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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一定当初第11部分阅读

把衬衫撑的满满的,稍动一下衬衫就紧紧绷在了身上,他扯掉自己的领带又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说:“这个衣服真是勒死我了,你的衣服怎么样?合身么?”

    “胸口也是勒的难受。”

    陈斯鹏笑了笑说:“是因为怀孕胸部变大了吧。”

    杜北燕红了脸含糊的说:“。。。不知道。”

    “你最近还吐得那么厉害么?”

    杜北燕摇了摇头说:“好多了,刚才不知道是怎么了。”

    “可能是今天累着了,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他说着抬起手把杜北燕的头发掖到耳朵后面去。

    在陈斯鹏的手靠近她的时候,杜北燕看到他食指的指腹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她心里不由一动:是折那个盒子划得吗?她指着他的手指说:“你的手指怎么弄破的?”

    陈斯鹏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笑了笑说:“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不小心划的吧,我皮厚,没关系的。”

    那你小心一点啊。杜北燕想这么说,但是她却没有说出口,一下子和陈斯鹏毫无转折的变成了夫妻,她面对他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关心的话反而不像原来那样可以轻易说出口了。

    下午的阳光十分暖和,陈斯鹏和杜北燕默不作声的坐在小教堂前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台阶上,秋天已经深了,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荒草的味道,天空中不知谁放的鸽子飞过,洒下一串轻快的鸽哨。

    杜北燕随手捡起旁边的广告宣传单,把它撕开煞有介事的在叠着什么。陈斯鹏问道:“你在叠什么?”

    “小燕子。”杜北燕一本正经的答道。

    “小燕子?”陈斯鹏有些疑惑的说道,他仔细看着杜北燕笨拙的叠法终于看明白了,他笑着说:“这个应该叫纸鹤吧?”

    “这个就叫小燕子,我上幼儿班的老师就是这么教我的,当年我手工特别差劲,这个是我勤学苦练了好久唯一学会的折纸。”

    “可是你这个折法也不对吧?”陈斯鹏看着她笨笨的手指头说道。

    “就是这么叠的,而且这个叠法我还教给了王小军和我的表妹,他们都是这么叠的。”杜北燕理直气壮的说。

    陈斯鹏笑了下捡起杜北燕撕下来的小纸条从上面裁了一小块下来也开始叠起来,专心折纸的杜北燕看上去比拍照的时候放松多了,她跟那一片破纸片似乎玩的很开心。陈斯鹏一边折着手里的小纸片一边说道:“北燕,其实你还是不愿意和我结婚吧?”

    杜北燕手里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她低下头没有说话,依旧折着手里的小燕子。

    陈斯鹏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你并不情愿,那天看到你爸爸那么凶的骂你,我也有些后悔,我们确实还没相互熟悉到可以一起生活的地步,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不肯结婚的原因。”

    杜北燕抬起了头看着他,陈斯鹏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不结婚的话,就只能去堕胎,先不说我要不要那个孩子,这种事情真的对女人伤害很大,我实在不忍心你去堕胎,不管以后怎么样,还是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而且我们一起生活的话我心里会更踏实一些,我老是怕你出事。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你那么疼,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时候我就想以后不想再让你疼了。”

    杜北燕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陈斯鹏的侧脸,秋天的阳光里她看到他的下巴上有一道浅浅的小沟,从侧面看从他的嘴唇都下巴的线条看上去十分性感。杜北燕心想,男人似乎总有一个角度看上去会特别好看。可是一个有着那么好看的嘴唇和下巴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她明明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陈斯鹏突然转过头来,杜北燕的眼神和他撞了个正着,她慌慌张张的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看看你叠了个什么。”陈斯鹏说着拿起了她手里叠好的小燕子,他把那个皱巴巴的东西拎到眼前看了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是小燕子么?我看是始祖鸟吧。”

    “哎呀,什么呀,我只是没有认真叠而已,不然还是可以叠的很漂亮的。”杜北燕红着脸争辩道。

    陈斯鹏哈哈大笑着站起来身来说道:“好了,杜北燕同学,既然已经复习完幼儿班手工,再休息下该接着开工了,一会儿配合一点儿哦。”他说着把什么东西掖到杜北燕耳朵后面走了。

    什么东西呀。杜北燕晃了晃脑袋,一个小东西掉到了她的婚纱上,她捡起来一看原来是陈斯鹏用她刚才裁下来的边角料叠的一只小小的纸鹤,那么小一块纸他却叠的十分精细,纸鹤尖尖的小嘴都折了出来。杜北燕捏着那只小纸鹤心想,那个人的手还真是巧啊。她把自己叠的拿起来,跟这个精致的小东西比,她叠的还真是像始祖鸟。但是那个笨拙的大家伙和这只精巧的纸鹤间却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飞翔。

    “北燕,准备过来拍照啦。”陈斯鹏远远的招呼着她。

    “马上来。”杜北燕赶紧站起身来,她把手里的始祖鸟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但是那只精致的小纸鹤她却舍不得扔。放在哪里呢?杜北燕浑身看了下,婚纱上一个口袋也没有,她没有办法便左右看看没人,把那只小纸鹤塞进了抹胸婚纱的胸口里。纸鹤尖尖的小嘴扎的她软软的胸部有些不舒服,她已经不记得了,那个晚上那个折纸鹤的人也曾这么近的吻着她的胸口。

    ☆、婚礼前夕

    不像杜北燕有个庞大到令人汗颜的家族,这次结婚陈斯鹏这边除了他的姐姐没叫任何亲戚。

    陈斯鹏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父亲没有再婚,独自一人抚养他和他的姐姐,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陈斯鹏从小看起来就要比同龄人老成一些。他父亲在当地政府办公室上班,年轻的时候体格比陈斯鹏还要高大强壮一些,看上去就像个拳击手,但是其实常年过着悠闲公务员生活的父亲脾气十分好,无论对谁都很和气,对自己的孩子更是从来不打不骂。在陈斯鹏高中二年级的时候,父亲的单位组织老同志们去江上钓鱼,结果那一次船翻了,一船的人最后连一具尸体都没捞上来。父母不在了,家里的亲戚也就渐渐都不联系了,他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姐姐帮他负担的。

    对于从小就没有母亲的陈斯鹏来说,大他十岁的姐姐就像妈妈一样,他小时候对于姐姐的依赖比王小军对杜北燕的依赖更甚。他姐夫是名警察,块头比他还大,不知是不是职业病,和谁说话都像是在审犯人,陈斯鹏看他一直都不顺眼。大一那年姐姐结婚,陈斯鹏赌气没有去参加婚礼,他觉得是那个男人把他姐姐抢走了,强行拆散了他们一家人。但现在陈斯鹏想起这件事来心里十分后悔,当年他那么任性姐姐一定很为难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斯鹏自己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他和姐夫的关系仍旧没有缓和。就像杜金良憎恨抢走女儿的陈斯鹏一样,在陈斯鹏的潜意识里他也从没打算原谅自己的姐夫。

    陈斯鹏的姐姐在婚礼前两天坐火车过来了,陈斯鹏早早就跑去接站,他在人群中一下就找到了她。

    “姐!我在这儿!”陈斯鹏兴奋的向她挥着手,姐姐看见了他远远的向他微笑着招了招手。

    陈斯凝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她个子很高,穿着平底鞋都超过陈斯鹏的肩膀,她骨架偏大,一双手温暖又厚实,可能是当了多年中学教师的缘故,她说起话来语速很慢充满耐心,看上去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陈斯凝走过去对陈斯鹏说:“都说不用接了,你还特地跑过来。”她仔细端详了一下他说:“瘦了。”

    “瘦了好啊,我这个年龄稍微胖一点什么高血压高血脂就全都找来了,姐,我郑重提醒一下你,你老弟我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中年人了。”

    陈斯凝有点拿他没办法的笑了,陈斯鹏随口问道:“哦,对了,我姐夫呢?”

    “你姐夫有事就不过来了。”

    “真是遗憾啊。”陈斯鹏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陈斯凝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心里也知道这两个男人其实谁也不想看见谁,这次出门她故意把丈夫留在了家里。

    “我先送你去旅馆吧。”陈斯鹏说着开心的接过了姐姐的行李。

    陈斯鹏把姐姐安顿在举办婚礼的酒店楼上的旅馆里,他自己的新婚套房也定在这上面。他用自己的宽肩膀把门顶开领着陈斯凝进了房间,陈斯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说:“这儿可真高啊,能看见好远的地方。”她转过头问陈斯鹏道:“北燕呢?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见吧。”

    陈斯鹏一边泡茶一边说:“明天婚礼彩排的时候我再带她过来吧,她还不知道你今天过来,北燕不太爱说话,有点怕生。”

    陈斯凝笑笑说:“不着急的,新娘子嘛,总是有点害羞的。”

    “姐,来喝茶。”陈斯鹏说着把茶杯递给她。

    陈斯凝接过茶杯在沙发上坐下说:“你不用管我了,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你看看你,又要开始唠叨了。”陈斯鹏嘴上虽发着牢马蚤,还是乖乖的在沙发上坐下了。

    陈斯凝看着他感慨的说:“小鹏终于要结婚了呀。”

    由于个子高性格老成,陈斯鹏从小走到哪里都被称为“大哥”,也只有姐姐会叫他一声小鹏,他低下头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是啊,我自己也没想到。”

    陈斯凝微笑着说:“我一直都很着急,这么大了不结婚怎么办啊,明年你外甥都该上大学了,我真担心他都要在你前面领回女朋友来了,真没想到你突然一下子就把孩子老婆全领回来了,这下我总算心里踏实了。北燕比你小那么多,现在又怀着孩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她,多让着点她,不要跟她吵架,如果你敢欺负她的话我可是要教训你的。”

    “我欺负她干嘛啊,明明就是她在欺负我。”

    陈斯凝笑了起来,她叹了口气说:“你从小就要强,生病啊难受啊也从来不跟家里说,我老是怕你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现在你终于要有个家了,要是爸爸妈妈能看到的话。。。”说到这里陈斯凝的声音哽咽了。

    陈斯鹏默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擦了擦眼角笑了下说:“你看看我,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陈斯鹏看着她微笑着说:“姐,你以后不要再担心我了,我都要当爸爸了。”

    陈斯凝百感交集的说:“话是这么说,但不管你多大我老觉得你还是个孩子,你以后有个家要管了,更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陈斯鹏耸了耸肩说:“姐,让我照顾自己你就不用放心了,这事儿没有错不了的。”

    陈斯凝捶了他一下故作生气的说:“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嘛。”

    陈斯鹏像个小男孩一样笑了起来,陈斯凝看着他也无可奈何的笑了。

    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该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外地的亲戚朋友也陆陆续续都到了,但吴佳文婚礼前一天才收到了请柬,而且还是胡俊转交给她的。

    杜北燕直到最后都没有勇气告诉吴佳文她要和陈斯鹏结婚的事,直到还有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她才拜托陈斯鹏帮她通知吴佳文。陈斯鹏并不知道吴佳文对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和杜北燕之间具体是怎么回事,在他的眼里杜北燕和吴佳文好的就像一对连体婴一样,但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杜北燕却要他帮忙传话,还不肯告诉他原因,他猜这两个丫头是吵架了吧。陈斯鹏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哲保身不掺合女人之间的事,所以就拜托和吴佳文一个办公室的胡俊转交请柬。

    胡俊当然更不知道吴佳文和杜北燕之间是怎么回事,上班的时候他随便找了个时间把请柬转交给了吴佳文。

    “这是谁的呀?”吴佳文奇怪的问道。

    “老陈的,怎么,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认识他老婆吗?”

    哪个老陈啊?吴佳文满心疑惑的打开了请柬,看到请柬上的字时她不由怔住了:恭请吴佳文小姐及全家参加陈斯鹏先生与杜北燕小姐的婚礼。

    陈斯鹏先生与杜北燕小姐的。

    婚礼。

    “佳文,你把这份资料录入一下。”胡俊把一份资料递给了吴佳文说道。

    “哦,好的。”吴佳文立刻挂上自己习惯的甜美笑容从胡俊手里接过了资料,打开电脑开始录入资料,但她却一直无法集中注意力,录入的资料不断出错。吴佳文终于做不下去了,她放下工作起身去了卫生间。

    吴佳文躲进卫生间的隔间里再一次打开了那份请柬,上面新郎新娘的名字甜蜜的靠在一起,她的名字像个局外人一样被晾在了一边,吴佳文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眼圈都红了。杜北燕不是明明告诉她他们不会结婚吗,可是为什么她会收到这种请柬?优秀的吴佳文从没缺过追求者,但她私下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她遇到的全是烂桃花。跟不爱的男人周旋让她厌烦透了,她对陈斯鹏确实是心动了,这回她是真的想认认真真的谈一次恋爱。可是现在她喜欢的男人居然要和她最好的朋友结婚了,和那个依赖她崇拜她给她垫底的杜北燕结婚了。吴佳文以为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的杜北燕竟在她前面做了新娘,她一下子丈夫孩子全都有了,而她却仍旧孑然一身。她觉得她被抛弃了,杜北燕就这么无耻的背叛了她。

    吴佳文红着眼睛把那张请柬撕成碎片扔进了马桶里,她按下冲水按钮看着水流把鲜红的请柬碎片冲走了,熊熊的嫉恨之火在吴佳文的心里燃烧着,这一刻她衷心希望杜北燕婚姻不幸。

    ☆、就这么结婚了

    不管这场婚礼是被祝福的还是受诅咒的,陈斯鹏和杜北燕的婚礼如期举行了。虽说只要领过结婚证就算是合法夫妇了,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似乎举行过婚礼才算是真正结婚了,婚礼是做给别人看的,正因为如此才是必不可少的,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这么一番折腾来广而告之自己终于步入已婚人士的队伍了。

    婚礼这天天还没亮陈斯鹏就起来精心收拾自己,他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上泛出一片青色,宽宽的肩膀恰到好处的撑起了笔挺的黑西装,西装袖口出偶尔露出泛着淡淡光泽的宝石袖扣,雪白的衬衫配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他长长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款式简洁的结婚戒指。临出门前他在胸口别上了红玫瑰胸花,看上去他还真是个潇洒的新郎。

    整蛊新郎官算是婚礼仪式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陈斯鹏去杜北燕家迎亲的时候可没少挨整。杜家仗着人多势众在门口布下了重兵阻挠陈斯鹏进门,最后他还是凭着体格优势冲了进去,进去以后屋里早就备下了包着整颗花椒的饺子恭候着他,陈斯鹏又大义凛然的全都囫囵吞了下去。历尽九九八十一难后,他终于把自己的新娘接到了酒店。

    婚礼仪式搞得并不复杂,陈斯鹏知道杜北燕不喜欢这种场合,几乎没有安排她讲话,她只要跟着陈斯鹏保持傻笑就可以了。但即便如此杜北燕看上去还是不太自然,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心里紧张的要死,她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场所有人都在祝她幸福,但她几乎要忍不住尖叫起来她和她旁边这个男人其实根本就不熟。整个过程中杜北燕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看上去就像在参加批斗会,比她的表现来看舞台上方“恭祝陈斯鹏先生杜北燕小姐百年好合”的条幅换成“强烈批斗阶级敌人杜北燕同志”似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