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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91部分阅读



    这是告诉郝风楼,这些久远的事,即便是你找到尸骨,又能如何,谁能证明就是他朱谦做的手脚?而眼下才是最紧要的,相比于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外头的事没有他朱谦摆不平,除非大家想要两败俱伤,想要同归于尽,那么,有胆子你郝风楼,就放马过来。

    郝风楼看着朱谦,他从未想过,有一个人可以这样的可恶,而这个人,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竟还洋洋自得。

    郝风楼一字一句的道:“来,请吴书吏,去挖掘尸首!”

    “遵命!”几个校尉,飞快去了。

    郝风楼不发一言,他显然也明白,朱谦所言不虚,这个人……便是仗着船厂,便可逍遥法外。

    而自己,该怎么做?

    他一时之间,拿捏不定主意,命运,似乎和自己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郝风楼站在了这十字路口,前面是雾气皑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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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章:火上浇油

    远离船厂有一段距离。

    在这里,三四个校尉连同那吴明抵达这里,众人扛着锄子,在吴明的指引下,开始挖掘。

    这里是靠着河畔的一处小丘,船厂那儿的呼喝声还在络绎不绝,所有人都被膳堂的争吵吸引,反倒这里,显得无比冷清,平时的时候,本会有不少匠人的家眷,在这不远处洗衣淘米,可是现在,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泥土被挖出来,到处都是污泥,连续挖了几个地方,都没有任何尸骸的痕迹。

    吴明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嘴里不停咕哝:“就是这里,就是这附近……”

    好在这里的泥土松软,众人只得奋力,继续挖掘。

    咔……

    锄头似是撞断了一样东西。

    随即,众人加了气力,最后,污浊不堪,已经半腐的尸首冒了出来。

    “在这里……”

    无数人去掩鼻,这些尸首,多则数年,至少,也有半年之久,因为这里湿气重,是以血肉极容易腐败,大多数,都已成了皑皑的白骨,还有一些,也都已经面目全非。

    不过……有一样东西却是一致的,就是所有的尸骸,从骨骼来判断,显然,都很幼小,有的十一二岁,有的甚至只有五六岁。

    一具……两具……三具……四具……

    校尉的脸色,已经彻底的惨然了,他们虽不见得是什么好人,甚至贪婪自私,更甚者,恃强凌弱,在别人眼里,宛如瘟神一般的存在。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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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骨骸,几乎是强忍着恶心搬运到郝风楼住处的。

    吴明以书吏的身份,叫来了一些人,众人一齐。将这些东西统统用木板装了。直接抬去。

    假若是其他人,见到一群这么‘实诚’的家伙。多半非要暴跳如雷不可,本来……只是让你们去证实,结果你们这些家伙,居然把‘证物’搬到了这里。一股股恶臭,顿时弥漫了屋子。

    郝风楼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的眼睛,看到的固然只是骨骼,还有一团腐烂的尸首,郝风楼杀过人,甚至从尸山血海之中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他不敢说身经百战,可是至少,还不至于看到死亡时,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可是现在。郝风楼的脸色顿时变得蜡黄,他不禁后退一步,在他眼里浮现的,何止只是一具具的尸骸,他仿佛看到,一群无邪的童男童女,在饱食之后,被关进一个黑屋里,屋里太黑,太黑,于是传出大声的哭喊,这些哭喊,撕心裂肺,那带着童音的嗓子,已经变得干哑,而他们……绝没有意识到,更加残酷的事正等待着什么……

    郝风楼深深吸了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自己居然已经麻木到在此之前,还在算着自己的‘政治’帐。

    他自己都不知何时,卑鄙到了这种地步,从前他恨那些将人当作棋子的人,而他猛地醒悟,自己……如今,其实也不过是将人当作棋子的家伙……

    他突然冷笑,这一次的冷笑,却是对自己而发。

    摆在自己的尸骸,顿时不觉得那样的臭了,郝风楼只是觉得,有一种彻骨的冰冷。

    这些人被掏心挖肺,不过是为了满足,所谓江湖术士的虚妄之词,他们或许这一辈子,注定了跌宕,注定了贫贱,可是生命就是生命,郝风楼可以去放任一个成年人的生命,或许他已经彻底的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个时代,也在他的骨子里,烙下了深深的烙印。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郝风楼完全没有任何良知。

    他深吸一口气,眼眸里很是复杂,最后他笑了,他道:“吴大人,好大的手笔。”

    吴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在他眼里,郝风楼是不会轻举妄动的,此事牵涉太大,郝风楼这个人,可以不计后果,却也要掂量掂量,如何善后。

    自己只要抵死不认,他能奈何?

    吴明阴沉着脸,道:“郝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是吗?”郝风楼倒是冷静下来,却是起身,竟是一把抓住吴明的胳膊。

    吴明一惊,正要推开,谁知郝风楼抓的很紧。

    郝风楼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么说来,吴大人既不承认,自己和外头的滋事有关,也不承认,这些尸骸与吴大人有关。”

    “本就无关。”吴明继续道:“何必要牵强附会?”

    听了他的话,郝风楼又是笑了:“是吗?你说的很对,既然如此,那么本官方才听说,本官动不了你和外头那些人一根毫毛?吴大人方才的话,可还记得吗?”

    吴明觉得这个家伙,说话有那么点的怪异,便忍不住道:“这……事涉宫中,兹事体大……”

    郝风楼突然手狠狠一拧,却是恶狠狠的道:“但是你错了,大错特错,你以为我不敢,那么我今日告诉你,这个世上,没有什么郝某人不敢做的事!”

    郝风楼说罢,大喝:“你们都聋了,都瞎了吗?就在这外头,有乱党袭击锦衣卫武官,就在这里,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有人敢煽动人对我们动武,你们还等什么?你们的兄弟手足,现如今还身陷囹圄,通报……求援,通报宫中……通报北镇府司,向各千户所求援,调集人马,弹压!”

    一声令下,校尉们不再迟疑了。

    纷纷抱拳而去。

    吴明的老脸,顿时拉了下来,他没有想到,郝风楼要撕破脸,不过……郝风楼这到底是装腔作势呢,还是……

    他心里有些烦躁,有了那么点儿不安。

    谁知郝风楼却是朝他笑道:“吴大人,咱们拭目以待吧,请吴大人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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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千户所收到消息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千户曾建,二话不说,便点检了人手,带队出发。

    不过内东城毕竟距离船厂较远,船厂处在南京城郊,即便是出动,不但引人注目,而且还要穿越近半个南京城。

    离这里最近的,反而是外南城。

    外南城的千户梁超此刻眉头皱起。

    这个消息送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叫苦不迭。

    这种事,他不想管。

    他只是个千户,锦衣卫固然再如何位高权重,可是这个权却是有针对性的,如天子厌恶某些清流,那么他们的权就来了,他们可以立即化身为虎豹,四处拿人,按图索骥,拿着驾贴,肆意胡为。

    可是圣心不明,而且他熟谙京师中的形势,深知这船厂如今至关重要,现在陡然让大家去船厂弹压,事情的因果也是语焉不详,这里头,就承担着一定风险了。

    去还是不去?假若不去,可能就要得罪郝佥事,郝佥事如今风头劲的很,确实不好得罪。

    可是……当他问起来人,可有宫中手谕,又或者北镇府司钧令的时候,对方却是回答:“已是通报,只是事情紧急,耽误不得分毫,所以既无手谕,亦无钧令。”

    呼……若是有旨意或者是命令倒是好办,而现在……

    梁超犹豫再三,来人便开始催促了:“请大人尽快决断,救人如救火,片刻耽误不得。”

    到了这份上,确实没有梁超扭捏的功夫了,他跺跺脚:“好,动身,终究是袍泽,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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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西城千户所。

    千户刘岩面对的问题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却轻巧的多,郝风楼于他没有直接的恩情,不过他却是和赵王走得近,算是赵王殿下的老部众,赵王殿下和郝风楼的关系,那自是不必提了,他没有犹豫,大手一挥:“点齐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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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北城。

    “外南城、西城和内东城都已经动身了?罢,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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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北镇府司已经乱作了一团,各所突然开始调动,却是骇了整个北镇府司一跳,终究这事儿太过诡异,而且毫无征兆,当值的刘同知得到消息,脸色骤变,立即命人去查,结果不用查,却是有人上门,说是船厂出事,紧急救援,要求立即弹压。

    听了这消息,这位同知大人却是眼睛瞪得老大,紧急救援,为何不通过北镇府司,为何……北镇府司蒙在鼓里,等你们动了身,才得到通报。这……显然不合规矩……

    而且……不对,居然是船厂,这船厂出了事,却是带着这么多锦衣卫去,这不是火上浇油?这……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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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南京城的消息素来是传播得最快的,况且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自然,最悲催的便是纪纲了。

    纪纲今日没有当值,之所以不在北镇府司,却是因为汉王殿下有请。

    汉王这边近来颇有忧虑,理由也很简单,陛下虽然对自己态度尚可,也绝口不提就藩的事,可是眼看太子羽翼渐丰,而自己依旧还是汉王,这些时日却丝毫没有看到宫中有对他特别青睐的意思。

    朱高煦有些急了,可是急也没有法子,好在近来,父皇在过问船厂的事,这使朱高煦燃起一丝希望,他找上几个亲信,正在密商。

    结果有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殿中的人差点没有吓个半死。对他们这般的人来说,所谓的大事不好,那便是天塌下来。

    朱高煦霍然而起,脸色阴沉,其他几人也是脸色铁青,面面相觑。

    紧接着有个太监破门而入,跌跌撞撞地道:“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朱高煦看着自己这个亲近的伴伴,此刻却满是慌张之色,便道:“出了什么事?你不要急,慢慢道来。”

    这伴伴喘着粗气道:“锦衣卫……纷纷失控,一拨拨的人马往船厂去了。”

    众人一听,更是脸色差到了极点,纪纲差点没有一屁股瘫坐在地。

    这……是谁的命令?

    这么大的事,为何他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一拨拨的人马……这……这么大的阵仗,他这锦衣卫都指挥使怎么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到底……出了什么事!

    纪纲是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件事很严重。甚至极有可能闹出轩然大波出来。

    天子脚下,大拨人马,可不是说着玩的,没有足够的理由。轻易调动这么多人马。你想做什么?

    而且这些人还是奔着船厂去的,那船厂现在是万众瞩目。哪一只眼睛没有盯在那里?这时候有那么点儿风吹草动,都是大事。

    更不必提锦衣卫大批往船厂去,肯定不是帮助造船的,锦衣卫的斤两纪纲最是清楚。搞破坏在行,造船,那是笑话。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孙子是真的去闹事的,跑去船厂闹事,这要一折腾……这船厂还要不要?这船还造不造?造不出船,陛下三令五申的话。莫非大家都是聋子?都听不到?

    这一下……完了……

    纪纲此时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出去,将所有人截住,可是他的腿却是像灌了铅一样,竟是动弹不得。

    倒不是他经受不起变故。实在是理智告诉他,拦不住了,就算要拦也已经迟了,除非去船厂……可问题在于,船厂若是闹出事来,自己又恰好赶到,恰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到时候,这算谁的?不是你指使还能是谁?

    所以……这个节骨眼更要冷静。

    只是他去看汉王朱高煦的时候,发现朱高煦的脸色比他的更差。

    傻子都知道,他这汉王和锦衣卫是什么干系,朱棣不可能不知,既然知道,那么锦衣卫……调动……若是再牵涉上一个藩王皇子,若是此时被人利用,那便真是大祸临头了。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纪纲终于最先反应过来,他忍不住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么多人去船厂?”

    这太监常年跟着朱高煦,正是因为如此,也深谙这其中的名堂,所以才会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听了纪纲的话,忙道:“不知……不知道啊……”

    倒是朱高煦拍额道:“本王想起来了,前几日不是说调那郝风楼去船厂吗?”

    纪纲也想起来了,当时他还为此觉得振奋,觉得自己处置得妥当,可是现在回过味来,纪纲恨不得要捶胸跌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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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例,这时候朱棣用过午膳,是需要小憩片刻的。

    他近来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因此小憩的时间也增加了不少。

    不过今日朱棣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皮老跳,便忍不住对身边的郑和笑吟吟地道:“你看,今儿看来要有喜,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来着,还是右眼跳财左眼跳灾来着?”

    郑和见朱棣高兴,便道:“陛下,这个奴婢不知,奴婢不信这个。”

    朱棣恍然,便笑道:“朕险些忘了,你确实不信这个,其实朕也不信,这东西都是骗人的,朕记得,朕当日起兵,却是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把房顶上的瓦也给掀掉了,碎片落了一地。朕心中一惊,便问姚先生:‘这是不祥的征兆呀,我们是不是不该起兵?’姚先生听后,却是哈哈大笑的说:‘殿下,此祥瑞之兆也!您没有听说过‘飞龙在天,从以风雨’吗?您就是真龙天子,马上就要换黄屋了。’”

    朱棣说到这里,哂然笑了,接着道:“其实朕何尝不明白这是那姚先生用来糊弄朕的,可是朕又知道姚先生的苦心,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安朕的心而已,朕看他镇定自若、侃侃而谈,反而是朕竟是不知所措,反倒自惭形秽,于是心里便想,他尚且不怕,朕乃太祖嫡亲血脉,镇守北平,杀人无数,又何惧之有?自此,朕起兵靖难再无疑虑。”

    朱棣说到这里,不由摇头,继续道:“朕看来是真的老了,都说人老了就容易想从前的事,你看,朕又念叨了。不过……朕现在倒是又想念起姚先生了,听说姚先生依旧还在鸡鸣寺,为何不去紫金山?”

    郑和道:“恩师说住不惯。”

    朱棣便忍不住道:“这个郝风楼,既是弟子,为何不接到家里日夜供奉着?”

    郑和却为郝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