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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还能爱你第2部分阅读

    是礼貌的微笑,说是老样子。

    老样子啊?就还是病怏怏的样子喽?

    她想起他因为体弱而对什么都不上心,活一天算一天,对未来全无期待的模样。

    明明过了三年,他还是过看同样触不到未来的生活吗?罗泽香的心倏地揪疼了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要求自己不要投注太多的注意力在颜德君身上,她就怕自己会同情、难过,心疼……心疼呵,对一个异性产生这样的情感是很危险的,毕竟对于颜德君而言,她什么也不是。

    因为什么也称不上,她安守本分、她努力忽略,甚至遗忘,后来她才明白,所谓的遗忘得先“遗”才会“忘”,先丢弃、抛下了心绪,才能忘却。

    而她以为自己抛下了对颜德君的特殊情慷,可真的是如此吗?那盒红色豆子为什么要藏得那么隐密?为什么舍不得丢掉?后来她甚至将它用混搭元素串成了流行的长项链。

    她压根没能遗忘,才会在知道他的情况一如三年前时,心这么沉。

    从机场到颜家四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里,罗泽香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颜德君的身体状况一直没好转,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和罗云萝过从甚密?是不是故意拉开彼此的距离?当年他不也是这样,想要罗家先拒绝婚事,也正因为这样,重然诺的颜老爷才会多费心照顾罗云萝?

    三年后颜德君主动要见她,是不是想为三年前的约定做个了结?越想她心情越低沉,也许这趟美国行的结局会是严肃和悲伤的。

    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连车子停了下来,罗泽香都没有察觉,直到司机为她拉开车门,一句“小姐”才拉回她的注意力。

    “嗯……到了吗?”外头的街景让她有些错愕。“这里是……”

    车子在某栋光看就令人很有压力的企业大楼前停下,看着里头进进出出的人,个个脸上都写满自信,活似能进出这里就等于被标上“英”两字似的。

    司机说。“少爷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他在里头?”

    “是的。”

    “这里……不太像医院。”

    “是的,这里的确不是医院。”

    罗泽香狐疑的看了司机一眼。没办法,和她想象的落差太大,这感觉就像死刑犯被押解往刑场,都作好必死的准备了,忽然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走入了气派的大厅,一名褐发的着英人士走向她。“云萝小姐吗?”

    罗泽香讶异,他怎么一眼就认出她是“罗云萝”?也对,大厅里就只有她一个东方人,但更教她讶异的是,老外的中文发音少有这么标准的。

    不过她的英文能力也己非昔日吴下阿蒙!以前在台湾看到老外,她会闪得远远的,生怕他们问了什么,她完全爱莫能助,只能以“oh,nonono~”惊恐逃离。

    现在不同了,看到老外她会微笑示好,然后大方攀谈,藉此免费学英文,能缠住一分钟就赚一分钟,当作一堂要千把大洋的一对一教学课程,她最高纪录曾省下三千大洋!

    为了颜德君当年的一句话,她可是准备了三年的英文,本想好好的秀一下,不过人家老外也许是拿她来练习中文,她也是ok的啦!

    “是的。”

    “我是协助颜先生的秘书,叫我韦恩就可以了。”

    罗泽香笑看点点头。颜德君的秘书?那个身体差到随时会倒下的颜德君真的可以工作了吗?这是真的吗?

    第2章(2)

    大楼的电梯一开,左右各有长廊,长廊又将办公室分两边,西装笔挺的善英们在各间办公室里忙碌穿梭。

    韦恩带着她往右走,每向前走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速些,最后他们停在某间办公室前,韦恩抡起拳即了几下门,接着替她推开门,自己则转身离开。

    罗泽香的步伐有些迟疑,顺看门板往内推开,她缓缓往前迈开。

    里头空无一人,不,在大桌子后方有张高背皮椅是背对看自己的,坐在上头的人是颜德君吗?

    椅子转了个角度,原先背对她的人露了脸。

    颜德君!果然是他!他看起来很健康,超乎她三年前要离开美国时的想象!也许是未见着他时想了太多,心情太沉重,如今见他一切安好,心上大石落了地,她的眼眶热了起来,情绪跟看狠狠翻腾。

    颜德君一脸兴味的看看她。“罗云萝,好久不见了。”

    罗泽香努力的“弄”住情绪,怕一说话就破功,她只点了点头。

    “千么不说话?我用的是中文而不是英文,有这么难回答吗?”

    她横了他一眼,只是越瞪他,心情就越激动,深吸了几口气后,她用流利的英文说。“颜先生,有几句话从见到你开始,我就很想说。”

    他扬眉。“请说。”

    “你真是恶质的王八蛋、坏胚子!”

    “……”

    “这样很好玩吗?平时不联络,也不许人家联络,每年就死板板的两张卡片,死板板的两句”平安。新年快乐“、”平安,生日快乐“,你当我这么好讨好吗?一年两张卡片就可以哄得我乖乖等你?!告诉你,我今年才十九岁,我要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就算没人要,我也不要再等那每年两张卡片的问候!”真是!这些话明明不是她该说的,可颜德君就在面前,她就是常常忘了自己是罗云萝,直接反应出罗泽香的情绪,她是个失败的替身。

    颜德君凝视看她,一语不发。

    “你、你看什么?”

    “对你刮目相看,你的英文说得很不错。”

    “学来骂欺负我的人。”

    他站了起来,来到她面前,两人相差二十六、七公分左右,他得俯视她,“记得三年前,你曾经希望我在订婚时能穿上正式西装,其实三年前我穿了,但单薄如纸片的身材穿上西装,气势根本撑不起来,更显得病态狼狈,而那是我第一次在意起自己的外貌。”他当时还大大的发了一顿脾气。

    听了他的解释,罗泽香的心跳莫名加速!

    “我接受了治疗,花了三年的时间把西装撑起来。”他进公司工作是近半年的事,目前仍享有一些特权。早上十点前进公司,下午三点之后就可离去。

    他的体力还是不如正常人,可一直在进步中,且经过会诊评估,医师己停止对他用药,目前以营养和运动双管齐下的方式渐次改善他的身体。

    他果然很适合西装,给人气字轩昂、气势不凡的感觉。

    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年前身材不好才不肯穿西装吗?为什么会在意起自己的外貌?是因为在意她,所以想呈现最好的一面给她看吗?

    她能这样想吗?还是她想太多了?

    “你、你完全好了吗?”眼前颜德君的状态己经是当年无法想象的好,可还是看得出些许病态。

    “目前这样的状态,有可能会持续进步,也有可能这就是极限了。”他的主冶医生、美国首届一指的免疫系统疾病权威对他抱持着相当的信心,可他一向不是个过度乐观的人,凡事持保留态度。

    “恭喜了。”

    “你还没告诉我,我穿西装和你当年的想象比起来如何?”

    她煞有其事的绕着他走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像是十分吹毛求疵的样子,接着回到他面前看着等待评价的他。“差了点,再胖个五公斤应该就完美了,下次见面我再评论。”

    颜德君似笑非笑的看看她。“这些话就你敢说!亏我准备了东西要送你。”转身回座位,他拿出两个包看层层厚纸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那是两只厚玻璃杯,插画以镂刻方式呈现,再施以颜色线条。两个杯子合起来是一幅画,一棵大树下有一名男子倚看树千百~万\小!说,有一名女子则在树下捡拾红色豆子。杯子分开还是一幅画,分别为男生女生各自在树下的休憩图。

    罗泽香讶异的看看那对杯子,眼眶红了。那个倚在树下百~万\小!说的插画是她当年无聊时的涂鸦,不过杯子上的画技更成熟,而且她画的背景是书房而不是树下。

    “这图画是?”

    “就看你的随手涂鸦,请一个插画家完成的。如何?喜欢吗?”

    图中的男生部分是她画的,那女生呢?颜德君该如何向插画老师描述她?绑看马尾的十六岁女生,大大的眼晴,嘴巴小小的,穿看样式简单的洋装和娃娃鞋……她依稀记得,那天自己就是这样的穿看。

    她来对了!如果她拒绝了罗氏夫妇就看不到颜德君为她准备的礼物!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送礼物给她,而且是订制品,全世界就只有这一对!

    “……喜欢!”她的情绪不禁激动起来。

    “这是第一年的生日礼物,第二年是一套洋装,第三年是一只镶着红色豆子和蓝宝石的银色手环。”

    罗泽香讶异于他变出来的这些礼物,“既然准备了礼物,为什么不寄给我?”生日礼物原来每年都有,他却都没有送出。

    “有些东西要确定能累积美好的回忆才送,如果只是徒增伤感,还不如作废罢了。”

    她听懂了他的话。“这些礼物,你花了三年才能送出。”

    那些礼物就像是他的心意,在对未来仍没任何把握时,他选择了不让她知道,和她维持淡淡的情分、安全的距离,直到身体情况逐渐好转,才安排了这次的见面。

    她心想,如果、如果他状况没好转呢?他似乎就不打算让她知道他的心意,这男人,真的让人很心疼!

    他什么都没说,她却听到最美丽、最深情的情话。

    “那你呢?打算送我什么?”

    罗泽香本来眼眶都红了,听到这实际的问题,有几秒反应不过来,然后她顿了一下,开始搜刮自己的全身上下,掏出任何可能当礼物的东西—平安结一条、相思豆长项链一条、蕾丝花边手帕一条、发带一条、随身携带的折叠式小镜、美金八十块。

    “那个……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挑走,我不会介意的。”

    颜德君今天算开了眼界了,第一次看到人家礼物是这样送的,但他还是将那条平安结挑走。“就这个吧。”

    “好。”上一次他也要了同一种礼物。

    “另外……”

    “还要挑什么吗?别客气!”

    “三年前你说过,如果对这桩婚事有意见,你会来拒绝,现在我要你的答案。”

    罗泽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可罗云萝摆明要拒绝,才会在明知道订了婚的情况下跟别人私奔,那现在她要如何回答?

    “怎么?不愿意?”

    她摇了摇头。“在给答案前,我忽然想起之前才和朋友讨论过的问题,正好也想听听你的见解。”

    见他没反应,她继续说。“当你喜欢上一个可能不会喜欢你的人时,你会怎么做?”

    颜德君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你在暗示我自作多情?”

    她叹了口气,打开折叠小镜让他照。“来,要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一点。”

    “不过就一道题目各抒己见罢了。”

    “不怎么做。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要喜欢她。”

    “有时候也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

    “既然知道不能喜欢就不要去喜欢,喜欢了就别再说什么不能喜欢,明明是简单的是非题,为何非得弄成申论题。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颜德君做事果断,他不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失意太久,有朝一日当他发现罗云萝不爱自己时,相信他能抽身。

    那她呢?当心仪男人要她罗泽香许下承诺时,她该不该给……

    “我愿意。”

    第3章(1)

    罗泽香在美国的那十天,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颜德君要上班,可一有时间两人便常常腻在一起。以前他身体不好,少有机会往外跑,如今要和未婚妻约会,他可是很认真的查资料、爬文,很努力利用周遭可利用的资源,例如一韦恩。

    颜德君收集了一些资料,还是不放心,他状似随口问问。“韦恩,和女孩约会,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你要初阶版、进阶版,还是高处不胜寒版?”

    颜德君扬眉,这些资讯好像google不到。“说说看。”

    “初阶嘛,就找家气氛佳的餐厅两相放电,放到眼冒金星、电池没电时,就来个绅士颊吻,互道晚安各自回家。进阶则是找家隐密些的餐厅,最好是包厢或是有区隔的,可以舌吻加爱抚,这时化身半人半狼状态,但记得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至于高处不胜寒版嘛……”

    “停,你可以不用说了!”算他没问。

    “怎能不说!不说的话前面就白说了,就像点了牛排,餐前酒、色拉、浓汤、饭后水果、饮料咖啡都出现了,独独主菜被跳过。”

    “好吧,你说。”

    “所谓的高处不胜寒版就是约会地点、时间不重要,能滚得舒服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韦恩,你真是个禽兽!”

    “不听我的话你会吃亏的。”

    “所谓的吃亏是变不了禽兽吗?感谢天!”懒得理他,他拿起打印出来的资料就往外走。反正他没约过会,罗云萝对美国也不熟,只要能玩得愉快,彼此开开心心的,就算在公园里喂松鼠,啃土司都好。

    事实上,他们还真的这样约会过,因为她很容易取悦,一点点小惊喜就足以让她开心好久。

    韦恩说的步骤,他们也不全然是留在初阶。前天他送她回饭店,东西多了些,他帮她提上去,为了表达谢意她在他脸上一吻,那有些害羞的神情撩得他好心动,不禁拉过她,轻轻吻着她的额、颊、鼻尖……在她玫瑰色的唇上停了好久,停到自制力快瓦解,以为自己

    会更贪心,可终究因为她的害怕而打住。

    她紧张或害伯时,双手会做祷告状的搁在胸口,而他吻她时,她就是这样。毕竟还太年轻,彼此相处的时日还太短,这种事可以再等些时候。

    其实他很感激,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是她。

    大后天她要回去了,他想带她到远一点的地方,加上正逢周末,他打算到那个以产玻璃艺品出名的小镇走走。她对他送的那组对杯爱不释手,而那组杯子就是在那里订制的。

    这个计划直到昨晚通电话时他都保密,想等她上车后再给她惊喜。

    上了车之后,颜德君打电话给她,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连续又拨了三通,电话才被接起。

    “云萝吗?”

    “嗯。”她天人交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接听。她想过很多种和颜德君分离的场面,却独漏了今天这种状况—

    罗云萝发生车祸,重度昏迷,情况很不乐观。

    所以罗氏夫妇急召她回去。她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打算让这场李代桃僵的交易就到此为止。

    如果这场婚约以罗云萝车祸昏迷或身亡作为结局,颜家人基于人道立场不会撤资。可是,如果让她继续李代桃僵,难保哪天不会东窗事发,届时颜家觉得受骗,一怒之下不知道会对罗家做出什么报复或惩罚。

    “为什么不接电话?算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颜德君……”

    她人在哪里?背景有点吵,隐约还能听到似乎有广播声。“你怎么了?”她唤看他名字的嗓音带着笑,可是他觉得十分不对劲。

    “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喜欢你……真的。”有些话不说,以后她怕没机会说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终于,他听清楚背景音了,那是在机场吧?!“云萝,你在机场吗?”

    “你没有唤过我的英文名字,我叫aya”她不想到了最后,他还是唤看别人的名字,可不可以让她贪那么一次,就算只唤她的英文名字都好,起码这名字代表她。

    “云萝?”

    “aya”

    “aya!为什么在机场,你要去哪里吗?”

    “嗯,我要回去了。”

    “回去?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

    人来人往的航站大厅,有不少赶时间的冒失鬼,罗泽香拿看手机的手被狠狠擦撞一下,手机飞脱了出去,待她再捡回来时,手机己经故障,没有任何回应了。

    连解释也不必了,相信颜德君联络不上她,一定会找上罗氏夫妇,他们自有一套急召女儿回国的说辞。

    她和颜德君的最后一通电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