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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第1部分阅读

    《深庭翠(女尊)》

    1一 序幕: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穿越

    一序幕: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穿越

    盛夏的某日,欧筱彦穿越了。

    穿越的这天恰好是她的二十九岁生日。在之前不算漫长也不算太短暂的人生岁月中,她一直作为一个普通人平淡的生活着。读完大学开始工作,每天过着家——单位——家这种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

    欧筱彦没有谈过对象。准确的说,她虽然曾经有过几次暗恋,但是却从没有被人追过,因此连一次像样的恋爱都不曾有。

    上学的时候,欧筱彦对自己的光棍状态还不是太在意,但是工作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跟家人一样都急了。父母为她安排了很多次相亲,却都以失败告终——每一次,男方都看不上她。

    是咱们的女主角长相丑陋吗?不,不是。问题就出在“女人味”这三个字上。

    欧筱彦五官端正俊美,英气勃勃——怎么看,都是女生男相,没有娇柔婉约的女人味。此外,她还有一米八三的身高。于是……

    二十九岁生日正逢礼拜六,可怜她却要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坐上一天。没办法,领导发话加班、布置了任务,谁敢不来?尽管领导自己不来……

    办公室里,大家安安静静的坐着,各自加班。欧筱彦聚精会神的工作了两个小时之后,觉得眼睛有点发胀。她揉揉眼睛,可几秒钟的功夫,眼前突然一片雾气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她“啊”的叫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脑袋怎么一下子昏沉起来,眼前的雾气渐渐变黑,最后漆黑一片。昏迷之前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好像被扯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同事们听到动静,纷纷惊呼:“小欧怎么了?”“刚才小欧还在叫,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她刚才不是在座位上吗?”

    “你们快看!”有个距离欧筱彦最近的同事站在她位子旁边,手里举着几件衣服,满脸惊惶之色,“这是小欧今天穿的衣服啊!”

    欧筱彦似乎作了一个梦。她梦到一个身穿古装、面貌慈祥的白胡子老人朝她招手,于是不由自主的走近他,心中万般惊讶。

    老人说:“你是欧筱彦吧。”

    “是。请问你是?”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竟然换了一套银色的丝织衣服,再一次惊讶了。

    “我是地府的管事,特来告知你:你本应是越黎国的三皇女,因我们的失误投错了胎,抱歉,我们须得送你回去。越黎国是个女尊男卑的国度,你要体认到今时不同往日。孟婆已为你换上了三皇女的寝服,你过会儿便将在床上醒来。”

    “这么说来,我不仅仅是魂穿,整个人都穿了啊……”欧筱彦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时空了。闲暇时,晋江上的穿越文她看过很多,一直很向往穿越到女尊的国度,但万万想不到,这一天居然真的来到了!

    “正是如此。你和原来的‘三皇女’除了魂灵相异,面貌身材俱都一模一样,名姓也相同。只是她阳寿已尽,不能穿越,须随我们入地府去。对了,身为三皇女没有危险,你尽可安心。”

    她还想再问,老人伸手轻轻一推,说:“时辰已到,去吧。”

    欧筱彦感觉身体猛的一跌,便从昏迷中醒转。

    她睁开眼睛,打量起四周环境。

    房中除了自己别无他人,她躺在一张乌木雕漆、古色古香的床上。这床很大,大到上面睡四个人都绝对没问题。身上盖的是翡翠绿的被子,被套是高级的锦缎面料,被子蓬松轻软,盖起来相当舒服。

    房间里的摆设寥寥无几。床的右首边紧挨着一个镂空刻花的柜子,上面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侧身打开柜门看了看,里面也是空的。

    靠窗边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和一个圆凳,看上去做工精巧,圆凳子上还放着枣红色的绒垫。桌子右方的墙上挂着一副花鸟画。桌子与床之间的墙上,镶嵌着一面长椭圆形的铜镜,正好一人来高。

    当务之急就是照镜子,欧筱彦掀起被子,起身走到镜子前面。

    面貌自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披肩长发已被一根黑色的丝带束了起来,十有□是孟婆作的吧。衣服就是刚才的那套,现在得空仔细观察,才发现实在是精致华贵,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康的东西。至于刚才下床随脚套上的鞋子,是双轻软的室内便鞋,不用说也是舒适得很。

    正端详间,叩门声轻轻的响起:“主子,小庆可否进来?”欧筱彦赶紧爬上床躺下,轻轻吸了口气,朗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十四五岁、面容和善的小丫头轻巧的走进门。她给欧筱彦行了个礼,叽里咕噜的一气儿说道:“主子,您今日这个中觉可是睡得真长,足足一个半时辰呢。不过小庆估摸着您这时也该醒了,果不其然。您是刚起来吧?”

    欧筱彦“嗯”了一声。小丫头神色却犹豫起来,吞吞吐吐的问她:“主子,司徒公子他……又来了……您看该如何处置呢?”

    2二、难缠的司徒公子

    二、难缠的司徒公子

    欧筱彦看见小庆为难的神色,晓得这个司徒公子肯定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她本想说不见,转念间又改了主意。自己初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逃避总不是办法,还是见机行事,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于是她说:“那就见吧。”

    小庆嗫嚅道:“主子……您真的要见他?”

    欧筱彦点了点头。小庆应了一声“是”,便走近房门,探头往门外拍了两声巴掌。

    转瞬之间就有一个黑衣人影掠到门口。小庆向其布置:“小喜,主子要见司徒修玉,你在旁留意动静。先去吧,我们随后就到。”黑衣人应声而去。

    欧筱彦扎扎实实吃了一惊——这司徒修玉是何等人物啊?皇女见他还得侍卫在旁边保护、如临大敌……他莫非是武林高手?他和自己的“前任”之间莫非有深仇大恨?她着实有点忐忑不安了。

    小庆吩咐完,自己也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回来了,胳膊上搭了厚厚一堆衣服,手里还拿着些东西。她麻利的侍侯欧筱彦换了衣服鞋子,束上腰带,又为她梳理头发,挽了个髻,再束上一个碧玉环。

    一切都整理完毕,小庆说:“主子,咱们去前厅吧。”她打开房门,随后“呀”的轻叫一声。

    欧筱彦站起身来走近门口,却看到刚才那个黑衣侍卫跪在走廊上,头低低的垂着。她觉得纳闷了:“小喜,你怎么在这里跪着?”

    小喜慢慢抬起头来,表情沉重。其实她有一张非常稚嫩的脸庞,年纪似乎比小庆还小些。可欧筱彦知道,眼前这个小萝莉,拥有绝顶高明的武功——皇女的贴身侍卫嘛。

    小喜流露出哀求的眼神:“主子,求求您,答应司徒公子退亲的请求吧。他适才说,如果这次您再不答应,他今日就血溅当场,让您娶无可娶。”

    “这……”欧筱彦没料到那个司徒公子竟然是“前任”的未婚夫,而且曾经几次三番的来纠缠退亲,退不成还威胁要自杀。看来“前任”要么很喜欢他,要么因为什么地位利益问题必须要娶他。一个非卿不娶,一个死活不嫁,这麻花可扭得厉害了!

    她伸手扶起小喜,问:“那你对他怎么说的?”对方闻言又要跪下,她连忙阻止。“主子,万望您恕罪!小喜无计可施,只有将他用绳子绑缚起来……”

    看小喜那诚惶诚恐的样儿,欧筱彦明白了——司徒修玉是“前任”心爱之人。她沉吟了几秒,说:“走吧。”

    小庆打头,小喜随后,三人下楼往前厅走去。皇女府面积很大,一路上望去,房屋雕梁画栋、层层叠叠,还有花园、凉亭和小桥流水。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到达目的地。

    偌大的前厅静悄悄的,桌上有盏冒着热气的茶,还有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一个小厮垂手站在侧边,见欧筱彦来了连忙给她行礼。而那个被牢牢绑坐在椅子上的人,自然就是司徒修玉了。他抬眼,跟欧筱彦恰好对了个正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清秀文雅的绿衣少年。

    人,是美人。只是美人现在已满脸泪痕,加上五花大绑的狼狈样子,这情景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滑稽。欧筱彦忍不住笑了一笑。

    司徒修玉瞧见她的笑容,怔住了,喃喃道:“你这次又打算耍什么新花样?”

    小庆当即冷笑道:“明明是你司徒公子闹着要自尽不是么?非要把皇女府闹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主子不是怕你,是心疼你,你却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退亲,当真以为咱们三皇女殿下奈何你不得?”

    小庆这一连串的反问毫不客气,并没持着像小喜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冒犯的态度。欧筱彦被眼前景象搅得越发好奇。她拿起桌上的匕首掂掂,轻薄小巧,看上去似乎锋利的很,应该很适合做防身的利器。

    一旁的司徒修玉咬牙道:“还给我!”欧筱彦不理他。把玩之间,在匕首的柄上发现了一个小字——“顏”,字体就是现代人通晓的繁体字,刻得极细极小,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颜……十有□是一个姓,十有□是……她望向司徒修玉,猜测的问道:“这个姓颜的,就是你喜欢的人么?”

    此话一出口,周围反应各异:小庆欲言又止,小喜面色惨白,而作为当事人的司徒修玉,却陡然平静下来。

    他冷冷的说:“你明明早已知晓,又何必惺惺作态,多此一问?”秀雅的脸上泪痕已干,却毫不掩饰对眼前人的厌憎。

    “前任”把司徒修玉当宝,欧筱彦可不乐意,干嘛非得上赶着执意娶他、继续受他的闲气啊。她坐到主位上,把那盏原先为他准备的茶端起来。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没喝一口水呢,渴死了!

    小庆却按捺不住了,转向小喜道:“郑小喜,你师姐败德勾引定了亲的男子,还私相授受随身的匕首,他竟然还以此来胁迫主子,事到如今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讲?”

    小喜无语。

    原来这个司徒修玉的心上人竟是自己侍卫的师姐……这样看来,小喜刚才下跪哀求自己退亲也是可以理解的了。不待欧筱彦多想,司徒修玉急急发话为颜姓女辩护:“小庆,请你莫要颠倒黑白侮辱颜姑娘!颜姑娘与我还未出生时就已蒙两方母亲指腹为婚。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若不是这位三皇女殿下半年前横加破坏,硬向我家提亲,我和颜姑娘早已结为夫妻!”

    小庆应得毫不迟疑:“你还好意思翻旧账?我家主子提亲之时并不知你和颜明微指腹为婚的事,你母亲贪图荣华富贵,一口应承下这门亲事,对颜明微的事只字未提。背信悔婚是你母亲不义,又怎能怪得着我家主子?”

    “提亲时不知,后来我不是上门告知了么?”

    “你上门是三个月之后了,皇帝陛下早已同意亲事,文定纳聘之礼也已行过,你还当你家能再随意悔婚?要怪,就怪你家人在那三个月里都瞒着你这件事。想退亲,你不觉得这太荒谬了么?你每次来闹,主子都忍着躲着,还严禁府里上下向外面透出分毫消息。如果没主子这么拦阻,皇帝陛下得知此事,你和你全家还能有好果子吃么?”

    司徒修玉不答,盯着欧筱彦:“如今我也不想再纠缠多言,只问一句,这亲事,你是退,还是不退?”

    欧筱彦心底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小庆摆事实讲道理的说了半天,敢情都成了对牛弹琴了!这位司徒公子对现实完全不管不顾,一门心思的就是要退亲!自己一开始的时候,不清楚来龙去脉,心想退就退呗,但现在看来,退亲绝对是个麻烦,大麻烦……

    一直沉默的小喜此刻忽然开口:“司徒公子,你这又是何苦……我师姐她两个月前已娶正夫,近日还纳了两位侧夫、三位小侍,这你又不是不知……你就算退了亲,又能以什么名分嫁给师姐呢……”

    司徒修玉淡淡道:“我母亲悔婚在先,怎能怪颜姑娘?只要退了亲,我便入颜家的门,作侧夫也罢,小侍也罢,都没所谓。我并不在乎什么名分,只要能和她长相厮守便好。”

    小庆瞠目结舌:“疯了!你简直疯了!放着三皇女殿下的正夫不做,铁了心要去做一个武林莽妇的侧室!”她觉得自己的主子受到了侮辱,满面愤慨。

    小喜的脸上却浮现出感动之色,显然是被司徒修玉的真情打动。她噗通一声再度跪下,再度恳求欧筱彦:“主子,恕小喜逾矩,求求您……求求您成全他们吧……”

    3三、真的是毒药吗?

    三、真的是毒药吗?

    小庆一个箭步冲到小喜身边,揪住她的衣襟猛的往上提,一边愤愤的说:“郑小喜,你今日也打算跟着司徒修玉一起瞎胡闹么?赶紧给我起来!起来!”

    对方有武功在身,任凭她拉拽,衣衫凌乱了也自岿然不动,仍旧直直的跪着。小庆气得面色通红。

    欧筱彦问:“小喜,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起来?”

    对方一字一句道:“主子,您这样问,实在折煞了小喜。小喜即便有十个胆子,也万万不敢逼迫您。”

    “那你就起来。”

    小喜不但不起,反倒还磕起头来,嘴里念叨着:“求求主子,可怜可怜司徒公子一片痴情,成全他和我师姐的良缘!”头碰到硬地,咚咚作响。一旁的司徒修玉十分感激,眼中渗出两行清泪,哽咽道:“郑小姐,你何至于为我们作到如此地步……”

    眼前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自己如果再袖手旁观可不行,还是想办法搞定比较好。欧筱彦说:“小喜,你现在就去司徒修玉家,把他母亲请过来。”

    小喜惊喜的应了一声:“是!”她站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犹犹豫豫的望向仍然绑在椅子上的司徒修玉。

    欧筱彦明白她在犹豫些什么,说:“司徒修玉就留在这里,暂时还不能给他松绑。”她扬扬那柄匕首,“除非你能保证他不再闹了。”

    虽然司徒修玉这时候不声不响,但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有什么举动实在很难料到,他又有前科。小喜摇摇头表示不能保证,说:“主子,那小喜就去了。”她给欧筱彦行了个礼,疾步退出客厅。

    司徒修玉从刚才欧筱彦让小喜去找他母亲的时候就一言不发。此刻,他拿眼角斜觑着她,倏地冒出一句:“皇女殿下,你终于良心发现了?”挑衅意味浓厚的语气。

    再好脾气的人,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欧筱彦并非圣母。就这件事来说,“前任”没有错,错在司徒家人的欺骗,但是这个司徒修玉……

    欧筱彦冷冰冰的看着他,说:“闹够了没有?要想解决问题,就给我闭嘴。像你这样任性、固执、自私、不讲理的人,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退亲?我巴不得。”

    “你……你说什么?!”司徒修玉死死盯住她,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庆则暗暗点头,主子终于觉悟了啊,可喜可贺。

    三皇女没再忍气吞声向司徒公子赔小心,他很不习惯。原以为,她一进门就会给自己松绑的,结果绑到现在……小庆欺负自己,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拦阻,甚至还一反常态,给自己扣上“任性”、“固执”、“自私”、“不讲理”这么多顶大帽子!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对自己生气的么?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她还说巴不得退亲……以前不是怎么样也不肯答应退亲的么?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像往日那样……那样如痴如狂,充满爱慕之意……说变就变,亏自己以前还有点可怜她的单相思……难道,这个女人一直在戏耍自己?骗子,大骗子……

    司徒修玉低下头,咬紧嘴唇。

    欧筱彦自然不知对方那曲曲折折的小心思,她的肚子早已经饿到几乎要咕咕叫了。今天早上因为睡过头,到九点多才起,早过了领导要求的加班日上班时间——八点半,所以她没顾上吃早饭就直奔单位,然后就一直加班。到穿越以后,她也没吃上一口,还被司徒修玉和小喜唧唧歪歪的纠缠,现在可以说是又饿又累又不爽。

    她问:“小庆,什么时候开饭?”

    “回主子,约摸还有一个半时辰。”

    “你叫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