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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鼎1617第74部分阅读

    与福州之间,或是北上日本、朝鲜,或是南下安南、吕宋、暹罗、亚齐、爪哇、满剌加地等,除了航运之利,便是琉球的甘蔗,如今南中军的榨糖作坊已经到了年产量百万石的层面上,如此多的原料需求,又怎么能够不让守汉不亲力亲为的到琉球一游呢?

    但是,眼下的这群骄兵悍将们,已经有了一个习惯,各个部队的主官们,有机会凑在一起喝酒吹牛的时候,就会炫耀自己部队的战功,比如,“占城是我们灭的!”“暹罗王印是我们送到主公面前的!”“升龙是我的部队最先突破的!”

    这种情绪、情形,引导好了,是对荣誉的追求,对过去光荣的传承,让部队成为一支有着光荣传统战斗力强悍的部队。引导不好,就会让部队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变得暮气沉沉。

    “你们是不是又想拿一枚琉球王印回去向别人炫耀一二?”

    一句话,直接说穿了军官们的想法,很多人不太好意思的咧着大嘴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要是打算把那枚琉球王印拿回去,又何必在后面的几条福船上运那么多的东西?!”

    “如果我想灭掉琉球,又何必派人去和岛津家贸易,直接与岛津家开战便是,又何必给岛津家那么多的武器铠甲火药?让他装备上我们的刀枪,穿着我们的盔甲,来和我们作战?”

    守汉的话,如同一桶冷水浇灭了军官们的熊熊战意。船队的后面,另有四艘大号福船,装载了南中出产的各式各色商品,大多数是金属制品和油类产品、纺织品。金属制品中单单一个刀的品种就有菜刀、剔骨刀、裁纸刀、剪刀,还有诸如熨斗、菜油、灯油、蜡烛等等日常必需品。

    很明显,主公决定不是要在这里开疆拓土,灭掉琉球国。

    “你们看,这是琉球,这里的地理位置如何?”

    “距离浙江海岸只有数百里,如果风向掌握好的话,一夜可以从琉球抵达浙江海面,沿着杭州湾溯钱塘江而上,只需一日便可以抵达杭州城下!”

    毛四海,曾经因为大米换甘蔗的原因,多次往返于琉球至河静的航线,对于琉球的情形熟悉的如同自己的家一样(事实上,这厮确实在琉球有一个家,而且还是一个所谓的有系的士族,担任海事总管的贵族女儿。)

    眼下的琉球是由尚丰在位,不过因为岛津家在多年前派桦山久高率兵入侵,此人也只能算是一个傀儡王。

    对于琉球和日本的关系,在后来的清史稿中曾经有这样的描写,“琉球国小而贫,逼近日本,惟恃清朝为声援。又贡舟许鬻贩各货,免征关税,举国恃以为生,其赀本多贷诸日本。国中行使皆日本宽永钱;所贩各货,运日本者十常。其数数贡清朝,非惟恭顺,亦其国势然也。”

    因为身为群岛,受地形的限制,国内可耕地面积小,琉球无法建立以农业为基础的经济,只能通过海外贸易来获得财富。海外贸易的大宗货物是向中国出售日本的白银、漆器、刀剑、屏风和扇子。将中国出产的药材、瓷器、丝绸、铜钱转售到日本和朝鲜,并将东南亚、印度和阿拉伯半岛出产的犀牛角、苏木、香料、锡、糖、象牙、、龙涎香销售到中国、日本、朝鲜三国。

    琉球国通过对中国的朝贡贸易,带到中国的货物有金银罐、金银粉匣、金缸酒海、泥金彩画围屏、泥金扇、泥银扇、画扇、蕉布、苎布、红花、胡椒、苏木、腰刀、火刀、枪、盔甲、马、鞍、丝、绵、螺盘,但是,这些货物中,大多数并非琉球本地出产,而是通过转口贸易交换而来,这一点,在清麻子十九年,小麻子给琉球的诏书中下令免去部分奢侈品只贡土特产之后。就可以看得出来。在以后的朝贡中,琉球的贡品便只有马及熟硫磺、海螺壳、红铜等物。

    “除了往内地、往南方,往日本贸易之外,琉球还有一条和朝鲜的航线。在琉球国都城首里城有往朝鲜的商船。将从南方贸易得来的药物、香料和珍珠、玳瑁、珊瑚等物。最近这几年还有白糖、棉布等物,北上到朝鲜贸易,据闻也是获利不少。但是因为同为大明藩属。彼此之间还是以联络宗藩情谊为主。”

    “从国王以下,分为王族、国相、寨社三个层次。国相如汉制,执掌全国行政大权,由国王任命。管理全国各处岛屿的‘寨社’的长官和酋长外,还管辖国家机构中的官职,包括出使大明的‘朝贡使’、‘大夫官’、‘长史官’和充当翻译的‘译官’、负责海事的‘通事’、‘总管’,对内的‘紫巾官’、‘法司’、‘司贡’之类的官员。他的长史官和我们南中李大人担任的长史并不一样,李大人的长史和琉球的国相类似,都是执掌全面之人,而琉球的长史官是具体负责某一件事情的官员。”

    听着毛四海将琉球的政治架构如数家珍一般娓娓道来,不由得楚天雷端起一碗茶递到他的面前,“老毛,请茶!”

    毛四海不由得大为感动,没想到这个主公座舰的前舰长,现在执掌六条舰船的练习舰队统带,竟然对自己如此客气。

    没有等到他一杯茶喝下去,楚天雷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将口中的茶水喷了李守汉一身。

    “你的琉球老丈人是个什么级别的官员?”

    毛四海的老丈人乃是当年太祖皇帝赐给琉球的福建三十六姓中曾姓的后裔,在琉球担任的主管海事的总管一职,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却是极好的一个肥差。

    毛四海几次往返于琉球和河静之间,同曾总管都是相交甚好,后来干脆就住到了曾家,一来二去,便将曾大人的女儿变成了自己的枕边人。

    “因为这个,曾先生和我大发光火,给了我两条路,一个是娶了他女儿,另一个是依照琉球的法度,按照通j罪将我和他女儿一同报官处死。因为琉球王妃必须要从三十六姓的女孩中选出,那一年恰好是选妃的时候,如果不结婚,他家便不好交代。”

    在饭桌上军官们挤在一张长条桌上,各自端着一副金属盘子,就着盘子里的菜肴,喝着热汤,吃着蒸的喧腾无比的大馒头,满脸坏笑的听着毛四海讲他当年的私情事。

    “快说!后来呢!?”

    许还山很是没有节操的催促着毛四海讲述后面的情节。

    “能怎么办?我得留下这条性命来给主公出力办事啊!”毛四海很无耻的当面向李守汉拍马屁、表忠心,“没办法,结婚就结婚吧!”

    “到他们曾姓祠堂里祭祖,告诉祖先,自家的女孩嫁给了中华人。然后将三十六姓中梁、郑、金、蔡、毛、陈、林、高、吴、李、阮、沈、魏、田、王、马、钱、翁、穆、韩、宗、昆、尹、查、伍、向、武、吉、英、陶等家中头面人物请来,大喝了三天酒。玛德!那几天喝的我都不知道哪个女人是我媳妇了!”

    一面撕扯着用新运来的印度小麦制成的馒头,就着鱼汤和炖肉吃着午饭,一面听着部下们肆无忌惮的玩笑,守汉倒也是自得其乐,虽然有碍于身份问题,他不能去和部下开这样的玩笑,但是从几个部门送上来的情况档案中,他却知道毛四海的岳父家的情形。

    “曾霖,出身福建之三十六姓,身为海事总管,为琉球三品以下黄帽官,且持有用汉语撰写的家谱,故此可称为‘持系者’。因持有采地,领有一个村的胁地头,故而称为亲云上。”

    从太祖皇帝将福建三十六姓送到琉球之后,这些人便在那霸港附近的浮岛上建立了一个自己独立的村落,供自己生活、居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华人社区,被当地人称为唐营,后来逐步变成了久米村,并且因为重视教育、通晓汉文,所以在琉球社会中的地位较高,逐步成为了琉球政治生活中一股举足轻重的政治势力。三十六姓後裔,有不少人成为与国王关系亲近的特权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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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与那国岛

    船员们用过了晚饭,经过短暂的娱乐时间后,除去值更之人外,便各自回到自己简陋的铺位上去休息,这些在海上颠簸了一天的汉子们几乎是头一沾到枕头便睡着了。船上很快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足以压到海上的波涛之声。

    船队的桅杆上升起了用铜丝编织、玻璃做就的夜航灯(其实就是大号的马灯),进入了夜航的状态。

    几个水手在各自的岗位上小声打着哈哈来排遣这夜航的无聊与寂寞。远处的甲板上,舱门开启,两名值更的亲兵陪着守汉进行夜查。

    “主公,这常胜号座舰上的小伙子,都是从各处招募来的船家后代,自小便是在甲板上奔跑,与风浪为伴,又经过水师学堂的培训,练习舰队的磨砺,从中间选拔精锐,这才能够到常胜号上来!”

    正是前任舰长楚天雷的声音!

    听得老长官的话语,几名水手立刻挺直了腰板,手上的动作越发精炼起来。

    作为新近下水的座舰,常胜号上拥有三层炮甲板,安装了大小七十余门火炮,如果守汉愿意,完全可以在空余的炮位上再行安装二十门火炮,使其彻底达到一艘二级战列舰的标准,但是,想了想,还是忍痛割爱。“要将好的炮手分配到尽可能多的船上去!”守汉在听了一个从日本回来的家伙讲述了一位大名的名言“如果你有一百两银子,不要给自己买一把一百两的宝刀。还是买一百柄一两的普遍刀吧!”。决定不要在自己的座舰上装备那么多的大炮,而是选择安装了四座火箭发射架。

    这个东西论起射程来要比一般的大炮远不少,给敌人带来的威吓和破坏丝毫不比大炮差,而且,造价低廉,操作起来简单容易,完全可以由水手来兼职。

    拍打着船的栏杆,望着黑黝黝的海面,守汉不由得想起了那首著名的七子之歌,拜当年收回东方的蒙特卡洛的机会。守汉也曾经仔细的读了这组长诗。从澳门、香港、台湾、威海卫、广州湾、九龙、旅大(旅顺-大连)由南向北的九个被割走的土地,无一不是天然良港和海防前哨。

    而此行的目的地琉球,虽然不在这七子之歌中,却也是对中国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从万历三十四年间开始。岛津家便开始了对琉球的侵略和统治。在此之前由于丰臣秀吉那个猴子对朝鲜的侵略。导致了大明对日本的贸易封锁。日本国内的公家、武家等贵族需要的奢侈品变得有价无市,需求远远大于供给。见到有暴利可图,萨摩藩便利用自己的地理位置优势展开与琉球的贸易。从东南亚运回海产品和一些奢侈用品,又从琉球与明朝的贸易当中获得所需要的紧缺物资,但是,贸易毕竟是将本求利,哪有直接开抢来的简单?

    于是,萨摩藩岛津家的十字旗便在琉球上空开始飘扬。琉球不但要向自己的宗主国大明和后来的满清进贡,通过进贡得来的利益,还要向近处的恶邻居兼实际控制者萨摩藩进贡。

    在整个的德川幕府锁国时期中,只有地处九州的萨摩藩岛津家,利用这种形式的贸易,为自己积累了几百年的财富。这才有了后来所谓的“尊皇攘夷”、“明治维新”,才有了所谓的长州的陆军萨摩的海军。这群野兽才会制造了牡丹社、琉球等众多的外交事件,一步步的养肥了自己,将琉球国变成了所谓的冲绳县!

    但是,这种事情,还会发生吗?

    “大雷子,”他叫着楚天雷的昵称,“你想不想要更大的船,船上装载更多的炮?可以航行更远?从顺化可以直接到北京、到辽东?”

    “还能够有比常胜号和广州号更大的船?”

    楚天雷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侧耳仔细听,除了海上的风声,撕扯着旗帜发出的扑拉扑拉声,便是主公同自己的说话。

    “当然有!而且,我南中军素来便是以农求稳。以工求富,以商求财,这海洋对于我们来说,便是我们的命脉。没有海,我们的人便无法往来各处,我们制造东西的原材料便无处可寻,我们的成品便运不出去,这,该如何是好?!”

    “所以主公便是要大建水师,四处占据海岛,勘测航线,建设港口。”

    楚天雷很能够了解守汉的战略思想,事实上,这些年一直便是如此。每走出去一步,南中军的发展便迈上一个台阶,之后便是更好的发展。

    “只要你能够培训出足够的水师,我会让船厂造出更多更大的船给你们。那种有三根桅杆的大船,主桅从吃水线算起有六十多米高,可以安装一百门火炮,三层炮甲板。”

    不知不觉间,守汉便描述出了他心目中最为经典的一条战列舰,胜利号的轮廓。

    “单单这一条舰,怕是就要用近千人充当水手和炮手,储存数十吨火药来保证大炮的发射。”

    “等我们把琉球的事情办好,回家之后,便请人来做设计,另外,你之前说的那个事情,炮手们在海浪颠簸起伏状态下不好进行瞄准射击”估计也会有了解决的法子。

    根据摆的等时性原理,水师的士兵完全可以在波涛起伏间完成装填,在波谷时进行瞄准,在浪尖时进行准备,在下一个波谷时进行射击。按照摆的等时性原理,不论摆动幅度(摆角小于5°时)大些还是小些,完成一次摆动的时间是相同的,水师便可以明确的掌握两次起伏的时间间隔。而提出这个理论的伽利略,此刻正在顺化为守汉、为南中军进行工作。

    相信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会为南中军的海军找到最合理、最科学的速成训练方法。

    “大雷子。你记住,为了我们的生活能够更好,我们就必须把我们的东西用尽可能的高价都卖出去,然后用尽可能低的价格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都买进来。这样,我们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好。但是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就必须有一个强大的水师,可以游弋于各地海域,保护我们的商船和利益。”

    眼下,在东亚海面上,算得上强者的。不过是三家。郑芝龙的前海商集团。南中军水师掌握了满剌加的地利之便,大发收取往来船只高额关税的不义之财,在巴达维亚建立有据点,同刘香集团有着良好合作关系的荷兰东印度公司。

    但是。从性质上看。郑芝龙集团和东印度公司。都是属于物流商和贸易商,只有南中军一家身兼生产商、物流商、贸易商三个角色为一体。

    三家人虽然说现在各走各的路,各发各的财。而且彼此之间还有着不错的往来贸易活动,但是,一片海只能有一个龙王,三个龙王算什么?

    用那部被视为经典史诗黑帮片的话说,“自由竞争是浪费的,垄断是有效的。”为了达到垄断东亚这片流淌着黄金和白银的海域,三家迟早会有一战。

    “大雷子,所以,我们对内地的贸易航线,不能仅仅依靠郑家给我们的,我们也要开辟属于我们的新航线。”

    “属下懂得了!琉球,就是这条航线上最关键的一点!”

    沿着常胜号将近二百米周长的甲板走了一圈,同在各个战位上值更的水手、炮手打过了一圈招呼,看着在深夜的夜风中有些瑟瑟发抖的水手们,守汉叮嘱楚天雷,“回去之后写一个呈文上来,给所有水师的士兵,只要是在船上的,都去佛郎机人那里买羊毛呢子做一件大氅,天气冷得时候可以披上御寒。”

    这一举动,顿时让值更的水手们大为感动,很多人下了哨位之后,便在舱房里借着昏暗且摇摆不定的灯火给家人或者情人写信,将自己出海的见闻告诉她们。

    “主公夜间到我们的岗位上来,见我们在海上被夜风吹得有些寒冷,便叮嘱楚统带,不惜重金为我等水师士兵到佛郎机商人处订购羊毛尼大氅。此等深恩,何以为报?唯有拼死作战而已!”

    当一轮红日从远方的天际线上跳出来的时候,刹那间将这支由七条大船组成的船队染上一层朝霞的颜色,洁白的船帆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甲板上的大炮在阳光下闪着可爱的光芒,让人忘记了这是开山裂石杀人毁船的利器。

    悬挂在船舱和甲板上的大钟被值更的水手长用力的敲打起来,人们纷纷的从各自的铺位上翻身而起,到船舱的角落里取来自己的脸盆,走出舱室到外面去洗漱。

    “我们现在到了哪里了?”

    一个水手嘴里叼着牙马子嘴角满是泡沫,含糊不清的向身边的同伴询问眼下船队所在的位置。

    “不是特别清楚,问问在上面值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