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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243部分阅读

    汉摆手制止了陈天华的话头,而是和颜悦色的将王公弼等山东官员打发走。

    “登莱等处的棉田绝对不能有事!老子宁可让阿巴泰打下了济南,也不能让日照的棉花地收到一丝一毫的马蚤扰!”

    待王公弼领着一群山东官员刚刚离开,守汉便在南粤军的众人面前大声咆哮起来。

    在场的将领,以张小虎的年龄、资历、职务为最高,当下,他领着陈天华等人在守汉面前拍胸脯表态。定然不让阿巴泰的一兵一卒进入我南粤军的土地之内。

    “小六子,你辛苦一下,今天便领着你带来的一镇兵马登船回登州去!然后迅速布防。令各处田庄将物资集中。人口集中,壮丁集中。一旦有警报立刻将水井填埋,把地里的饲草一把火烧了,也给老子来一个坚壁清野。”

    守汉咬着牙,发着狠。你个阿巴泰,给老子玩连续机动、佯动,老子就给你来一个空室清野,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严密控制下的基层组织!什么叫人民战争!

    “老子这就领着人组织上船!连夜出发。这几日又是西北风,今日登船。顺着黄河东下,两日便可以出海了!三天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在登州、胶州等处登岸!”

    情急之下。张小虎也顾不得礼数了。话语之中又是一副海盗头子的做派了。

    “主公。”

    前来送信的第三旅的司号长,见守汉同张统领、陈大人一番运筹,鼓了半天勇气,终于开口。

    “我们廖旅长命属下向主公禀告,得知了建奴即将东窜马蚤扰之后,旅长深知登莱等处与我南粤军的意义所在。来不及向主公请示,便已领军南下截击去了。此时怕是大军已经过了归德镇了!”

    廖冬至领着第三旅和三千营、神机营南下,这主动出击的行为无疑是给南粤军争取到了至少一天的时间。

    “好!军情紧急,我也不多留你。告诉廖冬至,不必与阿巴泰硬拼,只要拖住他不令他东进即可!”

    对于第三旅的表现,守汉很是欣慰。

    济南城中的动向,虽然因为城内实行了严密的保甲制度而无法有消息传递出来。不过,同济南近在咫尺的长清县,却是有闻香教的残余教徒。通过廖冬至匆匆忙忙的带队开拔,从三千营和神机营的兵士口中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之中,这些人也是获取了足够的信息。

    通过闻香教的秘密通信渠道,这些情报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此时躲避在东昌府荏平县附近杜郎口、高集镇、牛角店等处待机的阿巴泰和王可面前。

    “主子,如今南粤军急匆匆赶到济南的军队又被调动起来了,我们怎么办,还去登莱吗?”

    手中摆弄着教徒送来的军情急报,王可笑嘻嘻的看着搂着两个被掳掠来的女子饮酒的阿巴泰。

    “去!当然得去!如果不去,怎么对得起咱们这位宁远伯的一番好意!他的军队不在山东、登莱等处好好的溜达几圈,本贝勒如何完成皇上交代的差使?!”

    阿巴泰黑黪黪的脸上、嘴角上满是蹭上的油脂,一把胡子上也都是食物的残渣,不过这些,丝毫都不能掩饰他得意的笑容。

    将把多尔衮和岳托等人都打得屁股尿流的宁远伯戏弄于鼓掌之间,这对于素来在八旗内部以有勇无谋著称,且又因为母亲地位低下而不能封王爵的阿巴泰来说,无疑是件赏心悦目的乐事。(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风口浪尖(上)

    京城,皇极殿。

    除了有时举行各种典礼,皇极殿其实很少用于上朝,大明皇帝处理政事,一般放在奉天门,乾清宫等处,而真正的权力核心则是在内阁和乾清宫东暖阁。皇极殿和平台一样,只是举行一些礼仪性的朝典活动。

    不过最近皇极殿人流不断,频繁的朝议在这里举行一次又一次。

    那些身着红色的、蓝色的袍服,胸前绣着仙鹤的补子、锦鸡的补子、麒麟的补子、獬豸的补子,腰间扎着镶玉腰带、犀角腰带的衣冠禽兽们脸上神情各异,口中却是严格按照礼仪规定向高踞宝座上的崇祯行礼赞拜。

    崇祯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下面这些官员进行的这一整套严格制度的山呼万岁,望尘拜舞的礼节。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让他也是颇为厌烦,深刻体会到了皇祖神宗皇帝为什么不愿意上朝面对这群大臣的愿意,他们除了相互攻击,争权夺利推诿责任之外,却很少有人可以拿出行之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案。

    他心中不无悲凉:“这就是朕的臣工。”

    一番礼仪完毕,君臣各就各位。一般来说,崇祯同志对上朝都是很麻木的,每天无非是不停的吵来吵去,自己既懒着去听,也懒着去管,当然,也是没法去管。

    不过今天,他却跟通了五官七窍一样,感觉异常敏锐,虽然群臣还没说话,他就感觉出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果然,很快就有人开了第一炮:“启禀陛下,臣弹劾宁远伯,奉旨总督蓟门、天津、山东、登莱等处兵马钱粮事李守汉屡战屡败,弃城失地。导致民众被掠,生灵涂炭,辱我大明威严。奏请陛下将其拿问下狱。交有司问罪!”

    兵部尚书陈新甲听得这话,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真是竖儒之见!屡战屡败,弃城失地,生灵涂炭?要这个能定罪的话,估计大明朝的地方官员和带兵将领军头每人都要死上几次才行!

    不料,今日御史们似乎早已彼此通过声气联络好了,此人刚刚言罢,立刻数人出班附议:“臣附议,宁远伯李守汉一向骄横无礼。自恃兵强马壮,钱粮丰足,目无君父。且其治下,典章文物,立法制度,皆与大明不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臣亦附议。李守汉不止野心勃勃,且惯于搜刮民财,其治下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凡货物商贾进出,皆需课以重税。以致民不聊生。”

    就在东林众正兴致勃勃的攻击李守汉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众正们不禁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看,不禁有点恼怒,原来冷哼的是京营纨绔的后台、朝中勋贵领袖、老牌纨绔成国公朱纯臣。

    率先发难的那御史须发横张。二目圆睁,口中声如洪钟一般:“请问成国公有何见解?”

    朱纯臣不紧不慢朝着宝座上崇祯行礼之后言道:“臣亦附议,李守汉确实该杀。不过臣请陛下在杀李守汉之前,先把与李守汉同罪者洪承畴、傅宗龙等辈尽数斩杀。然后再派遣这几位大人击贼,若是有辱使命,再把这几位大人杀了就是。反正这几位大人神通广大。身份重要,想来广宁十万貔貅不过鸿毛。南中甲兵不过微尘,中原流贼皆是土鸡瓦犬。辽东反贼俱是蚁聚蜂拥。这几位大人拂拂袖子,谈笑间便告天下太平死后宁静,大明中兴盛世有望,又何必让上述j臣误国害民?”

    “你。。。”几个御史没想到朱纯臣居然讲出这样一番话,顿时被憋的面红耳赤,张口结舌,虽有千言万语锦绣文章也无法发挥。没想到朱纯臣用这么流氓的手段来对付一贯耍流氓的嘴炮们!因为事实很清楚,正如朱纯臣所说,现在大明的生命都在李守汉手心里攥着,你却不知好歹的弹劾,你们想干嘛?要是想死,就让皇帝送你们一程。

    见几个御史一时无语,朱纯臣面带嘲讽的说:“别以为只有你们会弹劾,京营那些兔崽子们,也是有话要讲的。”说完他面向崇祯说:“陛下,不知道陛下可曾看过京营的最近奏报。臣有亲戚在三千营为陛下尽忠,昨日臣接到家书,书中痛骂山东官员畏敌避战贪生怕死。说他们三千营每战必胜,建奴闻风丧胆,被迫躲着他们走。如果山东官员能够协力抗敌,有任何城市但凡能坚守三日,则三千营必至。可惜一直到今日,山东竟无一城能坚守两日。以至于微臣的亲戚嘲讽说,山东官员,一触即崩为上勇,闻风而逃为中勇,望风而逃为下勇。而下勇绝多,上勇罕有。三千营硬是因为山东官员无能,被肥的拖瘦,瘦的拖死。”

    朱纯臣的一番话,让崇祯和众臣工无不面色一变,其实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是总觉着不便揭破,现在朱纯臣硬是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让所有见得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赤条条的暴露出来,一时间所有人都觉着非常难堪。

    当然,最难堪的还是刚才弹劾李守汉的一帮御史,不过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也只能死硬到底了。

    “陛下,臣从三千营家书中得知,宁远伯所部将士,为力保济南平安无事,昼夜行军,硬是以数万步卒抢在建奴贼骑之前赶到。三千营兵士,数日夜不曾下马离鞍,狂奔数百里直驱济南。若是没有宁远伯麾下将士和京营兵马如此奋勇戮力王事,只怕济南又要沦于腥膻!”

    “陛下,休听成国公一面之词,京营多是他的亲戚故友,这些人跟着李守汉捞了好处,当然向着李守汉说话。山东官员当然有守城不力之责,但是究其根本,还是李守汉举措不当,以致阿巴泰纵横山东,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下不亚于捅了马蜂窝,勋贵的队列之中立刻嗡嗡嗡的一片议论声发出。

    “宁远伯举措不当其他人举措就当了?王公弼守御济南可曾有只言片语的方略?对策?!”

    “辽贼之前三次入寇。哪次不是如入无人之境?是不是其他领军之将都该治罪?”

    “当年袁贼崇焕蛊惑圣聪,大言五年平辽,举荐袁贼的。可曾受到一丝一毫的惩处?左昆山劫掠州县,屠戮良民。见贼疾走,养寇自重,举荐此人的,可曾受到惩处?”

    “说京营拿了好处?最大的好处是皇上得到了一支能够战败辽贼的精兵!”

    这些议论无疑是给朱纯臣壮了声势,代表着整个勋贵集团的意见。他们这许多年来被文官集团打压欺凌,早已是怨气冲天,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如何不出来砸黑砖打便宜拳?听完了这些。朱纯臣脸上得意的一笑,刚要说话,突然有一人蹦起来大骂:“竖子妄言!”

    众人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襄城伯李国祯,只见这位襄城伯气的胡须乱颤气喘如牛,而且露胳膊挽袖子做出一副马上就要揍人的样子来,,众人连忙阻拦,这才没让朝堂变为拳击场。见无法直接揍人,襄城伯怒气冲冲的朝着率先发难的御史言道:“等下了朝。老夫拼着满门抄斩,也要宰了你这竖子。”(孙子,有种放学别走的明朝版?)

    说完他对崇祯说:“陛下。想必您也知道,神机营、三千营的那帮兔崽子,哪有一个家里缺钱的?个个眼高于顶,桀骜不驯。京师里豪绅巨贾多如牛毛,你见哪个能让他们服服帖帖的。个个都是以游侠儿自命,每日里嫖妓饮酒呼卢喝雉。为了一个戏子妓女,这帮兔崽子能直接把人打个半死。老夫掌管京营,说起这些事,真真能够气死老夫。可是自从跟着宁远伯到了山东。这些兔崽子是个个有出息。老臣刚刚听说这群猴崽子能够和宁远伯的部下一道大破数万教匪,还是将信将疑。但是后来又有战败奴酋阿巴泰所部劲旅的捷报传来。号称斩首三百余级,缴获盔甲兵器马匹无数。最开始老臣都不信啊!所以老臣派了得力心腹之人亲自去看山东这些兔崽子到底出息成什么德行。结果这一看不得了,神机营的兔崽子能走三十步队列不散,三千营的小子们策马列队冲阵如同一堵墙,那神采,就是成祖爷的三大营、戚少保的浙江兵也不过如此。我派去的人见了此情此景,跟我说如果建奴敢于跟这些兔崽子打,斩首三百那是便宜了他们,算他们跑得快。”

    说完,襄城伯对御史们说:“我倒是想问问列位大人,你们哪个能跟我保证,用这么短的时间,将神机营、三千营的这些猴崽子调教成如此精锐,让皇上手中有了一支百战精兵。你们要是哪个能保证做到,要多少钱粮,老夫便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要凑齐了。不过,尔等腐儒要是做不到,老夫就要弹劾你们污蔑忠臣良将,陷害京营将士。”

    一时间御史无话可说,但是又不能就这么认输,只好虚张声势的说了一句:“谁知道这斩获得军功首级是不是宁远伯送的,反正宁远伯也不在乎这几百颗建奴首级。”

    不过很快,说这话的人就知道了一件事,有些话,可不敢乱说。

    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觉着身体先是略微腾空,接着一个巨大的拳头向他脸上飞来,只一击,就把他揍出一丈开外。更加精妙绝伦的是,在他落地的时候,居然同时踢过来五只脚。不过还好,有三只脚的准头基本和国足的脚法水平接近,没踢中。但是剩下的两只朝|岤却是结结实实的踢在他身上,顿时把他踢的如同挨揍的野狗一样惨叫。

    虽然说明朝大臣在朝堂上大打出手,甚至打死人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但是毕竟天子面前实在是有伤体面。但是,也许就是因为创造了内阁和朝廷的民主气氛,缔造了小政府大社会的协调性政府结构的缘故,和其他我们熟悉的闵猪政权一样,在议事时一言不合便彼此之间进行一番从肉体到灵魂的热烈辩论也是正常的。宝座上的崇祯,居然面色如常的看着这一切,就如一个观察拳击赛的观众,甚至嘴角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儿子与建奴血战,身上多处被创。然一心报国,裹创再战。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打!狠狠的打这个狗乌鸦!”

    围殴那御史的人群之中不时的发出气愤的叫骂声,和拳脚相加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这个御使充分领略了什么叫圈踢和卖队友。圈踢自不用说,见皇帝那个神色。其他御使顿时来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脸严肃的观看这场精彩的圈踢,就如打得只是一条野狗一般,真是世态炎凉啊。

    等痛快的圈踢了一番之后,打人的这群勋贵们却是一个个痛哭流涕。一个老者率先跪地朝着宝座上的崇祯痛哭道:“陛下啊!你得为老臣做主啊。老臣那不成器的儿子蒙皇上栽培,派到宁远伯麾下听用,前番与建奴精锐血战,浑身上下中了四处箭伤。两处刀伤,一处烧伤,其中一箭贯穿甲胄,幸好只是射穿了肩膀,没有伤了五脏。但是他感念陛下恩德,撅断箭杆裹创再战,一个人便斩获三颗建奴首级,下来战场卧床几天不能动弹。我儿不求陛下的高官厚禄,只求为陛下分忧,为朝廷立功。为大明平贼。结果竟然被j人诬告。老臣不也想活了,老臣恳请陛下俯允,老臣为我大明朝廷诛杀此獠。大不了老臣再偿命就是!”

    还没等崇祯打圆场,另一个人说:“陛下,此人一贯敌视京营将士,且与京营将士有私怨。听说京营出师之前他倚仗御史之权势在街市上欺男霸女,结果被几个京营官佐任侠好义见义勇为上前阻止,此獠才未曾得逞。定是心有怨恨,因此公器私用,在陛下面前寻衅报复。”

    在场众人自内阁阁僚到六部九卿翰詹科道以下,听了这话。表情就丰富了许多。默默的把这话翻译为标准人话:我们几个人的儿子跟这货曾经在为了头牌打架,这货因此怀恨在心。今天这场事情分明是这家伙仗着御史的职权过来报复的!

    见再不管就太不像话了。崇祯说话了:“成国公、襄城伯不必生气,你们两位乃是朕之股肱之臣。国之栋梁德高望重,岂能与此等人一般见识?来人,把这个良莠不齐忠j不辨之徒赶出去。交北镇抚司好生询问,看看其目的究竟是为何,是否与辽东反贼有勾结,或是受j人所托,收受贿赂到此随口诬陷朕之忠臣良将?”

    等被打得半死出气多进气少的御史被七八个大汉将军如同拽死狗一般抬了出去,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悄悄的对吏部一名紧紧跟随出来的郎中交代:“皇上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回去告诉你们吏部天官大人,该办什么事你们都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还有你们大理寺的、刑部的。务必要问出一个这厮收受j人贿赂,随口妄意诬陷宁远伯和京营忠勇将士的罪名出来。也好保全列位大人的声名。”

    “大人一番好意,我们都是心领了。还请大人早早了结了此人,不要再生枝节才好!”

    处理完御史的事情,崇祯对成国公和襄城伯说:“朕虽然不敢称明主,但是京营血战劳苦,朕心自知,谁人再敢妄议,就是目无君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