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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75部分阅读

似乎很好说话的南中商人,用白花花的大米来交易甘蔗,也交换那些经过榨取的粗糖,让琉球各地岛民能够获得温饱。

    如今,南中军只是因为礼仪的问题,便要祭起这个令琉球几乎毫无反抗余地的法宝,看似轻描淡写,却是杀人不见血。

    “国内各处府库,有多少粮米?包括商人运来的粮米?”尚丰仿佛被人将脊髓抽走了一般,全身丝毫没有力气。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低声的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情况,国相上前一步,将眼下琉球国内储存的粮米数量报告给尚丰王。

    “各处府库,寨社,商铺之中掌握粮米数量,只够支撑到甘蔗收割之时,前后相差至多半月时间。”

    评定所作为琉球王府管理国政的最高机关和具体执行的机构、表十五人的办公场所“下御座”共同提出的这个数字,令尚丰王如同一滩泥一样瘫在王座上。

    “人家这是谋定而后动啊!算准了我们处在这个节骨眼上,便来如此对待我们!”

    “父王!我们去福建巡抚衙门告他!告他李守汉凌虐宗藩,图谋不轨!”尚贤到底是年轻气盛,竟然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应对之法。

    在场所有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在看着尚贤。眼下人家将兵运到了城墙下,炮船就在码头上,接管了赖以守护的两座炮台,你这个时候却要去福建告状?且不说你是否能够到得了福建,就算是你有逆天的好运到了福建,公文投递,等因奉此等等诸多环节下来,只怕官司还没有打,琉球的人已经被换了一遍了!

    远处从王府外的街道上突然发出一阵阵嘈杂的喊声,由小变大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中间夹杂着慌乱和恐惧,还有不少人的哭喊声。

    “外面又怎么了?!”

    当值的库理队长出去转了一圈,也是满脸惶恐的表情回到了尚丰王的面前。

    “殿下,外面的人们纷纷说,有两条大明的炮船,载着数百士兵,往久米岛方向去了!”

    这下子,让国相、三法司、表十五人众们都瘫倒在地了!

    那久米岛是三十六姓的聚居地,在这琉球,算是上流社会的居住区。自国相以下,差不多王府的各级官员家眷都在那里。岛上只有数百名民兵xg质的间切军,如何能够是如狼似虎的南中军将士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两艘炮船在那里助阵,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出接下来的形势会是如何发展。

    “父亲大人!”

    “儿啊!”

    王府内往ri里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开始痛哭起来。

    琉球眼下的形势便如同一个瘦弱的少年,被一个强有力的汉子用火铳顶着了脑门,眼前却摆着一碟jg美的食物,胯下又有一柄锋利的尖刀死死的顶在了命根子上,如此的诡异,如此的凶险。

    断绝甘蔗稻米贸易是顶在脑门上的火铳,虽然凶险,但是还可以赌一赌,赌一赌南中军是否真的敢这么做,再赌一赌火铳是否里面装填了火药和弹丸。至少,在座的大人们是不会缺少饭食的,当年岛上的甘蔗都被岛津家收购走时,也没有见到哪家大人被饿死嘛!

    赏还奄美诸岛便是摆在琉球面前的那碟jg美诱人的食物,吃下去,不但可以获得实惠,还可以在历史上为自己博得一个收复失地的美名。

    而兵进久米岛,就是将琉球国的统治阶层或者说是上层建筑的命门掐在了手中,让久米岛上的居民成为南中军手中的人质。

    “臣等乞殿下早作决断!”

    自国相以下,三法司,表十五人众,连同当值的库理卫队,在尚丰王面前跪了一地。

    是吃下奄美诸岛这碟jg美的食物,让自己名利双收,还是为了礼仪之争,断然拒绝南中军释放出来的善意?

    如果选择了后者,只怕不用南中军动手,眼下跪在面前的这群人就会起来将尚家父子撕成碎片,然后出城迎接李守汉。

    看着独自站在一旁的曾霖,尚丰心中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但是却又不敢。眼下的情形,逼得他必须早作决断,否则,只怕丧命就是呼吸之间的事!

    “曾先生,烦劳您前去与贵婿言明一声,小王马上就冠带袍服前往码头朝觐大将军!”

    “全城百姓,自寡人父子以下,士族以上全体人员,俱都要身着盛装前往!”

    “城中各条街道,一律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高扎彩棚,迎接大将军入城!”

    “谨遵王命,属下这就前去向南中军通传殿下旨意。”

    笼罩在所有人头上的乌云顷刻之间随着尚丰王的一道道诏令变得烟消云散了,人们的脸上开始看到了笑意。

    不过,不太和谐的是,曾霖走到门口时,人们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句话。

    “早知今ri,何必当初!真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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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牵马坠镫、卖队友

    平和街通往首里城的大道上,高高扎起了两座彩牌楼,用红绸等物妆点,彩牌楼的匾额上四个泥金大字,“恭迎圣恩。”

    很明显是临时从库房里将昔日迎接册封使等朝廷钦差时的用品拿了出来应急。

    不过,首里城头上倒是用松枝扎起了十余个一人多高的外框,里面用红绸和着金粉写着字。

    “南中军扬威万里”,“琉球国久沐深恩”。

    沿着平和街的街道两侧,摆起了无数的香案,上面罗列着香炉酒水果品等物,更有那城中百姓头顶着香炉跪在路旁。

    有的香案上除了香炉之外还有供奉着大明皇帝的龙牌,香案之后,是琉球的士族和官员们全套袍服冠带的跪在那里,手中拿着手本,身后的家人仆妇手中捧着酒水肉食等物,准备迎接大明天兵的到来。

    在码头上,一身冠冕袍服的琉球王尚丰,手执玉圭,跪在常胜号的舷梯前,身后世子、国相、三法司、表十五人众分列两旁。

    在跪在码头的这些高官们身后,琉球王的各色仪仗执事旗锣伞扇等物在码头通往首里城的道路上排列整齐,彩棚里两棚乐手在那里吹吹打打,乐曲霎时悠扬动听。

    毛四海和曾霖这对翁婿暂时充当了赞礼官。

    “跪!”

    “拜!”

    在毛四海的高声赞礼中,琉球王尚丰以严格的礼节向常胜号上的李守汉行跪拜礼。

    一跪三叩之后,尚丰举起手中的玉圭高声吟诵起来。

    “臣!琉球王尚丰。谨率琉球国官民百姓等,恭迎大明南中军总统官,兼理钱粮民政李守汉大人!”

    “免礼!”

    舷梯上一个少年的声音略带着点兴奋顺着海风飘了下来。

    张二狗因为一刀斩了两个倭人,大大的为南中军争得了面子,被船队上下视为扬刀立威之举,守汉特意给了他这个代表自己的机会。

    “来者何人?!”

    “臣琉球王尚丰。”

    “所为何事?”

    “特来迎接大将军入城。”

    “起去!”

    随着张二狗与尚义王的问答结束,琉球国一干文武随着王爷起身列队,准备随着李守汉同琉球王的车驾入城。

    鼓吹细乐声中,守汉施施然的而出现了尚家父子同琉球国的一众大臣面前。在他身后,几十名军官全身披挂军容整肃。在南中军将士面前。琉球众人仿佛又被压了一头。

    “尚王爷,在下久在南中,孤陋寡闻,不知道我大明哪位天子何时赐给殿下冠冕的待遇了?”

    看了一眼琉球王尚义身上的那身冠冕袍服。守汉嘴角含笑不轻不重的刺了尚义一句。

    按照礼制。琉球王只能够穿皮弁服。不能够冠冕袍服,这明显的是尚家父子在服饰上僭越了。

    说我服饰僭越,我看你这大将军也是自己封的!

    世子尚贤在心中嘟囔了一句。但是却不敢说什么。昨晚上,曾霖同他讲了一番话,很是打动了他。

    “论起品级,那李守汉不过是一守备衔千户之子罢了,就算是舍人袭了世职,亦不过五品官身。让王爷以全副旗牌仪仗鼓吹细乐的去迎接他,却是有些荒谬。但,世子请想想,当年的萨摩藩岛津家在大明体制内算是官居何职?就算是在他国中,亦不过是区区一地之首,然而先王却要被他掳走,为何?实力不如也!”

    “我琉球孤悬海中,地处大明与扶桑之间,自来便是事大。非此不能生存。”

    一番话说得世子尚贤浑身冷汗直冒,他起身恭恭敬敬的向曾霖行了一礼,“外面都说先生如何如何,却原来都说妄加之词。”

    偷眼看看守汉身后和一直延伸到首里城门口的那些精壮强悍的士兵,尚贤越发觉得选择投靠南中军是无比英明正确的。这些士兵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可以在岛津家充当旗本,在琉球充当库理队长的角色。

    还有那些阵列在码头之上,间隔十余步一门排列张着黑黝黝炮口的大炮,只怕未等到一轮炮火结束,首里城便要告失守。

    他快步迈着小碎步上前,撩起宽大的袍袖,向正在与尚义王言谈甚欢的李守汉深施一礼。

    “臣琉球王世子尚贤,请大人登车,与父王一同进城。”

    “也好!便请世子在前为我等引路便是。”

    得!一句话,世子变成了前导官。

    近卫右营的营官将守汉的坐骑牵了过来,这是一匹刚刚从印度进口不久的阿拉伯马,被调教的最是适合骑乘。

    周身雪白,毛色发着缎子一样的光芒,碗口大小的蹄子,灵活转动的耳朵,用不知道是什么打成的蹄铁在阳光下偶尔随着马儿的几下小动作发出可爱的黄|色金属闪光。被修剪的短短的马鬃,长长的马尾也被饲养它的马夫编成一个漂亮的鞭子,崭新的辔头缰绳等物,无一不显示着这匹马的身份不同。

    “好一匹骏马!”

    凡是近距离看到这匹马儿的人们无不暗自称赞。

    “我家主公风波涉险前来琉球,海上颠簸,身体有些不适。烦请国相为我家主公控御坐骑。”

    林四海的福建口音如同一个雷在国相和表十五人众耳边连环炸起。

    “什么?让老子给他控御坐骑?说的好听,不就是牵马坠蹬吗?”

    国相在心中不住的大骂,但是在人群中踌躇不已。

    “这想来一定是有人将那日我劝王不要去迎接这厮的事情走漏了出去,这厮便在此挟私报复!有意在国人面前欺侮与我!”

    一只手拉住了那马儿的辔头,另一只手轻轻的在马儿的面颊上抚弄了两下。曾霖去将马儿控御了。他朝另一侧的林四海笑了笑。

    “请大将军上马!请王爷登车!”

    “有劳国相了。尚王爷,请登车。”

    “哦!好!那个,曾,不,国相,你要好生的控御马匹,莫要惊了大将军虎驾。”

    在近卫右营的护卫下,琉球王尚义的车驾在守汉的战马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队伍的最前面,是世子尚贤手执节杖担任前导。

    “他们一句话,我就不再是国相了?!”

    队伍的先头走进了首里城。众多琉球的文武士族都按部就班的跟着大队前行。只留下了前任国相一个人乜呆呆的站立在原处不动。

    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有回到家中召集族人家丁,杀进首里城,将那尚义王和李守汉一起杀了。之后自立为帝的想法。然后看了一眼城头上那从前日起就接管了首里城防务的南中军士兵。又是自嘲的摇了摇头。

    “好歹我还是这琉球的士族。有着不少的土地和甘蔗园,做不成国相亦可以做一个富家翁。”

    顺化城中,长史的签押房内。李沛霖恨不得一脚踢死眼前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门口执勤的护卫也是恨得牙根痒痒儿的,他们互相打着手势,只要听到房间里有一点动静,立刻冲进去,将那个该死的家伙乱刀斩为肉泥!

    守汉率舰队出海去了琉球,欲求不满的巴斯滕便四下里钻山打洞的要再找到些便宜。先是寻到了汉元商号大掌柜林火风的面前,被林火风婉言推辞:“大东家不在家,我不能擅自做主。再说,您当日交割之时为什么不提出来货价的问题?”

    “&p;(¥……(”巴斯滕在脑海里骑着一万头羊驼向林火风的父亲母亲以及长辈发出了诚挚的问候。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守汉给他的货物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所付出的成本数倍。

    依旧不死心的他又缠上了作为长史,在守汉外出巡阅海疆期间代为执掌剑印的李沛霖。希望从他这里能够获得一些期待中的补偿。

    “大人,我知道总督大人对您的信任,也知道你的能力和手中的权力,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宽宏大量的让我这个为了朋友的托付而放弃了商业机会的人,尽量的减少一些损失。”

    尼玛的!还有狗屁的损失?!

    你的船上都快塞不下了!你还打算要什么?

    饶是李沛霖平日里有着世家子的良好教养,但是面对着巴斯滕这样一幅无赖嘴脸,却也是不由得内心一阵烦恶,忍不住有些想高喊一声来人,让外面的士兵进来为巴斯滕先生进行一番从触及到灵魂的洗礼。

    但是,他还是努力平抑着心头的怒火,脑子里不住的用先人的话来劝导自己,“要有宰相肚量,要有宰相肚量。”

    “巴斯滕先生,我想问您,据我所知,从港口税务官那里上报的数字,你的船上已经是满载了我南中的各种货物了,已经到了超载的极限了,如果你想安全的回到你的家乡去享受的话,还是等下一次来的时候再提出补偿的要求吧!记得啊!我们只要有技术和一技之长的人,那些靠嘴和笔混饭吃的人就算了!”

    “那奴隶呢?我有一个商业伙伴可以从非洲搞到最棒的黑奴!贵军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搞来,比你们的水牛可是划算多了!”

    一提到了生意,巴斯滕的嘴脸又是一变,他希望将所有能够换来钱财的机会和线索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谈到了黑奴,又从那个奴隶贩子那里联想到了东印度公司,巴斯滕眼前突然一亮,他霍然看到了一条能够为他换来巨大利益的线索。

    “李大人,如果您能够替总督大人做主,支付给我一千副盔甲,二百支火枪和配属弹药,六门八磅以上弹药的火炮以及五十桶火药的话,我这里有一条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

    听得巴斯滕笃定的语气,再看看他脸上满是有恃无恐的表情,似乎都是告诉李沛霖,“我吃定你了”。

    “什么消息?你敢于开出如此漫天的价码来?”

    李沛霖也是有些生气了。这个该死的尼德兰商人,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流氓!死缠烂打到了这样的地步!

    “您能够做主吗?”

    “我家主公出海巡视时,将剑印交付与我,凡是征伐、度支、赏罚、升黜、生杀等事务,皆可以处理。”沛霖的语气也变得冷峻严肃起来,特意将生杀二字加重了语调,示意通事要好生翻译过去。

    言下之意,如果你是到我这里来讹诈,我是可以把你的人头变成修京观的材料的!

    但是。巴斯滕开口之后。让沛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我在来顺化之前,曾经在巴达维亚进行了短暂的补给和卸货,并且安排我的经理人在那里为我收购胡椒豆蔻肉桂等香料。当时在巴达维亚城外就有二十余艘东印度公司的武装船只在那里停泊。”

    “前天,我的经理人写信给我。汇报香料的收购活动时。也顺便提了一句这个事情。据他在信中描述。眼下至少有七十余条各类武装船只在那里停泊,进行战斗之前的准备活动。其中还有不少是中国籍船只。”

    “大人,我作为东印度公司的股东和董事。对于将公司的内部重要军事部署外泄,感到十分的惭愧。但是,在上帝面前我很坦然,因为我是为了我的朋友不在睡梦中被攻击被屠杀。即使因此而损害了我的商业信誉也在所不惜。不知道这样的表达友谊的方式,您是否觉得符合贵国一向标榜的情义值千金?”

    你个食碗底反碗面的反骨仔!

    转念再一想,沛霖却是释然了。他是荷兰人的反骨仔,又不是我们的额,他出卖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