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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28部分阅读

夫郎脱外衣,一面道:“我也眯一会儿。”

    程灵鹤理解的点了点头,道:“正事要紧。家这边你不用挂心,有我和彭三在呢。”

    崔无相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我的鹤儿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她在已经躺下的男人的面颊上印了轻轻一吻,随后脱了自己的外衣,也躺了下来。

    男人是真累了,不一会就睡着了。崔无相却是闭着眼在想上午的事。

    上午,她在总堂里杀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乔青青,也算是她的老相识了。

    她其实不想杀乔青青,也不想杀乔木木,要不然当初打在乔木木心口上的那一掌就不会那么轻了。对于乔木木的一再纠缠,她已经够容忍的了。

    但是,从前的手下留情并不意味着崔无相愿意无休止的容忍下去。那次在隋鸣县,乔木木到客栈投宿的时候碰见了她和鹤儿。她也看见了乔木木,只有乔木木一个人,周围并无乔青青的踪影。

    乔木木破天荒的没有上前纠缠,然而那先是惊愕继而伤痛的眼神令她心烦不已。她暗暗下了决心,绝不能让这个疯子破坏她和鹤儿的关系。

    于是当天夜里,崔无相下了手。乔木木这人也怪,觉出是她,竟然不做抵抗,只轻轻笑了一笑,“活着实在没多大意思,多谢你的成全。”

    崔无相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拍出一掌,乔木木当即气绝。她往乔木木身上洒了些化尸粉,然后端起备好的清水,从头泼到脚……

    乔青青会否得知女儿的失踪与她有关?崔无相不知道。不过乔青青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今天上午。

    崔无相的手下发现乔青青来到了距离总堂不远的小镇上。半个时辰后,面容非常憔悴的乔青青在总堂内坐了下来,崔无相亲手给乔青青倒了一盏茶。

    乔青青没有碰那盏茶,道:“既然我老乔已经依你的邀请过来了,你也该让我看看木木了吧。”

    “不急,不急。”崔无相微笑,“好久不见,咱们先聊聊不好么?”她心道:一定会让你们母女团聚的。

    乔青青冷冷道:“聊什么?聊你的八象神功练到了第几层,还是聊你这见不得光的赤月教?”

    崔无相哈哈笑了数声,方道:“若真见不得光,又岂会容你查知?告诉你也无妨,重振赤月之威是我崔无相最大的心愿,现在刚刚起步,为了谨慎起见,行事低调些也是应该的,呵呵……不过,本座保证,要不了多久,赤月教的声名便会传遍武林!”

    “我看你不止是想重振赤月之威,你还想一统江湖吧?”乔青青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崔无相,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未发觉你有这般野心……”

    “哈。”崔无相轻笑一声,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各人有各人的志向,你‘乌枫月老’这一辈子不就是以强做媒为己任么。连带着,你的女儿也霸道惯了……”

    她敏锐的捕捉到了乔青青眼中一闪而逝的哀痛,她明白,乔青青多半早已料到了乔木木的“失踪”即是死亡。

    乔青青面无表情的道:“在说我女儿的事之前,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有这种志向?你——是魔教的后人?”

    崔无相微微一笑,“当年,灭魔同盟自以为彻底消灭了赤月教,殊不知有一小一大两条漏网之鱼——教主三岁的女儿和她一个姓崔的侍卫。崔侍卫护着小主人到了越黎国,隐姓埋名,定居下来,后来还娶了亲,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长大后又回到了长峦。”

    乔青青掐指算了算,道:“这个大女儿就是你的祖母吧,教主女儿的后代又是谁?”

    崔无相但笑不语,跟乔青青已经说得够多了,虽然马上就要结果了这个老家伙,可是不知怎的,她就是不愿让老家伙知道她深埋心底的这个秘密。

    鹤儿,永远只能是她的夫郎,他不需要别的身份。

    乔青青见问不出来,便将话题转回到自己女儿的身上。她来此处前早知女儿是凶多吉少,存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不过,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或许崔无相只是把女儿关了起来……

    然而崔无相坦承了一切。

    乔青青目眦欲裂,终于动了手。她使双刀,崔无相使剑,两人从大殿内激战至殿外作露天会场之用的大块空地上。因崔无相事前已有吩咐,赤月教无一人围观或相助,崔无相打定了主意,要和乔青青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

    乔青青年事已高,并且她的武功排名天下第三,本就略逊于排名第二的崔无相,崔无相现又身负诡谲莫测的八象神功,这场生死较量从一开始,结局就已注定。

    然而,极度悲愤之下的乔青青实非往日可比,前几十招内,两人竟战成了平手。

    崔无相心中暗赞对手。两人上一次切磋是在八年前,刚才她使出了九成的功力,也是因为觉得对付乔青青九成便游刃有余了,没想到,这老家伙爆发起来真是不得了,不全力应对定然难以取胜。

    最终当然还是崔无相赢了。乔青青身受重伤,吐着血倒了下去,对方将雪亮的剑尖指到她心口上,微笑着问:“乔老,你可有什么遗言?”

    乔青青冷笑一声,闭目待死,不发一语。

    “好吧,本座也算对得起你了,呵呵……你女儿一个人在黄泉路上未免寂寞,你还是赶紧去陪她吧。”

    最后一个字说完,那剑尖已深深刺入乔青青的心脏……

    崔无相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越发没了睡意。瞧了瞧身边睡得正香的夫郎,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摇篮边看了女儿一会,然后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彭三闻声而至,送上一样东西,“尊主,这是左护法的飞鸽传书,右护法刚刚送来的。”

    崔无相接过了卷成卷的小信封,走到书房里拆开来,里面是一张纸条。

    崔无相看后对站在一旁的彭三道:“青凰剑到手了。左护法他们毫发无伤,倒是揽月楼楼主损失了一个二弟子。”

    彭三笑道:“太好了!弃剑又取剑,尊主下得一手好棋,揽月楼那帮蠢货能想到才怪。”

    115防盗章节

    这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冈石,倔强,坚定,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他自己。

    但这却也是李寻欢平生所见到的最英俊的一张脸,虽然还太年轻了些,还不成熟,但却已有种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李寻欢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他推开车门,道,“上车来,我载你一段路。”

    他的话一向说得很简单,很有力,在这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中,他这提议实在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

    谁知道这少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脚步更没有停下来,象是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

    李寻欢道:“你是聋子?”

    少年的手忽然握起了腰畔的剑柄,他的手已冻得比鱼的肉还白,但动作却仍然很灵活。

    李寻欢笑了,道:“原来你不是聋子,那就上来喝口酒吧,一口酒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害处的!”

    少年忽然道:“我喝不起。”少年忽然道:“我喝不起。”

    他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来,李寻欢连眼角的皱纹里都有了笑意,但他并没有笑出来,却柔声道:“我请你喝酒,用不着你花钱买。”

    少年道:“不是我自己买来的东西,我绝不要,不是我自己买来的酒,我也绝不喝……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吗?”

    李寻欢道:“够清楚了”

    少年道:“好,你走吧。”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忽然一笑,道:“好,我走,但等你买得起酒的时候,你肯请我喝一杯么?”

    少年瞪了他一眼,道:“好,我请你。”

    李寻欢大笑着,马车已急驶而去,渐渐又瞧不见那少年的人影了,李寻欢笑着道:“你可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少年么?我本来以为他必定已饱经沧桑,谁知他说来话却那么天真,那么老实。”

    赶车的那虬髯大汉淡淡道:“他只不过是个倔强的孩子而已。”

    李寻欢道:“你可瞧见他腰带上插着的那柄剑么?”

    虬髯大汉目中也有了笑意,道:“那也能算是一柄剑么?”

    严格说来,那实在不能算是一柄剑,那只是一条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也没有剑锷,甚至连剑柄都没有,只用两片软木钉在上面,就算是剑柄了。

    虬髯大汉含笑接着道:“依我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这次李寻欢非但没有笑,反而叹了口气,喃喃道:“依我看来,这玩具却危险得很,还是莫要去玩它的好。”

    小镇上的客栈本就不大,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就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蜡蜡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客栈前面的饭铺里,不时有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表示他们不怕冷。

    客栈前面的饭铺里,不时有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表示他们不怕冷。

    李寻欢到这里的时候,客栈里连一张空铺都没有了,但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世上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毕竟不多,所以他就先在饭铺里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要了壶酒,慢慢地喝着。

    他酒喝得并不快,但却可以不停地喝几天几夜。他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咳嗽,天渐渐地黑了。

    那虬髯大汉以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道:“南面的上房已空出来了,也已打扫干净,少爷随时都可以休息。”

    李寻欢象是早已知道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似的,只点了点头,过了半晌,那虬髯大汉忽然又道:“金狮镖局也有人住在这客栈里,象是刚从口外押镖回来。”

    李寻欢道:“哦!押镖的是谁?”李寻欢道:“哦!押镖的是谁?”

    虬髯大汉道:“就是那【急风剑】诸葛雷。”

    李寻欢皱眉,又笑道:“这狂徒,居然能活到现在,倒也不容易。”

    他嘴里虽在和后面的人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那掩着棉布帘子的门,仿佛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虬髯大汉道:“那孩子的脚程不快,只怕要等到起更时才能赶到这里。”

    李寻欢笑了笑,道:“我看他也不是走不快,只不过是不肯浪费体力而已,你看见过一匹狼在雪地上走路么?假如前面没有它的猎物,后面又没有追兵,它一定不肯走快的,因为它觉得光将力气用在走路上,未免太可惜了。”

    虬髯大汉也笑了,道:“但那孩子却并不是一匹狼。”

    李寻欢不再说什么,因为这时他又咳嗽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三个人从后面的一道门走进了这饭铺,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正在谈论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勾当,象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金狮镖局】的大镖头。

    李寻欢认得那紫红脸的胖子就是【急风剑】,但却似不愿被对方认出他,于是他就又低下头雕他的人像。

    幸好诸葛雷到了这小镇之后,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人,他们很快地要来了酒菜,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可是酒菜并不能塞住他们的嘴,喝了几杯酒之后,诸葛雷更是豪气如云,大声地笑着:“老二,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在太行山下遇见【太行四虎】的事么?”

    另一人笑道:“俺怎么不记得,那天太行四虎竟敢来动大哥保的那批红货,四个人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你诸葛雷在地上爬一圈,咱们兄弟立刻放你过山,否则咱们非但要留下你的红货,还要留下你的脑袋。’”

    另一人笑道:“俺怎么不记得,那天太行四虎竟敢来动大哥保的那批红货,四个人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你诸葛雷在地上爬一圈,咱们兄弟立刻放你过山,否则咱们非但要留下你的红货,还要留下你的脑袋。’”

    第三人也大笑道:“谁知他们的刀还未砍下,大哥的剑已刺穿了他们的喉咙。”

    第二人道:“不是俺赵老二吹牛,若论掌力之雄厚,自然得数咱们的总镖头【金狮掌】,但若论剑法之快,当今天下只怕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咱们大哥了!”

    诸葛雷举杯大笑,但是他的笑声忽然停顿了,他只见那厚厚的棉布帘子忽然被风卷起。

    两条人影,象是雪片般被风吹了起来。

    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两人几乎长得同样型状,同样高矮。

    大家虽然看不到他们的面目,但见到他们这身出众的轻功,夺目的打扮,已不觉瞧得眼睛发直了。

    只有李寻欢的眼睛,却一向在瞪着门外,因为方才门帘被吹起的时候,他已瞧见那孤独的少年。

    那少年就站在门外,而且象是已站了很久,就正如一匹孤独的野狼似的,虽然留恋着门里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火光,所以他既舍不得走开,却又不敢闯入这人的世界来。

    只有李寻欢的眼睛,却一向在瞪着门外,因为方才门帘被吹起的时候,他已瞧见那孤独的少年。

    那少年就站在门外,而且象是已站了很久,就正如一匹孤独的野狼似的,虽然留恋着门里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火光,所以他既舍不得走开,却又不敢闯入这人的世界来。

    李寻欢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这才转到两人身上。

    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象是两个黄腊的人头。

    他们的耳朵都很小,鼻子却很大,几乎占据了一张脸的三分之一,将眼睛都挤到耳朵旁边去了。

    但他们的目光却很恶毒而锐利,就象是响尾蛇的眼睛。

    然后,他们又开始将披风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身漆黑的紧身衣服,原来他们的身子也象是毒蛇,细长,坚韧,随时随地都在蠕动着,而且还黏而潮湿,叫人看了既不免害怕,又觉得恶心。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面的人脸色苍白,右面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缓缓脱下了披风,缓缓叠了起来,缓缓走过柜台,然后,两人一起缓缓走到诸葛雷面前!

    饭铺里静得连李寻欢削木头的声音都听得见,诸葛雷虽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人,却实在办不到。

    那两人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眼色就象是两把蘸着油的湿刷子,在诸葛雷身上刷来刷去。

    诸葛雷只有站起来,勉强笑道:

    “两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脸色苍白的人蛇忽然道:“你就是【急风剑】诸葛雷?”

    他的声音尖锐,急促,而且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也就象是响尾蛇发出的声音,诸葛雷听得全身寒毛都涑栗起来道:“不……不敢。”

    那脸色黝黑的人蛇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称急风剑?”那脸色黝黑的人蛇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称急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