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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第1部分阅读

    作品:狐狸相公

    作者:杜默雨

    男主角:石伯乐(胡不离)

    女主角:曲柔

    内容简介:

    啊!顺著水流的感觉真是舒服透了,也凉快透了!

    真是……“狐”生一大享受!

    没错,他乃一只修行三百年的狐……妖是也。

    虽还达不到狐仙的修行,但他可是有法力的唷,

    还会呼风唤雨,想变什么就变什么,

    天天逗鸟儿唱歌、采野果、喝露水、变乌龟晒太阳,

    或是变成一条鱼去游水……多快乐呀!

    可是,他那自称“狐仙”的狐大姐老要他用功精进,真是有够啰嗦!

    不过狐大姐也有心血来潮的时候——

    看!这下她将他变成了天下最好看的男人了,还教他如何调情,

    说以他这个相貌去人界一趟,包准迷死人界的姑娘。

    是吗?那……出发去人界玩喽!

    小狗?人界姑娘美是美,但未免太没有常识了,

    竟把他当小狗玩,还用手指顶他的命根子!

    亲他?天哪!好香软的唇!

    这是什么感觉?雪崩了,天地倒转了,日月星辰在天空跳舞了……

    正文

    第一章

    大地回春,鸟鸣啁啾,枝头吐出翠绿嫩芽,地上野草青青,露水滚动汇聚,化作一道清泉,滴落叶梢,滋润了初初舒展瓣蕊的粉嫩花朵。

    他走出山洞外,一对深黝的黑瞳放眼看去,只见风吹树动,满山皆绿,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一抹烟岚缓缓飘过远处山头,青山接蓝天,碧水映白云,真是一片大好春光啊!

    “哈!”他顿觉心胸开阔,高兴得打了一个圈,满地乱滚。

    滚了青草地还不满足,他一跃而起,身形矫捷地攀上树干,钻进茂密的枝叶缝中,身体腾挪之间,晃动了一树的露水,瞬间水珠飘落如雨,撩起一阵清凉意,却也吓走了停在枝头鸣唱的山鸟。

    “小弟!”清脆的娇斥声突然传来。

    意料外的声音令他吓了一跳,脚底踩了空,便直直从树顶摔了下来,咚地一声,背部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清风拂来,一个红衣女子也随风而至,她衣袂飘飘,彷若天仙,娇容明艳,丽似朝阳,再搭上那火红的头花、火红的水袖、火红的裙裾,烘托得她就像春日里最炙热的一团野火。

    她眼波流转,瞧见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看你还玩什么把戏。”她拎起他的颈子,直接向后一甩,往空中丢去──

    他──一只毛白似雪的小狐狸凌空翻个圈子,仿佛一颗从天而降的白毛球,随之张开四条腿,看似要稳稳地落到地面,却是白毛变白发,转眼就幻化成一个白眉白胡、满脸皱纹、手拿拐杖的驼背老公公。

    “大姐,你回来了。”老公公笑呵呵地道:“我正在练龟息功。”

    “死小弟,你最好给我变乌龟啦!”红衣女子开口便骂,“你成天就爱玩,不认真修炼,将来怎能修成正果!”

    “我有法力,会呼风唤雨,想变什么就变什么,虽然才三百年道行,也算是个半仙了。”老公公抚须微笑。

    “这样也算半仙?小弟,拜托!”红衣女子苦恼地以掌击拍额头,别过脸去。“你变来变去,只会变成山神那个糟老头的模样吗?”

    她愈骂愈凶,他也就愈缩愈小,骂到最后一句,老公公缩得不见了,变成了一只乌龟。

    “对啦!变乌龟你最高明。”她一脚将龟壳踢开。

    乌龟飞到半空中,四脚乱抓一通,然后一个手拿斧头、面貌黧黑的中年汉子愁眉苦脸地跃到她面前。

    “呜,我的好大姐,我见过的人不多,变来变去就这些人喽。”

    “唉!山脚下的砍柴老爹。”她摇摇头,一双美目望着他,叹道:“你能不能变个比较赏心悦目的?我在外奔波,回来很累了。”

    “大姐,你累了?”砍柴老爹那对刷子也似的眉毛轻轻皱拢起来,随即舒展开来,咧开一个完全不符合那张脸孔的开朗笑容。“我就说嘛,人家供奉你,你就得有求必应,这边跑腿,那边办事,也是够辛苦了,不如将江汉城的玉姑祠收起来,回来姑儿山快活吧。”

    “不。”她一扫疲惫神态,眼露精光,瞪视他道:“我胡灵灵修道五百年,虽自称是狐仙,可在天界看来,不过是一只不上道的狐妖,连天庭的门槛都构不着,所以我得努力修行,这才能早日名列仙班。”

    “是妖又如何?是仙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他说着便咕咚躺平下来,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张开四肢。

    “小弟你呀,就是不长进。”胡灵灵累极了,也坐到他身边,继续叨念道:“我们是狐,属畜生道,先天蒙昧无知,修行之路远比人还困难,若想成仙,更要时时精进……”

    他睁开一只眼睛,将双手叠在脑后,打断大姐的啰嗦,笑道:“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我不如待在山里,天天逗鸟儿唱歌,采野果,喝露水,变乌龟晒太阳,或是化作一条鱼去游水……”

    “你呀,都玩了三百年,还想玩!”胡灵灵一只指头戳到他的额头上,目光不经意一瞥,突然大叫道:“等一下,你不要动!”

    “做什么?”他睁开眼,想要起身,却被她给按住。

    “对,就是这个样子。”她痴痴地望定他,一双美目含情脉脉,仿佛烟笼湖水,似忧愁,又欢喜,嘴里喃喃地道:“他总是这样躺着,看天上的星星月亮,也看着我……”

    “大姐,你眼睛快滴出水来了。”他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别动,这长相不对。”她伸出一双柔荑,轻轻地由他的头顶拂了下来,手掌过处,便将他变作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貌。

    “以后化作人身,便是这样吧。”她幽幽地凝视他。

    “咦!”他跳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身子格外魁梧挺拔;举起双手一瞧,肌肉结实黝黑;脚步踏出,沉着有力,震得他差点摔倒。

    “哇呵!我变成大巨人了吗?”他好奇地摸摸脸上的胡渣。

    “不,我将你变成天下最好看的男人了。”胡灵灵神情迷蒙,右手一挥,整面山壁变成一面大镜子,清楚地照映出他的容貌。

    他走近一瞧,镜里的男人剑眉入鬓,双眼幽沉,挺直的鼻,薄薄的唇,轮廓粗犷阳刚,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沉静斯文;粗布裁成的衣袍式样简单,但又能衬托出那伟岸的身形;不知为什么,大概是离家出走吧,他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剑和一个包袱。

    “这叫做天下最好看的男人?”他歪着头,左看右看,实在看不懂什么叫做好看。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是狐狸还是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有什么差别吗?

    “小弟,你不懂。等你以这个相貌去一趟人界,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她神色痴迷地为他整整衣襟,十只指头温柔地抚着他宽阔的胸膛。

    “嘻嘻,你捏得我好痒!”他笑弯了身子,拿开她的爪子。

    那爽朗的笑声好像天上惊雷,顿时震破了她的迷梦,她立刻清醒,瞪视这张脸孔从来不会出现的纯真笑容,恼道:“笨小弟!不解风情!你混了三百年,就是学不来媚术。我教你几千遍了,当一个女子投怀送抱时,你就要伸出你的双手,紧紧抱住她,摸她的头发,亲她的脸……”

    “这样吗?”他眯起眼,将两片薄唇嘟得肥肥厚厚的。

    “我是教你调情,不是当色胚!”她气得往他嘴唇打去,心想实在不该将小弟变成那人的模样,白白坏了她美好的回忆。“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狐狸!怎地天生就没那个狐马蚤劲儿。”

    “我是货真价实的狐狸啊。大姐,我可是你养大的耶。”噗一声,他变回了本尊,眨着一双深黝的黑瞳,十分无辜地看着她。

    “算我教养失败。”斜睇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白狐狸,她能生的气早就气光了。“不能再让你打混下去,否则你修道不成,神魂俱灭就完了。”威言恐吓一番,再命令道:“下回你就随我到玉姑祠帮忙,多看多学着点,有什么迷惑姑娘的好差事,就指派你去了。”

    “真的?终于可以去人界玩了!好期待喔!”他兴奋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一个圈。

    “瞧你这么开心。我先考考你,撇开这张俊脸不谈,你要如何让不相识的姑娘喜欢你、对你一见钟情?”

    “这样!”他弹跳而起,灵巧的小身子跳上她的肩头,伸出红红的小舌头,飞快地往她脸庞一舔。

    “去你的!”她一掌将他打下地。气死她了!这个小弟实在有失调教。“你不会说些风花雪月吗?要是一上来就乱舔姑娘,包准你的下场就是这样被姑娘呼到地上!”

    “唔?”不然是要怎样?不是要他亲姑娘吗?

    “唉。”瞧他一双黑眼眨巴眨巴地,胡灵灵只得无奈地长叹一声,苦恼地搓揉太阳岤。“我在城里忙坏了,等我休息够了,再来帮你重修仙术吧。走开,三天三夜别来吵我。”

    红衫飘扬飞舞,转眼成了一只形态优雅的红狐,她再瞪一眼不长进的小弟,翘着一团红火似的尾巴,摇摇摆摆地走进山洞里去了。

    哈!大姐休息了。他高兴地跳上跳下,又在地上猛打滚。

    嘻!他很乖的,他绝不敢打扰大姐的清修;那么,大姐去修炼,他自个儿去找乐子,要修什么神仙功夫,也等三天三夜之后再说喽!

    春暖花开,山顶雪融,化作一道清溪;流水潺潺,轻溅溪石,撞击出悦耳好听的淙淙清音。

    一个年轻姑娘手拿一支野花,轻哼小曲,蹦蹦跳跳地走在树林间;或许是爬山爬得喘了,她双颊红润,晕染得一张小脸更加俏丽。

    她仰起头来,踮起脚尖,想和插上青天的古木一比高下,随之哈哈一笑,转了转颈子,走到溪边,蹲下去拿手拨弄溪水。

    “哇,好冰!”

    看不完的山林,说不尽的惊喜,沁凉雪水令她精神一振!她捧起溪水,喝了几口,双手再一撩,尽情地往燥热的脸颊泼洒水花。

    吱吱!

    好像有什么动物的叫声,她好奇地瞧了过去,只见从溪水上游滚下一团白色事物。溪水不深,仅及小腿,应该是淹不死那只好像滚到失去知觉的小动物,可是溪水冰寒彻骨,难道是冻坏了,被溪水冲下来了?

    咕噜隆咚咚,小白事物滚了又滚,正好就在她眼前被两块石头的缝隙卡住,停住不动了。

    “啊!”她惊叫一声,立刻起身踏进水里。

    啊!被人看见了!他睁开眼,也是暗叫一声。他从山上几百尺处随水冲下来,滚得不亦乐乎,此刻躺在石头缝中冲凉,正是痛快舒服的时候,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姑娘啊?

    “这里怎会有小白狗?”她伸手一抄,从石头缝中拉它出来。

    喂,小姑娘,我是狐狸,不是小狗好不好?有口难言!他遇到人的原则向来是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这小姑娘好快的动作,一下子就将他抱住,她急什么急呀!

    “你还活着?谢天谢地!”她用力抱住“小白狗”,坐到溪边石头,拿袖子猛擦它的身体,忧急地道:“这水好冷,你一定冻坏了。”

    小姑娘,你没瞧我穿了白皮裘吗?小弟我天生不怕冷的。算了,不跑了,她又搓又按摩,倒是挺舒服的,他一身筋骨都活络起来了。

    “小狗,你怎么跌到水里了?”她将它摆到膝头,又抓起干净的裙摆,上上不下,前后左右,忙碌地将它擦干,一不小心拉到下面一截短短的硬物。“啊啊啊……”她立刻涨红了脸,手劲轻了些,却还是好奇地拿指节顶了顶,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是公的!”

    啊呜,我的命根子啊!长到三百岁,竟然头一回让人摸了,这会不会破坏他的道行呀,呜!好惨。

    抬起脸,望向这个不经意摸到他宝贝的小姑娘,一看之下,不觉傻了眼,就直直盯住那张白里透红的娇俏脸蛋。

    “你好小喔,才我手腕到手肘这儿。”她拿手臂比了比它的身形,又顺了顺它滑溜的尾巴。“这尾巴好漂亮,倒跟你身子一样长耶!我来猜一猜,你应该刚出生没多久吧?”

    三百岁了,都可以当你的曾曾曾曾祖爷爷了。他学大姐瞪人。

    她将它擦了又擦,几乎将它擦到半干,这才发现它定定地望着她,也就跟它四目相对,望进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

    “你好像有灵性,一直看着我?”她开心地以手指为它梳理白毛。“你真漂亮,我没看过毛色这么白、这么亮、这么干净的小狗,好像白雪堆起来似的。瞧你刚才浑身都是泥巴青草,是想洗身子才被水冲走的吗?下次可别这么顽皮了喔。”

    小姑娘,我很高兴你夸赞我好看,可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小狗。

    “哇,你的眼睛好黑!好像照镜子,我都跑到你的眼睛里头了。”

    可不是吗?他都看呆了,整个视野就是这张小巧的脸蛋,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眨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带着盈盈笑意的嫣红唇瓣,看了就令他很欢喜──嗯,这就是大姐说的赏心悦目吧?

    “呼,山上果然凉。”清风吹来,她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才放开手,他立刻跳下地,跨了前脚就跑。

    “啊……你要走了?”

    他让那略带失望的声音给定住了脚步。

    回首看去,却见她又绽开笑靥,歪头瞧着他,一边脱去湿透的鞋袜,一边说道:“你真听得懂我的话?这样子看我?也罢,你回去玩耍,我也该下山了……嗯,总是要下山的……”

    她的语气变得幽微,说是要下山,却仍坐在石头上,随意拿裙布将脚掌抹了抹,再将一双裸足藏进了裙子里,屈起双脚,两手抱住膝头,将自己蜷曲成一团,仰起脸蛋,望看幽深树林上头的一小片晴空。

    虽然她没有蹙眉,他却读出了她心头飘来一团乌云,乌烟瘴气的,将她那清秀甜美的容颜给遮得黯淡了。

    小姑娘有心事?他打心眼儿明白,她是个好心肠的小姑娘,为了“救”他,弄得浑身湿凉,衣裙也脏了,此刻还冷得微微颤抖呢。

    他不要她不开心,他想为她吹走那朵碍眼的乌云。

    想也不想,本能地一跃而起,凑上脸,伸出小舌就往她脸上舔去。

    “哈哈,好痒!”她回过神,惊喜大笑,顺手一搂,就将它抱进怀里,将她的脸蛋贴上它的小狐脸,笑道:“你不是走了吗?还想跟我玩呀。”

    是呀!小姑娘,别忧愁,我们结伴儿一起玩。

    重新见到小姑娘的笑靥,他乐得直想欢呼打滚;能逗她开心是最好的了,他更没想到小姑娘脸儿如此柔软,香香的,绵绵的,暖暖的,令他忍不住又去磨蹭她的脸,拼命舔了又舔。

    “呵呵!”她完全无法招架他的热情,就任他在她臂弯里翻滚乱舔,脸上又是小舌的温热,又是细毛的搔痒,挠得她忍不住咯咯大笑。

    “哈!瞧你,真会撒娇。”她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赶忙将它举了起来,用力往它的小狐脸亲了亲,笑道:“这样你痒不痒呀?”

    啊啊呀!让小姑娘亲着了!

    天哪!好香软的唇啊!这是什么感觉?雪崩了,天地倒转了,日月星辰在天空跳舞了,他在小姑娘的大眼睛里转圈儿、转圈儿……

    “怎么发呆了?”她抱住它的小身子,赤足站了起来,笑道:“来!你一定会爬树,我们去树上捉迷藏……”

    “曲家大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

    幽静林间迸出一个粗嗓子,她的笑脸硬生生僵住,明眸里的笑意也倏忽消失无踪,双手立刻往下放开,低声道:“快跑!”

    他察觉到四周空气的异样,虽然不舍小姑娘的温馨香气,但还是顺势溜下,决定躲到一旁静观其变,若无必要,他不会干扰人界的事务。

    “是白狐!快追!”那个粗嗓子异常兴奋,忙不迭地命令道:“快!我要剥了它的皮,小是小了些,正好拿来做我的暖手套。”

    “是,少爷。”四大随从放下扛在肩上的凉轿,立刻就追。

    “等等!”曲柔急忙转过身,气愤而焦急地道:“姓石的,我不准你伤害那只小白狗!”

    “小白狗?不是难得一见的白狐吗?”来人站起身来,不解地眨眨圆圆的眼睛,拿帕子擦了擦额头汗水,咧出一张无害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