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战友为敌。”
“你说”林芳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当初拒绝她的要求是不是错了？”
电话里还是沉默着，林芳菲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都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话在通话状态中过去了一个小时，了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林芳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手握着电话，眼泪无止境的留着，默默流着，方飞飞听得到那边低低的抽泣声，她似乎能隔着电话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这种痛似曾相识
太阳渐渐露头了，清晨的朝霞染红了大地，方飞飞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惊慌失措，急忙把手机塞进了地毯下，然后跳上了床，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杜央打开门进来了，走到床边看了看方飞飞，然后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杜央走进了国防大楼，径直去了部长办公室，办公室里一个头发半百的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后，杜央关上了门，走到他面前说：“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处理掉那几个人？”
男子冷着脸，扔给她一份报告，说：“就在昨天傍晚，我们的人找到他们的行踪，发生了火拼，但他们还是逃了。”
“这种事发生已经是第三次了！你们的特工就这么没用？”
“不是你们，是我们,是你训练出来的特工！”
“这件事交给我自己处理早就搞定了，我要独自处理这件事的特权。”
“不行！”
“为什么？”
“你难道想让人知道政府接受你的投诚就是为了替政府杀人嘛？我不过问你在国外的行为，但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在这里，你是一名政府官员！”
“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不必再替政府杀人。”
“一个星期后，郎达屏将会抵达缅甸，他要见你。”
杜央转身走了，摔门而出。
林芳菲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是一个每个字的腔调都似乎透着魅惑之意的声音，她一听之下，说：“师娘？”
打电话的是吴风，她无视了林芳菲的称呼，说：“十三号凌晨三点，在国防大楼楼下西北面见面，我带你们见一个人。”
“什么人？”
“给梅子灵洗脑的心理医生，我们找到他了。”
吴风挂了电话，林芳菲不由欣喜，她终于看到曙光了。
林芳菲和费密按照指定的时间地点去了，去时夜风中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身影站在那里，发丝飞扬着，还有一个身影匆匆而去。林芳菲认出穿着风衣的是吴风，她急忙走过去说：“刚才那是什么人？”
“同志。”吴风简短回答了一下，没有多说，林芳菲想着可能就是王莉旎口中所说的那个特工，于是也没问，说：“可是为什么约在这里，这也太危险了。”
吴风说：“我要保护自己人，在这里见面对他很便利，要知道对你们只是有点危险，他要是暴露了，就玩完了。”
“那让我们见的人在那里。”
吴风说：“这边，跟我来。”
他们跟着吴风走了过去，吴风在黑暗中，打开了一只垃圾桶，就看到一个男人蹲在垃圾桶里，他就是给方飞飞洗脑的心理医生，吴风说：“他已经答应帮梅子灵恢复记忆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看梅子灵能不能配合了。”
林芳菲急忙说：“我会竭尽全力说服她的，可是我们能相信他吗？”
“他没选择，只能配合我们。”
“为什么？”
“因为他一家老小在我手里。”
费密和林芳菲都有些错愕，说：“这就是你们处理问题的方式？”
吴风淡然说：“我们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那种人，只玩阴的。”
林芳菲急忙把这个人抓起来，说：“你能保证她一定能恢复记忆吗？”
这人急忙说：“这个谁也不能保证，理论上来说，有很大的几率会导致患者精神再度崩溃，但是我会尽力的，尽力把可控性控制在最小范围内，只要你们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会全力以赴的。”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但是他们马上就听出了那是打开枪栓的声音，吴风二话没说，一把把那名心理医生推回了垃圾桶里，拔枪转身，一声细微的枪声后，一个人影倒了下去，吴风的枪带了消音器，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倒下去的人穿着制服，吴风说：“我们被发现了，赶快离开，还有你，马上离开这。”
后面的话她是对垃圾桶里的那名心理医生说的，三个人马上准备撤离，但是国防大楼里已经又冲出了许多人，举枪向这边瞄准，有人大喊：“把枪放下，然后慢慢走出来，不要试图反抗，这里前后都有我们的人。”
吴风轻声说：“我出去，你们伺机行动。”
她小心翼翼把枪扔了出去，然后举手走了出去，持枪的卫兵看到一个媚艳的女人走了出来，不由都愣了一下，吴风笑了笑，说：“我投降，不要伤害我，我会解释这是怎么会事。”
领队示意手下把吴风抓起来，吴风配合的把手放在了一起，身后却猛然传来枪响，砰砰几声，拘捕吴风的人先中弹了，随即几名卫兵也中枪了，吴风猛地向前扑了出去，一把抓起她之前扔出来的枪，连连扣动了扳机，又有几个人应声倒下了，三个人突开包围，躲入了附近的一条过道里。
林芳菲紧张的说：“附近没路了。”
才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谁说没路？这边。”
一条绳子从上面垂了下来，几个人抬头看去，发现是穆慧中，穆慧中咬唇而笑，她总是出现的这么及时。三个人急忙攀着绳子攀了上去，上去才发现这里是在楼里面，但具体在那个位置就不知道了。
穆慧中说：“跟我走。”
林芳菲急忙说：“你太牛了，每次都是都这么及时。”
穆慧中颇为自得，说：“别看我综合能力是组里最差的，但我可是所有人的保护神，一般在你们打架的时候我就猫在后面找逃走的路了，我也只玩阴的。”几个人笑了起来。
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匆匆走着，这里是国防大楼旁边的附楼穆慧中带着他们。往楼的另一头走去，那边有天梯可以通到楼下，然后甩脱追踪的人，但是才走出几步，楼道昏暗的灯光中，出现了一条身影。
林芳菲心头一紧，几个人急忙隐蔽，看到一个人轻轻推门而入，长发，套裙，窈窕的身影在光线下投影在墙壁上的影子都似乎散发着女人的芬芳。
“杜央！”影藏在角落里的林芳菲没有看就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她仅仅嗅一下，就可以隔着老远分辨出杜央的气味，这个味道在她影像里刻骨三分。
杜央一手握着枪，她是听到动静才过来的，因为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芳菲她们，她推门而入，然后在门口脱掉了高跟鞋，赤着脚向前走来，没有任何动静。
费密从腿上又拔出了一把枪，说：“我们一起出去，同时开枪，今晚要把这女人干掉了，什么事都省了。”
但是杜央哪有那么容易干掉？要是这么容易，他们早就把杜央干掉了，他屈起手指，一根一个竖起，代表记数，出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四个人同时发动了，猛然冲出，举枪指向过道前方。然而眼前没人，吴风马上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影撑在天花板上，在这一瞬松手，落了下来，落下来的一瞬，手中举枪，向他们开枪了。
枪声中四个人急忙，卧倒，穆慧中却中枪了，林芳菲急忙扶住她，看到一颗子弹打进了穆慧中的防弹衣里，万幸没有受伤，但是穆慧中心脏受到冲击，喘息不稳，林芳菲扶着她坐下，就看到吴风和费密已经和杜央打了起来。
她急忙上前，一脚飞踢，踢向杜央的头部，杜央侧头闪开，转身一脚，踢准了吴风，把吴风踢的直摔了出去，吴风胸口闷疼，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说：“靠，我就没见过比我家阿旎还悍的妞。”
但是显然她现在见到了，她话音未落，林芳菲已经被杜央一脚踢翻了，踢翻的一瞬，杜央举手，枪口对准了林芳菲的头部，千钧一发之际，费密一把拽过林芳菲，抱着她滚开了，子弹在地面上打出了一个坑。
此时吴风再次抢了上来，一伸手扣住了她握枪的手腕，穆慧中此时也缓过劲了，看到机会，抢到近处，用刀一样把枪顶了过来，在吴风身后近距离扣动了扳机，砰然一声枪响，杜央痛呼一声，倒了下去，她腹部中弹了。
吴风冷笑：“你太托大了。”
杜央不是托大，她是实在急于杀了林芳菲几个人，因为她觉得她的戏快演不下去了，而且没有预料到来的人里，还多了一个吴风。四对一，她确实力不从心。
然而此时林芳菲却忽然说：“飞飞”
她闻到了方飞飞的气息，那样熟悉，那样接近，她眉头的眉头才皱了一下，就看到一条身影迅捷的冲了过来，双腿连环，踢向吴风和穆慧中，吴风和穆慧中急忙退开，身影落下，脚尖一勾，把杜央掉在地上的枪挑了起来，对准了吴风和穆慧中。
林芳菲急忙说：“飞飞，不要伤害她们！”
方飞飞看着地上的血，鲜血流了很多，在灯光下，蜿蜒流淌，她的呼吸紧张起来，大口喘息着，看着眼前几个人，手的枪稳稳的指向她们，林芳菲急忙说：“飞飞，我们是来帮你的，杜央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你跟我们走好不好？”
方飞飞看看倒在地上的杜央，摇了摇头，说：“不，不，我没办法看着你们杀死她。”
地上的血越流越多了，方飞飞的情绪更加紧张起来，她的手也颤抖了，看着地上的血，她的了脸色是煞白的。林芳菲看出她创伤后遗症又出现了，很明显她对鲜血很敏感，而且随着环境的改变而表现的程度不一样，血色和周围颜色的对比越鲜明，她的症状就越明显。
但是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伸出一只手把杜央扶了起来，枪口依旧对着林芳菲她们，扶着杜央缓缓向后退去。
吴风看这情况，说：“眼睁睁让她逃了？”
林芳菲说：“还能怎样？我们一定要杀杜央，飞飞会开枪的，而我们又不能伤害她。”
穆慧中说：“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方飞飞扶着杜央推出了楼道的那扇门，然后把门关上，落锁，保证里面的人不能再出来。她的一切行为才停了下来，她的双手抖的很厉害，整个人也在发抖，杜央已经流了很多血了，不过她还勉强保持着意识，看到方飞飞样子，她说：“诺娜，怎么了？”
方飞飞跌坐在了她身边，双手抱着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不停的说：“别杀他，求你了，别杀他，求你了”
她第一次看到杜央杀人之后，就是这种状态，在昏暗的灯光下，尸体倒在水泥地上，流了很多很多血，她当时完全惊厥了，而这次也并不比上次好一点。杜央失血过多，目光开始涣散，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方飞飞黑黑的眼睛里充满了伤痛和惊恐，看到方飞飞手指痉挛僵硬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看到方飞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像是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
她闭上了眼睛，轻轻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个洗脑跟催眠是不一样的，洗脑的这个手段貌似是最早出现在克格勃的档案里，但是这是据说，嗯，克格勃用这种手段审问抓来的他国特工，是需要貌似是致幻剂一类的药物配合大脑刺激，再加催眠一起用的，据说被这种手段审讯过的特工个个精神崩溃，当然最后要强调的是，这是据说，因为我一直也没看到过实打实的科学证明，当然，咱这是小说
被晋江抽的好无力，抽打之
70第七十一章
枪声在耳边继续响起,脚步声，喊叫声,都不停的在方飞飞耳边响起，卫兵从楼下冲了上来,看到了昏迷的杜央，有人转身去叫救护车,有人在给杜央做紧急处理。方飞飞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尖利的救护车鸣笛声，这个声音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大脑里。
她惊厥过去了，在漆黑一片的中，她似乎看到一双脚，在缓缓靠近自己,然后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诺娜，你醒了？”
方飞飞闭着眼,没有回答，然后眼前那双脚转过去了，轻轻离开，一扇门在她身后关上，关上后，她周围的空间突然了亮了，她看到满天繁星出现在阳光下，她点着手指，在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妈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那是一个稚嫩的童音，她以为是方立，但是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个有着肉肉圆圆的小脸的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小女孩似曾相识，流着泪，说：“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扔掉？”
林芳菲他们四个人从国防大楼的附楼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才逃了出来，四个人都挂了彩，那名心理医生已经在她们被围攻的时候溜走了，并没有被卫兵发现。四个人回到落脚的地方后，和夏天虹连线，爆发了行动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论。
争论始于林芳菲想要再和方飞飞见面，却遭到了吴风的反对，吴风说：“我觉得现在更本就不是向她揭示真相的时机，如果现在逼她很有可能在激起她的逆反。”
“可我离开的时候明明看到她的创伤后遗症又出现了，她需要有人安慰！”
“杜央会去干这件事的。”
电脑那边的夏天虹对林芳菲说：“你安静一点，暂时还是先等她给你打电话吧，杜央要是重伤，以她的表现来说，对她现在来说心理上一定会很挣扎的。”
费密接口说：“今晚本来可以把杜央杀了的。”
夏天虹挑眉说：“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杜央在国防大楼里，因该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上，没有组织，没有准备，甚至连防弹衣也没有穿就和你们发生了冲突，而且那个时候是她的下班时间，然后子灵也在那出现了，你先别急于争论什么时候见子灵，先给我把这其中的逻辑关系给我弄清楚，这些反常很可能有着很深的意味，要知道，杜央没有弱点。”
“以前没有弱点不代表现在也没有，人性是流动性的，永远在改变中。”
“那会是什么让她有了弱点呢？”
“可能还是感情，她对梅子灵有可能真上心了，而今天晚上的表现我却有另外的解读。”这是一直沉默着的王莉旎说的，她说：“今天晚上的表现她不是在赌气，就是在算计梅子灵，但是不管赌气还是算计，这件事引发的唯一结果就是会让梅子灵退缩，看梅子灵今晚的表现，杜央的苦情戏完全会起效。”
“呵。”吴风撇撇嘴，说：“是啊，阿旎以前最擅长的就是给我演苦情戏，屡试不爽。”她冲王莉旎撇撇嘴，王莉旎笑了起来，说：“说正事，梅子灵为什么会出现在国防大楼这是最大的疑问，她被杜央控制的那么严，杜央怎么可能带她去国防大楼？唯一的可能是，是她自己跑过去，她再幼稚，也不可能连杜央工作的单位地址都记不住，而杜央保留关于她的秘密的地方，除了自己电脑，当然就是办公室这个算得上是私人领地然后还远离梅子灵的地方。梅子灵去她的办公室寻求真相，然后杜央找过去了，两个人发生了争吵，杜央无法自圆其说，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枪声，然后意识到很可能是你们出现了，于是她过来找你们，发生了冲突，她受了重伤，使得对她放心不下的梅子灵出手相救，而你们帮她演了一场苦情戏，不过都是配角。”
林芳菲失落起来，神情沉沉，听着他们的争论，许久才说：“那她这样的行为会引发怎样的结果？”
“让梅子灵退缩，相信她，然后放弃寻找真相，倘若这几天梅子灵会一直守着她，那就说明，她的苦情戏成功了，而且”
“什么？”
“看现在的情况，梅子灵恢复记忆很可能才是你们痛苦的开始，你面对她的时候恐怕需要拿出更大的耐心来。”
林芳菲沉默不语，王莉旎笑了笑，安慰的说：“不过难过伤心了可以找我来哭，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用。”
“你好大方。”吴风对她鄙夷的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