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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骄子第3部分阅读

    不稀罕!”

    沉默笼罩着房间里,过了好一会儿,“你几岁了?”秦朗日握紧拳头兼咬牙切齿的又问了——这是出于一个自他见到她后,便隐约出现的莫名联想!

    “十八岁。”

    而她的回答却不在她的联想之内,“你拿过什么奖项?”他略微意兴阑珊的用着自己的世界观来询问她的世界,因为他也只经验过一个世界。

    “没有。”

    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望看着她,“我十七岁就拿下李汶垂特大赛的首奖,你知道什么事李汶垂特大赛吗?”

    “不知道。”

    他又躺了回去,“和你说话一点意思也没有,算了,你别再吵我了。”沉默再次笼罩着房里,又过了一会儿,“你去书房的书架子上拿本书过来念给我听。”

    严水练只得在凌晨两点四十分,因应他的“不时之需”而放弃了自己的睡眠时间。

    第一天的工作——没日没夜,但她却不以为意。

    只是这个身体构造与她大不相同的人体模型,似乎有点吵人呢!

    第二天,秦朗日变得合作多了——因为整个房子几乎被他破坏成一间空屋,再也没有随手可得的物品可供他无理取闹之用。

    他的喉咙也痛得几乎吼不出气势磅礴的威胁和恶狠声音,所以干脆先行休养生息。

    最后,其实是最新一任的管家兼看护根本对他的恶行不为所动,所以他也就懒得暴动了。

    可对于一个转身就找不到人的管家兼看护,他还是发怒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咳咳咳。”

    秦朗日伸手掐住脖子,难以想象仅只是吼叫了一天,就可以让喉咙痛成这样,这下子他真不能再大吼大叫了,只得推动轮椅去寻找那个擅离职守的管家。

    在推开大门,看见她远远的坐在围墙上的身影……他的心脏突然因为某种联想而变得猛烈跳动着,他的情绪也立即坏到谷底,“白痴!下来,我要你马上滚下来……”完全顾不得喉咙仿佛是被火烧灼般的痛楚,愤怒的喊叫着。

    严水练听见,在围墙上转过身面对他,并且因为他生气的吼叫声将他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向上跳出一个空中翻转,然后翩然落地。

    他看得更是生气了,“你以为你是在表演特技吗?白痴!以后不准你再爬到围墙上,听到没有?”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就是因为存在于他心中的鬼魅无处不在,也才会随便出现一个人,就让他产生了莫须有的联想。

    严水练走到距离他一臂之远处,不答反问:“你找我?”

    “没有。”他完全不想承认的直接撇开头。

    严水练背对着他,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坐下,仰头望着天,像是极其享受无声宁静的感受。

    “你没事可做吗?”他回头盯看着她的消瘦的背影,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把她和自己心中的那抹鬼魅身影联想在一起!“还是第二天就懂得偷懒了?咳咳!”

    “感冒?”听到他的轻咳声,严水练不得不回头问。

    因为她回头的速度太快了,让他根本来不及收回看她的视线,这让他感到非常的难堪,“不是。”面色也变得异常的红润。

    她伸手试探着他的额温,“发烧了。”

    就在她打算把他推回房里时,他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这是什么?”以微颤的嗓音询问者她手背和手腕上凹凸不平的伤疤。

    严水练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旧伤疤。”

    他再次仔细的盯看着她的脸,试着从她的五官去联想存在于他心底那抹鬼魅可能的摸样,却是怎么都想不起那鬼魅最初的形貌,该死的!“我是问,是什么造成那些伤痕的?”

    “忘了。”严水练敷衍道。

    她的回答简直让秦朗日气坏了,“你该不会真是个白痴吧?”白痴到连自己是怎么受伤的都会忘记?“还是你看不起我这个残废,所以才不想说?”

    严水练不再回答。

    他往后抓住他推动的双手,“衣服里还有吗?”

    她再次用力摆脱他的抓捏,“有。”

    “让我看!”他急切的要求着。

    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急切感,“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气急败坏的追问。

    “因为这是我的身体,所以我可以说不要。”她无奈的将他留在客厅,然后取回她的医疗袋从中找出温度计递给他。“量体温。”

    他根本不管他到底拿了什么东西给他,“给我看你的伤!”只在意着自己想在意的事。

    “我说了不要。”她拿着温度计的手坚持的停在他的面前,“你要量体温。”

    “我偏不!”他是跟她扛上了。

    她又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而他则是趁此机会拉高她的衣袖,果然看到她手上的伤痕就沿着手背蜿蜒到手臂,“到底是什么造成这些伤痕的?”竟然丑陋到让人禁不住颤抖的地步。当他的颤抖经由她的手臂传递到她的知觉时,她疑惑的将他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后,才退到距离他一尺半远的地方,恢复平静无波的态度,拿着温度计坚持要递给他。

    秦朗日认真的看着她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瞳里,“给我看你的身份证,我就让你量体温。”

    严水练却像是没看见般,转身走开了。

    这让他莫名的忘了思考,完全不懂她的行为模式,直到她再次回到他的面前,将身份证递交给他。

    “你真的有十八岁了?”秦朗日看过后反而感到更加的困惑、混乱,“你父亲是严正,母亲是严巧镜。”

    居然……与存在他心底的那抹鬼魅完全没有雷同的地方,可为什么他就是会觉得她与那个李相思……“温度计拿来。”不愿再回去想过去那段残酷的梦魇,他将身份证丢还给她,再抢过她手中的温度计,“为什么这么落后?秦家没付你钱?”

    她偏头思索着,“有。”因为父亲有定期汇钱给她。

    “那为什么不准备耳温枪或是额温枪?”嫌恶的拿高手中的温度计,“这种,很脏!”

    “新的。”她强调。

    他只好勉为其难,“怎么用?”

    “放在腋下夹紧,等三分钟。”严水练简单解说。

    他照做了,只是微红的俊脸泄露了一点他必须妥协于她的窘困,“如果我真的生病了,就一定是你害的!你不只笨手笨脚,还不知羞耻,知道吗?”

    再加上想起昨天在浴室里发生的事,更是让他耿耿于怀,“你最好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可能被我看上,因为你丑、你穷,你一点价值也没有,知道吗?”他又还原到那个充满了恶意与残忍的恶魔形象。

    而她也同时恢复成完全不为所动的形象,提醒道:“还有一分钟。”

    “你看过自己没有?已经长得够丑了,还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样,我看大概连社会最底层的人都看不上你!你说你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她愈是没反应,他就愈想刺激到让她有反应,所以在言语上就变得更加恶劣了,“就连替你觉得可怜都太多余。”

    “三分钟到了。”她平静的伸手要会温度计,“三十八度七,你发烧了。”

    但是对于他的嘲讽,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子你真的该死了,咳咳!”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先说好,不准你把我推出去,听见没有?”指关节都泛白了,“绝对不准把我推出去!”

    她的手腕于是被圈印了五指红痕!

    而在那红痕渐渐淡去时,被隐隐埋进肌肤的记忆里的是他激烈的举动,还是她手腕肌肤的感觉?

    第2章(2)

    x     x从修车厂到烂人的家,步行要五分钟;翻墙的话,不到一分钟。

    但是因为小蝉警告过他,所以就算是贴靠在墙壁上就可以听见那些恶毒的怒吼声,他还是不能冲进去教训那个“少年得志大不幸”的烂人。

    只能“唉!”一声走过来,再“唉!”一声踱过去。

    “大熊师傅,水练才去了一天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夸张吗?”学徒之二雷雨拿着扳手走过来时,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不懂就闭嘴!”学徒之一陆十一李克用嘴形无语的警告着。

    学徒之三陆十四也列举着自己的经验,“做人家老爸的都是那样啦!像我的前女友老爸也是,出去一次就盘问一次,有够烦的,就算他女儿够正,让他这样疯下去,我看到最后他连哭都来不及——”

    “什么最后?”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传到整个修车厂。

    陆十四犹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留到没人要的最后啦!”

    啪!“好个死小子,竟敢说我家的水练宝贝没人要?那我就先打得让你没人敢要……”墨黑的脸显得穷凶极恶。

    “大熊……”

    可只要那恬柔的声音一叫唤,就会立刻消气成一只玩偶熊。“什么事?”熊家康暂时停下替水帘宝贝讨回公道的暴行,三步并作两步的想跑上楼,却在楼梯口见到黄小蝉,“你要去哪里?小蝉。”

    “水练打电话来说秦朗日生病了,问我可不可以过去一趟?”黄小蝉拿着出诊用的医生包,代表他已答应了。

    “厚——为什么只叫你,不叫我?”熊家康不禁捶胸顿足。

    “谁是医生?”黄小蝉只觉得莞尔。

    “你。”熊家康不得不垂头丧气的承认。

    黄小蝉只得无奈的推开拦在自己肩背上的大个儿,“那么,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当然要。”这还用得着问吗?

    “两个条件,不准动手动脚,也不准动口。”她眉眼横扫而过,熊家康立刻点头如捣蒜,却在十分钟后,马上感受到自己答应得太快的下场。“忍,我要忍耐!”因为某个烂人的冷眼扫视下,熊家康必须用尽全力掐紧自己坚如磐石的粗腿,才不至于食言。

    “那个脏兮兮的男人是谁?”秦朗日火上加油的问。

    熊家康听得忿忿不平到几乎要咬断牙根。

    黄小蝉温柔的拍拍他似蒲扇似的大手,无声的传递着安抚,“他是我的老公,是应我要求陪我过来的。”

    “丑八怪是去哪里找到出诊还需老公陪伴的医生?难道你是中看不中用到只能让自己的老公跟来恐吓人吗?”秦朗日尖酸刻薄的奚落着。

    黄小蝉却只是轻浅的笑说:“还真是被你给说中了,我确实是个没了老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所以你若不想让我治疗,我是可以了解的,其实平常人感冒多半去诊所或药局拿个药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劳动医生上门亲自出诊,又不是什么重要任务,你说是不是呢?”

    “哼!把处方留下后,你就可以走了。”秦朗日懒得理会牙尖嘴利的女医生,推动轮椅,背对着黄小蝉。

    而没听见严水练的熊佳康却忍不住开口问:“水练呢?”

    “这么会找时间偷懒,偏偏赶也赶不走,死皮赖脸的。”秦朗日冷傲的嘲讽着,“不知道是不是穷人多丑鬼,所以才会满身伤痕的让人倒足胃口,依我看,应该不会有那个男人敢要这么丑的女人吧?”

    那恶毒的话语让熊家康差点就气不过,忍不住的轰他个满头包,幸好黄小蝉立刻横射过去一眼凌厉的警告,才让心直口快的傻大个把冲到嘴边的深仇大恨给嚼碎,再和着血吞下肚。

    至于黄小蝉,则是在警告了熊家康一眼后,“我想,这不就劳你费心了。”慢慢的收起温柔恬静的表相。

    “哼!一个丑到让连男人利用来发泄一下都要被嫌弃的人,我还需要费什么心呢?”秦朗日在刺探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后。只能继续冷嘲热讽。

    “如此自是最好。”黄小蝉笑出一朵带毒的曼陀罗花,“怕只怕……人性多变。”

    而,天意难测!

    “再怎么多变,乌鸦就是乌鸦,是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凤凰的。”秦朗日睥睨着眼前这个意有所指的女医生,再回以充满恶意的嘲讽。“凤凰也永远不可能降格以求到去迁就一只乌鸦的!”

    秦朗日的姿态依然是非常的不可一世,是十足的骄傲。

    “最好是这样。”熊家康一路上愤恨不平的喃念着回到修车厂,“最好是这样,最好是这样……一个连心肝肠都腐烂到发臭的烂人,就算是给水练跪下了也不配得到原谅……他竟敢还敢自喻为凤凰?”布满血丝的大眼中狠瞪出两行热泪。

    黄小蝉拿出手帕,替她的傻大个擦拭心痛的泪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为你下跪!”一向温柔的眼中冷冽出许久未见的狠绝神采。

    “他该跪的人不是我!”熊家康看见了她眼里的狠绝目光,立刻忘却心痛的将动了怒气的老婆给整个熊抱起来,“他都已经是坏到骨子里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一个认错的机会呢?”这让他耿直的脑袋始终想不明白。

    “坏到骨子里?他还不够格!”黄小蝉在老公的憨直里再度软化会温柔恬静的模样,“充其量他就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太过的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当他给你下跪的那天到来,你可千万不要心软!”

    “不太可能吧?”熊家康怎么都不相信一个骄傲到那样残忍的人,真会有低头认错的一天。

    “那就好,错过这个低头认错的机会,他就得亲自承受严正的矫治了。”所以就算她觉得让水练去秦朗日那里工作根本是多此一举,她还是会尊重严正与秦北奔的约定,因为她根本就不认为让秦朗日与水练相处后能改变什么。

    但是如果什么都没有改变的话,“我很乐意看见他被严正矫治到不得不跪不认错的模样,接下来……”再换她让秦朗日给她的大熊下跪,她会让秦朗日学好谦卑的。

    因为她本来就不要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因为她的罗刹心肠从来不曾打算原谅秦朗日的残忍。

    x   x   x吃了药、退了烧,却伴随着满身大汗,湿湿黏黏得让他感到心浮气躁。“别擦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挥开那只帮他擦拭汗液的手,“笨手笨脚的笨蛋!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推进浴室去冲个澡?”

    严水练闻言,先放下毛巾,再推来轮椅将他从床上扶起。

    “你是没看过男人是不是?才十八岁就急着帮男人洗澡,真是花痴一个。”秦朗日还是不满意的挑剔着、讽刺着她。

    “要洗?还是不洗?”严水练以直勾勾的眼看着他。

    “推我进去浴室后,你就可以滚了。咳咳……”秦朗日承受不了她那太过直接的眼神,撇开头吼叫着。

    就在严水练依言离开浴室,他却又开始找碴:“丑女,进来把浴缸洗干净后再放满水,听到没有?”

    严水练再次依照他的指示做完事,并离开了浴室,“白痴,你在浴缸里放满水是要干什么?想淹死我吗?”还是继续找她的麻烦。

    严水练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先决定,再说。”

    “笨!我是故意的,可是你能拿我怎么办?”秦朗日笑得犹如一只恶魔,“要留,你就照着我的意思让我耍弄;若是受不了了,你就直接滚出去!”

    闻言,她那双似猫般的眼中又开始生气勃勃的产生了有如金芒般的灿烂光彩,过了好一会儿后,严水练才直接动手脱去他的衣物。

    他只能又闪又躲、又挥又打,还差点从木椅上跌落在地,“够了!你可以出去了。”抓住她的双手,厉声说道。

    “出去、进来;出去、进来……麻烦。”她很干脆的抖落他的双手,用衣物将他的手缠绕后往上勾住,又继续脱下他的裤子。

    “够了!我可以自己洗。”严水练这才终于微露出惊慌样。

    “不要。”严水练已在他的恶意反复中作出决定。

    “花痴,你如果真的需要男人,我给你钱去外面找,你听到没有?”双手被挂在墙上,让他屈居下风到只剩下一张嘴,“我看不上你,所以你就别白费心机了,丑八怪!”还是被她扒了个精光。

    而就算他的身体构造与她的略有不同,她还是可以无动于衷的拿着蓬蓬头将温水冲晒过他的全身,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或许那是因为她知道,一旦走出这个只有她和他的封闭世界后,她就再也不能在人群里将他辨认出来的缘故。

    但是他并不知道!

    所以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