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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情恶男第1部分阅读

    作品:掬情恶男

    作者:艾珈

    男主角:韩宕

    女主角:谷琉衣

    内容简介:

    从小谷琉衣就爱拣一些流浪生病的小猫小狗回家,

    这还是头一回拣个大男人回家,果然后续问题多很多。

    这个叫韩宕的男人,真的不是她应付得来的,

    拣他回来是她有爱心,他却声称她对他一见倾心;

    她对人一向温柔,他却说他深受感动、爱上她了;

    拒绝他的求爱,是因为她的身体太差,

    无法像其他女人给他永远的幸福、g情的缠绵……

    但他却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完全不领情,

    硬要跟她在一起,硬要做很多教她感动的事,

    其实她真的也很喜欢他,干脆就自私点答应他好了……

    正文

    楔子

    几乎是有人类存在的地方,便会出现所谓的正邪之分,黑道与白道。常言“盗亦有道”,长久以来,黑道兄弟们依凭著“诚信”二字,与其他区域的黑道组织和平共存。只是此种单纯的信念,随著世风日下,利字当头,逐渐被人们遗忘。

    并吞、恶斗、剥削……人心种种诡奇的欲望慢慢破坏原本平衡微妙的黑道世界。五十年前,一群颇有见地的黑道首领,为维持秩序、和平共处,暗地筹措了一个跨黑道组织的神秘帮派,称之为“蟠龙会”。

    为首的成员一共五名,称为“五诸天”——帝释天、持国天、广目天、多闻天与增长天。此五名男子的职责,便是维持黑道正义。创会当时便明言规定,所有蟠龙会成员皆不能参与一般黑道买卖,所以得以拥有审判、断定黑道组织因利益不均或权力不平而引起的纷争的权限。

    成为蟠龙之首的条件相当严格,每一任期二十年,每任诸天皆得为孤儿身分,由当任诸天挑选、培养、教育,以防有心人士蓄意垄断蟠龙会,导致道上大乱。截至目前为止诸天共三任,每位被遴选出来的诸天皆是人中龙凤,智力能力过人,而截至目前他们所创造出来的财富,早已无可计数。而要成为其中任何一名天字辈人物,除了上述条件,还得具备其中某项特殊天赋——快(速度)、远(眼力)、治(灵疗)、敏(嗅觉与味觉)、心(窥探人心)。

    目前现居台湾,负责掌管东方企业,人力物力财力的东堂持国天——潘瑟,天赋正是这五项之一的“快”。

    现居伦敦,掌控西方金融命脉的西堂广目天——聿凯,则是拥有“远”。

    专擅收集全世界情报,坐镇日本北堂的多闻天——伊织信二,天赋则是“治”。

    而人此刻正流连印度,掌控南方世界的南堂增长天——阎孚,拥有的便是“敏”。

    其中权力最大,统筹整个蟠龙会与评断黑道众家恩怨的中堂帝释天,他拥有的也是其中最诡谲的一项——“心”。

    除非必要,五诸天们极少对外露面,平时也行踪难测,然而随著时日久远,口耳相传,蟠龙会的五诸天逐渐成为黑道中人的神秘传说……

    第一章

    台湾  高雄

    待在冷气透凉的头等病房,完全感觉不出外头天气,是骄阳正盛、暑气逼人七月天。雪白的病床上躺著一颀长身影,时常悬著和煦笑容的俊脸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薄薄唇瓣抿著,睡得十分深沉的模样。

    突然间门上传来一阵轻响,帝释猛地张开双眼。

    “谁?”

    病房门微微开启,传来一低沉男声,是驻守在门外的保镳。“四位堂主来访。”

    “请他们进来。”

    一声令下后,房门立刻敞开,依续走进潘瑟、聿凯、信二与阎孚。五人前次相见是三个月前在阎孚的婚礼上,想不到五人再次聚首,竟会是这种情况。

    拥有疗愈灵力的信二走到帝释身边。帝释的伤共四处,头、双臂与胸膛,此刻正扎满厚厚的绷带。信二将手轻轻搁上,一阵暖流忽地注入帝释的身体。

    信二低头俯视帝释,两人目光相对,一阵尴尬的沉默骤起,信二才突然想起潘瑟说帝释已经失了“心”的灵力。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帝释不带保镳、独自一个人去见生了他却对他弃之不顾的母亲

    结果回程竟发生车祸,更严重的是,待他醒来,帝释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窥探人心,他的能力消失了。

    “你伤得很重。”

    听见他的话,帝释苦涩地垂眸一笑。“可以了。”他伸手将信二的手拂开,不再让信二治疗。

    帝释的脾气向来高傲倔强,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失去了“聆听”身边人心语的能力后,就一直保持这种不与人亲近的姿态。

    跟了他三十一年的天赋突然间消失,虽然他从没喜欢过,也一直深感困扰,但说到底,那能力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直到那一瞬间帝释才明白,他多么依赖“心”之力。

    向来任性妄为、胆大包天的帝释突然变成了寻常人——这转变实在太突然了!对四位堂主而言,简直难以置信。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阎孚代其他人说出疑问。

    帝释皱眉想了一下,用事不关己的语调说:“你们应该知道我去见谁了……一进去那个地方,我的身体开始觉得难受。尤其接触到她思绪之后,我简直快吐了。她思绪之紊乱超出我的想像,我一上车没多久意识就消失了,之后醒来就变现在这样子。”

    “你就是这个脾气,我行我素!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聿凯突然间生起气来。帝释从没考虑过他们的想法,可知道他们听见他发生意外当时,心里多担心。

    “好了,聿凯——”信二伸手拍著聿凯肩膀,要他消消火气。

    聿凯气愤地将头一撇,愤愤不平地拉来把椅子坐下。他这么一飙,病房气氛一下降到最低点。

    “讨论重点吧。”帝释出声打破一室静谧。

    四人互望一眼,四张脸瞬间变得紧绷而凝重。

    潘瑟来时已经提过,帝释要他们给个答案。如今失去“心”之力的他已不适任“帝释”这个名号,蟠龙帮规里说得一清二楚——而下一任帝释今年才刚满十八,也是个拥有神奇“心”之力的天才儿童。这是每一任帝释天必做的工作,在接手当天,同时尽心培育下一任接班。

    “韩瑞的年纪虽小,但身边有你们四人辅佐,我相当放心。”

    “我不赞同。”离帝释距离最远的聿凯突然发声。

    “我支持聿凯,我也不赞同现在就换人。”阎孚表示。“谁能确定过没两天,你的能力会不会又突然恢复?”

    “我也这么想。”信二说话。“我搜集了一些资料,很多案例表示人会因为意外撞击导致一时失常,但日后一定会恢复到原本状态。”

    “对我们而言,你就是‘帝释’。”潘瑟总结。

    “我知道了。”他们心意确实教人感动,但既然他身为蟠龙“帝释天”,就更该遵从帮规。“我还是坚持卸下‘帝释天’身分,三个月时间,如果我能恢复,一切照旧;但若没有,你们就得接受我刚才的提议,辅佐韩瑞上任。”

    “帝释——”四人同时开口。

    帝释开口打断他们。“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叫我帝释,叫我韩宕。”

    阎孚等人相视一眼,喊帝释喊久了,他们竟都忘了他原本的名字——韩宕。

    “我要出院。”韩宕抚著隐隐作痛的胸口,勉强从病床上爬起。

    卸下帝释天身分的头一件事,就是取消掉所有“天”级的礼遇。韩宕何等骄傲,怎么会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丁点眷恋的姿态。

    “但你的身体

    “

    “让他去吧。”聿凯从韩宕眼里瞧见他的认真,跟他相处这么多年,他们怎么不了解他的脾气。“但是你得答应我们,不管你到什么地方,你都得跟我们保持联络。”

    聿凯的提醒换来韩宕淡淡地一笑。

    “我会的。”韩宕语调轻松地保证。

    纵使没有“心”之力,阎孚等人也看得出来,韩宕说的不是真心话。只要他一出了这医院大门,可以保证,他绝对会躲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不让他们找著。

    因为他是帝释——外表看似乐观,但内心却充满孤独的野狼。狼这种动物,只会在受伤时刻兀自躲起来舔舐伤口,绝不可能接受怜悯。

    屏东万峦  五沟村

    屏东五沟村,是台湾客家文化史中相当著名的地方。自百年前所建立的客家伙房、古迹,至目前仍然完好地保存著

    当然里头最教人倍感亲切的,便是当地居民好客、友善的笑脸。

    “小衣,又要去国小散步喔!”

    隔壁阿春嫂正拿著扫把在外头扫地,一见穿著白色上衣、白色及膝裙的谷琉衣开门出来,立刻爽朗地打招呼。

    “嗯,趁现在太阳不大。”谷琉衣朝阿春嫂点点头,秀气优雅的脸庞浮现一朵甜美的笑。

    关起漆成碧绿色的木门,谷琉衣手里抓著一顶咖啡色软帽,慢慢地朝五沟国小走去。

    谷琉衣是知名企业“楠欧”电子总裁谷关川,与情妇冯雅舒所生的女儿,自小心脏就有些问题,受不起激烈运动与情绪的刺激。琉衣母亲在她十八岁那年车祸离开,谷关川也在隔年,因为思念成疾而撒手人寰。

    谷关川一走,琉衣随即被谷夫人扫地出门。好在琉衣父亲在琉衣年纪还小时,就以她的名义偷偷开了一个户头,存折就寄放在她外公那。一得知琉衣状况,她年迈的外公随即北上,带她回屏东五沟。只可惜外公与琉衣也只相处了三年,在她二十三岁的生日前,外公在睡梦中安详离世。

    “小衣姐姐……”

    几个住临近的小孩子一见琉衣,举起手和她打招呼。

    琉衣是“五沟村”孩子们心目中的传奇人物

    来自台北,长得漂亮人又温柔,然后一双巧手还会做出好多漂亮的玩意儿。孩子们放学后不回家仍待在学校,目的就是为了跟小衣姐姐见上一面,看她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笑。

    但今天情况不一样。

    一个五年级男孩一见琉衣来,便飞也似地从操场那端跑来。晒得通红的黝黑脸庞看起来有些惊慌。

    “怎么了,阿泰?”琉衣问。

    “那边有一个怪人。”阿泰手指操场那头——

    琉衣看过去,发现操场旁的树荫下坐了一个身穿米黄polo衫,墨绿色长裤的人。“哇,那小姐的腿好长喔……”因那人留著长发,琉衣猛地一看,还以为“他”是女生。

    “他男的啦!”阿泰回话。

    “是喔!”琉衣回过头看著阿泰。“你刚说他怪,他怎么了吗?”

    “不是。”阿泰摇摇手。“只是他表情怪怪的,一直在说一些很奇怪,听不懂的话。”

    “我去看一下好了……”琉衣蓦地起了警觉,或许是因为她心脏有病的关系,所以只要一听见他人有奇怪的反应,琉衣总会忍不住想过去关心。

    “不要啦,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好危险——”

    “不会有事的。”

    操场很小,琉衣跟阿泰才花两分钟就来到长发男人面前。近看才发现男人头上缠了条纱布,感觉起来伤得很重的样子。

    琉衣蹲到男人面前窥看,就像阿泰说的,他嘴里正喃喃念著一些听不出内容的呓语。

    男人脸孔长得相当秀气好看,配上小麦色的皮肤与一头长发,难怪刚才琉衣会错当他是女生。琉衣垂眸注视那两道像扇子似的长睫毛。虽然看不见他的眼,但从男人蹙紧眉头的表情,可以感觉他身体好像很不舒服。

    一时冲动,琉衣突然伸手触碰他额头,随即她表情一惊。“我们得带他去看医生。他头好烫!阿泰,帮我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但是——”阿泰指著男人。他是陌生人啊!老师不是常说,看到陌生人不可以随便靠近吗?

    “快去!”

    被琉衣这么一催,阿泰顿时把话吞下,站起身拔腿就跑。

    这时,方才双眼一直闭著的韩宕悠悠地转醒。他眼一睁开,就看见穿著白衣白裙,蓄著一头飘逸长发的琉衣,她身后衬著背后淡金色的夕阳余晖……脑袋烧得昏沉的他,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他死了,天使来接他了。

    “原来天使是长这样……”

    “你还好吧?”琉衣一脸关切地望著。

    看著眼前被夕阳照得金光灿灿的漂亮脸蛋,韩宕忍不住朝她伸出手去。

    琉衣只迟疑了几秒,便伸手将他手握住。

    一阵暖流传入掌心,韩宕双眼迷蒙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原来天使是有温度的……

    “我名叫谷琉衣,你呢?我要怎么称呼你?”

    听见她的话,韩宕微微勾了勾唇角。“想不到天使也有名字。”

    他的声音沙哑难辨,琉衣摇摇头,表示她没听懂。“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依韩宕这时身体,能张开眼睛已经是奇迹了,哪有办法再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

    琉衣担忧的声音钻进韩宕的耳朵里,他蓦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真好,到了天堂……还会有人会关心我……”

    跟他一接触,琉衣才发现,他的体温好烫。糟糕!琉衣转头望向操场,阿泰去找人却迟迟没有回来……不行!

    琉衣回头瞧著拉著她手在颊边磨蹭的他,决定不等阿泰,自己先带他回家再说。

    “你站得起来吗?”琉衣问他。

    “要带我走了?”韩宕抬头,给了她一朵作梦般的微笑。

    韩宕话里的“走”,是死掉的意思,但琉衣却以为他是问要带他到哪去。“对。你发烧了,我先带你回我家,然后请医生过来帮你看病……”

    “不知道天堂长什么模样?漂不漂亮?”韩宕没把琉衣解释听进耳里,他只是温顺地将手抬高,好让琉衣过来搀他。

    “小衣姐姐你在干么?”远远的,一名男学生好奇地问道。

    “这个叔叔生病了,我要带他去看医生——对了,麻烦你去我家找陈婆婆,叫她马上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琉衣嘴里喊的陈婆婆是琉衣家的管家,琉衣通常喊她陈妈。陈妈和她丈夫陈伯两人,从她外公还在世时就一直待在琉衣家帮忙。

    “没问题!”小男生身一转随即飞冲出操场。

    琉衣撑起韩宕慢慢走著,直到走出校门,韩宕才发觉不对劲似地喃喃说道:“我还以为天使是用飞的……”

    气喘如牛的琉衣一愣。这人怎么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该不会是发烧太久,把他的脑子烧坏了?“你还……好吧?我家就在前面,医生……应该……很快就到了……”

    虽然“五沟村”不大,说到底也只有两条路:一叫西盛二叫东兴。整个村子徒步走大概半小时可以逛遍。但对身体虚弱心脏不好的琉衣来说,要搀著七十几公斤重的男人走上几分钟,是非常耗费她体力的。

    被琉衣搀著行经村头的刘氏宗祠,韩宕恍惚地瞧见一栋老旧的石洗屋房与围墙,他眉头一皱,喃喃说道:“没想到天堂长这样……”

    “什么?”琉衣抬起头顺著他目光瞟过。“没错啊,客家庄差不多都是这样。”

    韩宕缓慢地将目光转来看琉衣。“所以你是这里的天使?”

    虽然搀他搀得两腿发软,但琉衣仍旧挪出气力纠正他的说法。“我不叫天使,我刚跟你说过,我名字是谷琉衣。”

    “是,你叫谷琉衣。”韩宕附和道。瞧她说得一脸认真,表情实在好玩,纵使病得两眼昏花,身上伤口还隐隐作痛,但他仍旧被逗笑了。

    “以后要记得。”琉衣点点头,给了他一朵赞许的笑。

    两人行经底下有著清澈流水的路桥,远远的,就听见有人操著客家语词,中气十足喊著:“小姐啊、小姐啊……”

    不消说,来人就是陈妈。

    琉衣停下脚步眺望,不一会儿,身上系著围裙的陈妈一下奔到她的面前。

    “有个阿弟叫我马上请医生来,你怎么了?”陈妈担忧地打量著琉衣,直到这时才赫然发现她身旁有人。“赫!他是谁来来来,交给我!你这么瘦怎么搀得动

    “

    陈妈体型圆厚,加上力气又大,七十多公斤的韩宕在她臂弯,感觉不过像个娃娃。

    蓦地离开那香软软的身子移到满是油烟味的中年妇人身上,病糊涂的韩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