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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41部分阅读

带着得了欧冶世家的好心情亦打了折扣,见这灰衣人狰狞一张脸被王翦捉了过来,他眼中闪过血sè,y戾道:“活剐!问出幕后主使之人!”王翦听他声音,当下身子抖了一抖,那灰衣中年人脸sè也不由扭曲,秦国治国严苛,活剐就是千刀万剐之刑,受刑之人被人身上割尽皮肉,若是行刑之人手段老道,体无完肤亦不得死,令人痛不yu生偏偏又无法赶死,是最痛苦残忍不过的刑罚之一!

    此时周围人见出了这等大祸事,虽然好奇嬴政身份为何,身边跟的老头子武功如此高强,但众人也知道若是久留,只怕要被牵连,嬴政一看此时面sè就极为不善,因此三三两两的人见王翦等人没有阻拦,竟然大着胆子行了个礼就跑了个干净,只余了那跑艺之人浑身软,跑不脱,一听到活剐之字,登时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禹缭皱了下眉头,拱手道:“主公息怒,此人行踪诡异,又胆大包天,处死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不若问出幕后之人,赏他一个痛快罢!”他也知道嬴政此时乃是气头之上,也不与这人求情,只是换了个方法。活剐之刑实在太过残忍,嬴政xg情原是冷厉,做为君王,若是行事如此由得心情喜好,对天下苍生并不是福。不过嬴政纵然y冷了些,但在禹缭看来他却有绝佳的冷静与自制力刚好能克制这点天xg中的狠辣,而此时大街之上被刺,嬴政又是悄悄出王宫,如此也被人盯上,也难怪他心中震怒!

    听禹缭一劝,嬴政很快冷静下来,眼中血sè褪散,渐渐变得幽冷,盯着那灰衣人好半晌,他刚刚刺杀未遂被抓之时只是脸sè扭曲而已,这会儿被嬴政一瞧,却如同被一头凶狠的恶狠给盯上一般,顿时后背一麻,吓出一身白毛冷汗来,眼睛里也有了惊恐之sè,只觉得一股气势沉沉压在自己身上,半晌之后满身大汗,喘不过气来。

    “既有禹公求情,先将人带下去!”嬴政能听得进臣下之劝,而不是一意孤行,禹缭心中更觉自己选对了明主,眼中露出笑意来,捻了捻银白胡须,沉吟了片刻,微笑道:“以老臣看来,恐怕此人应是并非针对大王而来!”说这话之时,禹缭眼角余光落在一旁中年人身上,果然见他听到自己这话时,脸sè惊骇异常,心中不由更加肯定:“该是为欧冶世家而来的吧!”

    那灰衣人一听这话,身子顿时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脸sè灰败,之前还软软瘫在地上,这会儿激荡之下竟然拼命挣扎了起来,嘴里嘶吼道:“放开某家,某与什么欧冶家,并不相识,休得满口胡言,某技不如人,看走了眼,是某活该,某不知大王身份,胡乱认错了人,只当大王是某宿敌,行刺大王,乃是死罪,大王不用再审,某也非墨家之人,天下人尽说大王仁义,不若给某一个痛快罢!”此人说完,挣扎着起身,叩了个头,一脸坚定之sè!

    他倒是个xg情通直的!既知道了嬴政身份,就该知道他与墨家歧山之间的恩怨,偏偏他又并未满口胡言来保命,嬴政倒是当真对此人有些另眼相看,不过他嘴中所说无人指使看错了人,他也听得出来只是胡编乱造而已,而他否则极快,听到欧冶世家之名,偏偏又反应激烈,嬴政心中已经是极为肯定,此人应该是如禹缭所说,想来救欧冶世家的。这人也不知与欧冶世家是何关系,既肯替他们出面报仇,又愿一死亦不愿连累旁人,倒真称得上一条汉子,若是如此,并非歧山与墨家等游侠,此人死与不死,倒并不是什么大事,卖禹缭一个脸面,让他感激,又能用以要挟欧冶世家,倒也不错。

    “先抓起来,过后再议!”嬴政打定主意,突然间不提要杀他之事,反倒是嘴角边露出笑意来,那灰衣人一瞧他脸sè,心中只稍微一悟,顿时明白他已经猜到自己身份,他也不是傻子,否则一路从齐鲁之地跟来,却不打草惊蛇,被王翦觉。哪里不知道嬴政打算,恐怕是想要借自己威胁欧冶世家,他长叹了一声,脸sè灰败:“某坏事矣!”

    第十九章 帝王心术

    明白是明白过来,但也晚了!

    嬴政温和的笑,与之前一脸y森戾sè要将人活剐的杀神判若两人般:“既君明白政之打算,政亦不多费唇舌,君乃明白之人,不知是吃敬酒,还是罚酒?”他好脾气的给出两个选择,那中年人面sè却更为难看,知道他是让自己选择故意在欧冶世家面前示弱,令欧冶世家软了心肠,为他所用;或是被迫吃了苦头最后令欧冶世家受胁,两种方法结果都一样,只是一个为主动,一个为吃苦之后的被动而已,中年人冷笑两声:“都说秦王仁义宽容,未料只是世人传言而已,沽名钓誉之辈矣!某虽不才,但区区苦痛亦不放心上,秦王有何手段,只管使来,某若皱半回眉头,定当叫某不得好死,来生只当六畜!”他竟赌咒誓起来,言辞坚决,王翦都能瞧得出他决心,虽恼他对嬴政出口无状,可对他这身风骨却是有些佩服,因此下意识的转头朝嬴政看。

    嬴政却是对他这冷笑态度不以为意,转身朝关押欧冶世家的府邸行去,一边道:“君可是会错意?君如此风高义洁,政又如何会对君如此无礼,行这等小人之事?政想说的,”他转过头来,眼中凶光涌动,看得中年人寒毛倒立:“是问君要如何选择欧冶世家生死?”一话既出,中年人如遭重击,顿时明白自己当真会错了意!

    他是要用欧冶世家的生死逼自己,比之刚刚以为身体受折磨,嬴政要的,是加诸于他心里的折磨。若是不与他同流合污,欧冶世家则死!若是与他同流合污,自己如何对得起欧冶先生?这中年人心下当真后悔了,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两难之地,心里生出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觉得自己今ri当真出手不利,行刺被人逮到不说,已经从想救人的目的上升到刺杀秦王的高度,又给欧冶家带来麻烦,他的态度是双向的,若是不忍欧冶家陷入死地,势必协助秦王说服欧冶老先生,此举如同折辱那位老先生风骨,其行可诛!而若是不从,几十条人命掌在自己手中,要见他们去死,如何忍得?更何况以那位老先生xg情来看,势必不会眼睁睁瞧自己去死,结果亦如欧冶老先生自折辱其身没什么差别,如此一来,岂非根本没得选择而已?

    这中年人顿时心中恨得直yu吐血,眼睛通红,瞪着嬴政,恶声道:“堂堂秦王,竟使如此手段!”他这会儿没得选择,也就只有口中出出怨气,知道嬴政此时不会杀他,逞逞口舌之能而已。

    禹缭站在一旁,并不出声,这是一件极小的事,已经极为明显的展示出剑客之思想,与帝王心术的区别!

    这灰衣人无论如何已挣扎不脱,禹缭只是不希望嬴政手段激烈而已,至于这剑客的生死,既选择这条路,杀人者总要做着事情失败就被人杀的准备,这样的人太多了,因此这人的死活禹缭并不放在心上,见嬴政已经打消想将此人千刀万剐的想法,至于杀不杀他,禹缭并不在意,只是目光眺望远处高大的府邸一眼,轻笑道:“老臣与青老头子多年未见,没曾想过再见之时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他一开头,那被制住了灰衣人顿时满眼惊骇之sè,只猜着这老头是何身份,武功奇高不说,竟然与欧冶世家的老爷子相识,他眼睛一亮,挣扎了几下,只是禹缭不知使了何等手法,他这会儿浑身上下还软绵绵的提不出力道来,而身后治住他的王翦手劲奇大,简直为他生平仅见,灰衣人觉自己在他手上简直如同无力挣扎的牲畜一般,顿时满脸漆黑,有些垂头丧气道:“有这位老先生在,某亦逃脱不得,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擒住某?”他语气讥讽,不过说到禹缭之时,一来因对他身手敬仰,二来听说他与欧冶青乃是旧识,因此不自觉的对他用上敬语。原本这中年人不过是气愤之下随口抱怨而已,谁料他一说完,嬴政就开口:“将他放了!欧冶家还在,他就逃不出政手心!”

    王翦答应了一声,不过想到他刚刚刺杀的举,放手之时狠狠推了一下,这中年人踉跄着朝着跑了几步,险些一下歪倒在地,有些恼羞成怒,揉着手腕,再想到刚刚嬴政那话,既觉羞辱又偏偏无法反驳,干脆沉默着黑了脸,老实垂了头果真是跟在嬴政身边。

    那街角原本耍着大刀昏过去的汉子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流云如捏小鸡一般抓在手里,这中年人眼中露出不忍之sè,开口求情:“此人何其无辜,只是受某连累而已,都说大王仁义,不若放了此人一条生路罢!”

    “阁下亦不过阶下之囚而已,如今竟替旁人求情,当真可笑!”王翦笑咪咪的,一脸老实模样,说出口的话却是令这中年人额头青筋崩裂,若不是此时他不知为何身体里提不起气来,恐怕此时早忍不住冲上前与他打上一架了,他忍下这口气,目光却是落在嬴政身上。

    “天下生杀大权乃是掌于政之手中,要杀要赦何人,轮不到君来指手划脚!”嬴政态度温和,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嚣张狂妄至极,那中年人心下震动,嬴政又接着道:“更何况君行动之时,早知借此人之手会连累此人,君依然做了,政乃秦王,岂容小人作祟?罪魁祸,害此人xg命者乃是君,政只当君堂堂男儿,未料也会有如此死不承认之时!”

    “此乃诡辨!”这中年人满脸胀红,他觉得饶这人xg命不过是嬴政举手之劳,如今被嬴政一说,竟然最后说到是自己的错来,偏偏他明知嬴政意思,却又心中生出愧疚之感来,恼羞成怒喝了一句,再也说不出话来。嬴政也懒得再睬他,只是带着王翦等人朝那吕氏遗留的府邸行去。那原本散在门口四处的人见到嬴政前来时,先是出来冲嬴政行礼,又分别又融入人群之中,这些人中有一部份是从禹缭手下的影武者调出来的,如今看来成效彰显,若不是之前这些人主动站出来,恐怕还当真不易觉。

    这中年人原本以为关押欧冶世家的府邸周围并无人守候的,他原是早就趁此时疏于防备动手,只是怕带着这些人不好出咸阳而一直按兵不动,想杀为之人而已,谁料这会儿看见才知自己之前估计错误,纵然是他今ri真将嬴政放倒,恐怕也进不得这屋中,不由满面黯然之sè。

    嬴政步上青石台阶,那朱sè大门却突然间由里至外突然被人打了开来,门上挂着的青铜兽环因开门的动作而微微晃动,那里头钻出来一个身材强壮魁梧之人,跪下道:“大王。”

    “欧冶世家此时可已清醒?”嬴政说着,脚下却步伐不停,领着众人朝里行去,身材高大之极的人亦步亦趋跟在王翦身后,听他问话,连忙就小声回答:“昨ri之时曾醒过一回,小将曾照王将军吩咐,又给他们喝过药水,此时还睡着,并未清醒。”

    王翦一路将这些人带回来时,被这群人闹得头都快炸了,为了清静,一路是将人迷晕了带回来的。嬴政看着他似笑非笑,王翦脸sè微红,顶着那中年人杀人似的目光,揖了一礼:“求大王降罪。臣原本亦不愿意如此,只是欧冶世家当时个个都称宁自刎而勿为大王所用,臣非得已,只能出此下策。”欧冶世家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臭脾气,硬骨头宁为玉碎而不为瓦全的xg格,说好听一些便是极有风骨,有原则尊祖训,骨子中血气十足亦不怕死。说难听一些,就是一副死硬的臭脾气,只要认准了理,几乎不会因xg命威胁而改变。

    当初王翦一路风尘赶往齐鲁之地时,原本还想着要如何轻易的将这一家人全部运往咸阳而不受人注目,谁料这个机会他几乎没有等待,便已候到。这些人就是宁死不屈的,若是他们不情愿做的事情,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会屈服于胁迫而应承。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翦刚到齐鲁之地时,还正愁,却已听说另有权贵不知从哪儿听说欧冶世家之名,非要他们为其效力,而欧冶世家的风骨注定就是打死他们,若是他们不情愿,也不会同意。

    也就如此,在欧冶世家几十人不识时务险些被人活活打死,王翦带去的人将他们救了下来。照理来说救命之恩,欧冶家该是要报答的,谁料王翦救了人,还未开口回答,欧冶青这老头子就黑沉着脸开口:“纵然你们不救,老朽一家也自有法子逃脱!不过既然救了,丑话就说于前,老朽山野匹夫,就算是你们救了老朽一家人xg命,老朽等人亦不会帮你们的,欧冶世家不怕死,原就是要死的,你们多此一举,要想老朽一家为你们铸剑,那是休想的,要杀要剐悉随尊便。”这话听着像是有风骨的,实则就是一个臭脾气,完全就是一副找打的话,意思就是说你救了我也是你活该,反正你不救我,我原本就要死的,你多事救了我我也不会帮你,随便你怎么打杀都是一样的道理。

    第二十章 识时务

    王翦既然救了人,肯定是对人有所求,又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欧冶青这老头子一把年纪,老j巨滑,又哪里看不出王翦意思,知道xg命保住了,却又偏偏要这样说,王翦一向就是外表憨厚黑在内心的,没料也被人这样气了一回,险些没被气死,他才算明白这欧冶家为何手艺出众,照理来说该是成为人家座上之宾,受人尊敬的,就算是不愿意为人所用,人家为了结个善缘,也该与他交好才是,为何事情不成就翻脸不认人,直接动了刀剑要杀他们!原本就是因为这老头子一张嘴惹的祸的!他脾气臭也就罢了,偏偏说话又直白难听,完全不知道转圜一下,若是今ri大王不派他前去接人,恐怕这欧冶家这副脾气亦传不了多时——据说他们时常要受人拉拢收买,可是这些人的脾气几乎是每隔月就会挨上一回打,都已经快成习惯了,难怪这些人被打得面肿皮泡,偏偏个个坦然自若,还摸了药出来涂,跟没事儿人似的!

    欧冶青嘴皮子毒辣,说话简直能气死人,又一直嚷嚷着要去死,宁死而匆侍秦王,欧冶家的一听老头子指示,不拘男女,个个都拿着刀就要抹脖子,王翦也是逼于无奈之下,才将这些人给迷了带回这咸阳。说实话,这趟差事简直不是人能干的,若不是瞧在那一百私兵的份儿上,王翦这会儿想起欧冶青那老头子的面孔,也不由青筋暴裂,拳头蠢蠢yu动,实在是这老头子一张嘴,太过找打了一些!

    嬴政不知这些情由,但一见提起欧冶家,王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表情狰狞,就已可见端倪,显然一路没少吃苦头。禹缭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得王翦更是眼皮儿不住跳,深呼了口气才强忍下了,嬴政见他一副快暴走的神态,拍了拍他肩膀:“政知子翦忠诚,此事办得好!”

    得了夸奖,也没能令王翦心情美妙起来,一旁的中年人偏偏还y沉沉的看他,灰衣中年人一路从齐鲁之地跟在王翦身后,早知此人抓了欧冶世家的不是好人,不过见他并未杀欧冶家的人,又知道青老爷子那脾气,偏偏没听到打骂声,只当王翦是个尊老爱幼的,谁料他直接将人迷昏了带回来!中年人双眼通红,此时更恨自己莫名其妙的运不起气来,将王翦恨得牙痒痒,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却又知道自己目前不是王翦对手,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动手,免得自讨皮肉之苦吃,只是不能武斗,干脆与人家文斗:“某观阁下一表人才,又如何会对老人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青老爷子一把年纪,身体瓤弱,车马劳顿亦已经吃不消了,你竟与他迷|药吃,若是吃出好歹来,你可知是何等天大事情?xg情如何能当得儿戏?若是出了意外……”

    王翦胸口不住起伏,眼皮跳跳,拳头握得‘嘎嘎’作响,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忍了许久,那中年人还喋喋不休,刚刚开始时瞧他也是个有血xg而又敢做敢为的,没料到这嘴巴一张开连十个妇人亦是比他不过!

    “阁下难不成还想动手?”这中年人清晰的听到王翦咬牙的声音,又见他双眼喷火,顿时吓了一跳,接着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阁下虽有力道,但不是某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