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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第6部分阅读

的丝毫回应。

    “秦朗日,”她终于开始懂得慌、懂得怕,“你说话好吗?说话好吗?”

    “说什么?”秦朗日痛极的甩开她的手问:“说我祝福你和那个男人从此能幸福快乐,还是说我谢谢你对我的报复真是太成功了?”

    “报复?我不懂。”她抬头看他,却自始至终都不能辨认出他的五官和显露于其间的情绪。

    “你和他都已经在修车厂前接吻了,你还要说不懂吗?”他气极的一拳捶打在琴键上,让琴弦裂得轰然巨响,再次抽痛了他倦累的心,“你也许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却独独不忘要报复我,所以就算你还不懂,我却是已经明白了。”

    “明白什么?”他一直没有碰触她的动作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寒、颤抖了,并且主动走上前去拥抱住他僵直的身体。

    他却将她给推开了,任性的拒绝了她的主动,“明白你不能在人海里将我给辨认出来是件多么残忍却又成功的报复。”

    “但是我要报复什么呢?”似猫的眼瞳流泪似的晶亮着。

    他承受不起的将她压倒在贵妃椅上,狂乱的对着她嘶吼,“只到这里,就只能到这里了!”

    他可以低头、可以折腰、可以屈膝跪下,更可以为她亲手折下自己的骄傲……但是唯独不能被丢下!

    绝不要被丢下!

    “你听好了,你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他蛮横的脱去她身上的衣服,亲眼看遍她身上那些色泽不一兼凹凸不平的疤痕——丑陋到非常的恐怖,让他更是怒极!

    而那是一种对他自己愤怒至极的沉痛感受,“那年你八岁,而我已十七岁,我将你踩踏在脚下辱骂、欺辱,然后再把你丢进发狂的狗群里以便替自己开出一条逃命的路……你忘记的事就由我亲口来告诉你!让你必须在炎热的夏季也得穿着长袖衣裤的人,就是我秦朗日!

    让你必须丑陋一辈子的人,也是我秦朗日!所以你如果真的听懂了,就离开我,现在!“他狠狠的推开她,不再多看她一眼,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她却又再一次走到他眼前,紧紧的纠缠住他的视线,“我知道了。”态度平静无波的说道。

    他更是无法再忍受更多的狂吼出声,“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差点死去,却又挣扎着活下来的痛苦吗?你知道你不敢欢笑,又不能辨别出人们的伤痛吗?你又知道背负着过去的罪恶来爱着你的我有那么的……”不知羞耻又不安与恐惧吗?

    “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才可以随便让男人亲吻你,而没有拒绝他!所以……你可以爱上任何一个男人,而不舍伤害过你的我!”

    “所以你不会再找我了吗?”她的眼固执的缠绕着他问。

    他慢慢替她重新穿好衣物,“你回去吧!”

    “不要。”她攀着他的肩背试图亲吻他,“你说了,我就会知道、就会记得,所以秦朗日,你要一直找到我……”她的眼里已是汪洋一片。他却狠心的再次推开她,并且咆哮道:“你滚回去吧!随便你去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在乎,好吗?”

    “可是我并没有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她毫无自觉的张大着水雾迷蒙的双眼望向他,深深的望着他,“我只想要你一直找到我!”

    他仰高头,苦涩的笑,“我已经叫你滚回去了,你没听到吗?”

    “秦朗日,你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是的。”他和她的爱情走到这里,已经是进退无门了。

    “如果你真的想见到我,就换你自己来找我吧!”就由她亲自来找他吧!那样的话,他亲眼看见她轻易被其他男人亲吻的愤恨才能有放下的理由,而他为她不敢欢笑又不能辨别人们而恐惧的退却之心,也才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所以他在黑暗里将自己一直搁在胸口的那颗心,遗留在琴弦已经断裂的黑白键上,然后再将她的身影锁进自己已然空洞的心房里,最后他只能选择去到远方等待她的懂——懂因他而欢笑,懂为他而珍惜,懂爱他而留下……“那个男人叫做朱玄,是水练和同学一起去安定那里玩小型赛车时认识的,听说他对水练玩车的模样一见钟情,所以才会穷追不舍又死缠烂打到……你看见的那样了。”熊家康刚教训完一个白目的男人,现在还意犹未尽的摩拳擦掌,“是否因为如此,你就决定要放弃我们家的宝贝了?”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一开始不是,现在就更不可能是!”

    “所以?”秦朗日就着月光看向眼前魁梧的男人,眼里净是疲惫。所以熊掌毫不留情的挥下,“一滴眼泪就是一个拳头!”可那拳头却停止在秦朗日的面前,就只差一公分。

    “为什么不打了?”他并不需要被原谅。

    “因为你看起来很惨。”熊家康颓然的放下紧握的拳头,“我和小婵等着要修理你已等了好久,你知道吗?”

    秦朗日点头,“看得出来。”

    “如果不是秦北奔的私心袒护,你早就被我们整治得只剩凄惨两字可以形容了。”

    “我知道。”

    “但是恨与报仇究竟能改变什么?就算我们真的将你打到半死,再打到跪地求饶,那些残留在水练身上的伤痕也不会因此而消失不见,所以你如果真的肯像秦北奔所希望的低头认错,我们也不是不能放过你,只是依照你这种骄傲、残忍的个性看来,根本就没人敢期待你的悔悟。”熊家康飒爽的直言,“偏偏让人无法预料到的是,你竟然爱上了我们家的水练,我有没有说错?”

    “我不想对你承认。”因为他还没亲口对她说过。

    “你不必对我承认,你只要对我们家的水练承认就可以了,然后就算我们家的水练让你吃再多的苦头,你也不能随便放弃她,懂吗?”熊家康笑出一脸的野蛮样,“否则这一次,我一定会亲手把你打进地狱的。”

    唉!“没有爱上的人是她!”所以他才必须暂时放开手。

    “但是先将她所折磨到如今这般无法辨识人的长相的是你们秦家啊!”熊家康恶狠狠的击落一堆树叶,“所以你现在遭遇到的困难,都是你必须背负和承受的,你应该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吗?”

    “是的。”他艰涩的应答。

    “那么就算她不小心被别的男人给偷吻了,你也必须硬生生的吞下嫉妒和怒火,不是吗?”

    “如果你做得到,再来要求我吧!”秦朗日坦白的哼出一声——在他心里有的全都是,不断闷烧的嫉妒之火!

    熊家康朗笑出声,“哈……老天让你爱上我们家的水练,不就是最好的报复与惩罚吗?”

    “很高兴我的挫折可以娱乐到你们。”

    “不对,我是很高兴你暂时还带不走我们家的宝贝,哈……”临走前,熊家康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警告般的问:“去年你把我们家的宝贝带到欧洲两个月,有没有……你知道我是在问什么对不对?”

    “没有。”

    “勉强算你及格。”收回刀子,“但是在等待我们家的宝贝‘开窍’的这段日子里,你最好安分一点,听到了吗?”

    “统统都听到了。”在黑暗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这下子熊家康哪里还记得要再警告些什么,早就急奔到声音的出处,小小声的叫唤着,“小蝉……”

    “这次换你说了算,傻大个。”黄小蝉亲爱的挽住老公粗壮的臂膀,“陪我走一走吧!”

    余下的,他们也无力干涉了,因为水练的知觉是必须经过学习的,或许还要再经过等待——等待一场所谓的“开窍”。

    第7章(1)

    两年前离开她之后,他就一直定居在加拿大的多伦多,生活过得很规律。

    他不像大多数爱交际的演奏家,他也没任何教学性质的工作,他一年总共才演出二十四场音乐会,全都交由旅行演出经理西蒙处理;另外他还有一名公关萝拉在处理他日常应对公众时必须做出的各种决定,一位经理罗兹则负责他的经济事物,一位厨师陈成负责料理他的膳食。

    而他的爷爷则是以上所有人的幕后主导人物。

    而他则是得以替自己留下大量的闲暇时光,用来把握住他想把握的人事物,所以每天用过早点后,他会与他的爷爷出门散步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然后回家处理一些工作,再花点时间练琴。

    午后,他偶尔带着他的爷爷到健身房做做水疗,偶尔和陈成学几招中国武术,偶尔出门处理工作;至于晚上,则是完全用来练琴。

    在他练完琴后,他习惯在月光下的花园里走一走,用来思念那个被他锁进心房里的她。

    而今晚却意外的在角落的凉亭里看到在夜深时尚未就寝的爷爷,心里不禁有点担忧,“爷爷,进屋里去,别让自己着凉了。”

    爷爷已经九十岁,身体早已不够健朗,所以他才会在离开她后,直接来到加拿大,想把握住他想把握的人,但是,秦天一却拍拍身旁的石椅,微笑的示意,“朗日,到爷爷的身边来。”

    秦朗日不太赞同的摇头,“爷爷,有话进屋里再说。”说完便直接走过去准备搀扶起老人家。

    “别。”秦天一却阻止了他,“择期不如撞日,就让我们爷孙俩在这里好好的聊一聊吧!”

    这下子,秦朗日只得脱下身上的毛线外套,套穿在爷爷不再硬朗的身上,“爷爷想聊什么?”

    然后才在石椅上坐下,并抓过爷爷冰冷的手按捏着。

    “呵……”秦天一笑得非常满足。“你遇到抢动的那一年,大家想尽办法瞒着我有关你不良于行的事实,可你去突然自己回到老宅,要求动手术取出子弹……那时候爷爷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你爱上的那个女孩,这两年都去了哪里?”

    秦朗日抬头眺望着夜空,“我不知道。”

    因为他从未刻意的去询问过有关她的消息。

    “爷爷见得了她一面吗?”秦天一叹问,声音已是带着苍老的沙嘎了。

    “我不知道,爷爷。”秦朗日低头看向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心中一恸,“抱歉,爷爷,一直让你这么担心。”

    “说什么傻话呢!”秦天一眨动微微酸涩的老眼,“能够有朗日这样的孙子,爷爷一直觉得这直是太好了。”

    “爷爷……”秦朗日斟酌着该不该提起一些往事。

    秦天一却是自己先说了,“那个被朗日爱上的严家女孩,其实就是李相思,朗日一直想告诉爷爷的就是这件事对吗?”

    因为舍不得孙子为难,所以干脆由他自己先提起——谁教他从来都只独宠朗,独宠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孙子啊!

    “爷爷果然知道了。”秦朗日释怀的笑了,“似乎没有一件事瞒得过爷爷!”

    “爷爷老了,想知识的事也愈来愈少了。”秦天一感受着在孙子的揉捏下逐渐暖热起来的双手,心中几近无所冀求,“你和那个孩子不是已经跑到欧洲去度过蜜月了吗?为什么突然就分道扬镳了呢?该不会是……她其实很恨我们秦家吧?”

    微眯起眼,锁住了所有的思念,“恨或许比较容易解决,偏偏她太笨,真的笨到底的把所有的过去都给遗忘掉,然后再一并将‘人’给摒弃在心门之外的而不想看见……”他恶声恶气的抱怨着,心里却偷偷藏起了独留给她的温柔情意。

    “既然如此,钻牛角尖的那个人就应该不是她了。”秦天一拐着弯的取笑着把骄傲刻进骨血里的孙子,“看来爷爷果真是帮不了啊!”

    “哼!很高兴孙儿的挫败可以让爷爷如此的满意,所以现在应该可以回去睡觉了吧?”秦朗日撇开头——不看见便不必承认。

    “好,爷爷这就回去睡觉了。”秦天一拄着拐仗想站起来。

    秦朗日已经蹲低在老人家的身前。“需要帮忙就直说,逞强什么?”

    擦擦老眼流下的泪,“这些话你应该对自己说吧?”秦天一倚靠在孙子宽厚的背上,“需要帮忙,还是趁早承认比较好。”

    秦朗日不费吹灰之力的背起老人家,“我不需要帮忙。”她得自己明白——由他亲手奉上的爱情是一种绝对独占的自私。

    “哼!秦家的血统啊……”人生到此,直是太足够了。

    七月中旬的某一天,秦朗日正开始她二oox至二oox演出季的第十三场音乐会的准备工作。

    这一天他没碰钢琴、不接电话,也不跟任何人谈话,他慢慢的洗脸、修面、着装,他正式演出的服装是黑色裤子、雪白衬衫、灰色背心、蝴蝶领结和黑色的燕尾服。

    当天的下午三点,多伦多的梅西音乐厅几乎坐满了前来听音乐的人——为了这场独奏会,他们之中有的人是专程从远离此地的纽约、伦敦和义大利赶来了。

    三点三十分,音乐厅里有两千七百六十几个座位,外加一百五十张折叠椅全都坐满了。

    所以当秦朗日乘坐着一辆加长型的豪华加长型的豪华骄车来到演出场所时,音乐厅的经理荷西立刻走过去和他握手,并在不得罪观众的情况下替他开出一条路来。

    此时剧场里有的是一片的嗡嗡人声,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其中更包含着紧张与期待。

    四点,秦天一和秦东游夫妇走进音乐厅,坐在预先保留的三个座位。

    但是仍然还有一个空位——在六年来从未被人坐过,以至于让许多乐迷都跟着猜测这么多年。

    直到今天,一名穿着立领黑色衫裤的东方女性突兀的走过等待的人群,姗姗来迟的坐上那个已被保留了六年之久的空位时……顿时引爆了现场热烈的讨论——因为那个坐在特别席位的女性拥有介于成熟女人和天真女孩之间的特殊气质,长相更是超越男女性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当那双像猫般神秘的眼眸朝他看望过来时,秦天一忍不住说话了,“不懂礼数的女孩,是打哪里来了?”

    “夏顿普勒斯酒店。”

    “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子上?”

    “凭秦朗日寄来的邀请函。”

    “都已经寄了六年,你……还真敢说呢!”秦天一冷哼一声,“你这两年都跑哪去了?”

    “在麻省理工学院拿了两个博士学位。”

    “听起来好象过得挺不错的样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来?”

    “是秦朗日的希望。”

    “那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苍老的眼,日光深沉的看着她。

    充满神秘气息的猫眼直到这时才金光灿烂的闪动起来,“请爷爷帮我转达秦朗日,我在夏顿普勒斯酒店等他可以吗?”

    “没礼貌。”哼!“自己去说。”

    灯光在这时突然暗下来,秦朗日身着精心剪裁的服装,傲然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音乐厅立即像海浪般波涛翻滚起来——人们站起来向他欢呼,并以近乎虔敬的心情对着他鼓掌。

    秦朗日面对着大家鞠躬,然后一眼看见了她!

    他那双墨黑的眼瞳立刻燃烧出烈焰,炽热到几乎要将整个演奏厅都给焚毁了似的,直到台下观众禁受不住的惊呼出声,他才转身坐上钢琴凳,举起双手,弹奏起钢琴。

    三千多名听众完全的被他的琴艺给牵引住,深深的沉溺了。

    第7章(2)

    到了中场休息时,秦朗日鞠躬答谢观众的热烈掌声,直接回到后台的休息室沉淀心情。

    下半场,观众欢迎他的狂热程度甚至超越了上半场他结束离开时,他弹奏了两首奏鸣曲,一首是莫扎特的,一首是萧邦的,接下来便是一些(甜食)小品——佛瑞的、拉赫曼尼诺夫的、史克里亚宾的、萧邦的……观众们在他每一曲结束时都露出微笑、发出赞叹声,完全被包裹在他创造的音乐魅力中。

    直到经过四次的返场,他在爆发的掌声中直接去到休息室换下身上的衣物,再步进接待室会见来访者。

    他先为大家签名,再接受专程赶来向他表达景仰之意的众多钢琴家们的祝贺,最后他在一张小桌后面的座椅坐下,接受着一小群人们羞怯的朝觐。

    经过几番交谈后,众人退回走廊里,他开始穿上黑色长大衣,然后在家人和旅行演出经理西蒙及音乐厅经常荷西的陪同下走出后台大门,再走进等候的轿车里。

    车门外,职业和业余的摄影家的闪光灯在闪个不停。

    “来了又走,真是个没礼貌的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