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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125部分阅读

    为了疏浚河道使用。”徐还山还是一副有些木讷的表情。

    四营兵马?不由得令李沛霆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几乎和守汉上次勤王兵马人数相当了。要说这次没有仗打,那才是奇哉怪也了!

    既然是恰逢其会。沛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能够给自己增加一笔军功记录的机会。

    “要打谁?我的船也正好南下,现在船上基本是空的。让你的人到我的船上,不要都在一道挤着了!”

    李沛霆北上的时候,船队中满载了大量的油盐布匹香料等物,南下时,船舱中大多是些人参皮毛和一些生金东珠之类。船上的运输空间自然是空了不少。

    两支舰队重新编组后,徐还山命人放下交通小艇,往李华梅的舰上去接她过来说话。

    “大虫,这运输粮米的差使你来就足够了,为何还要大小姐前来?不知道风波浪里不是什么好去处?!”

    徐还山往左右看了看。低声对李沛霆言道:“你要是以为光是大小姐来,那就大错特错了!不光是大小姐来了。大少爷也在大小姐的船上!”

    听了这话,不由得李沛霆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光是李华梅出来了,连守汉现在接近成年的长子(夭折的不算)李华宇都随队前来。看来来头不小。

    “主公是打算让大少爷积累了阅历吗?”

    “这只是其一,另有一个麻烦的地步。避痘!”

    不久前,随着守汉在广州设立了行辕,大批的两广被兵祸马蚤扰的不胜其苦的百姓,纷纷南下,到南中寻觅一个安静的所在来躲避。

    但是一下子数十万人蜂拥而来,沿着海岸线和陆路南下。一时间,关隘设立的临时安置隔离区内人满为患。各处之前在南中发生过的因为大批人员流动而爆发传染病的事件再度发生。

    “辖区内疫病流行,大人还好些,孩童病倒了不少,不到一个月,已经有千余孩童因此而夭折。为了防止疫病蔓延,主公下了令,凡是有疫病发生的区域内,学堂暂时停课,孩童一律在家。”

    徐还山说的口气很是凝重,让李沛霆不由得心中一惊。

    “是什么病症?如此凶猛?”

    “天花加上时疫(流感)。虽然之前有水苗法,但是也是缓不济急。我们出海的时候,府里华柠小姐、华宣少爷也症状不好,主公担心他二人安危。又怕在府中蔓延开来,便令大小姐和大少爷随我出海历练一番。一来增长一些见识,二来也是为了避痘。”

    当守汉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负责教养这群孩子的盐梅儿,心中颇有些不舍。华宇虽然不是她所生,但是却一直在她眼前长大,对于华宇的感情,她比起华宇的生母黎慕华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是华宇的生母黎慕华,听闻守汉有令华宇出海历练的想法时,立刻命人为华宇打点行装。

    虽有不舍,但是盐梅儿还是知道儿子的翅膀到了该出去飞翔一下的时候了,否则,以后该如何统领这千军万马?

    说话间,交通艇将李华梅、李华宇姐弟二人接到了徐还山的旗舰之上。

    数月未见,两个孩子又长高了不少。看得明眸皓齿的李华梅。李沛霆心中便不由得想起了早亡的妹妹,如果妹妹还在。只怕生下来的孩子定是李守汉的即位之人。自己这个舅舅的位子也就更加的牢固。

    “见过舅舅!见过统领。”

    华梅、华宇很是有教养的给李沛霆、徐还山行礼问好。

    沛霆这才仔细的打量一下眼前这个李家的长子。

    都说儿子长相随母亲,华宇的相貌颇有几分黎慕华的影子在。但是五官轮廓却是守汉的样貌。这副相貌,一时间让李沛霆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华宇。李家兄弟对黎慕华可谓是厌恶至极,但是,华宇的身份却是少主。

    “算了!只管公事公办!免得人说我是外戚干涉!”

    心中打定了主意,沛霆反倒神色很是安稳。

    四人在徐还山的舱室之内坐定,徐还山取出了守汉的一份密令,先请沛霆和华梅验看了上面的火漆封印是否完好。

    “我出海之时。主公便交代了,交割完粮米货物后,立刻引军东进,出了渤海湾之后,再行打开这份军令,照令而行。”

    守汉的这份军令,核心的意图就是:攻下耽罗岛!

    众人立刻围在海图前寻找这耽罗岛的位置。

    耽罗岛隔着一道海峡与朝鲜半岛遥遥相望。距朝鲜半岛最南端不到二百里,旦夕可至。东面便是倭国的对马岛和长崎县、福冈、鹿儿岛等处隔海相对,西面则是南直隶松江府中的上海县,岛上的居民相传是鲜卑和乌丸的后代,以善于养马著称。

    至正年间元朝便在此地设立了养马场,派员管理。为军队和政府提供马匹。直到元朝灭亡,这里还留存着两三万匹马。

    更重要的是,这里恰好是处于东北亚的交通枢纽。

    无论是往日本、往黑龙江、往辽东、往京畿地区,都可以将这里作为一个人员物资船只的中转站。而当年忽必烈便是在此地设立了征东的后方基地。大批的物资和船只便是从这里出发前往日本。

    从元代起,这里便是元朝和当时的高丽王王家流放罪犯的所在。如今。朝鲜王的兄长、前任朝鲜国王、光海君李珲便被朝鲜王室从流放的江华岛转移到了这耽罗岛上流放。

    听完了随舰队行动的商情室、调查室人员汇报的耽罗岛上情形,四人都觉得。以舰队的兵力、火炮数量,取下这座岛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应该如何来取,甚至是要朝鲜王拱手将这耽罗岛相送,却又是一桩难事。

    “如若不然,我便取出黄太吉给我的令牌令箭,从那朝鲜王李倧手中讨要这个岛便是!”

    船队已经过了威海卫,一路向东扬帆而进,舰队众人却依旧还在为如何攻取此岛而争论不休。舰队的军官们一派主张强攻,只管杀上岛去,杀了岛上的朝鲜官吏,夺了此岛便是!岛上的军民人等,愿意投降的便留下来给主公养马、搬运,不愿意投降的便打发回朝鲜便是!这是主张豪夺的。

    而另一派,以李沛霆为首的,则是主张看看想个什么法子,能够令朝鲜王李倧自己哭着喊着将这耽罗岛拱手奉上。这一派是主张巧取的。

    这两派人各有各的理由,听得李华宇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当真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来之后一切都是见识。

    “舅舅,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收复元代设官吏管理的土地,还要借助于辽东反贼那群建奴的旗号呢?您从朝鲜国王手里就算是用建奴的旗号把这岛屿拿到了手,万一建奴向您讨要,又该如何?而且,这里自古以来便是我天朝之地,只不过因为朝代更迭而暂时被朝鲜窃据了而已,现在正是讨还的时候!”

    自幼便没有接受过一天正统的儒家教育的李华宇,说出话来,同李沛霆等人倒是颇为合拍。

    “我军以正讨逆,代天兴师,自然是堂堂正正。又何必行此龌龊之事?况且,我军不论是兵力火炮船只,都是朝鲜数倍不止。您方才也说了,朝鲜日前新败于建奴,正是兵力疲惫之际,我军攻克了耽罗岛之后,再与之知晓。看他国内君臣该如何与我相处!”

    李华宇的意见,给豪夺派增加了声势,立刻便压倒了李沛霆为首的巧取派。本来嘛!咱们万里而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扬我南中军威于万里波涛之外?到了这里,却偏偏的要打着鞑子的旗号去行骗?这如何对军中将士交代?!

    耽罗岛之事便这样议定,各舰舰长、玄武营的两个营官齐声唱喏,各自前去准备,舰队沿着海图上标定的航线,用六分仪根据对数、三角函数计算结果,一路扬帆向东而去。

    数日航行之后,在东海的万顷波涛之中,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岛屿,隐约有城镇房屋在望远镜中闪动。有那往来常走对马宗家这条贸易线路的舵工水手一阵阵的高声欢呼,不远处对着的那些房屋城镇,正是耽罗岛上的西归浦!

    “大人!大人!我军舰队东侧海面,有数艘舰船正在向我们急速驶来!”

    桅杆顶上的观测手急促的声音从人们的头顶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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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奇货可居光海君

    从朝鲜东海岸快速向南移动而来的,是从苦夷岛一路南下的林文丙船队。

    在苦夷岛上被冰天雪地足足困了一个冬季的水手们,除了在雪地上猎取那些飞禽走兽充当下酒菜兼练兵之外,最大的活动便是跋涉数百里将松前藩家主松前公广派家臣村上扫部左卫门在苦夷岛上设立的临时居住点拔除,将松前藩所派遣的数十名武士、足轻之类的,全部送到了冰封的海面之下。

    好容易盼到了港口的海冰解冻,水手们便欢呼着在林文丙的命令之下,检查船只,升起风帆,一路南下。

    不想在这朝鲜与对马之间与自家人相遇。一时间,欢呼声在海面上压过了风浪之声。

    在与西归浦隔海相望的马罗岛上,两支舰队在此驻泊。

    林文丙跳到陆地上,朝着李沛霆便扑了过去,“大掌柜的!可想死了俺了!”

    “林叔叔!”

    “林叔叔好!”

    华梅领着弟弟华宇向这位在极北苦寒之地呆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长辈行礼道乏。

    “虽然是苦了些,却也是值得的!”

    在小小的马罗岛上,三股船队将狭窄的海面封锁的严严实实,一面面的大明日月旗和李字帅旗在桅杆上和岛上飘扬。岛上那些流放的犯人和土著,纷纷隔着海水向这边眺望,不住的猜测这支庞大的水师是为何而来。也有些胆子大的居民划着小船向船队而来,看到了船头的大明南中军字眼和兵卒们身上的盔甲旗号。无不是泪如雨下,倒转船头一路欢呼而去。

    众人却暂时顾不得这些,只管在岛上狭窄的一座庙宇中设立了临时所在,作为三股船队统一指挥使用。

    “文丙,你只管说说,这半年多收获如何?!”

    李沛霆很想知道自己的这个得力部下,这整整一个冬季在北方的作为和收获。

    林文丙也不答话,命人到自己的座船之上取来了一个硕大的布袋。从袋子里取出一把一把的物事。呈现在众人面前。

    “人参?!”众人看着被林文丙如同收拾野草一样随意放在袋子里的人参,无不惊叹一声。

    “这东西,黑龙江一带的蛮族称为奥尔厚达,意思大概是百草之王。他们用这些东西,来和我们换铁器,兵器,粮食,布匹,烈酒。食盐。”林文丙很是得意的向众人炫耀着自己的收获。

    几个林文丙船队成员,陆陆续续的从外面抱进来不少粗粗加工过的皮毛,海龙皮、水獭皮。红狐、青狐、黑狐、玄狐。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李沛霆却是个识货的,他从皮张堆里拣出一张海龙皮,仔细的端详了一阵,“阿丙,这件皮子,花了多少银子换来的?”

    众人齐齐的将目光盯在了林文丙身上。看他该如何回答。便是李华宇,也只是将黑黝黝的一对眸子牢牢的锁定在了林文丙的脸上。

    “大掌柜,您手中的这件皮子,再有五十张,差不多可以换一口铁锅。”林文丙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这个令众人吐血不已的价格。

    李华梅这些年耳闻目睹,也知道自己家的财富大多是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制造,二是贸易。当年阿爹用精盐换来了第一桶金,才有了今天李家的兴旺发达。只知道这贸易中利润丰厚,却不想有如此巨大的利润。

    林文丙有意卖弄,他四下里找寻了一下,从一旁取过一个李华宇用过的玻璃瓶子,将皮子的一角轻轻塞了进去,油滑的皮毛在瓶子口上丝毫没有阻滞,极其顺畅的便滑到了瓶子中。方才还空空的瓶子,顿时被整整一张毛片塞的满满的。他用手轻轻一拉,瞬间,那皮子又从瓶子中滑了出来。

    他用这样简单的器具和方法,为众人展示了一下这些皮毛的质量。

    “乖乖!这一张皮子,在南北二京,怕不是要卖上千余两白银?!”李沛霆给了一个很有良心的价钱。

    “林掌柜的,你的几条船上,都是这些?”饶是徐还山平日里木讷方正,沉默寡言,此时间也忍不住开口相询。

    “我乘坐的这条船上大多是此物,其余的两条船上,有人参,有生金。还有些别的物产。”

    “大约有多少?!”

    “这样的皮子差不多有数千张,比这些差些的,则是几倍于他。最差的皮子总数应该有十余万张。”

    “乖乖!你带去的那些粮食布匹刀枪弓箭油盐,竟然换了这么多的东西回来,便是抢钱,也没有这么厉害!”

    李沛霆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不是抢,是他们哭着喊着,还称呼我等仁义、不贪图财物。”林文丙一本正经的回答。

    事后证明,往黑龙江流域的贸易,带来的利润都不能用惊人二字来形容了。

    守汉看着隆盛行送上来的财务报表,大声高喊,“老子有钱了!”

    林文丙的这三船皮毛、人参、生金等物,在南北二京被隆盛行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了,为南中军和李守汉换回了一个庞大的数字。

    数字是多少?别人不知道,不过,从很多现象可以推测。

    林文丙船队回到顺化时,李守汉亲自到码头去接。这个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回来之后不久,几条巨大的舰船便开始建造。

    当秋风吹起时,往苦夷岛和庙街、黑龙江等处贸易的船队,规模和人数扩大了数倍不止。

    从此,在黑龙江乃至更加遥远的北方进行的皮毛贸易,成为了隆盛行的一大支柱产业。守汉特别下令,这笔收入中有三成是用来进行水师建造军舰使用!

    由此可以推测出这笔贸易的利润如何巨大了。

    “要是换个时代,用这样的货物去换如此珍贵的皮毛。只怕是会被以诈骗罪立刻逮捕的!”在巡视隆盛行往黑龙江贸易的货物时,守汉发自肺腑的拿着一口铁锅感慨着。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一行人感叹了一番,正欲讨论如何攻取耽罗岛,有水师官兵来报。

    “统领大人,岛上有济州牧领着大静及旌义二县县令前来。”玄武营的一名哨官向徐还山禀报了这一最新情况。

    “他来此作甚?”

    “他领着岛上的两个县令,牵着猪羊,担着酒肉。声称是劳军前来!”

    “难道说?”室内原本心怀鬼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忽然李沛霆、林文丙等人脸上诡秘的一笑。

    “这群朝鲜官吏,只怕是将我们当做来援的内地官军了!”

    果然,当耽罗岛上的几位当地官吏带着属下登上马罗岛后,见到那些身着红色胖袄,顶盔贯甲各执刀枪火铳的南中军士兵时,不由得眼中含泪,口中喃喃自语不止。

    “下国小邦官员见过父母之邦大人!”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如何请教徐还山等人的官衔,济州牧只得胡乱的称呼着眼前的这位天朝将军和他身边的属员官吏。

    “不知大人统领虎贲之师前来下国小邦救援于危难之中。迎接来迟,望乞赎罪!”

    有着壬辰倭乱的经验,在不久前黄太吉组织十二万建奴攻入朝鲜时。朝鲜从王室到民间对明朝一直怀着等待拯救的信念。甚至打算国家灭亡也不对满洲人投降。“唯望父母邦之来救矣”。“壬辰之役,微天朝则不能复国,至今君臣上下,相保而不为鱼者,其谁之力也?今虽不幸而大祸迫至,犹当有陨而无二也。不然。将何以有辞于天下后世乎?”

    宁愿灭亡也不愿背离华夏,重要的理由还有无法面对“天下后世”。这一切的动机背后是巨大的伦理决择与价值判断。朝鲜“宁获过于大国(指满清),不忍负皇明”(《仁祖实录》十五年正月辛亥)。而在战败被迫投降之后,即使是“身在满营心在汉”,朝鲜国王仍在自身心理的道德自律感上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感。“正月朔乙丑。上于宫庭设位西向中原哭拜,为皇明也。”

    这是多年来。朝鲜视中国如父母的观念深入人心缘故。不过,中国也是对朝鲜有着存亡续绝的大恩大义,征朝鲜之役,耗费军饷数百万,折损将士十余万,却对朝鲜无一尺一寸的要求。所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