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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69部分阅读

支骑兵队看似威力惊人,冲撞力也让人心中生畏,但也并非没有弱点,对付这样一支骑兵冲撞队。最好的方法便是提前挖置沟渠,使其跌入其中,到时再加以埋伏,这骑兵不过也是任人宰割而已!但因他之前从未料到秦国有这样一支骑兵队,亦未想到今日自己便会沉不住气受卫腾刺激便会下令攻城,因此挖渠之事并未早做准备,因此这会儿项燕心中虽然懊恼,但面上却是不显,只冷静的传了命令下去。

    许多人便应答一声,弓弩手等早已经准备妥当。一阵阵箭矢破空声传来!项燕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意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如雨点般响了起来,青铜撞在铁甲上的清脆声音如同一支乐曲般,项燕脸上的笑意刚刚生出便已经凝固。他看到密密麻麻的箭雨中。王贲等人来势不减。朝这边冲了过来,众人浑身似是包在了铁甲里,许多人见到箭羽飞来。便俯身抱住了马脖子,那马头上都笼了铁甲片,箭羽一射过去,便碰上这样的铁甲,连半丝痕迹也未留下,便落到了地上。

    这样的情况大大出乎了项燕意料之外,顿时脸色青得难看,嘴唇紧抿,一双握着缰绳的手紧得使他座下的马儿都已经感受到了这阵不安,打了响嚏甩着尾巴开始原地转了一圈。项燕原本以为的箭羽最少会给秦兵造成一丝动乱,虽说他原也没想过要靠箭矢给秦兵造成多大伤害,但见对方不闪不避便朝这边冲了过来,心头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生了出来,而令他担忧的,是弓弩并未对这样的骑兵造成多大伤害,而他之前命令准备砍马腿的百金之士如今看来恐怕造成的伤害亦是不大了。

    项燕心头顿时不好的预感更强,想了想,冲身边人道:“使他们过来!今日暂且停下,且待明日再来!”一说完这话,便无异于认输一般,项燕脸上露出疲惫之色来,却见许多人已经领兵早已经趴伏于两侧,恐怕这会儿传了命令过来已经都是晚了,心下不由暗自祈祷,希望自己之前所用的计谋有用,否则的话,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五千百金之士看似人数不多,但因这些人身份于身手都高于旁人,这样的人并不好找,就算是有重金聘请,亦不一定能招得到愿意为楚国所用的,百金之士名头虽大,但楚国之中这样由百金之士组成的队伍最多不过五万人,此趟项燕出来便带了约有两万人,因此这五千人已经是四分之一的数,就是他们人数稀少,所以在楚国之中,百金之士名气极大,也受人看重,所以项燕派出五千人马,已经是极多了,因这些人力气较寻常士兵大,而且身手亦是敏捷,这因此项燕这才派了他们前去砍马腿,只盼能以他们巨力,就算秦军铁甲厚重,刀剑不易砍破,也希望他们能将马腿直接以大力震得骨折,到时效果亦是一样。当然,直接砍断腿与用力震得马腿骨折,虽说效果相同,但其中所费的力气却是完全不一样,因这些百金之士实在太过稀少与贵重,项燕在主意生出那一刻时,又不由有些后悔。

    这一趟出来,他心境受到影响,先是在卫腾手中吃亏,以致上了此人恶当,最后因王贲狂妄而发出命令却又后悔,项燕心下懊恼,但此时却并非是他自责之时,既然事情已无可避免,他干脆下定决心令部下收拾残余部众,只待百金之士结果,若是这些人有用,使秦骑兵队伍混乱,楚兵自然会一拥而上,将这些人斩下马来。可若是这些百金之士没用,则今日项燕不准备再强攻南阳郡,反正咸阳那边一时三刻不会腾出手来,他今日心境已乱,实在不适合吃亏之后再征战下去,否则只会连连得到败仗,于他不利,于士气更是不利!

    虽说心头已经打了最坏的主意,但项燕心里也免不了希望那只是自己错觉而已。

    王贲已经领人离伏于两旁的楚百金之士极近了,众人心里都捏着一把冷汗,许多楚人心下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时刻要扑上前去撕杀一场,谁料王贲等人将到之时,那为首的百金之士已经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刀身在阳光下折射出青色的幻影来,王贲被包在头盔下的嘴角却是翘了翘,突然之间提起气来,大喝了一声,身子整个离马背而起,双手一扯马缰绳,那马不由自主的前蹄一扬,嘴里发出嘶鸣声,原本已经准备好要砍的那楚人脸上露出迷茫之色,却是突然之间感觉到头顶一片阴影传来,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可他看到的,只有马的下腹而已,顿时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察觉出不好时,顿时后背之上重重挨了一蹄子!

    这秦国骑兵连人带马都包裹在铁甲之中,连人带马披上铁甲恐怕重量已愈百钧,挨上这一下子,那楚百金之士就算穿着盔甲,也如同一瞬间肚腹之中五脏移了位般,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此人连手中的刀也无力握紧,口中喷出鲜血,哼也没哼上一声,便闭了眼睛。

    项燕从一开始的紧张担忧到看到后来的情景,眼珠一下子险些暴裂开来!他看到王贲拧着马朝百金之士飞跃了过去,甚至没有给他们砍马腿的机会,直接将这些人当做大路般,冲了上去!有了王贲一马当先的领路开头,后头的人有样学样,项燕顿时心痛的险些吐出血来,眼睁睁看着因为自己的命令,楚国之中如同珍稀国宝一般稀少的百金之士一个个直被踩得肠穿肚烂,许多人甚至看到这样的情景吓得胆寒,这样的情景,足够成为许多人一生的梦魇!可没等站起身,便被这群骑兵直接冲散,再度倒于马蹄之下!

    马蹄之下殷红的鲜血纷纷飞溅,如同一副残酷到极致也美丽到极致的画面一般,项燕这会儿再也没能支撑得住,看着这一面倒的屠杀,原本百金之士不至于会这样无还手之力直接被这些秦兵连人带马踩死的,都是因为他一个命令,原本就不多的百金之士竟然一下子就去了楚全国的五分之一!这样一来,项燕回国之后要如何与负刍等人交待?死了这样多人,南阳郡不止未曾拿下,反倒今日暂时因为一个小子而要退避三舍,这事儿要是传扬开去,自己一世英名恐怕当真是要扫地了!

    项燕一想到此处,身子顿时一晃,险些一头便栽倒了下去。最令他心中难以忍受的,并非只是自己的名声而已,还有楚国的未来与昌平君的嘱托,如今一样也未曾办成,回国之后自己项氏一系不受李园等人记恨打压便已经不错,如何还有余力助昌平君?

    苍天不公啊!

    秦人如此j诈多诡,秦王政年纪轻轻却是不仁不义,制出那样杀器害人性命,本该天理难容,可为何秦国之中人才济济?区区一个南阳郡中,所派出来以前从未曾听过的卫腾与这后来出现的年轻人,个个皆能独挡一面,为何传承多年的大楚如今人才凋零不说,还因秦人之计而各分为三?

    一瞬间,项燕心里生出无尽的怨气来,大喝一声:“苍天不公!”说完,嘴角边沁出一丝血迹,缓缓朝着马背上倒了下去。

    “将军!”项燕一倒,楚军阵营之中许多人便吓了一跳,连忙一拥而上,那头‘嘚嘚’如急风骤雨的马蹄声朝这边冲了过来,项燕已倒下,而项荣此时正在昏迷之中,军心不击自溃,许多楚兵顿时乱了阵脚,早已经被王贲气势所掳,个个吓得不住往后退,顿时场面乱成一团,一个穿着黄|色衣袍的将领焦急大喝了一声,只吼得面红脖子粗,可是眼前众人心中早已生出惧意来,面对这样的骑兵队,许多人心里只生出一种不可抵挡的感觉,个个退得快,那将领亦是无奈,在王贲带人冲上前时,不由领了人便往后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功而返

    项燕对南阳郡的这次攻击,便因王贲的突然回来无疾而终,围在南阳郡下的楚兵似潮水般渐渐退去,秦国许多留下来守城的士兵们大声呼喝了起来,城中提心吊胆的诸人一涌而出,顿时大声呼笑,王贲等骑兵被围在人群之中,兴奋的秦兵将众人团团围住,卫腾嘴角边含着笑意看着众士兵脸上毫不掩饰的欢喜,心头不由自主的也松了一口气,这十几日熬得他提心吊胆,但幸亏是熬了过来,也没有辜负嬴政的重托,南阳郡在他手中得保未失。

    如今王贲回来了,他也可以卸下肩头重担,肆意妄为的冲杀,不用再像之前般,背负着南阳的命运。

    “多亏子腾,南阳郡此次才得以保全!”王贲嘻嘻哈哈从一群人潮中挤了出来,一边指挥着士兵们打扫着战场,拍了拍卫腾的肩,幽黑的头盔被他抱在腋下,神态飞扬而又自信,卫腾已经骂了多日,但真见到王贲站在自己面前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狠狠一拳击在他胸口,王贲站着没有动弹,反倒是卫腾一拳打在铁甲上顿时险些流出英雄泪来,只得强忍了,想想这样放过他又有些不甘心,幸灾乐祸道:“此趟回去恐怕将军不会饶你,大王肯定亦会责备有加。”说完,嘿嘿笑了几声,果然就见王贲脸上露出伤脑筋的神色来。

    秦人这边欢呼喝彩,而被逼退回去的楚、魏联兵却是个个如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脸色难看得厉害。项燕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他之前在战场之中因百金之士的死亡而怒急攻心昏死过去,一路被人抬回来,如今便安置在一张榻几上,几个大将守在屋中,桌上点着油灯,没人说话,呈现出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来。项燕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情景,便觉得如在梦中一般,他信心满满攻击南阳,谁料一座无人支援的城郡最后损兵折将。今日还未曾将它拿下来。实在可以称得上项燕生平之耻辱了,尤其是最后那五千百金之士相当于毫无意义的死亡,他如今想起来还觉得胸口闷痛无比。

    “君候可是醒了?”项燕一旦动弹,原本跪坐于周围的将士们便一下子朝榻边捅了过来。项燕咳了几声。感觉到喉间又涌起一股腥甜。见众将士脸上的疲惫与惶恐之意,登时生生又将这口已经漫到喉边的鲜血咽了回去。若是这口气吐出来还好,一旦吞回去。顿时胸口便是一阵撕扯般的疼,使得项燕忍耐不住咳了几声,这才觉得稍微舒适了些,只是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他却是忍不住喘了几口气,面色更显萎靡。

    “如今情势已是如何了?”他问的是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众人心下都清楚,一个同为项氏族人的大将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来,几乎那眼神都不敢去看项燕,低声道:“末将等无能,今日只得使大军暂时退后,待君候一醒,才好拿个主意!”项燕听他这样一说,顿时便明白过来,知道今日众人只顾逃命了,哪里还晓得攻城。虽然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听人说出来时,项燕依旧是心里生出悲凉来,秦国之中人才辈出,而楚国却汲汲可危,后辈之中缺乏顶梁柱,长此以往,如何了得,难道是天要亡楚?

    这一刻,项燕心头生出一股极为不详的念头来,顿时没来由的感到凄凉与慌乱,他死死将心头的那丝不详的预感压了下去,沉默了片刻,没有对此多加置喙,反倒又接着开口道:“如今项荣可是已醒?”他想到昏迷前儿子胸口生生吃了那王贲一下,虽说项荣如今正当年少,身体又是极为强壮之时,便人非石器,不可能挨了那样一下而不爱伤,项荣当场便昏死了过去,也是令项燕心头担忧不已。

    众将士听他问起项荣,许多人面不由露出凄惶之色来:“已使军中疾医看过,只说,少将军胸骨碎了几根,万幸未伤到脏腑,只是如今却不宜作战,须得静养为上,而且……”这人说完,顿了顿,看了脸色腊黄的项燕一眼,剩余的话没有再敢说下去。项燕在听到儿子没有性命之忧时,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与他之前的猜测也是不谋而合,项燕多年征战在外,军中将士受伤者他见过多不胜数,若是项荣今日真伤及内脏,那早该吐血,而他只是面色惨白,昏厥不醒,而胸口处凹陷了一块下去,恐怕就是骨头断了而已,不过在听到这人说项荣胸骨碎裂时,项燕依旧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项荣已是将,有穿盔甲的资格,在其胸口处有一整块约有半尺见方的完整青铜块,可那与他相斗的年轻人能在一击之下,那青铜块已经抵过大部份力量的情况后,依旧能将项荣胸骨砸碎,这已经足够证明此人力道恐怕已在项荣身上!项燕一想到这儿,眼中露出一丝戾色与不甘来,摆了摆手,冷声道:“有话便说,何必类若妇人,拖拖拉拉!”

    “喏!”那人无奈之下行了个礼,这才接着低声道:“疾医说少将军往后恐怕此伤会留下祸端,阴寒天气胸口剧痛且不提,最为要紧的,往后不可再使重力,否则拉扯之下,易使伤情恶化!”这话一说出口,项燕顿时如遭电击,双目一下子瞪得极大,一把扯住那开口将士的臂膀,厉声道:“你说甚?”

    那将士被他抓住,吃疼之下只觉得项燕那手如同铜爪一般,偏偏他却不敢挣扎,又小声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次。项燕整个人如同失了力气一般,又倒回榻上,背靠着瓷枕,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对这大子,最为骄傲与看重的地方,便是项荣的勇猛,如今项荣往后若不敢再乱用力,否则便会有性命之尤。岂非是生生将一只猛虎去爪而拨牙一般?项燕心头一股无名火乱窜,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发泄得出来,他重重的咬了咬牙,面色狰狞到有些抿曲,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燥动,半晌之后睁开眼睛时,眼里又恢复了冷静与清明,一边自个儿坐起身来,一边便冷声道:“那伤了项荣之人乃是谁。可已查明?”

    “据说此人乃是秦将王翦之子。其名为王贲,当年东阳城一战时,曾随秦王政出征,并亲自领兵追击墨家诸人至渭水。最后逼得墨家炬子令人强渡河才歇下。据说。当日其便是使骑兵追杀墨家等人的。”一话说出口,项燕心头既有些吃惊又有些不甘:“竟然是此人?据说此人当年还未及弱冠之年,如今虽然赵国已破。但距今不足十年时日,岂非证明此人只刚及弱冠而已?”越说,项燕越就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王贲如此年少而有为,为秦王立下赫赫战功,秦国有此良将最少可保十年太平,相较之下,楚国在这一方面实在稍弱一些。

    项燕强压下心里的不甘,想了想,突然间眼睛一亮:“既如此,想来墨家黄先生对此人该是痛恨非凡,立即着人遍寻墨家炬子下落,若有人得知其行踪,只说某愿使钱二十万,请黄先生杀了此子!”王贲不能为他所用,且父子都是为嬴政办事,能被楚国收买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这样的人才楚国没有,秦国亦不该有才是!黄于淳侠义之名虽然名满天下,但王贲曾不知天高地厚,开罪于他,想来此番若是自己再请他出手,说不定黄于淳便会看在当年王贲曾罪于他的份儿上,便开口同意了!一想到此处,项燕精神便是一振,待还想说再杀卫腾时,谁料屋外却是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大喝:“有楚地八百里加急报呈来!”

    一听有楚地的消息传来,项燕原想说要杀卫腾的话便滞了一滞,挥手道:“使人进来!”外头答应了一声,不多时,一个穿着布衣的士兵动作快速的朝里头大踏步进来,一进屋门便远远跪了下去,焦急道:“回君候,楚地有难,诸位大王令君候速速领军回朝救援!”楚国之中如今已生三主,除了李园扶持的熊犹称王之外,还有原公子负刍亦是称了王,另有春申君遗孤,亦是不知从哪儿找了个人出来,打的口号亦是清君侧,振楚王室,以恢宏当年春申君遗志。楚国之中三王鼎立,听起来像是笑谈一般,可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楚国内政情景。

    项燕没有料到使者带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消息,听完便愣了一下,皱眉道:“你说什么?”他领兵在外,如今秦国自顾不暇,想来西面戎狄人此时应该也趁火打劫才是,照理来说,楚国这会儿是最安全的,除非诸人之间不太安稳,自已挑起内乱便罢,可这士兵传的各方面又说三王各自有危,所以才前来召回自己,这就证明李园与负刍之间并未发生龌龊,如果不是自己内斗,那又何来楚国有危一说?项燕一旦开口,虽然他精神萎靡,但一旦皱起眉来,那气势却是十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