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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85部分阅读

    ,喝了几口茶之后。守汉觉得有肋下生云之感,这台湾最土著的茶叶果然不错。

    父子二人便对坐饮茶。

    “父帅,除了榨坊、烧锅一事以外,儿子打算继续在台湾大力种植甘蔗。同时从南中和内地购进些牲畜家禽幼崽到台湾养殖,如此一来,各处生民百姓多了一桩生计不说,粮食也可以消耗一些。”

    这慢慢的说到点上了!守汉心中越发的高兴了,看着儿子的脸庞也越看越觉得顺眼了。

    台湾的甘蔗,或者是榨糖业从荷兰人占据殖民时期开始便一直是出口换取现金和外汇的主打产业。根据《巴达维亚城日记》记载,到西元1640年2月,仅在台南一地,农民种植甘蔗所获收成便可以产出白糖和黑糖四五十万斤,为荷兰人向日本和中东地区出口换取了大量利润。为了确保甘蔗的种植,荷兰人提供了一系列优惠政策,比如说提供贷款,提供耕牛,免除相关税收等等,以确保甘蔗的种植。

    甚至为了方便甘蔗的收购,荷兰人重新修筑了从赤嵌城到新港的一段道路,修建了一座医院,为那些因为种植甘蔗而生病的中国人提供医疗卫生保障。

    连红毛夷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些?

    “儿子打算将台湾大山西部的大片土地,或是种植水稻,或是种植甘蔗和其他作物,只可惜,茶叶不能种植,否则将福建的茶叶大量移植到台湾山区,未必比武夷山的茶叶差了哪里去。往来于黑水沟的西洋商船便可以携带这些茶叶西去,儿子在台湾所种植的大批稻谷,也可以卖给他们!”

    终于说到了守汉想听的了!

    在这个时代,人们还认为茶树是不能够移植的,只能够在本地种植,所以这也是茶叶成为几千年中国对外贸易巨额顺差的原因。直到英国人将茶树盗走,在印度试种成功,印度红茶逐步取代了中国茶叶的市场地位,中国的贸易顺差才颓然变成了逆差。

    与其说等英国毛子来偷,不如我大举出击,将能够种植茶树的地方都抢到手,然后种上茶树就是!

    甘蔗、茶叶、水稻,是台湾农业的主要支柱产业,在清朝实行了对台湾的统治之后,台湾、凤山、诸罗三县每岁所出之糖,约六十余万篓,每篓一百七八十斤。青糖百斤值银八九钱,白糖百斤一两三四钱。这样计算下来,便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再配合上金属榨糖工艺技术,这样一来,出糖率势必会更加的多。

    “小子!你在这里等着阿爹是不是?”守汉故意做出一副如梦方醒的状态神情,虎着脸看着华宇。“方才你说要建设榨坊,怕不是榨油那么简单吧?榨糖才是你的目的所在!”

    自己的小把戏被父亲拆穿,李华宇只是嘿嘿的笑着,“父帅,您可是一言九鼎啊!说出来的话可不作兴反悔!”

    在河静等地的甘蔗种植业,已经成为了一条完整成熟的产业链条,每年到了秋冬季节,一车一车的甘蔗被蔗农用锋利的砍刀收获,然后运到附近的榨坊进行加工,被那些沉重巨大的金属榨辘榨取出的糖汁经过粗加工后便是所谓的黑糖,再经过加工提纯。就成了晶莹如雪的白糖,每年为南粤军、为李守汉生产出大量的财富。

    河静出产的白糖,已经卖到了东至永宁寺、日本、朝鲜,西至荷兰、西班牙的广大地区。那些印度的苏丹、土王。阿拉伯的酋长。土耳其的苏丹,日本的大名、将军。朝鲜的两班子弟,南北二京的达官显贵、贩夫走卒,欧洲的贵族王公们,都对这洁白如雪的神物如痴如狂。

    如果将台湾变成一个巨大的甘蔗种植园。这将给守汉和南粤军带来多少利益?

    守汉朦胧之中记得,似乎台湾的甘蔗产量一度能够排在全球第四的位置上,如果加上在南中的甘蔗产量,还有适合种植甘蔗的吕宋地区,那么,“我足可以操纵全球食糖价格了!”

    守汉心头一阵狂笑。

    “好!你要的榨坊设备,我让河静制造的几个管事尽快的给你生产出来。不过,该你出面的时候一定要自己出马,不要什么事情都靠老子。折节下交,礼贤下士这八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不过当真你要是做了,收获要远远大于付出的几十倍。”

    守汉此时完全就是一个有些絮絮叨叨的教导儿子怎么做人做事的父亲,而不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一言便可以定人生死穷通富贵的统帅。眼下守汉已经是步入中年,迫在眉睫的问题不是如何征战四方攻城夺地,而是如何培养、选择接班人的问题。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儿子变成不知稼穑艰难,不知人情世故,不懂得人心险恶,世道艰辛的废物,那样的话,就算给他们留下雄兵百万,国土万里,也只能是祸害。

    “只要父帅俯允,余下的事情自然有儿子和台湾卫有司衙门去办。一切都照着章程来便是。”当了这段时间的地方官,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李华宇也成熟了不少。

    “至于你说的,将粮食外销的建议,我打算回去让你大舅舅召集人好生计算一下。除了倭国之外,还有西面的天竺,更向西的天方(阿拉伯)和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度,我们的粮食便是作为压舱物运过去,也是可以赚到钱的。”

    “父帅,儿子的眼光短浅了!我只计算了若是将台湾卫的余粮外销给扶桑,便是扣除了思无仓、常平仓等仓廪储备以外,刨除各处烧锅、榨坊,养殖牲畜猪只的消耗以外,也每年可以有上百万石的粮米向日本销售,一个大名辖地消化万余石粮米还是很轻松的。不想父帅的眼光更加长远!”

    这几十年来,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守汉也是听了无数的马屁了,对于这种东西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但是今天听到儿子从中由衷的赞叹,却也有些飘飘然。

    “莫要拍你老子的马屁!”

    他故意横了李华宇一眼。

    “至于你说的扩大甘蔗种植面积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回南中、潮州府去采购甘蔗种苗,在台湾择地种植便是。”

    “至于说引种茶树之事?”

    守汉有些犯难了。他只知道台湾的茶叶不错,而且茶树的种植与海拔有关系,海拔越高,口味越佳、价格越贵。而台湾海拔最高的种茶区阿里山区的阿里山乡、梅山乡、番路乡等地区,所出产的茶叶则是台湾茶叶之中的翘楚!

    可是这些茶似乎与方才喝到嘴里的水沙连茶没有什么生物上的关系,都是从福建等地引种而来的,什么武夷山区、安溪地区的茶树,最开始在台湾北部地区种植,因为这里多雨水的关系,台湾的茶叶一年可收四季,春夏为盛。

    但是,种茶之事该如何开展?阿里山区的那些山地民族可是历来就是以强悍著称的,最有名的事情就是出草、猎头。就算是到了日据时期,还爆发了雾社事件。而二战时期的高砂义勇队,也在太平洋群岛上打得可圈可点!

    守汉又一次习惯的咬起了牙。

    华宇知道,这是父亲在思索问题时的下意识动作,不由得他凝神静气,恐怕打扰了父亲的思路。

    “难啊!福建如今在打仗,不把郑芝龙解决掉,只怕茶树种苗和种子都难以顺利到台湾!”过了半晌,守汉终于长叹一声,算是给华宇一个答复。

    “那,父帅的意思是?”

    “此事不可一蹴而就,但也不能搁置。你明日便去寻你王宝叔叔,请他以营务处的名义,在福建前线军中寻找闽籍兵士,挑选那些家在安溪、武夷山等地有过与茶打交道的人随你手下人回台湾去,在各地踏勘地形地势,看看哪里适合种植茶树。这一趟走下来,怕是郑家的事情就办好了!”

    当下,父子二人便敲定了如何在台湾西部平原地区大肆推广甘蔗种植之事,照李华宇的意思,那些平埔人也可以参与进来。

    “此辈既然亲善我们,便要让他们体会到切实的好处,儿子打算将甘蔗种植之法交给他们,然后提供给他们口粮和其他的生活用品,待甘蔗成熟后以同样的市价收购。”

    “你是台湾卫指挥使,这些行政上的细节之事,由你自己拿出主意便是。自己没有主意还有你手下的幕僚。记住,什么人都可以做,唯独诸葛亮不能做!”

    “日后茶树在各地种植,儿子也打算采用此法进行推广。”

    守汉听了李华宇的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说。

    父子二人谁也没有说出这茶树种植、甘蔗种植在经济利益之外的好处。

    不过,在几年以后,这个潜藏在甜蜜甘甜味道之中的巨大好处便浮出水面了。

    位于台湾北部淡水河畔的巴塞族村社之中,金包里社的神社旁布告栏中张贴着指挥使衙门的布告,上面除了明文刊登出官家收购今年甘蔗的价格之外,同时用极其严重的语气督促巴赛族的母亲们将自己的适龄子女送去上学。(这个部族还属于母系社会时期。)

    几个身穿着用极其鲜艳红、黄、黑三种颜色的棉布制成的短衣长裙妇女围着那个布告栏听得头目念得了从金山至三貂角之间的北海岸及其背后的丘陵地,整个部族所属地区内的甘蔗收购价格和日期后,拎着砍蔗刀便欢呼乐舞着往自己家地里去。

    “慢来!慢来!”脸上皱纹深重的头目唤住了她们。

    “这衙门的布告上面可是说了,到了年龄的孩子一定要去上学,书本笔墨都有官家出,小孩上学每天管饭,家住得远的每天还发半斤米。如果村社里有一个小孩不去上学,取消贸易资格。”

    头目凝重的面庞扫过在场的这些妇女,“总不能为了你们一个人的孩子,连累了整个村社吧?”

    ps:

    突然发现似乎章节出现了错误,有两个397章,所以,这一章应该是四百章了。大家是不是把保底的月票投出来?

    第四百零一章 总攻厦门,开始!

    崇祯十三年三月,经过了以福建巡抚张肯堂为首的福建官员的苦心斡旋,历经数日艰苦而又激烈的谈判,南粤军和福建水师两军就统一指挥共同巩固福建海防事宜的谈判,终于——失败!

    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

    南粤军要求郑芝龙交出全部船只水手港口炮位,本人可以到南粤军水师担任大统领一职,部下各级将领军官按照才能、资历给予相应职务,所部兵马军饷供应待遇与南粤军各部比肩相同,绝不厚此薄彼。

    而郑芝龙一方则是要求保留原建制,所有被俘人员放回,逃跑、背叛到南粤军一方的水手、船主要交给福建水师军法处置,福建水师可以宣布归属于三省海防衙门建制指挥下,但是听调不听宣,而且部队的装备、弹药、给养,要求与南粤军水师一样,各级军官士兵的军饷要参照南粤军水师加一倍发放。

    “我要是答应这样的条件,那才是脑子被船给撞了!”李守汉将张肯堂送来的关于谈判情形的禀帖丢到一旁,懒洋洋的给下了一个定义。

    “主公,既然谈不拢,那就大家船炮上见真章!”

    “就是!我和郑家水师交过手,不过是船多些罢了!论起战力,差得远呢!”

    “父帅!我那三营东番兵愿意担任攻取厦门的选锋!”

    在场诸多南粤军的水陆二军将领包括守汉的一子一女在内,纷纷请缨,要迅速平定福建水师,一统三省海面。

    郑家提出这样不合理的条件,不但令南粤军难以接受,便是福建和广东官场持中立态度的人也觉得确实有些不为己甚。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纷纷倒向了南粤军支持对福建水师动武,或者不再反对武力解决如此不听军令的一支军队。如此一来,守汉对郑芝龙痛下杀手便有了合理合法的理由,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

    “诸将听令!”营务处会办王宝一声断喝。顿时方才还热闹喧嚣非常的大堂上立刻安静下来。将领们按照水陆二军分列左右,依照建制单位列队叉手施礼齐声唱喏。

    “属下等在此!”

    水陆二军将领之后是南粤军特有的粮台官员。也就是供给保障部门,这些人虽然不能亲临一线冲杀,但是盐粮弹药,救死扶伤。抚慰伤员,修补船只铠甲兵器火炮,担负的事情丝毫不比冲杀在一线少。

    “粮草、弹药、船只、给养、药物、郎中现在调配的如何?”

    守汉不问诸军将领兵马船炮之事,先问这些粮台给养医药。

    “禀主公,粮食调集了够大军食用二月的粮米、肉食,蔬菜水果之类准备下发菜金给各部进行就地采购。如今是春天,菜蔬不缺。我们从南中各处采购加工了煤炒。按照每人食用十日的份数下发给部队,也包括主公您的。”

    粮台官从众人闪开的一条通道之中来到守汉面前,虽然有些差池,没有想到主公不问水陆二军之事。先行询问粮台之事。

    那煤炒是明代流行的野战口粮,用白面和少量香油芝麻为薄饼,断为棋子块样炒熟,类似以炒面、干饼或者馕之类的面食。不过在南粤军这里,因为粮食品种的问题,小麦较为稀缺,只得以玉米面掺杂着白面混合着鸡鸭肉末进行加工,不过,从口感到营养却是内地的煤炒不能比拟的。

    “按照战马每匹每日供应干草十四斤、炒豆二升,鸡蛋一个,小米一升半,盐一两的标准,驮马、挽马、驴骡等每匹每日供应干草十一斤,炒豆二升,小米二升盐一两的标准,筹备了可供福建、广东交界各部作战马匹支用一月的马料。”

    “另有二千辆辎重车用于往来供应各部所需粮草、弹药之缺口。征集、招募了一万民夫,用于往返各处战场搬运弹药粮草,抬运伤员。”

    “已经抵达前线的水陆各军将士,每人都发放了急救包,除了纱布、绷带、烧酒、白药等物外,我们还加发了大蒜头,供伤员自行对伤口进行简易消毒之用。”

    “担架、卫生车预备了多少?棺材呢?”

    守汉口中冒出的这个词很生冷很晦气,但是没有这个东西,打完仗之后更加影响士气。

    “我们预备了两千口棺材,三十万尺裹尸布。”粮台官口中同样冷冰冰吐出了 这样的数字。

    “制造了竹制担架三千副,上面说的一万民夫当中便抽调了四千人用于抬担架,运送伤员。从南中调集了五百辆卫生车,一千四百名卫生兵和郎中,除了一千人准备在各处祠堂、庙宇等处开设医院外,其余四百人准备随时加强到作战各部当中,这样算下来,我军每百人当中便可以摊到一名郎中或者卫生兵。”

    那卫生车是参照辎重车和炊事车的形制建造而成,只不过车底加了更多的弹簧,行走起来四匹挽马或者骡子牵引着,更加平稳,对于伤兵来说舒服了不少。

    “担架是什么形制?”

    “回主公的话,都是竹床式硬担架,下有支架,行走累了可以放在地面上稍事休息整理。”

    听完了粮台官的回禀,守汉满意的点点头,财政上的丰富,加上多年来不遗余力的投入,让南粤军建立起来了一套比较完整的后勤供应体系和医疗卫生制度,而且这套医疗卫生制度为南粤军在山林之中开拓起到了定海神针、开路先锋的作用。在与无数土著村寨打交道的最初,往往最先进去的是货郎和郎中。这二郎都是任何正常部族需要的,没有人会对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送到家门口的货郎拒之门外,(当然,可能谋财害命。)至于说郎中,对于医疗卫生条件水平极为低下的各处土人来说就更加需要,被尊奉为可以与天神沟通的人物。就算是有猎头传统的部族,也会对背着竹制药箱的汉人郎中礼敬有加。

    “民夫少了些。这几日想法子多招募些,抬担架的至少要到五千人才可以!”

    “奉令!”

    那粮台官转身回到自家的位置上站好,守汉缓缓的扫视了一番眼前的水陆各军各级将领。“方才的话都听到了?粮台上可是把什么都给你们准备齐全了,连办后事的棺材都预备好了。你们怎么办?”

    “攻取金厦!全歼郑家!”

    将领们高昂的声音在泉州府大堂上回荡。

    崇祯十三年三月二十日。南粤军水师以张小虎、李华梅为统帅,自泉州大湾放船南下。进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