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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96部分阅读

 那些奴隶和俘虏,被各个部族之中的老弱手持兵器监押着。充当着推车、搬运的苦力,扎营时负责铡草喂马、劈柴担水,树栅挖沟等项苦力。被他们簇拥在当中的那些骡马牵引的车辆、驯鹿拉的爬犁上,运载着全军十余日的粮草给养。

    除了米面外。还有众多的干草,豆料 肉瓷罐,甚至木柴、铁钉等载在上面,而在大军身后,更多的商队成员则是在林文丙的督促之下,沿着结冰的黑龙江水系,在冰面上用无数的狗拉爬犁运输着军队的给养和消耗。

    大队人马便这样浩荡威武的行走在已经被索伦部收复多时的两座城堡之间。

    李沛霆。便是这支索伦大军的临时主帅。按照他的命令,大军每日只行走五十里,为的是让后面运输辎重给养的队伍能够跟得上,防止军中有断粮之虞。其实他这也是过于小心了。一个夏天、一个秋天,几座堡垒之中已经储存了上万石的粮米油盐等物,足以供应这支军队作战,但是,缺少领兵经验只会在生意场上揣摩人力,计算成败得失的李沛霆,还是相信那句话,小心使得万年船。

    每日行军之时必派出数百斥候,在行军序列前后左右十数里之内进行哨探,防止有躲在暗处的敌人冷不防冲出来给自己来上一闷棍。这些斥候的另外一个任务,便是勘察行军路线,选择当日的宿营地。

    对于这些出没于林木间的勇士来说,每日里要照着李大人的标准和要求树立营寨的做法,无疑是很不习惯,甚至很痛苦的事情。

    其实不要说是这样尚未完全从原始社会状态走出来的索伦兵,就是眼下得蒙古人,又有几个还记得如何安营扎寨?铁木真乃至一直到了妥古思帖木儿时代的蒙古军队,扎营都是很有章法很有门道的,必择高地不说,主将驻帐,还必向东南,置有逻骑,帐之左右,各营有序,哨骑四布,防务周全。

    此外营地还有各类秘匿手段,往往日落之前,位于一地,日没之后,又入另一宿营地,还有伪工事、伪露营、伪灯火等等办法,所以鼎盛时期的蒙古军,劫营偷袭等等,是很困难的。

    不过这些优点,早已被各部蒙古人慢慢忘了,倒是如今的建奴八旗继承了对于营寨的严格要求。

    这些索伦兵起初刚扎下的营地,便和垃圾堆、难民集中营一般无二,东一处西一处。无奈之下,李沛霆只得派出手下人,手把手的教,不停的在营地里呼喝咆哮,直到下了狠话,那一部不照着要求扎营完毕,不得开饭,这才各部前后左右的围绕他的帐篷就位。

    不过李沛霆也算是吸取了教训,每日设营队出发时,里面必有各部的头目,而设营队的队官则是由他的护卫头目之中轮流担任。每日选择好宿营地后,立刻分别给各部划定区域,算得上一种承包到户的做法。

    不过他们扎营完成后,立刻便是享受的时刻了、照着以往的约定,李沛霆携带的炊事车立刻会开始准备饭食,向各部兵马供应热水,牛羊肉食和大饼馒头等物,这些索伦兵尽管都是林木间猎熊捕虎的好手,但是却从来没有洗脚的习惯,对热水泡脚不以为然,不过对供应热茶表示欢迎,几乎所有饮食结构之中包含大量高热量、高脂肪的民族,都是一日不喝茶不行,于是乎,饮茶也和洗脚绑定在了一起。

    从阿尔丹河堡出来,几天之后这些人便习惯了每天数十里行军后扎营,扎营后拎着自己的桦树皮桶去打热水泡脚,然后便是饮茶吃饭的美好时光了。

    当每天值星士兵将大桶香喷喷油旺旺的肉,米饭,馒头,青豆罐头等抬进各自的帐篷时,往往立刻便是是各处欢声笑语,人人欢呼雀跃了。

    卖油的娘子水梳头。就象中原百姓辛苦劳作种田,种来的粮食,不一定自己吃一样,游牧渔猎民族的生活,不是内地人想象的那样舒服!虽然山林之中到处是野物。也不代表他们可以经常吃到肉。

    事实上,他们的生活,非常的忙碌、艰苦,整天就是捕鱼、狩猎、采摘、扒皮、鞠皮、制毡。还要收集畜粪作为燃料。每年一到了冬天。大家都要为了如何生存下去而发愁。

    至于说用狩猎采摘所得来的皮毛虎骨熊掌鹿茸人参生金等物,向内地商人交换各种生活物资比如粮食、布匹。茶叶,盐巴,铁锅等生活物资,也是他们缺乏不了的。当然,以他们习惯,能抢就抢,只是抢不到……

    就是在被称为成吉思汗的铁木真时代,蒙古部落里很多穷牧民,也未必能够吃得饱穿得暖,也只能依靠草原上的獭子过活。只是獭肉吃多了,容易染上鼠疫,十四世纪的时候,欧洲鼠疫大流行。被称为“黑死病”猖獗数个世纪,夺去近三千万人生命,便是蒙古军队带去的,獭子吃多的结果。

    (不过,狩猎獭子的事情,被后来一个吹嘘狼血统的家伙吹捧到了天上,什么牧民用它来换取制造蒙古包的物资和钱,靠獭子来娶媳妇。呸!要不是汉人发现了獭子的经济价值,那些穷得只有一条烂命的牧民就是有再多的獭子也只能胡乱吞下去果腹而已。)

    勉强算得上整齐有序的营地里,从各处帐篷里传出了索伦兵欢声笑语,每人面前摆放着两个硕大的铜碗,一个里面是肉食,一个里面是浓的发黑的盐茶。一边吞咽着烹煮的十分可口的肉食,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咸茶。

    虽说茶叶不佳,不过是青砖茶或黑砖茶加上细盐熬煮而成,不过在这些索伦兵眼中,这已经是无上美味了。

    茶,就是这些游牧渔猎民族的生命,一天不吃肉可以,一天不喝茶不行。

    而位于营地中央的大帐之中,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在大帐的周围,四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千里拖曳而来的六磅炮,被炮手们安放在临时筑起的炮位之中,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大帐周围的四条道路。

    帐内,李沛霆居中而坐,博穆博果尔、奥尔迪等大小头人,按照各自兵马实力的多少,归顺的早晚,很有默契的分座两排,享受着桌上的美食。

    比起外面士兵们只有煮的十分软烂的狍子肉等食物来,头人们的食物就丰富了许多。除了大块大块的狍子肉供他们敞开食用以外,更有一盆黄澄澄的野鸡汤摆在面前,以蘑菇和野鸡熬煮出来的汤,经过厨师们巧妙的使用香料和精盐在铜锅里熬煮了数个时辰后,味道之鲜美,令向来十分讲究饮食的李沛霆都忍不住多喝了两碗。

    就着大饼,众人欢喜的喝汤吃肉饮茶,只可以在行军之中,不能够喝酒,否则更是一桩乐事。

    “明日暂且驻扎一日。”

    沛霆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便开始分派明日的任务。

    这里距离阿姆加河堡已经有三日路程,以沛霆持重用兵的态度,他打算在这里修筑一座营寨,注意,是营寨,而不是简单的临时营盘。为的便是在行军路线上为自己的粮道建立一个稳固的支撑点。让林文丙押运来的粮草物资有一个储备的所在,同时,也防止有人打算抄他的后路。

    “谨遵大人号令!”

    从博穆博果尔以下,数十个大小头人齐声起身唱喏,有索伦各部的头目到营帐之中传达军令,顿时,营地之内又是欢呼声四起。

    这种事,在此次冬猎开始后便不断的上演,每行走数日,便要择地修筑一处营寨,留下数百人驻守,各部头人也都清楚的很,哪个部族留下来的人马多,无形之中便是扩充了数百里乃至于上千里的猎场。

    第二天一大早,全军用过早饭后便开始了营寨的建造。数百个使用罗刹大斧的士兵兴冲冲的扛着大如车轮的斧头往左近的树林之中伐木去,建设营寨准备木料。

    其余众人则是在沛霆手下得力人士的指挥下,相度地形,准备搭屋、打井。

    建立军寨,最主要的,便是粮仓、草料场、武库、马厩、营房等建筑。还有水井也颇为重要,虽然这里附近离河不远,但是出于饮水安全考虑,营寨之内,几口水井是必要的。

    选择好地势后,一声令下,数百个索伦兵各执火把,向附近一人多高的荒草和灌木丛奔去。烧去这些草丛、灌木之类的植被,其目的就是扫清射界,防止为敌人所利用。同时也防止传播疫病虫害等,事实上,从第一处火头从草丛灌木中窜起时,就钻出不少乱七八糟的小动物惨叫着向四外逃去。

    因为有了多次修筑这种营寨的经验,加上人数众多,寨子建设很快。随着众多奴隶苦力辅兵,将大斧兵在林中砍伐的树木,源源不断运来后,这些被截成一段一段的圆木,便被大群的人沿着用白灰规划好的地段,密集竖起木墙。

    因为天寒地冻,无法将圆木深栽入土中,人们便采取了一个在索伦人眼里十分奢侈的方法:用巨大的铁钉将圆木连接起来,在一道倒伏堆积的圆木后面,用同样的连接方式树立起一道圆木墙。

    木墙竖立为棱形,每隔百步一突出,沿着木墙,挖了一道不算深但是绝对算得上很宽的壕沟,为前来进攻的敌人制造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同时,这道壕沟将是开春后重新树立寨墙的根基。总体而言,寨子为长方形,南北长,东西短,设南北两个寨门,留有通行道路,设有吊桥。

    在两个寨门前方百步,还各有一处三角形的栅栏,前方尖角与两边,同样挖掘壕沟,道路斜斜从三角栅栏边经过。

    军寨西面靠水,而东面,可能是敌人重点攻击之处,不过这边有一些丘陵,这方的栅栏竖立时,有意沿着丘陵边扎下,在丘陵之上,则建了几个长形的木屋。

    木屋二层,都开有窗户射孔,与栅栏一起,形成三层火力,敌若攻之,便有若面对长岭山防线的恐惧,不但如此,寨子四角、寨门两侧,还建有高大哨楼。

    而在木墙的隐蔽处,又用厚实的圆木搭建了两间不起眼的小屋,那里将摆放两门三磅炮,成为威慑附近部族的大杀器。

    对于这种外形弯弯曲曲的寨子,虽然索伦人已经建造了几处,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好象很利害的样子,但哪里厉害,他们又说不出来。

    对着这座寨子,博穆博果尔皱着眉头,心下暗自揣测,就算此寨只有三百人驻守,只怕来上几千人也未必能够打得下来,甚至也只能是碰得头破血流伤亡惨重后铩羽而归,但是,这附近数千里之内,又有哪个部族能够纠集起数千兵马?想到这里,他登时心中大喜,“看来这方土地,伯爷是占定了。这一方长生天笼罩的土地,从此就将彻底打上伯爷的印记了。”

    事实上,整个寨子的建筑,全部以木料制成。墙壁是粗糙圆木,屋顶是木板,地板楼面,也全是木板,好在现在有了铁钉,建筑的修建,还是容易快速的。考虑到北地冬日酷寒,各营房下面都铺上木板,且距离地面有一些距离。

    寨子虽然不大,也粗糙了点,但胜在坚固结实,一人多高的粗壮原木,横一排竖一排的用粗大的铁钉钉在一起,紧密相连,形成密集的栅栏。

    这种连绵、高大、结实的木头堆,不论是罗刹人还是索伦人的弓箭射来,最多浅浅插在上面罢了。

    而木墙上,却开有密集的射孔,外间敌人看不清虚实,内中守军,却可以从容向外射击,防守得力。

    而在木墙上还留有供火炮射击之处,可谓固若金汤。

    第四百二十五章 雅库茨克!(续)

    六磅炮的炮弹尚未出膛,那火光和白烟所显示出来的声势已经令索伦兵士气大振,败退的索伦兵远远的绕过李沛霆的中军大阵,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勒住马头站立在了大阵的两侧,他们挥动着手中粗糙简陋的兵器,兴奋的呐喊着。

    第一枚炮弹出膛之后,戈洛文和站在他身边的军官瓦西里的心就猛地向下一沉,这个仗不好打了!

    从俄国人的熊爪子向东开始扩张开始,他们便是利用自己武器的优势,特别是火器的优势来欺负这一带的达斡尔百姓。

    那个被李沛霆在全身涂抹上蜂蜜和白糖的波亚尔科夫更是如此,他在外兴安岭、结雅河一带过冬时,因为他们的粮食已经耗尽,便用手中的皮硝火铳将周围村庄的粮食一抢而空,依靠着这些树皮拌着面粉的食物,还有被他们用大炮和火铳打死的那些从树林里出来不断袭击他们的达斡尔百姓尸体,他们才熬过了饥饿的冬天,熬到天气变暖。

    但是如今当别人用更加强悍的火器用在他们头上时,这群习惯用手中的火铳和利斧来对付只有骨质箭头的达斡尔人的罗刹鬼子,尿都快要出来了。

    “开炮!”

    随同李沛霆一路北上,几乎是抬着这几门六磅炮千里行军的炮手们,兴奋的齐声重复着炮长的命令。

    一道道耀眼的火光腾起,震耳欲聋炮响中,四枚铁球向罗刹人呼啸而去。特四门六磅炮,分作两组,一组打击罗刹人的队列,一组则将炮口瞄准了他们身后的雅库茨克城。两门打击队列的六磅炮,使用了弹托。一炮打出十几个大小炮子,一群一群的飞向罗刹人那已经略微有些混乱的队伍之中。

    “火铳兵,上前!”

    李沛霆的护卫头目贺信,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吆喝着那些扛着火绳枪的索伦兵上前进行实战锻炼。在他们前面,南粤军的上百名火铳手也已经下马列队完成。端起了手中的燧发铳。

    “放!”

    有如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站在前排的南粤军火铳兵率先开火,立时站立在最前面的几十个罗刹兵身上冒出一团团血雾,一个个摔倒在地。震耳欲聋的火铳声中。那些索伦兵火铳手也歪过头去扣动了扳机,火绳点燃了药池内的引火药,一枚枚细小的弹丸迅速的飞了出去。

    一团一团浓厚的硝烟腾起,迅速凝结成厚重的烟雾笼罩在人们眼前,无数的弹丸向不远处的罗刹人怒吼着狞笑咆哮着一路冲过去,无论他们手中拿着什么兵器,是什么身份。都没有丝毫的区别,完全一视同仁。

    罗刹人便像秋风吹过荒原时的野草一般被这弹雨击倒下一大片,各人身上无不是血肉模糊,布满密集的血洞。

    方才还是威风十足的罗刹人军阵。顿时被大炮的弹丸打出两道血肉通道,顿时,军阵便呈现崩溃局面!

    罗刹士兵们狂叫乱喊着,丢下被打倒在地的同袍兄弟潮水般的转身向着雅库茨克城内逃走,特别那些手中拿着乱七八糟武器,跟在罗刹士兵和哥萨克身后的流放犯们,更是个个跑得赛过兔子。也有一部分人被打蒙了,尖叫着不知该往哪里跑,又或找个什么东西遮掩一下。

    “总督大人!我们还是退回去守城吧!”

    瓦西里焦急的提醒着被眼前这短短的一场精彩的活剧惊呆了的戈洛文。

    南粤军对于火器的运用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从南打到北,从酷热的热带到如今的苦寒之地,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南粤军的火铳和炮火,身披重甲的清兵都要在火铳的密集齐射下崩溃,更不要说这些身上只有一件皮袍,只是仗着手中武器欺凌真正手无寸铁的达斡尔人而养成骄横气焰的罗刹人了!

    四门六磅炮一字排开,黑乎乎的炮口,被炮手们照着炮长的口令调整好,对准前方一百多步外的雅库茨克城,还有那些正在叫嚣喝骂的罗刹人。

    炮手们麻利地装填火药,送入炮弹。瞄准了木墙的那两门六磅炮使用大弹。一声巨响,一颗火热的大铁球便旋转着向雅库茨克的木墙砸去。

    四门六磅炮连续射了四波弹丸才停下来,而火铳兵们则是每人打了两发弹丸出去,整个阵地上被浓厚的白烟阻挡住了视野。

    众人便略带着些紧张和兴奋,等待着眼前的视线变得再度清晰起来,虽然天气极寒,但是索伦兵们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一旦动了,便会被那烟雾后面潜藏的某个凶猛的怪兽一口吞掉。很多人脸上尽管涂了厚厚的油脂,却依旧被冻得发紫,脚上虽然有厚厚的靰鞡,却也难以抵挡着残酷的寒冷。不过还是手持兵器火铳静静的等待着。

    所有索伦兵的目光,都看着寒风中静静肃立的一个整齐方阵,那是李沛霆和担任他护卫的一营南粤军近卫旅士兵,他们组成的方阵构成了这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