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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28部分阅读

    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众人眼里都带了绝望之色,想要逃离之心更甚,待孙竭等人来时,隐藏在暗处的嫪毐门下已是又跑了大半。此次嫪毐可谓损失巨大,之前与他分路而逃的几个过命交情兄弟中,至今还有三人未至,嫪毐等人心下都明白,这三队人恐怕已遭了不测!这个念头令孙竭等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时间气氛更是沉重。

    纵然是以之前没再跑时的兵力,也不可能是此时团团围住长信候府的士兵对手

    ,更别此时人都跑了大半,从远处望去,也能见到层层叠叠的守卫,恐怕不下于五千人!嫪毐等人脸色铁青,孙竭从黑暗中远远望去,又缩了回来,小声道:“主公,此时老贼势大,不宜硬拼,反正太后尚在,不若等大王回宫,再行商议大计,以报今日之辱!”他的意思在场众人都明白,无非是说赵姬性情放荡,又对嫪毐千依百顺,嬴政回咸阳之后,利用赵姬太后优势,逼嬴政就范罢了。

    嫪毐心中打的主意也是差不多,听闻这话,恨恨的又朝长信候府望了一眼,这才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躲在阴影处的人渐渐散了去!待蒙骜与李牧二人分别领兵一路随行至此时,却是只留了满巷清冷,却是再无人迹。蒙骜恨恨的拿剑尖敲了敲一旁的墙壁,李牧面色亦不好看,目光四处扫扫,随即才肯定开口:“有人来过!”他话一出口,蒙骜就点头:“人还不少!”

    二人甚至可以肯定嫪毐是回来过,可惜之前二人分别被几队不要命人的缠了下脚步,不过片刻功夫,谁料此时嫪毐早已逃走!

    蒙骜恨嫪毐j诈,不过此时却不是埋怨之时,看李牧难看的脸色,他心里也知道李牧此时恐怕极为恼怒,二人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连忙又领了人分别朝不同方向追了过去。

    咸阳城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嫪毐手下如今已四分五裂,剩余的却是对他最为忠心的,而他此时又生于市井之中,一旦将自己麾下人手化整为零,要想将他找出来,倒是有些困难。

    李牧与蒙骜二人带兵找了一晚,却是并无消息,二人再度于蒙氏府中聚头时,都是满眼的红血丝,甚至就连一向外形光整的李牧,也是略有些狼狈的样子。蒙骜令人看了座,也不拐弯抹脚,自个儿灌了两口汤饮子,才恨恨的道:“这逆贼着实可恶,亦不知使了何等方儿,让某忙活一宿,竟然连影子也未摸着。”

    第四十三章 再遇黄于淳

    “他自有忠心肯替他去死之人,有此本事,也不足为奇。”李牧眯了眯眼睛,心下也有不甘,但此时也知急不来这一时,只有等待天亮之后,由魏辙说服咸阳庶民,以爵位金帛为由,引众人揭发而已,否则若是强行追查,恐令庶民生怨,尤其是在咸阳城的人们担惊受怕一整晚之后,心弦早绷得紧了。

    蒙骜恨恨的握了一下手掌,听到手指关节‘咯咯’的响声,犹不解气,不过此时也知李牧思虑极对,因此这才不甘不愿的挥手令人收了队,准备带兵回宫镇守,待明日天明之时,再行捉拿嫪毐,毕竟李牧与嫪毐有大仇,他尚能忍,不过是一晚而已,自己又有什么好不能忍耐的!

    咸阳之事暂且不提,此时已行至半路的嬴政一行,倒是当真遇上了麻烦。

    秦国君王的车队一路快行,还未至雍城,半路却是在一个专门为诸国停留的行馆处歇了下来。嬴政一心记挂着咸阳城中的事情,猜测着这会儿嫪毐该是已经叛乱,等着咸阳城中蒙骜给自己传来消息,他身后原本站着赵高的位置这会儿却是站了一个侍人打扮,却是面容阴沉的青年流云,如石雕般半晌没有动弹,此时夜深人静,火光将馆内几人倒影打在墙壁之上,流云原本冷凝的面容突然顿了一顿,身子一下子变得紧绷。

    嬴政离他极近,流云的变化他自然感受得最为清楚,在他刚刚动弹的一刹那间,嬴政身子就微微偏斜,一支细长的竹尖削成的尖锐短箭破空而来,未发出半点声息,险险擦着嬴政面容重重的钉在他身后墙上,箭支插入土中,发出细微的‘噗’声。嬴政并未问来者何人这样的话,反倒是一把抓过原本放罢在案几边的长剑,与流云动作麻烦的极快换了个位置,外头又有一支翠绿小箭凌厉袭来,一连两支短箭,外面重重的守卫竟然连声音也未听到!嬴政心下大怒,眼神更冷,流云一瞧他表情,顿时得他示意,一个闪身就朝外那疾电似的射了出去。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嬴政小心的靠在墙后不与门窗相对的地方,狠狠一挥衣袖,原本案几上的灯盏顿时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等了片刻,身体却并未动弹一下,一片死寂中,门口处一阵淡淡的香风袭了进来,他眼睛缩了缩,原本握在手中的长剑更是显得几分凛冽杀气来,那门口先是探进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探头往里看了看,许是没见到里面有人影,嘴里轻轻发出‘咦’的一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女郎,嬴政不动声色,躲在暗处挪动了几步,手中长剑握得更稳,那女郎小心的跨了步子进来,借着门外的光亮,依稀能看得出是个穿着姜黄|色衣裳的娘子。

    这女郎一边左右望了望,这才提步进屋,却是脚下刚刚一动,脖子后就已经被抵上了一冰冷尖锐之物,一个略有些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若想活命,可别乱动,如若不然,休怪某剑下无情!”嬴政轻易就制住了这突然出现的人影,他心内虽然觉得以此人如此低劣的身手,不可能是刚刚射出两支竹箭的人,但他心下依旧是不敢掉以轻心,流云此时未回,恐怕是遇见了那个真正掷箭之人,嬴政一瞬间心下闪过不少念头,但唯一肯定的,却是他手上动作更加冷冽,杀意更甚,那女郎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嘴里发出痛楚的闷哼声,嬴政能感觉得到自己手上提着的长剑没入那脖胫下,血细细流淌的声音。

    “政哥哥?”少女甜甜腻腻的嗓音夹杂着丝丝欢喜,响了起来。此时黄盈满心欢喜,竟然连脖子上的疼痛都忘却了几分,她一心想着自己当年与少年分离之时的难受,却不料今日竟有重逢之日,欢喜之下唤了出来,却是忽视了嬴政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戾寒气,也没注意到他满身的杀意早就借由自己脖上的长剑,宣泄了出来。

    一瞬间,嬴政心内闪过各种念头,一下子猜出了这少女身份,也猜出了门外人的身份。

    那提剑人的沉默令黄盈心下有些慌乱,她是嬴政开口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心下认定了他的身份,谁知少女芳心之中带着惊喜与欢愉,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不止没有松开,反倒是压得更近了些。黄盈脸上甜腻的笑意顿时僵住,感觉到身后嬴政的杀意,略有些慌乱:“政哥哥,奴是盈儿,黄盈……”她说话时带了些颤音,显然心情极为激动,与她心中的复杂完全不同,嬴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却是带着一种令人透入骨子里,无法阻挡的森寒:“黄盈?门外来的,可是你父黄于淳?”

    黄盈一听这话,终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惊呼:“你乃秦王!”

    嬴政目光中露出阵阵杀意,手上力气更大了些,黄盈这下却是毫无所觉般,只是想着自己之前呼口而出的话,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嬴政推了她一把,见她没有要反抭的意思,仍旧是先狠狠一掌劈在她肩处,听她闷哼一声,这才起身拿了折子吹亮,将灯又重新点上了。

    几年不见的两个人,顿时又在昏暗的灯光下,重新又见了面。

    此时黄盈面色惨白,几年未见,她褪去了当初的婴儿肥,倒是出落出几分少女风情,眼角隐隐上挑,带出几分桃花之势,偏偏又有着少女的清纯,原本这样的妖娆该是极令人收动的,不过嬴政因赵姬之事,最恨面相妩媚之妇人,因此瞧她这模样,眉头皱了皱,冷哼了一声,毫不怜香惜玉,提了她扔在自己面前,这才自个儿坐定了,将长剑放在自己手边处,一边也将黄盈手里的长剑伸脚踢了过来。

    “说吧,尔等父女来此何事?”嬴政状似轻松的跪坐于案几边,不过浑身却是肌肉紧绷,那悠闲状只是麻痹黄盈而已,他目光冷淡,丝毫未因面前人是个貌美少女或旧识而温柔几分,黄盈一双眼睛里含着泪珠,看他冷淡一如当年的脸,忍不住咬了咬唇,轻轻哭了起来。

    嬴政一看她这模样,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还未开口说话,外头已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冷哼声:“小郎君好大架势,盈儿,还不快快起来!”

    这个声音,嬴政一辈子亦是难忘!他眼神一缩,外头已窜进来一个略有些狼狈的身影,流云嘴角淌着血丝,一言不发重重跪在了嬴政面前。他这模样嬴政心下哪里还有不清楚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头也未垂,只是盯着门口看:“起来吧,不是黄先生对手亦不算失责。”

    外间黄于淳冷哼了两声,这下周围该是都被他惊动了,嬴政耳朵里听到士兵迅速朝这边围过来的声音,黄于淳青色的青影从那门后转了进来。多年前曾经在这黄于淳手上逃得一命,嬴政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视为侮辱,如今再见,虽说他心下生出杀意,不过这几年他心思却是隐藏得深,旁人轻易瞧不出他心中的想法来。多年未见黄于淳,此人面貌未变,依旧是当年见过的模样,此人外表憨厚老实,随着他越走近屋内,他的面容就越加清晰,嬴政眼底杀意更浓,待黄于淳一走进来,他突然笑了起来。

    “黄先生,政愿与你做笔交易,未知先生意下如何?”并没有如想像中的剑拨弩张,不止是半伏在地的黄盈愣了愣,连黄于淳也是顿了一下,接着看到女儿脖子处的伤痕,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伸手朝女儿伸了过去,嘴里喝道:“盈儿,还不起来!”黄盈被他一喝,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脖子,却是吃疼的缩了下身子,一时间没有动弹。黄于淳脸色略有些难看,冷哼一声回头看着嬴政,眼里带着杀意:“强横蛮国,该杀!休得与某攀谈!任你今日花言巧语,某亦不会放你离开。”

    嬴政听闻这话,不止没怒,反倒是嘴角边露出淡淡笑意来:“先生何不听政一言?若是先生愿领天下墨者降入秦国,政愿许先生上卿之位,从此荣华富贵,岂不是美事?”

    “呸!”黄于淳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冷笑了两声:“某当日就料准你心狠手辣,如今瞧来,某当年并未算错,只可惜当日让你逃走,以致赵国无辜生灵涂炭……”

    见黄于淳油盐不进,嬴政脸色不变,但眼里一下子布满了阴森,状似无意间走了两步,流云却是高声呼叫了一声!黄于淳听着外头渐渐响起的脚步声,嘴里冷笑:“螳臂当车!”他说完,看嬴政抽出长剑朝自己攻了过来!当年他就曾见过嬴政这一招,初时见着还惊若天人,自然是牢牢记在了心中,不过后来只知他不过得一招而已,心中生出小视之心,因此并未放在心上,只随意伸出手中长剑一挡,竟连剑也未出鞘。

    ………………………………………………………………今天有小三更,昨天是我妈突然间急性阑尾炎,送医院马上做手术了,所以也没来得及请假,抱歉了大家,补上哈。。。

    第四十四章 聂元之仇

    ‘铿锵’一声!黄盈一见这二人交上了手,顿时脸色惨白,只能大声劝阻哭泣。黄于淳存了要杀嬴政之心,嬴政自然也存了要留下黄于淳命之意,两者相较之下,一开始都带了刻骨杀意!嬴政虽然只得一招剑式,但这一招练了十几年,如今早已非当年模样,黄于淳托大之下,那剑影立时在他手臂上印了个约摸寸长的血印,并不深到足以影响行动,但却令这位骄傲无比的宗师登时沉了脸色。

    他还未抽出长剑,外头已经围了大队兵马,以王翦为首的士兵们穿着厚重的锁子甲,手中提着长戟与盾牌,表情森冷的瞪着屋内黄于淳等人。身后是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穿着盔甲手握长弓的众士兵,目光阴寒的望着屋内众人,只待嬴政一声令下,就会箭如雨发。

    “黄先生此时可是改变了主意?”嬴政行事从来都会给自己留下后路,京中嫪毐叛乱,他留下蒙骜与李牧等人,而王翦与蒙恬却是被他带在了身边,此二人不止是从小熟读兵书能带兵打仗,更是在武艺之上也是一把好手,王翦年长,一身千斤之力惊人,而蒙武自多年前遇过黄于淳之后,更是埋头苦练,此时嬴政早有准备,乱拳都能打死老师傅,嬴政不信黄于淳纵然是天人下凡,也能敌过千军万马!若是一百人拦不住他,就用一千人拦,一千人拦不住,则用一万人拦!黄于淳又在与他初交手大意之下受了伤,行动力大打折扣,他今日是下定狠心要将此人性命留在此地,若是放虎归山,以此人武力高强,手下墨家游侠众多,他日恐成大患!

    嬴政存了必杀黄于淳的心,黄于淳心中也是要置他于死地,这会儿见他带兵将自己父女二人围住,不由放声大笑:“区区几人,难道还想困住了某?盈儿,为父将此人缠住,你速上前将秦王击杀,还天下太平,纵然咱们父女今日葬身此地,亦是还天下人一个清明……”

    黄盈泪珠含在眼眶里头,倒是带出动人之姿,她摇着头不说话,却是坐在地上起不来身,黄于淳待要再喝,外头却是传来一声嘻笑:“黄老儿好不要脸,人家小娘子年岁正好,可不比你已一脚踩入棺材,如何舍得去死?”

    王翦等人一听此话,登时如蒙大敌,都冲声音方向虎视耽耽,嬴政却是目光微微一缩,脸现出狰狞之色来,那来人刚说话,外间就响起一阵衣袂翻动的声音,黄于淳脸色扭曲,回头一看,嘴里下意识的道:“聂元!”

    一道青色身影穿了进来,迅速在黄于淳不远处站定了,脸上笑嘻嘻的,眼里却是一片冰冷之色,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黄盈,目光落在她脖子间受伤处,那尚未干涸的鲜血令他瞳孔微微缩了缩,又极快的回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一个细微的表情不过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却一下子被嬴政瞧在眼内,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你来干什么?”黄于淳看到聂元,脸庞抽了抽,显然强忍着怒气,颇有些头疼的模样,手掌微微动了动,却是想到此人难缠的程度,如今自己已经与嬴政为敌,如今秦国又人多势众,若是再加上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聂元,恐怕今日他于黄盈二人还真会功败垂成!一想到这儿,黄于淳嘴角微微动了动,回头看了黄盈一眼,却见聂元状似无意又瞧了瞧她脖子上的伤口,黄盈原本纤细白皙的脖子处约摸巴掌大一条伤口,许是沾了鲜血,更是分外狰狞,他心底冷笑了两声:“聂元,某与你之事,来日再算如何?盈儿尚在,她年幼胆小,某不愿在她面前与人大动干戈!令她害怕!”

    这话明显是说与聂元听的,刚刚黄于淳要杀嬴政之时,可未说过黄盈年纪小的话。嬴政心下冷笑,却见聂元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果然有不忍之心,他眼睛微微一眯,凛冽杀气自眼底慢慢晕染开来,轻声说道:“聂元,夺妻之恨,易女之仇,你思谋已久,今日政可助你一臂之力,报此仇恨,又可寻回女儿,岂不是快哉?”

    他声音清冷又不大,却如同一柄重捶,狠狠砸在黄聂二人心上,聂元原本脸上的笑意登时僵住,目光灼灼的回头看向了嬴政。两人已多年未见,此时再见聂元心中颇有一种恍然如隔世之感,他还记得嬴政当年虽然性子乖戾,不过心中尚有一丝未泯的善意,此时再见,看他眼中如化不开的寒冰,虽然脸上带着笑,不过这笑却是让人毛骨悚然,就连他这样已经一把年纪,经过不少风雨的老骨头,瞧见心中也不免有些胆寒,无关乎害怕,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危险。

    “政儿,许久不见了。”聂元脸上歉疚之色一闪而过,他早在进来之初就已经看到嬴政手中长剑,顿时就猜出他这些年恐怕有了些境遇,不然以他性情,断然不可能直呼自己名字,如今竟然唤得如此生份,显然他心中早已不将自己当作师尊,师徒怀份自然是也不用再提,虽然早在当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