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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第5部分阅读

    只是不能在他开口说话之前认出他,她只是不能习惯他总是带着颤抖的碰触,因为……“但是你不喜欢我碰触你。”回望她毫无波澜的直视,秦朗日再也没有丝毫的傲气的直接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触碰我?”收回与他交缠的视线,严水练席地而坐的回应了他。

    “那么是不是只要给你原因了,你就会接受我的靠近?”

    “我不是这个意思。”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严水练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又试着开口说明自己的想法,“我很少与人交谈,所以没办法把一件事或者一个疑问说得很好,我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一直碰触我而已。”

    “至少你说的话变多了。”他微喜的再次靠近她,小心翼翼的将她仰望的脸捧住,转向自己,“是什么原因让你的话变多了?”

    “因为你一直都在发抖。”尤其是她被子弹贯穿右肩的那一次,他的颤抖更是激烈到让她产生了疑惑,“是因为冷?还是害怕呢?”

    冷或害怕?

    秦朗日微带苦涩的笑着,“你真的是一个笨蛋对吧?”笨到让他想起黄小蝉说过的话——说她才新生八年的性格异于常人的那些话,所以他立刻就痛到发寒般的战栗了。

    如果……“我可以提供你一个‘学习’的机会,你要吗?”

    “不要。”未加思索的,她立刻摇头拒绝了,“因为我一直都在学习。”

    “所以你也不想问我是要学习什么呢?”他难掩失落的轻抚过她少有波动的脸庞,“所以你也不想知道我每次碰触你时,都会忍不住颤抖的原因了吗?”和她纤细脖颈的细碎痕迹。

    她不习惯的瑟缩起脖子,“是什么原因?”迷惘的眨动着眼睛。

    第4章(2)

    他情难自禁的吻上她樱花般粉嫩的唇瓣,“你是真的不想知道在我的战栗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可以让你学习的事吗?”细细密密的传递着他因她而缠身搞得心动与心痛。

    她不明白为何她的心会因他的触碰而变的紊乱,“什么事?”然后,再次躲过他绵密的啄吻。

    他贴靠在她的额心处,看着她的双眼,难掩期待的问:“或许你比较想知道的是,你刚才没有拒绝我的原因?”

    “你要说的是爱吗?”是小蝉妈妈和熊爸给予她的那种爱吗?还是只存在于小蝉妈妈和熊爸之间的那种爱呢?

    “你说呢?”他温存的、细腻的爱抚过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伤疤,“现在,你还是要拒绝我提供的这个机会吗?”

    “是的,”她避开他的视线与抚摸,平静的点头:“我拒绝。”

    当她不能辨识他与其他人形貌有何不同,当她不能在他开口之前将他认出来,她……只能拒绝。

    就算他的颤抖让她感受到了,让她疑惑了,她仍然……只能拒绝。

    “但是,我不接受拒绝!”他气怒的牢牢抓着她的臂膀,让她再次感受到他激烈的颤抖——那是一种带着痛楚的颤抖,“除非你能收回你在我心里引起的马蚤动,否则我会一直纠缠着你,知道你答应为止,你听懂了吗?”

    马蚤动?“我在你心里造成的马蚤动是什么?又该如何收回?”

    “你自己听听看吧!”他直接将她拥抱在怀里,“那些马蚤动就藏在我的心跳里,你如果收得回去,我自然会放手,不再纠缠你;但是,你可以吗?”

    她摇摇头,挣脱出他的怀抱,“我常常抬头望这个天空,看着晴朗的蓝天、乌云密布的阴天,和倾盆大雨的雨天……天有许多种面貌,我看得见,也看得懂;但是你心里的马蚤动是什么,我看不见,也看不懂。”

    “所以?”他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知道要怎么收回。”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应他的提议。

    “那你就不能拒绝我和我所提供的机会。”他再次抵靠着她的额心,亲昵的说道:“因为被情潮马蚤动折磨的人是我,也因为在我心里中下情潮是你,所以你不能拒绝我提供的‘学习’机会,”来学习并习惯他,甚至到最后能接受他,“我再问一次,你、要、吗?”

    她依旧摇头,却在开口欲言之时,立刻就被他给吻住!

    “你只能说,要!”

    “我……”她如何能要?他……又是真的想要像她这样无法在人群中将他辨识出的自己吗?

    “说!你要。”对她一吻、再吻。

    她只能直接闭嘴不语。

    他挫败到将她紧紧囚锁在怀里,“我没办法说服你对吗?因为你的眼中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服你,对吗?”秦朗日终于无计可施的自嘲起自己。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他的挫败与痛苦,轻易挣脱了他的拥抱。

    他慌乱到不顾一切的低吼,“你要什么?要什么?虽然我在结束婚姻时让出了前半生所累积财富,但如果金钱可以买下你的答应;你说,你要的是钱吗?如果不是钱,那是什么?是什么?”

    “什么条件才能让你心动?让你为我而心动?”紧握的拳头重击着地面,“只要你开口,我都会试着去做到。”他情难自禁到忘却手对他的重要性。

    直到她抓住他的手,“你流血了!”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心软到答应我,”他不禁苦笑,“我不在乎。”

    疑惑的将自己的脸颊停靠在他紧绷的拳头,她嗅闻着血的气味,“我不能答应你。”

    可不知为何,她左心处的窒闷感却让她的声音变得艰涩了。

    如果他可以在他开口之前就将她认出来,那她或许……会答应,偏偏她早就失去,或是从一开始就没能拥有一双与常人一般的眼睛啊!“我不能答应你。”

    她再次告诉他,也是告诉她自己。

    他只能摊开手掌,承接下她的拒绝,“如果可以,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难看。”

    然后慢慢的退离她清冷的脸庞,自我唾弃着,“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把有关你的一切全都抹杀的一干二净,重新当回以前的那个秦朗日,因为就算是残忍到被全世界都唾弃,也好过被我自己唾弃,你懂吗?”

    “我不懂。”而她更不懂的是,她的左心处为什么会窒闷到这么疼呢?

    “你当然不懂。”因为她不是动心的那一个,更不是有罪的那一个,“你总是可以摆脱得很轻易,让我……”一个人陷落的很孤独。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爱上她!

    “爱,是什么?”

    一句简单的问话,却让听见的人全都跌破眼镜般的惊诧,然后无言以对。

    知道熊家康暴吼出第一句回答:“爱情是成年以后的事,你现在不必懂。”

    众人这才跟着清醒过来——“成年以后?”陆十一很不以为然的撇嘴说道:“有必要这么严厉吗?”

    “可怜。”雷雨紧接着赋予无限的同情。

    只有陆十四不知死活的直接戳破为人老爸的不甘心,“未成年时,说成年后才可以交男朋友;等满二十岁成年时,又会说出社会后才可以交男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串,才终于被恼羞成怒的某个爸爸给“巴”断他的话语。

    “陆十四!我还没忘记你上次办事不利的结果,你……”

    陆十四立刻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我,闭嘴。”

    熊家康撇下手中的工作,跑到严水练身边继续开导,“那个什么爱情,全都是男人拿来骗女人用的,水练,你千万不要相信,懂吗?水练要接送,找熊爸;水练要礼物,找熊爸;水练想要什么,统统找熊爸,记得了吗?”

    “但是难道熊爸对小蝉妈妈的爱也是骗人的吗?”严水练一边打开车盖检查里面的引擎,一边平静的问。

    “当然不是。”熊家康焦急的想要辩驳。

    却被刚下楼的黄小蝉逮个正着,“原来你所谓的爱,都只是男人拿来欺骗女人用的?”

    “不是!”这下子,熊家康哪里还记得严水练的问题,“我说的是别人,是别的男人,不是我!”早就急到满脑子都是浆糊了。

    偏偏黄小蝉还要再问:“所以如果水练想要的是爱情,也要找你吗?”

    “不要乱说!”熊家康立刻像是被雷打到似的,惊怒交加的吼叫,“我是水练的熊爸,是像爸爸一样的熊爸而已。”

    “我知道。”眼看丈夫依然明白自己的角色,黄小蝉这才微笑道:“所以你这个像爸爸一样的熊爸,才会最不舍得女儿被别的男人给抢走,是不是?”

    “是。”被老婆戳破谎言,只能乖乖的承认了。

    “但是我这个像妈妈一样的小蝉妈妈,却很想看到女儿把别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呢!”

    这下子,“我知道了。”熊家康颓丧的转身离去。

    黄小蝉转向宝贝女儿问道:“水练想要问是‘爱是什么’?还是‘爱情是什么’?”

    “他们不一样吗?小蝉妈妈。”

    “是的,爱比较像我和大熊对你的感情,爱情则是比较像存在于我和大熊之间的感情,所以水练想问的到底是哪一种?”

    “是那种只存在于小蝉妈妈和熊爸的爱情。”

    “爱情是很自私的,所以小蝉妈妈只能告诉你有关于我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黄小蝉走进女儿,抚摸她已然看不见疤痕的小巧脸蛋,“对我来说,爱情是一种舍不得,因为舍不得看见他因我而生的挫败与伤痛,所以选择留下,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我不懂。”严水练安心的栖息在她的小蝉妈妈身边,迷茫的承认道:“我没有舍不得的感觉,是因为我分辨不出人们的长相,所以连带也没有了人们应有的情绪吗?但是我却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在碰触我的时候,颤抖得好像他很害怕一样!”

    “这是别人不能代替他回答得问题。”黄小蝉温柔的拍抚着她的发,再看一眼她佩戴在手腕上的表,然后才极其疼爱的说:“或者是,就算他回答了,水练也不一定能懂得的问题,但是不管懂或不懂,水练一定不可以忘记要爱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吗?”

    “就算我一直不能在人群里认出小蝉妈妈和熊爸,也没关系吗?”

    “是的,对小蝉妈妈来说哦,这一点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

    “熊爸也是。”看见最爱的两个女人相亲相爱的画面,熊家康就会忍不住寂寞的跑过来将她们一起拥抱着。

    严水练露出清浅的笑容,“我知道你们爱我。”所以才会一点都不介意她的缺陷,但是他呢?

    当他知道她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在人群里将他给认出来他还会一样愿意提供爱情让她学习吗?他还会一样愿意像熊爸和小蝉妈妈如此无私的爱着她吗?

    “是的,我们爱你。”很爱很爱很爱很爱那个曾经受过重大伤害的小小女孩,在跟着他们离开医院时,那个小女孩平静无波的诉说着忘记了所有事情的那一幕,是那么坚韧的魅力。

    至此,秦家的罪恶就只搁在他们的心里;而她,早就决定了,要全部都放下!

    所以他们的女儿值得一个最好的男人来爱上,也所以那个让他们的女儿产生疑惑的秦朗日,就只能变成最好的;否则……他们会亲自把他整治到变成最好的!

    第5章(1)

    他,应该要放下的——因为她已拒绝他亲手奉上的爱情,也因为他已知道就算他再次拥有财富或是名气,也不能借此说服她接受他亲手奉上的爱情。

    遇上她,从来都只有他被影响与马蚤动——不管是厌恶、心动,或是愧疚;而她却总是无动于衷,将他给彻底忽视再遗忘。

    所以低头又如何?折腰又如何?屈膝跪地又如何?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力摧折她,现在当然也强迫不了她。

    他强迫不了她来习惯他、接受他,直到爱上他位置。“严水练……”他再也忍受不了的丢下手中的行李,“为什么就连要放弃都不能?都不能啊!”

    他不能让属于她的鬼魅一辈子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他要放下她,他一定要放下她,他绝对要放下她!

    所以他狂乱的奔出家门,奔向有她所在的那间修车厂,“我绝对不要这么难看的走掉!”就算要走,也要把属于她的鬼魅丢还给她再走,否则他迟早会疯狂的!

    然而当他跑到修车厂门外,看到一只半人高的大黑狗正往她蹲踞的位置奔跑过去时,“严水练……”他心神尽裂的飞奔进修车厂,全然疯狂的将她给扑到在身下,紧紧拥抱着、拥护者,浑身战栗不已。“滚开!”

    大黑狗被他吓了一跳。

    “严水练、严水练、严水练、……”修车厂的人也全被他突兀的举动给惊吓到,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流血了?”严水练感觉到颈肩处的热烫后,不太明白的问。

    “没有。”他却还是继续埋首在她的肩背上,不停的颤抖着。

    “可是……”她疑惑的看着擦拭过的肩背后,沾染上手指的透明液体……是眼泪吗?是他为他流下的眼泪吗?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恶声恶气的打断她的话语。

    “他是以为淑女要伤害水练吗?”大黑狗的主人——也就是隔壁早餐店的老板老王,一脸愕然的开口问。

    “好像是。”陆十一颜面扭曲的猜测。

    “那个秦家少爷,淑女只是要跟水练打招呼。”陆十四只好怪声怪气的代替无辜的大黑狗解释。

    雷雨还故意调侃道:“被他这么用力撞倒,可能比被淑女扑到还要更加恐怖吧!”

    狼狈到非常难看的秦朗日不得不将眼下的热烫偷偷擦在她棉质衣服上,这才站起来对她说:“我要走了。”

    “你没有流血?”严水练却抓住他的大手,看着他泛红的眼眸,关心的追问着。

    他只迟疑了一秒钟,就承受不了她主动亲近的诱惑,而重新蹲坐到她身旁,自嘲道:“我没有受伤,我只是闹了一个笑话而已。”

    “你一直都在发抖,是因为害怕吗?”严水练坚定的看着他。再次问道。

    他只好回望着她金灿灿的如猫般的双眼,承认了,“是的。”是的,他是在害怕——他害怕她活着的事实其实只是一场梦!

    等到他梦醒,他会发现她早在十年前就已死在一群疯狗的啃咬之下,让他在余下的人生再也看不到她、找不着她。

    “在你拒绝我的提议后,我已经准备好要把关于你的一切都放下并离开。”他眷恋不舍的与她手指交缠着,“但是在经过刚才的一场误会后,我发现我根本就走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她看着两人交缠的手,心下微动的问道。

    “你必须接受我之前的提议,我才可以告诉你。”他无奈的要耍赖。

    她偏头看向他,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始说:“我记得一件事情,那是在我刚来到这里时发生的一件事——我当时就坐在哪里。”伸手指向修车厂的大门,“看着天上的白云和马路上的车子,然后有个人从前面跑过来抓住我……”

    “为什么?”他握着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收拢。

    “我不知道。”她不太习惯的微微挣动了一下,“我记得那个人好像拿着刀子放在我的脖子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熊爸抱着我在摇晃,而且还不停的发抖。”

    直到经过好几年,她才在小婵妈妈和熊爸给予的无私亲情里知道了一些事。

    “熊爸会发抖是因为,他好害怕我会受到伤害,熊爸和小婵妈妈都很爱我。”

    “所以?”他的颤抖才会引起她的困惑吗?

    “你要提供给我学习的爱,是像那样的吗?”她张着金光灿灿的双眼望向他。

    “不完全是。”他抱着一丝希望靠近她,“我要提供的是一种只存在与你和我之间的爱,这种爱很自私、很霸道,也很……令人战栗……”

    她却轻轻的摇头,“我不能分别……”不能分别出他和其他人的形貌有什么不同啊!

    “所以才需要学习。”他艰涩的轻抚过她显得太过平静的脸庞,然后任由一丝希望绞痛着他愈来愈明白的心,“现在你要答应了吗?”

    她,没有回答;而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因为他已经靠近了她,并且看见了她——看见她异于常人的,不只是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