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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40部分阅读

事不关已,唯有魏辙,有些忧愁:“若是大王此话当真,如此大的杀伤力武器,岂非天下要血流成河?”

    对付这个老头子,禹缭最有法子!

    “不破而不立!妇人之仁反倒坏事。”他懒洋洋回头看了魏辙一眼,嘴角边带着悲天悯人的笑意:“黄石啊,你入障了!”魏辙小时字黄石,嬴政也是后来才得知,而并非是他后来隐身黄石洞才得此名声。魏辙年纪大,在场之中也唯有禹缭有这样年纪与资历能这样唤他,魏辙被禹缭这样一说,顿时若有所思,半晌才行了一礼:“禹公说得极对,老臣受教了,大王千秋霸业近在眼前,老臣又岂能心生魔障?幸亏禹公点破,令巨醒悟!破而后立,天下大势若是不破,又如何得又重立?”他说完,咧嘴笑了起来,神情也见轻松。

    李斯在一旁见这老头子被教训,心下暗爽,老魏头子平ri总爱欺负他,教训他,没料到此时风水轮流转,他也有今ri?不过他却不敢将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出来,以免被这小心眼的老头子瞧见,到时将气撒到自己身上,只能忍了笑,不过嘴角却一直咧着,一副眉飞sè舞的模样。

    众人说了两句闲话,心中的兴奋之意稍减,禹缭说了魏辙一句,也不再多言,想了想,突然开口道:“若是大王要找能工巧匠,老臣倒是有一故交,乃是铸剑世家,子孙个个手艺不凡,尤其是那位老头子,铸铜之道更是炉火纯青,不过他如今年纪已经老迈,又一向不肯出仕,只是不知道愿意为大王做事与否!”

    嬴政一听这话,顿时神情一振。“不知禹公所说为何人?”

    “此人乃是先古欧冶世家分支一脉,早先前亦是为诸候铸剑的,只是世事无常,如今隐身于陬邑,平ri只为布衣庶民打铁造什,并不参与王朝之事。”禹缭抚了抚胡须,他活的年岁长,经的事多,认识的人也不少。众人一听陬邑,面sè都露出一丝恭敬之sè来,这陬邑原是鲁国之城,而大名鼎鼎的先贤孔丘也在此处出生。不过早些年鲁国早已被楚灭亡,如今世人提起陬邑时,只与其余地界统称齐鲁之地而已。

    禹缭说完这话,见嬴政示意他往下说,又开口道:“虽说此人不过是分脉,但上古欧冶子本事,虽不敢说完全继承,可也学得十之五六,大王若是有心,这老头子纵然不能将兵器大制,不过为大王亲自制剑却也不在话下,非是老臣夸口,老臣与这旧故相识多年,对其为人手艺了然于胸,其虽隐在市间,可是门生旧以及子孙等得他传承者不在少数,若得欧冶世家相助,大王之宏图伟业,必定如虎添翼!”禹缭说这话时,神情严肃,更是增加了他话中的重视xg。

    欧冶世家众人倒是不得而知,不过这欧冶子众人却是都对这大名如雷灌耳!这位先贤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乃是早古之时著名的铸剑大师,就连干将莫邪夫妻也不过是他女儿女婿,此人一手铸剑本事过人,手下铸出的名剑不知凡已,后世所称的龙泉宝剑以及鱼肠太阿等,便是出自其手,他所铸的湛卢之剑更是堪称为天下第一剑,就是事隔多年之后,再也无第二铸剑大师有这样名声与殊荣!若是禹缭口中所称这欧冶世家乃是他后人分支,能得他推荐也不为过了!嬴政眼中闪出勃勃野心与光彩,他其实早有改良秦兵器之心,但纵然他有技术有法子,可是却都属于现代知识,在古代这样一个并无现代工具的环境之中,可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加上嬴政又并非专业学武器的,只是对于钢铁之技一知半解,再加上知道一些武器样式,就算是想改良,也是没有法子。

    如今听到禹缭这样一说,他不由心生希望。若是秦国武器高出他国一大截,国力更是强横,到时纵然六国联手,秦国纵然不能强取,也必定不会陷于被动之地!一想到这儿,嬴政顿时心下拿定主意,沉声道:“既如此,依禹公之见,可是要如何将这欧冶世家,‘请’到秦国来?”

    但凡此时有几手本事的人,大多都xg情古怪,禹缭笑着抚长须,一张仙风道骨似的清隽脸上露出一丝y险之sè,李斯看在眼里,恍然觉得禹缭这笑容竟然与魏辙有异曲同工之妙,显然这两个老头子都是同样的货sè,顿时有一种偶像破灭之感。禹缭也不负他之期望,突然间毫无节g情最是古怪不过,先祖之前又曾吃过王朝之乱大亏,因此祖训有言,终生不得掺与诸王之事,以及不得主动踏足王城半步!一向居于偏隅之中,这位老友年纪虽然年迈,不过xg情却坚硬,大王纵是以礼相待,恐怕也不会得他另眼相看,以老臣之见,大王既不能破他祖训,让他生恨,不如就引了人马,将他们接入咸阳之中吧!”

    不下马车,又是被人所掳,自然算不得主动踏上王朝一步,被逼而已,纵然到时那老头子心怀不满,也绝对说不出一句话来。

    嬴政点点头,先礼后兵,正是他心中所想!既然欧冶世家如此能耐,此人若是识趣为他所用也罢,荣华富贵,他自诩不是小器之人,自然能保欧冶一世,可若此人不识相,一心拒绝,这样的人物,纵然不能为他所用,也断然不能让旁人所得!嬴政眼中闪过一道腥红的杀意,禹缭看在眼里,心下暗叹了一声,又有些踌躇犹豫,心下暗自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给老友一家惹上了天大麻烦,只是这个念头一闪入心里,随即又被他摈弃了去,那个老头子一生不得志,纵然有满身祖传手艺,如今却偏居一隅只为人打铜卖艺,做些农具而已,一生都这样过去了,他每回见到之时,总能看到他眼中郁郁不得志之意。

    空有满腹本事,却又无人赏识,这个痛苦他年轻之时也曾尝过,只是当初他好歹也曾出仕过,如今纵然看透,那样的荣华经历过,看透罢了!更何况这老头子比自己更加执傲,对于铸剑铜器一事至今一把年纪了,还越见痴迷,若是让他这样垂垂老去,纵然往后黄土一掩,想来他心中也不甘心的!既然他碍于祖训,不好主动踏出陬邑一步,少不得自己也要推他一把!若是他能得嬴政重用,一身本事也算有了用武之地,不至于如此蹉跎一生,嬴政纵然心xg狠辣了些,但对有功之臣却极为礼遇,若他答应,禹缭相信嬴政亏待不了他!

    这样一想,原本还有些后悔的心,顿时又冷静下来。一见嬴政谈笑间似是毫不在意决定了欧冶世家生死的话也没有再过多纠结,似他这样的修练之人,最忌心中种下心魔,往后不得清静,一旦想通了,他便拱了拱手:“大王英明,不过这位老友xg情刚烈,若是要将他们‘请’回咸阳,非得多加注意,否则一个不察,恐他满门赴死!”禹缭的提醒,嬴政早已料到,此时有特殊本事又不愿意为人所用孤高自傲的,宁死也不肯折腰侍权贵不在少数,许多人在后人看来冥顽不灵的,在此时却是称之为风骨,不怕死的风骨,也是一个高雅的气节!

    李斯见他们开始讨论起‘请’欧冶世家的事,心里不由开始有些同情起那还未曾谋面的欧冶世家来,有禹缭这样的损友,实在是那欧冶老头子天大的不幸!朋友关键时刻是拿来出卖的,此时在禹缭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如今看来,老魏头子与这y险的禹缭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毕竟他虽以欺负自己为乐,可平ri也总会教导他一些东西,做的事情也并未有危及他xg命的,反倒是这欧冶世家,恐怕一个不察,全家老小都得交待在这儿了……刚刚大王眼中的杀意虽说一闪而逝,但李斯曾在他眼中见过多回,一点都不觉陌生,心下自然知道这欧冶世家若是同情,自然得保xg命,享受富贵,若是不成,恐怕一家再也离不开咸阳,又为了不让他们为旁人所用与嬴政为敌,恐怕只能竖的进来,横的出去了!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脸sè一会儿忧一会喜的,倒是也没有再有功夫想起韩非的事情,只是心下对禹缭除了崇拜之外,又添了几分忌讳!

    第十六章 楚国之乱

    商议完欧冶世家的事情,嬴政便拿了火石搓出青烟,将那布帛点了扔在一旁地上烧着,看烟雾渺渺升起,禹缭这才道:“大王,老臣这回所选的人中,有一人倒是有颇为特别!”

    嬴政眉头微微动了动,禹缭知道这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因此拱了拱手又道:“这批影武者之中,有一个名为姚贾之人,不止能说会道,并能屈能升,手段了得,老臣以为,若是为间,此人倒是可以大用!此人因出身微末,若是大王以利诱之,必定对大王忠心耿耿。”影武者之称,是禹缭为他网罗的一批间谍手下所命名的称号,能得他专门开口提起,想来这人也应该有其过人之处。嬴政端起煮过的茶汤饮了一口,才道:“有时机,带来政瞧瞧。”

    得到这个回答,禹缭也就明白他意思了,众人再商议了一阵安置欧冶世家的事情,竟然磨蹭了一两个时辰,禹缭等人进宫之时还只是午后,出宫时已是傍晚。

    一边嬴政着手安排人潜入齐鲁之地接欧冶世家,这前去接的人就是以王翦为,再挑选的一些军中的jg兵。而另一头楚国之中王敖已成李园心腹之人,他并未隐瞒自己出身,只说师从禹缭,可是这禹缭为何人,若是以前有人不知,但此时他拜为秦国国尉,众人却都一清二楚。李园门客之中有怀疑王敖乃是秦国间人者,李园对此却不以为意,甚至几次三番当着旁人面对王敖多有拂照,只放言:“师徒分侍各主古往今来此事乃成出不穷,给有先古大贤孔丘七十二徒分属不同君候者众,诸位以后切勿以此间离某与王君之情!”

    此话一放,楚国之中非议之人暂时少了一些,此时众人也没有心思将目光放到李园身上,反倒是都将心思放到了楚君之争上,熊悍身世有疑,众人皆称其为申君之子,正是让黄歇与熊悍焦头烂额之时,哪里还顾得上李园门客之事。李园纵然知道王敖来历不明,但他却舍不得王敖身手,以及他身后的所代表的一切!纵然李园明知秦国虎狼之心,但此时富贵之下,却又愿意与虎谋皮,只是让王敖助他灭申君,掌楚国,到时若他掌权,愿意割地十城送给秦国!

    在李园看来,纵然王敖另有目的,但若自己能得到好处,纵然是分些出去又便如何?总比如今申君大权在握,他吃肉,自己却只喝汤强!他要做便是做万人之上,纵然是楚王,也不能对他指手划脚!若是他只甘于平淡,当初何必献妹与申君,后又鼓动李姝在黄歇耳边进言,最后将妹妹送进宫中的?李园野心勃勃,王敖正是看中了此人这一点,才并未隐瞒自己身份,纵然往后事情败露,世人也怪他不得,这一招玩得极好,嬴政收到消息之时,也不由对王敖这明谋而赞赏有加!

    王位之争成来残酷!考烈王一死,熊悍上位,虽名不正言不顺,但申君名声极好,在楚国之中威望深,他不是楚王却胜似楚王,有他作保,熊悍登位纵然有人私下有异,但仍被压了下去,只是众人私下心中却因此事而对黄歇有了一丝不满。

    此时已是公元前236年,王敖如今在李园食客之中又居位,但他因出身鬼谷,其师禹缭又得秦王看中,纵然有人嫉妒他,但明面上却并不敢有谁对他为难。王敖一路大步流星朝李园府中行去,李园已被封候,其妹又是楚国王后,他身份自然也如水涨船高,府中早已纂养了私兵,不过众人见王敖进来之时,早知他乃是李园心腹,并未有人敢阻拦,只是一边有人进去报信,一边却任由王敖一路通行无阻的朝府内行去。

    见他进门,李园眼中露出兴奋之sè,连忙秉退左右,只余了心腹之人,连忙大步起身朝王敖迎了过来,满脸激动道:“王君,可是事情已经办妥?”他所问之事,在场众人皆是心知肚明,都盯着王敖看。王敖话并不多,但就因为如此,众人才觉得他诚实可靠,李园也明知他是秦国来人,平ri却又对他极其亲厚,此时见他点头,顿知事情已成大半,激荡之下,竟然忍不住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某富贵不远矣!”

    众人齐声恭贺,王敖却道:“李公,公子负刍野心勃勃,若与他共谋,无异与虎谋皮,某只担忧他到时反咬一口!”他对李园并未行主次之礼,反倒如同客居一般,李园对他的疏离却并不以为意,若是王敖对他一副亲近之sè,他心中反倒要怀疑。如今听他说得冷淡,心中不由一喜,面上却是板了起来:“王君,何必如此客气?你我乃是至交,如今某又得你相助,眼见楚国唾手可得,不若王君便留下来,助园一臂之力如何?若是如此,园必定亲自扫榻以待,以上卿之位相迎,纵然是尊师,国尉之位也留与他如何?”

    他虽说让王敖不要客气,但口口声声呼唤却极为疏离,王敖只是笑了笑,对他此言并不放在心。禹缭如今已是秦国之国尉,秦国乃是天下大国,强国之尉不做,偏偏来这样一个小国,就算王敖脑子不聪明,也知该如何选择,因此并未开口应答。李园见此,眼中闪过y霾,不过随即又露出笑意来,亲切的拉着他置于中间位置的左下,和蔼道:“某知王君早晚归来,已令人给君留了坐席,请往这边走!”

    王敖也不客气,拱了拱拳,做出一副粗人模样,只管走到那席位跪坐了下去。在场之中有不少见他如此大咧者眼里露出不满之sè,但如今情形之下并未有多言。王敖刚一坐定,就有美婢上前与他倒满酒水,他一口饮尽了,才与李园说起今ri之事情。李园早些时候吩咐他与公子负刍之人结交,是有与负刍共同对付申君之意,如今熊悍名声已坏,纵然坐上了王位,恐怕也并不稳当,李园是想借负刍之手,将黄歇拉下马来!只是负刍与熊悍事不两立,纵然是对李园的人也并未有好脸sè,若非看在王敖乃是出自秦国的份儿上,恐怕这事儿还真不易。

    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李园其人做事不择手段,又一心想踏下申君,与公子负刍的合作,自然也是在王敖预料之中。

    这段合作关系虽是小心翼翼,但毕竟暂时二人都有共同的敌人,公子负刍若是要争位,必须就要将兄长熊悍拉下马来,而熊悍之后又是根深蒂固的申君刀子,不怀好意的两人自然就是一拍即合!考烈王新死不久,熊悍登位之时,李园与公子负刍联手,当天动攻击,将毫无防备的申君黄歇,斩于楚王宫之棘门之中!当ri楚王宫大乱,公子负刍一见申君已死,顿时倒戈相向,打着勤王清君侧名义,率领自己亲信之部,与李园展开殊死博斗!

    公子负刍根基尚浅,以前又不得考烈王欢心,手中能用之人不多,贸然难之下,竟然只是与布衣出生的李园博了个旗鼓相当而已。而此时黄歇旧部亦恨这二人无事生非,三方顿时斗作一团,幽王熊悍在乱军之中被人砍死,当ri楚国之中人心惶惶,喊杀声不止,宫中卫士尸遍布,王敖小心翼翼的跨过尸体,避开如溪流般的血迹,只看向昔ri还辉煌无比的楚王宫,如今在夕阳之下,只剩一片没落而已。

    楚国一分为三,谁也不肯归顺于谁,诺大的王宫早已被弃,李园另扶熊悍之弟熊犹为君主,开始了与公子负刍以及申君遗部僵持争斗的ri子。王敖事情办完,自然是功成身退。只是临走之时,他却来了楚王宫一趟,流云亦步亦趋跟在王敖身后,见他面sè平淡,对周边的死尸视而不见。王宫动乱不过才生一ri,可地上的血液却已干涸大半,冷寂得如同一座死城一般,王敖脸sè平静,在这死尸之中也似闲庭信步,半晌之后,才转身而去。

    王敖立下大功,待三月之后带着快马加鞭回咸阳之时,嬴政自然是设了丰盛的宴席来恭迎这位立下大功的使臣!这一趟王敖出去不止事情办得极为圆满,并且全身而退,此举顿时令他在疑咸阳之中声名鹤起。章台宫之中,嬴政着君王袍冠,举杯高庆王敖得胜归来,殿下众人之中眼神狂热激动,听赵高还在念着对王敖的封赏,美人儿宝玉也就罢了,但那实实在在的九级爵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