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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20部分阅读

儿也跟着。

    “哦。”欧筱彦稍微放心的吁了口气,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罢。”

    她没有等太久,大约两盏茶的功夫过去时,上官子烨回来了。

    “子烨……”欧筱彦站起身,向着出现在厅门口的伊人急步走去。后者面上微微一红,对身后的阿七和芝儿道:“你们下去罢。”那两人依言退下。

    欧筱彦走到他身边。他的脸色比昨天稍稍好了些,却还是憔悴的。欧筱彦定定望着眼前的人儿,责备的叹了口气,“你根本就该卧床静养才是,有什么事非得今日去不可,推一推不成么。”

    上官子烨轻声道:“我和二师兄约好今日上午一起回玟山的,门中有点杂事,再说我也想回去一趟……”

    欧筱彦心里也明白:他到底有点心神不宁,总要回玟山看看才放心,就算没有杂事,这一趟怕也是免不了的。她点点头,道:“现在没事了吧?这段时间,你绝不能再劳碌了,绝不能。”

    “知道了……”上官子烨垂眸不语,心里甜丝丝的。

    欧筱彦凝视着他,微一踌躇,唤道:“子烨。”

    “嗯?”男人睁大眼睛看着欧筱彦。

    欧筱彦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还是这个时候。”

    就这么回去了?男人掩着心中的失落“噢”了一声。她肯定是体贴自己累了……可……

    没容男人多想,欧筱彦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快些休息去罢。对了,我带了些补品过来给你将养身体,喏,在那边。”她以目光示意了一下。

    上官子烨望了望那些或大或小的精致盒子,刚要说声谢谢,欧筱彦已是移步向外道:“走了啊。”

    上官子烨跟了上去,轻声说道:“欧筱彦,我送你。”

    欧筱彦停住脚步,含笑回头,“不必送了,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是上楼、回房休息。”

    稍微顿了顿,她又慢慢的道:“叫我筱彦,好么?”

    男人迎视着她温柔的眼神,面上发烫,低不可闻的说了个“好”字。

    “……”欧筱彦有些艰难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不能再看这羞涩的人儿了,如果再看,怕是会克制不住的亲上去……

    “子烨,上楼去罢。”她轻轻说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男人咬了咬嘴唇,站着一动不动,但很快又回身,急急奔向楼上。

    跑到书房里头,他打开窗户,朝下望去。欧筱彦刚好由阿七陪着走到门外,她跟阿七说了一两句话,便进到自己的轿子里。

    上官子烨红着小脸,发呆的望着那轿子移动,喃喃道:“筱彦……”

    终于不是仅在梦中、心中这般唤她……

    经过昨晚,自己和她之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上官子烨知道是阿七的,他将窗子关上,向门口走去。

    在走廊上迎到阿七,他问对方:“什么事?”

    阿七打了几下手势——主人,殿下让您爱惜身体,好好休息。

    “哦。”上官子烨在心里偷偷说了句啰嗦,唇角却不由勾起一丝浅笑……

    欧筱彦回府后到了书房,打算在里面消磨掉晚饭之前的时间。小庆为她送来了清茶和数样点心,临要退下的时候,想起一事,说道:“主子,温菱他今日身子不适……”

    “哦?身子不适?”欧筱彦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小庆。

    “是腹泻,他下午腹泻不止,整个人几乎都虚脱了,春儿已请过郎中,郎中诊断说这是跟温菱中午吃的清蒸鲥鱼有关来着,这鱼本身并无任何问题,可是以他的体质却是沾不得的。”

    欧筱彦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么说来,温菱是对鲥鱼过敏,但司徒修玉当然是不知道的。鲥鱼名贵,味道十分鲜美,不过这块大6上有极小部分人对它过敏,过敏的症状则各种各样。

    因对着小庆,她还是问了一句:“难道温菱不晓得他自己不能吃鲥鱼?”

    “回主子,他说他从前吃过几次,可能是因为每次都吃得极少,不曾有什么反应,而这一次却是一整条都吃了。郎中很是奇怪,说按常理他哪怕就吃一点也不会没反应的。”

    “唔,这温菱体质倒是特殊……一整条都吃了,他现在的胃口这么好啊。”欧筱彦笑着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欧筱彦没要小庆陪着,自己走到了司徒修玉的房间外头。

    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声音,她轻轻的将门推开,却见司徒修玉正躺在床上,给他配的小厮洺儿则是在整理着书台上的东西。欧筱彦让洺儿下去,之后把门闩上。

    司徒修玉已经坐了起来,他面色委顿,显然是被之前的腹泻折腾得够呛。欧筱彦走到床前,他望着她,有气无力的道:“你知道了。”

    “是啊。”看着他病恹恹的狼狈样子,欧筱彦的心里不知怎的有点想笑,她按捺的咳嗽一声,道:“喝过药,腹泻已经完全止住了吧?”

    司徒修玉给她问得脸上一红,“呃……止住了。”

    “那就好。”欧筱彦顿了顿,道:“希望没有其它反应。”他刚才仅是腹泻,但鲥鱼过敏有时候不止一种症状,一时半会也不能断言他已经没事了。

    司徒修玉苦笑了一下,闷声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怎的这样倒霉……”

    “听说你将一整条鲥鱼都吃了?”

    司徒修玉的脸又红了红,他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我很爱吃鲥鱼。”

    84八十四、孪生兄妹

    八十四、孪生兄妹

    欧筱彦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司徒修玉,道:“你以后再不能吃它了,一点都不能。”

    “我知道……”司徒修玉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男人的表情让欧筱彦忍俊不禁,她不由得伸出手,安慰性的拍了拍他渐渐低垂的脑袋,“没什么,世间美食还有千千万万~”

    欧筱彦这一拍让司徒修玉心神顿乱,他睁大眼睛,怔忡地看着面前微带笑意的女人。

    和她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碰触自己,这样温和的对着自己笑……

    不,她并非没有对自己笑过,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那时,她的眼神中满是爱意……再也不可能看到那种眼神。

    男人木然地撇过头。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愚蠢的自己……

    “司徒修玉,你在发什么傻呢?”

    “啊?”

    男人游走的神思被欧筱彦拉了回来,他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支吾道:“不是的……我只是在想……在想除了鲥鱼,温菱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不能沾。”

    “是么。”欧筱彦一点也不相信对方,但她对于探究司徒修玉的内心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漫不经心的想着:或许他怀念起了原本的身体?不打算再多待,欧筱彦道:“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

    “嗯……”

    欧筱彦转身离开。到了房外,她唤来洺儿,就“温菱”的身体简单叮嘱了两句。

    之后洺儿推门进去,欧筱彦往里面扫了一眼,见司徒修玉像条死鱼一样躺着,不由失笑。

    这个男人,有的时候还真有点意思。

    晚饭后,欧筱彦收到了秦多煦叫人送来的字条。秦多煦让她晚上到瑞祥武馆,欧筱彦对此并不意外,她已经料到了师傅今天没空过来,毕竟那个司马潜的传人才刚刚落网,要从她身上问出东西不可能不需要一些时间。再说,自己也是要见见那个人的,这一趟少不了。

    坐上马车之前,欧筱彦带上了汐吟剑。到了瑞祥武馆,她同秦多煦密谈了一段时间,然后跟着秦多煦进入密室——人就在里面。

    这个名叫司马唯吟的女子本就较为瘦弱,此刻倒在墙角处,几乎缩成一团,看上去十分可怜,而她也的的确确可怜,身患不治之症,没有多少天好活了,并且……

    欧筱彦在心底重重一叹,走到女子身前,道:“司马唯吟,住在灵芝客栈的吴名是否就是你的哥哥司马汐汐?”

    秦多煦已经盘问出了许多情况,并经诊脉之法验证了其真实性。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是司马潜同一名栊山派门人秘密生下的一双孪生儿女,司马潜对于汐吟剑极其钟爱,甚至以其为孩子取名。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长到一岁半时,司马潜被秦多煦杀死,两个孩子由他们的父亲抚养长大。那个男人教会了他们武功,并将司马潜亲手所写的“踏雪”秘笈传给了女儿司马唯吟。

    男人在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十三岁时病逝。他从未因司马潜的死生过复仇之心,虽然司马潜自和他相恋之后就再也未采过花,但她以前的累累罪行是抹煞不了的,男人心里很清楚,而且秦多煦是何等人物,他纵然有心也根本无力。在他的教导下,司马汐汐和司马唯吟也从未为过去背负过仇恨。父亲过世后,他们相依为命,平静的生活着。

    但是,这对孪生兄妹的生活并没有一直平静下去,三年之后,他们各奔东西。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唯吟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来。对于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的事,秦多煦不想强人所难,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吴名”的存在,而欧筱彦恰好是了解吴名情况的,师徒两人一沟通,真相就显而易见了,为什么吴名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司马唯吟和吴名之间那样古怪……为什么吴名那样痛苦……

    四个字——不伦之恋。

    欧筱彦来之前,司马唯吟刚刚从病痛发作引致的昏晕中醒转,两个人进门时,她没有睁眼、没有动,然而当欧筱彦一提到吴名,司马唯吟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猛然坐了起来,向欧筱彦看来。

    她认出了欧筱彦,也看到了欧筱彦所佩的汐吟剑,急急叫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你哥哥还是好好的。”对方眼里的焦灼让欧筱彦有点不忍,她进一步说明:“我本来不知他跟你有关联。先前他在某处跟我的夫郎说过话,我心下怀疑,便让人去查,查到了灵芝客栈,昨日我的侍卫又在那里看到了你……”

    司马唯吟紧紧盯着欧筱彦,问道:“我哥哥现在在哪里?”她的双脚被秦多煦点了|岤道,站立不得,所以还是坐在地上。

    “依然住在灵芝客栈里。我的人在监视着他。”欧筱彦直言不讳。

    一直沉默的秦多煦出声了:“司马唯吟,你想见你哥哥么?”

    这一对让她不由心生同情,她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师傅和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逆伦之行了。然而,司马唯吟和司马汐汐毕竟是亲生兄妹,秦多煦心想倘若他们是她的家人,她必定还是要予以阻止。

    司马唯吟浑身一震,没有答话。秦多煦叹道:“你若想见,我便成全你。”

    “他……不想见我……”司马唯吟低头避过她们的目光,声音里却透出掩不住的痛苦。

    秦多煦与欧筱彦对望一眼,欧筱彦刚要开口,司马唯吟猛然抬起头,冲她们喊道:“我求求你们,不要告诉他我是将死之人!千万不要!我,我宁愿不见他!”

    秦多煦沉声道:“我答应你。”

    司马唯吟这才平静了一些。秦多煦又道:“你的精神不可有太大负荷,歇着罢。”伸指欲点其睡|岤。司马唯吟忙道:“等一下。”

    “还有何事?”

    “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看看这汐吟剑?”

    欧筱彦向师傅投以询问的眼神,后者微微点了下头,欧筱彦于是解下剑,将之递给司马唯吟。

    司马唯吟双手托着整柄剑,面色凝肃的看着,口中喃喃道:“汐吟……汐吟……”

    她慢慢的将剑从鞘中拔出,仔仔细细的看汐吟的每一分、每一寸。

    对于早亡的母亲,司马唯吟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她和司马汐汐最敬爱的是他们的父亲。父亲曾经一不小心流露出希望汐吟剑能回来、以慰母亲在天之灵的意思,司马唯吟记在了心里,虽然限于能力不能主动夺回汐吟剑,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机会终于还是来了。有一天在南漳县的街上,司马唯吟一眼认出了汐吟,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可它的形貌父亲曾经清清楚楚的描述过。她跟着佩剑的欧筱彦一行,跟到客栈外头,没想到朋友曾家芮也住在这家客栈,一场巧遇着实引人注目,不过司马唯吟后来倒是也从曾家芮那里了解了不少情况。可是,她到底准备不足,能力更是不足,当晚的行动失败了……

    那之后的某天,她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昏厥。确知自己身患绝症后,她只想再见心爱的哥哥一面,至于汐吟剑当然是没心思再考虑。却不料,今天能够见到它……

    然而见到又能如何?父亲的心愿无法得偿,自己更时日无多,而汐汐他……司马唯吟瞧着瞧着,不禁悲从中来,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

    秦多煦见此情形,立即点了她的睡|岤。欧筱彦将汐吟剑佩好,同师傅走出密室。

    ………………

    欧筱彦同小庆、裘小四两个随从回到府中时,时间已是不早。小庆正要服侍主人更衣,洺儿却匆匆来了。

    欧筱彦之前吩咐过洺儿,如果温菱身上又有什么不对劲,要尽快向她禀报。现在洺儿来,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欧筱彦心道这司徒修玉还真是倒霉。

    果然洺儿告诉她温菱的脸上起了些红疹子,他躺在床上也不睡觉,拿着面镜子不撒手,时不时的照上一照,还不停掉眼泪,洺儿怎么劝都没用。

    85八十五、“玟山秋”

    八十五、“玟山秋”

    欧筱彦一听司徒修玉是起疹子,没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心下便是一宽,同洺儿讲了几句话便让他回去了。

    小庆一边服侍欧筱彦更衣,一边却是在暗暗纳闷:主子对这个温菱究竟抱着什么心思?要说喜欢那实在不像,主子自己也说是看温菱和她某位旧识面貌相似,因此生了同情之心,可要说只是同情……却也不像……

    她犹豫道:“主子,这温菱……”

    “嗯?”欧筱彦挑眉看她。

    自己的主子面上平静无波,小庆却不知怎的有些忐忑,但话已开了头,不能再憋回去,她道:“主子,小庆能否问一下,您日后打算如何安置温菱呢?”

    欧筱彦这时已经换好寝衣,坐了下来。闻言,她却是微微一笑。

    “他么,自有他的去处。”

    “哦。”见欧筱彦无意说下去,小庆不敢再问,将主子的发髻散开,梳理起来,只在心里猜度着那个“去处”……

    “温菱”的房里,床上的男人支起半个身子,探着头看洺儿进来,呆了一呆方道:“你到哪里去了?”

    “温菱公子,方才我同你说过了呀,主子回来了,我须得去向主子禀报你的情况,不然主子不放心哩。”洺儿见对方已经不再眼泪滚滚了,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走到床头边,“时候不早了,温菱公子请早些安歇罢。”温菱是洺儿侍候的人,而他在府里非主非仆、身份微妙,洺儿于是称呼他为“温菱公子”。

    司徒修玉不吱声,抱着镜子坐了起来。洺儿之前的话他其实听得真真切切,因此心里又高兴又慌张,高兴的是那个人记挂着他,慌张的是万一那个人过来看他,他这张丑脸对着她该怎么是好……司徒修玉也不哭了,瞪着眼思前想后,一面还留意着门边的动静,哪知道只等到洺儿一个人进来……

    真正想问的是“她怎么没来”,但这显然是无法问出口的。

    吸了吸鼻子,司徒修玉道:“她怎么说?”

    “主子说估计没什么大碍,明日再观察观察,若有必要再行医治,呃,主子还让我催温菱公子你早些歇息。”洺儿赶紧回答。

    实际上,欧筱彦还说了“若他依旧照镜子依旧哭,那便由着他去折腾,你不必劝,他累了自然就清静了”,但这话洺儿自然是不会吐露的。

    “洺儿,你先去歇吧,我再过会儿。”司徒修玉说着又侧躺下来,脸对着墙。

    洺儿答应一声便去了。司徒修玉心道:也不知他怎么跟那人报告的,那人言语间虽也体贴,却显然没把这事当回事,她不知自己有多么心焦害怕……

    他执起镜子,往里面瞧去,这一瞧就忍不住又想哭。自己脸上的疹子好像又多了些?大了些?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