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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赢政第24部分阅读

    几乎掌于您与蒙骜之手,其余诸人镇守边疆,您若突然发难,其余诸人必定来不及反应,更何况蒙骜此时被赵人牵住,更是最佳时期,届时若是您再揭发吕不韦与如今秦王真面目,彼时天下人必然唯您马首是瞻,到时蒙氏一瞧大势已去,必然效忠于您,君候到时既是清除吕氏顷祸,又能还秦国一个清明,既有机缘,又名正言顺,何愁大事不顺?”成峤一听闻这话,当下怦然心动,连忙又让人重新上过酒肉,又亲自引了樊於期坐在自己身旁,两人商量了直至大半夜,成峤想到自己往后风光无限的秦王生涯,哪里还有不从樊於期之话的,当下就做了决定。

    第二日樊於期亲自草就一篇檄文,内意大文吕氏进妾与先王,赵姬怀孕,嬴政乃j生字样,当下令众人在营中传阅念读,众将士听闻这些,似信非信,毕竟当日吕不韦送嬴楚姬妾之事并不是秘密,许多人也都曾耳闻,这事儿在此时看来算不得什么大事,几乎每个位高权重者,家中都有众人所赠姬妾,如此原也该算不了什么,不过里头所说嬴政乃非先王亲生之事,则是令众人有些犹豫,樊於期又让成峤如今军中将领大肆宣扬此事,可惜诸将之中,许多人惧怕吕氏,如今嬴政又已年长,威势渐显,因此也不愿意随樊於期造反,倒是令樊於期与成峤大失所望,不过二人却不甘心这事就此作罢,因此又令人将五万大军集合起来,樊於期声情并茂,说了许多先王恩德之事。

    秦将之中亦有不少是昭王乃至庄襄王时期的人,听闻也有不少动容者,樊於期此人口才也算了得,将这事儿说得动人心魂,此时人又最是信奉忠君爱主,当下便有不少人被他说动。士兵之中最是有热血冲动者,樊於期看大事可成,更是欢喜无比,立于高台之上,大声喝道:“诸位是秦国之人,先王中吕氏j计,如今伪王又占据王位,长安君实乃先王唯一嫡子,原该为大王,可惜被赵政所占,如今长安君愿给诸位机会,若是捧长安君立为王者,进爵一级,各封地十里!若取得吕氏人头者,更是另加赏金五十!”

    顿时,群兵轰动,樊於期脸上笑意盎然,正在此时,一声低沉男声突然间响了起来:“将军此话不妥,先王何等英明,当今大王乃是先王在世之时所策封太子,若是照将军所说,岂不是暗指先王昏庸无能,被人所蒙蔽,还不如将军您英明正直目光如炬?”这话一说出口,原本还有些被樊於期之话引得满心愤怒之人,顿时冷静了下来。樊於期脸上的笑意一凝,定睛望了过去,却见一个年约三十许的高大男子正目光烁烁,满脸的彪悍之色,看得他不由心中愣了一下,却见他身上衣甲,不过是个五大夫而已,只掌两千人马,当下心中便有些不屑,挥了挥手道:“将此人拿下,此人妖言惑众,想来是吕贼同党!”

    众人愣了愣,却是没人动弹,那高大男子却是长笑了一声,手握腰后长剑,踏前一步迈了过来,他所到之处,众人皆被他满身悍气所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给他让出路来,更是显得此人气势不同,樊於期心内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还未开口说话,却见那人将腰后长剑抽了出来:“樊於期妖言蛊惑人心,长安君又心怀不诡,当今大王英明贤德,乃天下人有眼共睹,岂可凭小人三言两语就能污蔑?再者只要诸位有心观察,就可知大王与先王容貌颇有相类,大王相貌堂堂,与先王一般,乃难得之美男子,吕相国虽然长相不差,但哪里能与大王相提并论,樊於期与长安君居心叵测,想蛊惑诸位与二厮谋反,届时若是出事,长安君乃大王亲弟,自然是性命可保,可诸位好不容易能为秦国效力,若是此时与此二人一同谋反,轻则家人凄儿受连累,重则骂名加身,往后如何能还能在秦立足?”

    一席话,说得众人冷汗淋漓,此时人最重名声,打上一个反叛的名号,一辈子前程可都毁了。此时秦国野心赫赫,正是追逐天下用兵的大好时机,众人也知道,若不出意外,只消为秦王南征北讨,往后军功下来,每人进爵一级不成问题,可若是此时当真因樊於期之话当了叛贼,不止是进爵不成,反倒还会送了卿卿性命。

    众人之前只是被樊於期所说的话感动,此时一反应过来,顿时恨恨的盯着樊於期与成峤二人看,成峤被几万人一瞧,登时慌了心神,连忙指着樊於期道:“此事与本公子无关,全是此人误我。”樊於期一听成峤此话,心内大叫不好,一边暗骂成峤,却见众人果然因成峤一句话红了眼睛,他慌乱异常,狠狠盯着那场中高大男子,恶声问道:“你乃何人,敢说不是吕贼派来之j细?替吕氏说好话!”

    “某乃麃公帐下王翦是也,与吕相国无缘无故,更是未曾谋面,某自认坦荡!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回秦之后与麃公当面一问便知!”此人正是王翦!这回嬴政知晓夏姬等人背后定有阴谋,因此派了樊於期在成峤身边,又暗中将他提了五大夫之爵位,亦安放在成峤一边,王翦不愧为后世知名大将,果然一下镇住场面,令樊於期之阴谋诡计不攻自破。麃公乃秦国之太尉,手中掌握大量兵马,此次成峤麾下不少人还是麃公人手,麃公又是出名中立,并未倒向朝中任何一边,王翦此话一说,众人顿时信了。

    “王将军,樊於期妖言惑众,还请将军将此人绑了押回咸阳,由大王定夺才是!”众将之中,有人率先越步而出,恨恨瞪了樊於期与成峤一眼,这才出列冲王翦恭敬异常的道。

    樊於期一听这话,心头大恨,既是恨成峤无用,又恨夏姬误他性命,还恨吕氏与嬴政势大,不过此时他也知道大势已去,当下亦不肯束手就擒,连忙令自己身边亲卫护着,当下就想越众逃出。场面顿时乱成一团,成峤早吓得面无人色,樊於期见情况危及,哪里还顾得上与成峤计较之前的事,恨声道:“君候,吕氏狡诈,若是今日要活得性命,不若君候与某联手,先冲将出去才好!”成峤顿了顿,性命攸关之下,他也很快回过神来,冲樊於期点了点头,二人拼尽身边人手,好歹才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头王翦很快控制了大局,虽然两个主使闹事之人逃脱,但王翦很快重整军队,一边捞到了军中大权,为免名不正言不顺,他又暗中令人快马加鞭赶回咸阳报讯儿,一边则是发动大军朝邯郸城进发,意欲与蒙骜军队联合攻下赵国。

    而另一头,成峤所犯之事迅速传进咸阳城里,秦王对成峤谋反之事大怒,令王翦暂代成峤大将之位,又将樊氏族人抓了起来。一边夏姬之事暴发出来,夏柔二太后顿时名声尽毁,众人骂名之中,夏姬似是撑不住,渐渐郁郁寡欢,不到半月时间,病得竟然已经起不了榻。

    成峤叛变之后,逃往赵国通风报讯儿,这会儿远在庸宫之中的嫪毐,深觉自己机会到来,也顾不得赵姬心里的害怕,主动咬牙请缨,说是要为大王分忧,愿追回长安君,以显示大王威名。

    章台宫里,嬴政手中握着嫪毐竹卷,当下笑得放肆而又快意,毫不犹豫就准了这个要求,只是却借口国内并无剩余兵力,只要嫪毐自己想法子。消息传回吕氏府中时,吕不韦气得险些喷出一口鲜血,这会儿他顾不得再与嬴政争权,反倒是将嫪毐恨进了骨子里。而嫪毐此人并不知吕不韦已对自己生出杀意,虽说嬴政并未给他一兵一卒,但嫪毐心里已经十分欢喜,原本这样天大的好事他以为自己在嬴政心中该是必死之人,不应该落到他头上的,成峤昔日虽是秦国公子,不过他如今只是一条落水狗而已,早就吓破了胆,捉拿他是明摆着的大功一件。嫪毐不过是靠身为赵姬男宠起家,如今能有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欢喜异常。不过他毕竟根基浅薄,手下并无门客人手,因此将自己昔日旧交召集过来,他的旧交不过是咸阳城内一些小混混,原本这些人虽然没甚本事,但为人最是狠辣不怕死又肯讲义气,嫪毐召集时,别说他是给众人一个机会,就算是要众人帮他做事,众人也无有不从,不过几日时间,嫪毐竟也召集起四五百人,离别了赵姬,满怀累积功绩之心,前往赵国。

    而成峤叛乱失败之后,心里极恨樊於期,可两人如今都同样似丧家之犬一般,纵然心中再是恨极,表面也维持和平假像,但成峤却是不敢回秦国,带了残余部下,开始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此时诸国俱都害怕秦国,恐怕也没人敢收留他,樊於期这会儿也狼狈不堪,与成峤献计,让他往赵国逃去,成峤犹豫了一下,樊於期恨他直到此时还在犹豫不决,当下脸色有些不好看:“赵国与秦国之间仇恨已深,若是君候前去投奔赵王,必定受到款待。”樊於期此时也是心里烦闷异常,原本以为自己应是清君侧,捧新王的不世功臣,谁知如今受成峤这蠢货连累,反倒成了丧家之犬,不止是丢了自己好不容易谋来的官位,而且自己父母妻儿俱在秦国,这会儿性命堪忧,越想,樊於期心里越是烦闷,脸色也更阴郁了些。

    成峤知道樊於期说得有理,更何况他此时自认自己还有一项秘密可以与赵王交换爵位,因此信心满满的朝赵国连夜赶去。屯留此时距邯郸城并不远,成峤与樊於期二人星夜赶路之下,竟然很快就到达了邯郸城外,二人连夜密谋进宫与赵悼襄王会面,樊於期想着蒙骜等人迟迟未发信求援救,恐怕庞煖已败,因着这条件,赵王大惊失色,并连夜发令召回大将李牧驻守邯郸,这才松了心中一口恶气。

    王翦临危受命,暂借成峤大将之位,很快率三万剩余秦兵与蒙骜军会合,共攻邯郸,听闻守城的人是大将李牧之时,蒙骜长叹了一声,知道自己等人已失去先机,赵国如今已不成气候,但李牧却是与白起等人齐名的四大将领之一,为人计谋多端,又得赵国人心,秦国与赵国之间关系势成水火,不论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保家卫国,赵人必定全民为兵,此战未开始,已是败了。用八万精兵与全民上下皆可为拼命之兵的赵人为敌显然不智,因此蒙骜与王翦商议之后,暂时退了下来。

    与此同时,嫪毐聚集昔日旧交几百乌合之从,欲远赴赵国捉拿成峤,临走时想到宫中成峤一党夏姬还在,又暗中与赵姬交待,令她背地里将夏姬弄死,自个儿又一边买通赵高,得到了秦王深藏的一种名为千机子的毒药,才欢喜的带着自己昔日兄弟,踏出了秦国。

    嫪毐刚一离开,赵高此时就已经跪在了章台宫里,老实的将嫪毐收买自己的金饼交了出来,足足有十斤之重,价值不菲。嬴政嘴角微弯,只是眼睛里神色却如同寒冰似的,盯了赵高一眼,这一眼足以令赵高浑身颤抖,高举金饼的双臂不住哆嗦,险些举不稳,砸在他自己的头上,嬴政没有说话,他却是胳膊就算酸死,也不敢将手放下来。嬴政拿了竹简看了一阵,赵高已经汗如雨滴,浑身苍白,手臂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得已经有些僵硬,他这会儿完全是咬牙强撑了,嬴政这才淡淡说了一句:“起吧。”

    第三十一章 计收李牧

    赵高松了很大一口气,险些瘫软在地上,却是强撑着不敢坐下去,巍巍颤颤爬起身来,弯着身子低眉敛目道:“谢大王恩。”

    “此事办得不错,只是政却没想到,你亦有如此风光之时。”嬴政此话像是无意中说出口的一般,赵高却是脸色大变,‘嘭’的一声又重重的跪倒在地上,膝盖骨狠狠撞在了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一股剧烈的疼痛令赵高脸色苍白,但他这会儿却是顾不得自己已经沁出鲜血的双膝,只是因嬴政一话而心寒无比,他这会儿只剩下了惶恐与不安,害怕如水草蔓藤般紧紧缠在他心里头,令他沉重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如置冰窖,抖了抖,却是闭着眼睛挤出一句话来:“奴的一切,是大王所赐。”

    嬴政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千机子是赵高奉他之令交由嫪毐手中,不过赵高从中生了些小心思,竟然妄想结交嫪毐,有了私心,却不是他能容忍的,这会儿敲打了他一番,看赵高早吓得惊魂未定,这才冷笑了两声,就此作罢,他此时身边能用得上的侍人不多,赵高此人有才又心狠手辣,更为重要的,是他识时务,许多阴私事情,交由他来做,倒也不错,算是暂时能用得上之人,嬴政也未想过在此时就要他性命,因此看他还知晓害怕,也不再多说了。

    另一头嫪毐引了几百市井浪儿前往赵国,他虽然人手不多,但能随他此次出征的,都是他信得过之人,这些人最是无赖泼皮,肯狠辣拼命,嫪毐到了赵国之后,亦不照规,正经与两国相交,反倒直接点名让赵王将秦叛徒成峤交出来。

    此时镇守邯郸的大将乃是李牧,接到嫪毐发话时,不由似笑非笑,只是他心里也瞧不上成峤这样叛国的逆贼,因此照着嫪毐让人送来的榜文,直接就让人送进了赵王宫中,成峤当下吓得面无人色,苦苦哀求赵王不能将他交出去,他知道若是自己一旦被嬴政拿于手上,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嬴政与吕不韦都不可能让他活命。赵王心下犹豫,嫪毐一行不足为俱,但他身后还有蒙骜王翦二将作为后盾,蒙骜此人心狠手辣,又是出名猛将,秦国八万大军亦不是儿戏,若是攻将起来,李牧虽然名声慑人,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国兵马不多,恐怕也要吃上大亏,为成峤,却是有些划不来了。

    悼襄王犹豫不决,那头嫪毐却是没了耐心,他一心等着建功立业,好为自己往后不世功业打下基础,这成峤就是一个碍路的石头,岂有不将他铲除的道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本事,如今他手下虽有,但大多都是乌合之众,难登大雅之堂,那李牧可是赵国出名的大将,他自个儿也知道若是当真打将起来,不是李牧对手,恐怕还要将自己性命丢于此地,想了想,嫪毐将自己身边一个亲近孙竭前往屯留面见蒙骜与王翦二人,说是愿与二人合作,共商攻赵大计。

    蒙骜接到嫪毐来信时,心下虽然不耻,但他早已得到嬴政暗中授以命令,因此见完这名叫孙竭的男子,只是淡淡几句,就将此人打发了回去。这孙竭觉得面上无光,回到嫪毐处,一顿添油加醋说了蒙骜对自己的冷淡,嫪毐昔日不过是市井无赖,最恨人家瞧自己不起,听完孙竭之话,勃然大怒,阴笑了两声,想到自己手中秘药,亲自乔装打扮去见了蒙骜一回。此人心狠手辣,能愿当赵太后面首而只求富贵,自然不可能是一个爱惜名声之人,那千机子之药极其霸道,用完之后纵然名声会尽毁,受人骂名,但嫪毐此时也不在乎,反倒是将此药当做好事,见过蒙骜之后只是趾高气昂,说自己手中能有置赵人于死地之秘药,只要蒙骜等人与他做为后盾,等赵人半死之时,再助他一臂之力,将整个赵国从诸国之中除名便是。

    不过是借用一下名声,蒙骜早得嬴政示意,当下自然欣然应允。嫪毐只当他惧了自己,狂妄大笑而回。又派了那不怕死只为父母求富贵之人,带了千机子乔装打扮之后混入城中。

    不出三日时光,赵国中渐渐有人得了一种令人精神不振,脸出黄痘之症,此痘传播极快,不过半月时光,城中人竟然许多都染上了大半。赵国人只当自己染了瘟疫,悼襄王令疾医镇守宫中,可惜一个月之后,赵国先后有人相继而死。正在此时,有人流传出赵国不仁,遭到天遣之话,悼襄王大惊失色,这会儿顾不得自己那臣民,连夜带了李牧等人,收拾了细软,奔逃出城,为怕瘟疫传染于自己身上,竟然令大军镇压城门口,不让百姓随自己出城。

    登时民众之中怨声载天,赵王名声扫地,正在此时,嫪毐得意出现,率自己身边五百余人,待李牧等人刚一离开,锁住邯郸大门,仿蒙骜点火之术,将邯郸城四周点满柴火,登时,邯郸城中火焰冲天而起,伴随着阵阵哭天喊地的响声,这座已经存在了快两百年之久的城内烧起大火,嫪毐得意洋洋,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苗,如同看到了自己泼天的富贵,亦如这大火一般,有人倒是可惜城中珠宝等物,但想到嫪毐除去成峤,往后富贵无限,这邯郸城中又有毒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