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秦王赢政 > 秦王赢政第52部分阅读

秦王赢政第52部分阅读

    众人也不再停留,因关系着xg命,个个都跑得极快,也不怕累。待出了燕国行宫之后,燕丹才长舒了一口气,路上并未碰着半个人影,觉得已经安全了,才轻笑:

    “田先生果然英明,那赵政只当丹会从偏门出逃,先生却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正从光明由正门而出,他哪里料得?”

    这样不光彩的事,他竟然说得得意洋洋。

    田光勉强笑了笑,心中却实在是欢喜不起来。想他自认行事光明磊落,没料到此时却做了一回这样宵小似的举动,实在给此生蒙污,心情不佳之下便只哈哈笑了应付一声,没了说话兴致。燕丹兴致勃勃夸了人一回,没料他反应竟是如此平淡,顿时心中讪讪,也有些没脸,想到自己刚刚那话确实有些不妥,堂堂一国太子,因出逃之事而沾沾自喜,此时见田光不说话,便只当他心中瞧自己不起,登时恼羞成怒,心里恨得咬牙,也不开口说笑了。

    一行人来到桓齮妻儿改嫁之后那户人家时,果然便已听到鸡打过两道鸣了。一个年约四十许的妇人已经候在了y影中,见到这边人时,跺了跺双脚,呵着手便朝这边走了过来,看了桓齮一眼,连忙就道:“人可是来齐了?”声音倒是比她外表看起来要年轻得多,田光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眼姣好,可惜一脸沧桑之sè,想来之前也养尊处优的妇人。最后恐怕是遭巨大变化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想来是与桓齮有关,便只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去。

    那头燕丹知道这妇人必死,也冲她拱了拱手笑道:“倒是给夫人添了麻烦。”

    “哪里。”这妇人侧了侧身子。让开了这一礼。心下却是有些疑惑。不过是送桓齮出城而已,虽说是有些烦扰,不过也称不上添了多大麻烦。而此人气度一瞧便不似普通人,倒不大像桓齮口中所称护卫而已,她看了桓齮一眼,桓齮面上露出紧张之sè,还未开口,那土墙小院之中却突然之间传来一阵怒骂:“贱妇,可跑何处去了,还不与吾倒些水来!”

    这妇人僵了一下,哪里还顾得着问其它,无奈的冲太子丹等人福了一礼,也不待多说,连忙就转身折了回去。

    桓齮双手握得死紧,表情y戾看了这小院一眼,身子一僵便要跟上去,田光看得出他眼中杀意,连忙将他手按住,桓齮身子顿了下来,眼中露出失落痛苦之sè,田光叹息了一声,将手放开,这才轻声道:“桓将军且放宽些。”

    田光说这话像是含在嘴边,只入得几人耳便已消失不见。此时已近年节,清晨的寒风吹得人冷飕飕的,桓齮原本还有些失控的心随着田光这一声叮嘱,顿时跟着冷静下来,那涌上头顶的热血被凉风一指,也跟着冷却了下来,他苦笑了两声,知道自己当ri决定报效秦国,匡扶正义之时,父母妻儿便已经被他抛弃,如今他还要再抛弃一回,又管得了什么?他带给这妇人的伤害,比这粗鄙男人的漫骂还要深重的多,若非他,这妇人如今又何必被这男子骂骂咧咧,今ri说不定还要丢了xg命,又有何面目去替她出头,打杀这男人?

    这样一想,桓齮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冷静了下来,几人便安静的隐在了黑暗中。不出片刻功夫,那妇人又重新出来,头有些散乱,她只伸手撩了撩颊边落下来的碎,不敢抬头去看桓齮一眼,低声道:“走罢。”话语里有些哭腔,说话间带着抽气声,像是牵动了伤口一般,桓齮深呼了一口气,只当自己没听出来一般,点了点头,回头只与太子丹作了个手势,自己也跟在了他身旁。

    马车早已停在院子后头的棚里,不过是辆极为简劣的小车而已,田光临时从商贾手中买来,自然不能与燕丹平ri乘坐的车马相比,但此时为了逃命自然也顾不得其它,众人都挤了上去,那妇人坐在车外,桓齮想了想,也跳上车坐在她身边,两人经历这些事,面容俱都老了一头,看起来倒也如夫妻一般,只是一想到二人当年情景,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都苦笑了一声,只低下头去。

    一路无语,城门处准备出城的人早已排成了一条长龙,燕丹一行人的马车便排在中间,前头已停了好几个这样的车辆,燕丹等人乘坐的马车并不如何惹人注目,只要有万贯钱的商贾便可拥有一辆,那妇人因并不知内情,此时表情很是镇定,燕丹看了一眼,便又稳稳坐到后头,这马车并无帘子,众人坐在其中一刻即了然,待天边露出青影时,后头已经排起了长龙,前头士兵渐渐增多,厚重的城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十来个士兵合力先将那门上架着的沉重木棒取了下来,又齐声吆喝着号子将大门推开一半,一队装备jg良的士兵一下子便涌到了城门中间,以防有人此时趁机挤了出去。

    庶民们安静排着队,一个个被盘查之后便被放了出去。轮到燕丹等人时,虽然明知自己等人身上并无异处,出来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未遇着旁人,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燕丹仍是忍不住心跳得厉害。幸亏他出生王室,纵然心中慌乱,但表面却是平静异常。燕丹带的珠宝等物只是平常,虽说在普通人看来价值不菲,但对于一个商贾来说,却也实属正常,田光与桓齮身上虽然背着剑,但此时只要是剑客,几乎人手一剑,那士兵认真盘察了一阵,并未现到有什么异样之处,对于妇人塞过去的钱袋子也并没接,只是皱着眉头,极不快的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便是。

    桓齮面sè镇定的扬了鞭子赶了马出城,待离城门极远之后,那妇人才长舒了一口气,众人也不敢停留,马车又赶了一阵,眼见着离咸阳约摸有两三里路了,车这才慢了下来。燕丹看了这妇人一眼,冲她拱手作揖,谢过了之后,看桓齮脸sè,知道这二人有话要说,看在这妇人为了自己即将失去xg命的份儿上,他也不再开口,留给这二人说话的空间。

    “如今与郎君一别,恐怕往后再无相见之ri,郎君还请多加保重,妾身虽无奈再嫁他人为妇,只是却为郎君保存了一滴骨血,纵然往后身死,亦有面目见樊家列祖列宗。”这妇人冲桓齮福了一礼,眼中含了泪,肩膀抽动着,顿时使得离别的情景凄凉了起来。

    桓齮咬了咬牙,忍下心头的悲凄,听到这妇人说为自己保存了骨血,却想到自己今ri这一行事,恐怕连累她母子不得好死,喉间便有些哽咽,但自古以来忠义便不能两全,燕丹对他有知遇之恩,自己妻儿为恩主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一想到这儿,桓齮重重咬了一口舌尖,表情又重新冷静了下来,说了句有劳,便不再开口。那妇人便颇有些依依不舍,只是见他冷静模样,心里只当他嫌弃自己再嫁,纵然心头难受,也强忍了不再开口,福了一礼免强笑道:

    “出来时ri已久,恐家中人等得难受,不yu耽搁,这便要回去了,还望诸位郎君一路保重,往后有缘再见了。”她样貌老成,不过声音倒是好听,田光一想到她说来ri再见,却想到她这一去恐怕便无再见之ri,而她却蒙在鼓中,不免心中不忍,连忙口称谢过,别开了头不敢再看她。这妇人也不以为意,只是又看了桓齮一眼,见他面容冷厉,一双眼神似刀子一般,也不敢多看,想了想,原本应该是有好多话想说,可此时竟除了一句道别,再也说不出旁的,这妇人讪讪看了桓齮一眼,勉强笑了笑,又福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众人见她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里,田光本yu再开口说话,桓齮已道:“走罢,若再逗留下去,恐秦王现不对派人追了上来。”他这话一说出口,燕丹便狠狠松了一大口气,假意劝了两句之后,桓齮便扬了鞭子重新赶了马车上路。

    天sè渐渐大亮起来,嬴政虽然知道燕丹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可真待到有人送了太子丹已不在行宫之中的消息时,嬴政心里却仍忍不住生出一丝怒意来。禹缭昨ri就已说过,观太子丹面相不像是今ri便会短命之人,就说明他的杀劫不在此时,但嬴政并不信命,他认为可以改变,更何况太子丹纵然有手段,在他监视之下,仍能逃脱,证明跟踪的士兵相比影武者仍有不足之处。只可惜影武者人员稀少,若非如此,燕丹又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报名者众(二更)

    嬴政当下便召了禹缭过来,禹缭在收到消息之前,便已令人下去打探,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便已将前因后果打听了出来,连那桓齮的名字也被打听了出来。嬴政倒是没料到樊於期此时竟然还未死,当年他受夏姬挑拨,意yu鼓劫成蟜叛乱,可惜成蟜是烂泥扶不上墙,樊於期不管心中是何打算,无论是为名还是为利,自然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嬴政当时还在防着吕氏,自然没有大肆赶尽杀绝,只诛其父母族人,妻儿却是留了下来,未成想樊於期如今改头换面,竟然换了名字投在燕丹手下,又借助其妻之力而出城,未料到这一点,不止是此时消息通传失误,而也有他初回咸阳,令人监视之力之缘故。

    说来并不算是谁的错,毕竟谁也没有料到桓齮会出现在咸阳之中,只是嬴政知道今ri任燕丹出了咸阳,恐怕以此人xg格,在恨自己入骨的情况下,不会甘休,往后还得再生事端,看来历史上那荆轲刺秦的事儿,说不准以后便会生。幸亏他早有准备,也不如何放在心中,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头,便又恢复了往常模样,但到底是眼神冷了下来,一边用着朝食,一边与禹缭道:

    “未曾想樊於期竟然回来,有他相助,难怪燕丹可能离秦。”如今人都不知走了多远,他们一行人逃命自然跑得快,这会儿却是已经追不上了。

    禹缭面前也摆着与嬴政相同的饭食,都是寻常饭食。并未有出众之处,唯一可称道的,便是这粟米之中并无杂物,煮成粥,一盘煮熟的肉,洒了些海盐,除此便再无其他。此时饭食并无什么花样,庶民们常年处于征战之中,人命如草芥,许多人时常连命都保不住。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有闲情逸致去想着将饭食弄得更好吃一些?一般肉食都是用鼎煮熟,再加盐而已,并无其它花样。

    纵然是山珍海味,时常这样吃着也该腻了。禹缭却见嬴政斯条慢理将肉食拿匕割开。分而食之。并未露出挑剔之sè,也不由跟着动了起来。

    “此事乃是老臣疏忽,不过樊於期此时也确实心狠。不止连累父母,连妻儿也累及,有此莽人,只知尽忠却不知深思熟滤选准对象,实乃愚夫。”此时虽有孔丘说出食不言,寝不语这样的规矩,但秦国一向对于儒家那一套斥之以鼻,并不遵循,因此这会儿嬴政与禹缭用着饭食,两人便一边同食一边说话。虽说饭菜并不如何美味,不过光是与君王同食的事便已经是一件荣耀,禹缭虽说也知道这是嬴政拉笼自己的手段,但不得不说心中很是受用与感动。

    “纵然那妇人不知内情,但终究所做之事于国有碍,姑息不得,此事交给韩非去办。”此时还没有炒菜之法,吃食一向只用青铜鼎煮熟而已,嬴政虽然知道一些前世时的炒菜之法,但因他目前心思并未放在这吃穿用度等享乐之上,也不想自己提早因为这些事分了心,因此便一向都严格要求自己。樊於期的妻子虽说改嫁,但心中对他却是旧情难忘,此时明知在秦国通缉其人的情况下不止不举报反倒还助其逃脱,以致燕丹可以从此自秦脱身而去,不论是从秦国治法来说,还是从嬴政本心来讲,都并不愿意再放这妇人一条生路。

    之前给过一次活命的机会,她并不珍惜,反倒此次心存侥幸,因她之故使嬴政帮想杀灭太子丹,将荆轲刺秦一事的危机掐灭在萌芽时的想法破灭,不止嬴政再容不得她,秦国法律亦不能容此妇人。禹缭并未有求情的意思,毕竟斩草不除根,往后风吹便生。嬴政之前不杀樊於期妻与子,不止换不来人家感恩,恐怕十数年后,待樊氏子长大,若是成器,便又是一条祸根。纵然君王该有仁爱之心,也并不能如此泛滥,因此他听嬴政这样说,便点了点头,心里将此事记了下来。

    而那送燕丹出去的妇人待回城之时已经是巳时初了,她一路步行回城,双腿已是如同灌了铅一般,看着渐渐上升的ri头,她心中原本该惶恐着丈夫的打骂,谁料回到自家院子时,不止没能听到叫骂声,反倒安静异常,这妇人心中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儿,待踏进自家院子时,便被早已等待在院中的秦兵拿了个正着,这妇人顿时吃了一惊,她没料到自己前脚送樊於期出城,刚一回来便被逮住,此事明明没有走漏风声,樊於期回来时又未被人觉,她做这些事如何被人得知?

    领头拿人的是一个年约三十许的中年士兵,也不管这妇人大声喊冤,直接将这一家子锁了便拖了出去,一路秦人见士兵拿人,便都躲得远远的,这妇人还在呼叫之时,便听周围人说自己放走了j贼樊於期与燕国太子,其罪当诛,顿时蒙住。她之前助樊於期时并未想太多,只是想着两人一ri夫妻百ri恩,根本未曾想过他会骗自己,再想到那个明显不像是他左右护卫的年轻人,顿时心中已经信了七八成,原本还觉得疑惑之处,此时顿时有了答案,顿时面若死灰,一路被人拉走之时,只是大声哭叫:“樊於期此贼误妾!”

    自此樊於期这一支族人几乎死了个干净,只是不论如何,燕丹却是逃出了咸阳,在处决了其余燕国侍从之后,嬴政便将心思放到了修路之上。

    不出众人所料的,魏辙与韩非二人在将大王要修栈道的驿道的消息一经传出,许多庶民先是观望,自主报名者几乎没有几个,对于这样的情况,魏辙也并未勉强,只是又放出榜文,只称若是自主修道者,往后使用之时除去商贾运货之外便可免费。如此一来,众人自然蜂拥而至。不过是花些力气,但若往后有了平坦的大道,相对于众人来说自然方便了不少,而榜文中还提出这些驿站之间往后只须交纳一枚半两钱,便可使用驿站捎带信物或是其它。

    这驿站既然可以由百姓使用,又一听便既方便又实惠,半两钱又并不多,只消一斗米,便可换三钱,庶民虽然许多生活不见得好,不过半两钱也不被众人放在眼内,可许多人平ri若是思念远在他方的亲友等,天南地北却不好捎带上一封信,若是让商队帮忙捎带,一来容易掉落,二来亦是要使些钱才好,恐怕十个钱人家也不见得愿意帮忙带上一回,如今若是修了驿道,只须一钱便可将事情办妥,虽说榜文也称就算送信也要等到某个地方送信之人最少有五十个以上才会送,但这亦与商队走南闯北,众人以前送信差不了多少,以前也是要等商队去那地方才成,等上一年半载都是正常,因此对于这问题也不放在心上,又听到可使用驿道,许多人心里便开始有了主意,报名要修驿道的人顿时每ri挤得不可开交,深恐迟了这记名簿上便没了自己名字,往后要使这些道路便须另外给钱一般,报名的盛况倒是令每ri前去登记姓名的官员忙得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才好。

    而庶民之中报名者众,商人之间亦是不遑多让,众人都听说若是只要捐助银钱,往后过驿站之时不止可使驿道托送货品等物,又可使用驿道,每年只须缴纳一定费用,只要在驿道之时便可受驿道士兵们的保护,以及免去一年使用驿道的费用,而只要他们捐了万钱以上,使用驿道这时便可优先通过,而捐十万钱以上,往后每年缴纳费用便可酌情减免一部份,而捐钱百万者,经过之时若遇军队,可稍带他们一阵,亦可将其姓名刻于驿站站牌之外。

    嬴政将现代时的那一套理念此时全搬了过来,商人们一听到这些消息,简直便要了疯,他们如今跋山涉水的来往各国之间赶路实在是不易,许多地方山路险峻不说,山中怕是还藏着流寇贼匪等,不论是匈奴还是一些他国士兵,时常扮了劫路的杀人越货充实军中所用,可以说行商便如同将脑袋挂在腰带上一般,每年便会听到不少商队被马贼所灭的传闻来,但不可否认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