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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41部分阅读

    空位是不规则的,比如第一道矮墙空位进去,面对的却是厚实的墙壁,需往左或往右几步,十几步,才能继续摸到空位道路。

    而这些出入通道的两侧,都由砍伐来的树木搭建起了临时的炮垒,那些大佛郎机的战斗位置就在这里,它们子铳中装填的霰弹会很好的将这些通道封锁。

    护卫这些矮墙的,还有众多的凸出之处,便如城墙的马面敌台一样。可从侧面,对攻击矮墙的敌人进行shè击。

    当然,想要攻击矮墙,先要过了墙外的壕沟陷阱这一关。

    土墙脚下不远,到处是深深的壕沟陷阱,壕沟下,皆有尖锐的木刺、竹签子。

    营寨前后都修筑有壕沟和随意挖掘的数量不等陷阱,不知道的情况下贸然突袭绝对会掉到陷阱里。

    就算是不计伤亡,用死人填平了那些陷阱,进攻的敌人很快就会面临着新的难题。

    壕沟!

    宽一丈、深五尺的壕沟,里面同样是栽满了木刺、竹签子。偶尔有些地段没有栽,也绝对不是施工者马虎或者是良心发现,菩萨心肠。而是有意为之。这预留的壕沟通道上方,也许就正对着一门火炮的炮口。

    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营寨布置有些眼熟?

    不错!这正是守汉为南中军制订的扎营之法!从太平军和湘军的营盘做法中吸收而来,并加上了近代军队对于生活、卫生等诸多方面的考虑经过多年修改而成。

    太平天国行军,不在平野扎营,多依山险,或在大村巨镇构筑营寨。其营寨周围砌筑土墙,墙上开设枪炮shè孔。墙外掘有濠沟。濠中密插竹签。濠外钉有木桩,更用荆棘围绕起来。在木桩之外,又钉交叉竹签,取极软竹片交叉密布。在与敌激战的地方,则掘重濠,筑重墙。第一道濠必密植竹签。第一道墙必用双层板片排架,用横木钉实,虚其中如复壁状,中填沙石砖土。第二道濠也力求宽深。第二道墙,或密排整株树木,或堆土包、沙包,以及水浸棉花包,就情况而定。在永安州时,曾以生根活树,间以杉、竹篙编成墙壁,尤出人意表。这种多样xg的设置障碍,使敌人难以用一种办法克服,而炮子击中竹签微欹,已无力堕地,同时可以争取时间,从容不迫地打击敌人,这些筑城设施在战争中都收到显著的功效。

    太平天国构筑营寨,都经过缜密设计,亲踏看地形。《行军总要》教导将领,“凡筑营立寨”必须“料度已定,又看地利清楚”。而且构筑力求坚固,工程限时完成,故所筑营寨,对山川形势运用得十分神妙,构筑得坚固异常,就连敌人也不得不说太平军“筑墙如城,掘濠如川,坚深无匹”(曾国藩清同治二年二月二十七ri《沿途察看军情贼势片》论太平天国营垒的话,见《曾文正公奏稿》卷十八。)。又说太平军“非师古法”,而“必坚必固,且能倚伏相救,声气相连,兵书良法,亦不过如是”(这是张德坚《贼情汇纂》卷四《伪军制》上《营垒》论太平天国营垒的话。)。

    正是有鉴于对手修筑营盘以利攻守的特点,曾国藩一手缔造的湘军,更是以“结硬寨、打呆仗”而著称。

    而太平军修建营盘用的劳动工具大多还是传统的木质工具,效率自然不能同使用金属工具的南中军相比,不多时,修筑营盘的工地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完成的工段。

    由于干活人员多,手中的工具又很应手、犀利,因此不到三个时辰,整座营盘外围层层叠叠的矮墙壕沟己经挖好修好。辎重队的官兵们开始督促各队的民夫对营地内进行jg细化的整修,以求达到尽善尽美。

    在距离营盘大约二三里之外的一处小小竹林中,几个人、几匹马正在这里紧张的窥探着。

    “三爷,这些官军就算走得再慢,差不多明天也能够到了咱们桃园寨了!咱们这趟出来,外七家的那群迒家铲,没有一个敢出来和咱们对官兵夜战的。白天他们火器犀利,搏杀锐利,到了晚上,他的火器还能够用上吗?!一群胆小鬼!”

    “咱们闯进去摸他的营!大杀大砍一番,捎带着把咱们的那些叔伯兄弟救出来!”

    桃园大社的三会首张庭玉,脸上裹着纱布,纱布上还隐隐的有血迹。他用单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远处那个巨大的不断成型的营盘,脸上不住的抽搐,可能因为肌肉扯到了伤口,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能怪他们,畲坑一战,他们损失惨重,族中兵马jg锐损失殆尽,此时自保尚且不足,何谈进攻?”

    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张庭玉半晌才说出了这番话,算是回答家丁头目。

    “告诉兄弟们,悄悄的,后队变前队,撤!你带人想法子抓几个民夫回来,审问一番!”

    “那,不打了?!”

    “打!?打你个大头鬼!这一千多人,是咱们最后能抽调出来的本钱了!都丢在这里,大社拿什么守寨子?拿什么在这一带混?!”

    那家丁头目答应了一声,卸下身上的甲胄,挑选了几个得力的部下悄悄的往不远处传来叮叮咚咚伐木之声的树林摸了过去。

    更远的草莽竹林中,近千人的桃园大社团勇们,人人口中衔枚,轻手轻脚的向几十里外的桃园寨转进。

    张庭玉没有下决心发动夜袭,算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三爷!”

    “三爷!”

    家丁头目去了一会,绑着几个民夫急匆匆的追上了已经撤出一里多地以外,开始整队急行军的大队。

    “这几个家伙是到树林里去砍伐树木的!丢你老母!不知道这里的树都是我们桃园大社的吗?!”家丁头目狞笑着威胁了一句。

    “砍伐树木做什么?你们的营盘不是已经完工了吗?”

    张庭玉制止了家丁们的拳打脚踢,努力做出一副和蔼的表情出来。

    “营盘是完工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民夫,哭丧着脸回答着。

    “但是军爷们说,营盘内的灯柱不够,要我们来砍伐些树木回去充当灯柱,说这样营盘内大小道路就会有灯火照明了!”

    “原来如此!”

    张庭玉心中一凛!

    如此刁钻古怪的工事便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若是营盘内灯火通明,自己的队伍就算是祖宗和菩萨、诸天神灵保佑,混进了营盘之内,也是无法进行夜袭的

    自古以来,夜袭,都是一桩极为富含技术含量的战术。

    如果军队jg锐,令行禁止的话,夜袭是一个强大的攻击手段。但是,对于军队的要求就更高。

    首先,夜晚作战,有夜盲症的军士肯定是不能参加的!其次,更重要的是,在黑夜中此时军队用于联络的旌鼓号令都失去了作用,如何有效的指挥作战,是个极大的难题,如果不是上下指挥体系极为畅通、各级军官骨干对于部队的掌握异常牢固的jg锐部队,最好不要玩这个,否则自己会死的很难看。

    若是打算在夜战中建立奇功,除了自己的军队技术、纪律、组织体系都远远的强盛过敌军之外,敌军最好是在这些方面存在着弱点。比如是部队庞杂、指挥系统混乱、各部之间沟通联络不畅,容易造成矛盾和混乱等等。

    历史上刘秀建立功勋的昆阳大捷,事实上除了恶劣天气之外,更大的问题便是部队太多,已经超过了当时的技术条件能够切实掌控的数量上限。所以几十万人才会被汉光武用几千人击败。

    张庭玉也算是颇有自知之明。以往夜战成功的战例,都是对手营盘中灯火昏暗,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制造混乱,制造恐慌,进而造成溃散的局面,在敌军溃散的过程中,给敌人以重大的杀伤,或者是夺取敌人的阵地。原本以为,吴六奇的部队虽然南中贼同流合污,但是这些新贼与南中老贼之间势必是存在巨大的差距和矛盾,可以在夜袭中在这二者之间制造混乱进而一举破敌。

    可是,如今人家除了深沟高垒陷阱密布之外,营盘之中更是灯火通明。互相之间有什么情况简直是一望便知。如何制造混乱?

    张庭玉指挥的这些团勇,既不是当年纵横川陕苏区的以善于野战而闻名的“夜老虎”团,也不是在朝鲜战场上靠着野战而制造出了“夜晚属于中国兵”神话的志愿军,既没有互相沟通联络的小喇叭,也没有用来分辨敌我内中点燃着香火头的竹筒。论起营养补充,双目的锐利,纪律及军队的组织力度,这个世界怕没有几只军队比得过南中军,在这样的对手面前玩夜战,桃园大社的团勇们在技术和组织、纪律上都远远不如,冲上去就是送死!

    “那,三爷,这几个人怎么办?”家丁头目指了指被抓了来问话的几个民夫。

    “带到前面仔细审问一下,没有什么问的了,你就送他们回去。”

    送他回去,是张庭玉的一个习惯用语,意思就是送他回老家去。

    那家丁头目立刻点头会意,不一会,手中提着腰刀赶了上来,刀刃上兀自向下滴着鲜血。

    “三爷,南中贼的大队人马到了!”

    朝着东面望去,借着夕阳的余晖,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修建完成的宿营地。

    两面帅旗在营盘正中升了起来。

    “区兄弟,这也太过于郑重其事了吧?”

    在军官们的引领下,两军分配了营房,互相混杂的住在了营盘之中。而吴六奇等人则是四下查看进出道路,防御工事,安排值哨的部队。

    对于区大鹏的这一番布置,吴六奇嘴上虽然颇不以为然,但是心中还是很赞同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不过,当他听到区大鹏的回答时,几乎新编旅的军官们都要晕了过去。

    “吴老大,这没什么,我们如今孤军深入,不得不多加提防一些。稍候我们把各个火炮炮位安顿好之后,将今晚的巡哨口令分发到各营各哨。吴老大,你我二人值宿,今晚轮到我,这安排哨位的事我便僭越了!”

    当下,一番安排后,吴六奇、吴标等人赫然发现,被抽调出来到营盘外壕沟外面担任值哨部队的甲、队,几乎占据了整个部队的五分之一。

    原来如此!

    望着四外的深沟高垒,听着被点出来放班哨和排哨的队伍番号,吴六奇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拔寨、炮击

    几棵被截去了树冠的大树,被人用刀锯子卸去了一部分树干的身体兀自在冬ri的冷风中冒着青烟。往ri里枝叶繁茂的树冠被拖到了护庄河边充作鹿砦使用。

    桃园寨墙外的房舍,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水井或是被砖石填塞,或是丢进了死猫死狗。所有的房舍,梁柱都被拆除运进了寨子里,只留下来摇摇yu坠的墙壁。

    这些梁柱、阶石则被运到寨子里后,充当滚木礌石的角sè。

    随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南中军的前锋游骑,桃园寨寨墙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宽阔结实的墙头上,站满了族内的男人,从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到须发皆白的老者。在他们中间,一口口大锅里烧着热油,拆了寨子外近千间民房收集原料制成的滚木,羊头石,用房梁制成的擂义夜,扥竿,撞杆,狼牙牌,堆积在城头上、马道上,人们的脚下。

    城墙的马道上,人们紧张的往来搬运着火药和炮弹往几座角楼和炮台上去。为那里的六磅炮、八磅炮、大小佛郎机提供充足的粮食。

    整个桃园寨,已经变成了一座大兵营,一座凭城固守的要塞。

    这里面聚集了附近的三个家族两万余人,在族长们的口中,他们都是官兵眼中的叛贼,官军来了势必要尽数屠之。“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田地要改姓,人要换种!”

    于是,人们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不得不鼓起勇气,拿出祖先对抗蛮荒、野兽、毒蛇的勇气来反抗。

    人,按照大社的编制统一编制起来,不但男人要上阵,一些青壮年的妇人也同样要担负站墙的任务,老弱妇孺则是负责搬运、炊事、救治等事宜。粮食物资也是统一管理,人们的口粮都是按ri发放。便是几位族长也是带头到大灶吃饭。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族长们的话令人们干劲更足。

    会首们将部下族人们分配到各个冲要垛口,每垛需要多少人,需要火器多若干、刀枪兵多少,一一分配清楚。而从畲坑等处撤回的军士团丁们则是被集中到城下,充做中流砥柱。

    此时在城墙上,还布满了相关的防守器械。每几个垛口。每队人员负责哪几个垛口,有哪些器械,都是划分好段落,一一分清责任。

    每个垛口处,都竖立着一种叫悬户或是软壁的城守设备,以木为架,两足立在城内,转轴立在城外。上有覆格,搭盖着用水打湿的旧絮被褥,用来防止城外shè进来的利箭。这悬户软壁向是守城垛口第一切要之物,没有这种设备,城下利箭shè来,城上军士定是不能存站。

    悬户面对城外的一面,还挖空数孔,用来窥视外面的动静。

    在城墙上还各建有草厂数十间,以毛竹为骨干,上面盖上茅草苫盖,用于给城头上的守御人员作为临时休息之所。草厂外有高高的竹竿一根,用来悬挂队旗与灯笼。草厂内还有粗大竹筒。用来插挂各人的兵器。

    城墙根下,护庄河里注满了河水,河水下面,隐藏着无数尖利的竹签木桩,在壕沟的外侧,同样布置有拒马,鹿砦、铁蒺藜等物,让突破了护庄河的攻城队伍无法在壕沟的沟沿上有立足之地,树立起云梯展开对城垣的攻击。

    “这群养的!裹挟了全族的人给他们垫背!”

    站在城头火炮打不到的位置上,区大鹏、吴六奇从镜头里观察这座号称数百年来未曾有人攻破过的寨子。

    他们身后,从东南方向,黑压压的部队如同cháo水一般漫卷天地而来。队伍中人的口令声,车马的喧嚣,炮车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的沉重声响,混合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冲击着城头上的人们。

    “先行扎下营寨!明ri再行攻城!”

    两个人略一商议,便传下军令去。

    于是,前ri张庭玉见过的一幕,又是一次重新在桃园寨全体百姓、地主、族长、会首面前上演了。

    随着一声令下,桃园寨周围的南中军便开始测量地形地势,开始就地挖壕沟立寨栅。慢慢的,一座连绵不断将桃园寨三面包围的营地出现在了寨墙上百姓们的眼里,从城头上往东南西三个方向看去,都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南中军营寨,大小颜sè不同的旗帜将营寨分割成一个个小块。

    喧嚣吵闹的人叫马嘶声中,大队的民夫俘虏被南中军护送着,或是监押着,在营寨四周寻找可以保证人畜饮水的水源,来保证这万余人的生活用水。

    一片叫骂声中,几十口水井被填塞、被污染的事情出现在了人们面前。只得安排人手慢慢的将填塞水井的砖石取出,将水井里的污水清掏干净。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夜幕降临,南中军大营之中灯火逐渐点起,仿佛夜空之中的繁星点点。最后汇成一片通明的灯海。

    为了防备南中军趁夜攻城,桃园寨上也是灯火通明,两团巨大的灯火,照亮了大半个夜空,便是在数十里之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时令接近了腊月,正是粤北地区最为寒冷的时间,天空中不时的有几朵雪花飘落。为了防止士卒冻伤冻病,在大营外围防线中,南中军也减少了外派的班哨和排哨,取而代之的是在土墙与壕沟之间安插在地面的一排排木杆上,挂着层层的灯笼,壕沟两侧亮如白昼,便是一根针落到地上也能够找到。在一些要紧地段上,用长枪架起了拒马枪阵。

    在大营之内,过了三道土墙两道壕沟之后,便是进入了人马的宿营区,大队的兵士们在各自的营帐内欢声笑语,享受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汤水。

    大营正中,几条道路的核心交汇处,几面纛旗下,正是jg备六旅的指挥大帐。两个旅的军官们正在这里享受着他们的晚饭。

    几张桌子被亲兵们巧妙的拼成一张长长的大桌,两个旅的军官们混杂在一起,桌上架着几口硕大的铜锅,铜锅下炭火烧的正旺,锅中红红的汤水翻滚,向空气中发散着辣椒和香料的味道。围着铜锅,罗列着十几个碗盘,盘子里大多是些鱼肉之类,间或有些蔬菜,切得薄薄的鱼片和肉片,被煮沸的辣汤一烫,热呼呼的吃到嘴里,那种烫和辣度,吃得这群军汉们鼻涕直流,大呼过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