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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63部分阅读

    必没有这样简单吧?”

    郝风楼吁了口气,老神在在的道:“这些事,其实说出来也无妨,陛下的意思只是说护送陈王子,可是另一层意思却是借陈王子稳住安南,当然,只是借而已,稳住安南不是为了他陈王子。”

    朱高燧笑了,道:“看来那陈王子只怕要倒霉了。”

    郝风楼摇头道:“这个陈王子并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能从安南逃来南京,又在这里暗中结交大臣,平时一副懦弱之色,实则却是坚忍之辈,并不好对付,在南京,他自然什么都不是,可是回了安南却是未必了。”

    正说着,酒水上来,朱高燧摇头道:“不要说这些事了,我们吃酒。”

    郝风楼只好硬着头皮奉陪,这朱高燧吃酒颇有父兄之风,一杯杯酒水直接下肚,中途并不停歇,连郝风楼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酒过正酣,朱高燧眯着眼,突然道:“哎……本王终究还是逃不过,从此去了岭南,只怕真要和南京天人相隔了。吃苦,本王倒是不怕,可是有些话,我不和你说,心里便不痛快。我并不嫉恨太子,也不羡慕我的二兄,可是他们能留在京师陪伴父母的膝下,我却要去岭南,有些时候想起来真是灰心冷意,都是父皇母后的骨肉,我也不愿意和他们争抢什么,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如太子有心机,也不如二皇兄那般武勇,所以我从未想过谋夺大位,既然如此,为何就要让我去岭南?实在教人寒心啊,郝风楼,你来说说看,换做是你,你会如何?”

    郝风楼吐着酒气,歪在椅上,笑了:“换做是我?我哪里知道?殿下既然要做个逍遥王爷,有些时候总要想开一些,至于太子和汉王,我说句不当说的话,他们纵然是在南京,可是未必会比你在岭南要快活,世上的事本就难以两全,何必想这么多。”

    朱高燧突然目中噙泪,却不知是不是发酒疯,哽咽的道:“这些话,我何尝不是这样对自己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求,只求父慈子孝、兄弟和睦而已,可是……罢……我知道这是痴心妄想,既然从北平来了南京,从前的东西就不可能再有了。我的父皇已经是另一个人,我的兄弟也已死了,嘿……我听到你成了我的皇兄。心里吓了一跳,我不愿意有兄弟,兄弟有些时候连寇仇都不如,宁愿我们还是朋友。不要沾亲带故。你看那宁王和谷王,也是父皇的嫡亲兄弟,现在如何了?想到这里,我便心寒,寒透了心。”

    他无力的站起来,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肯起来,又笑嘻嘻的道:“说了这么多,我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还是众人皆醒我独醉,是他们都是糊涂蛋,只有我一人看透了;还是只有我一人是蠢材,他们才是聪明绝顶。好罢,就权且当我是蠢材,我宁愿一辈子这样蠢下去,人一直糊涂着,有什么不好?”

    说完,这家伙居然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过去。

    郝风楼叹了口气。却是懒得理他,觉得脑子有些昏沉,便踉跄的走出去,被外头的日头一照,脑子骤然清醒,回头瞥了一眼厅中叉开腿酣睡的朱高燧,不禁摇摇头,忍不住喃喃道:“若换做是我是你,我宁愿和所有人一起醉过去。什么都不求。失去的才会越多。”

    这些话。郝风楼当然不会说,他尽力微笑一下。伸了个懒腰,叫了人来,吩咐道:“将殿下送回鸿胪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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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过了半月。南京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场暴雨过后,天气渐渐凉了,阳光也不如从前炙热,只带着丝丝的暖意。

    南京城的许多地方,都有积水,五城兵马司不得不四处出没,开始疏通。都察院那边出奇的沉默,并不像从前一样弹劾京畿各县人浮于事,以至大雨之后出现诸多乱象,因为那锦衣卫的不断波及,使人透不过气来,所有的脸上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营地那儿已经开始准备了,既然要动身,那么就必定要准备好人手。

    三百个火铳手,郝风楼是打定主意带去的,此外还有百名神武卫校尉,亦是要准备成行。再加上一些工匠也要随行,因此最后郝风楼选定的人手居然超过五百之多。

    奏书报了上去,宫里倒是立即批准。

    朱智凌那边却也上了奏书,竟然也希望前去安南,这大大出乎了郝风楼的预料之外,他不得不极为认真的找上这个公主殿下,态度严肃的道:“此去颇有凶险,而且路途遥远,你一个女子岂可随行?到了那里,我未必能自保,你若是去了,倘若发生了危险可怎么办?”

    朱智凌道:“我去自然是为了保护你呀。”

    “呃……”郝风楼突然有些自卑了,自尊心深深的受到了刺伤,只好叹口气道:“这些话不要四处张扬,嗯,好罢,去安南也好,权且当作是散散心。”

    郝风楼却是在心里叹气,朱智凌有些时候对他太好了,这对朱智凌未必是好事!

    一切准备妥当,陈王子那边也叫人知会过,这位陈王子似乎早有南下之心,此时大喜若狂,自然巴不得立即动身。倒是朱高燧那边磨蹭了几日,大家约定后日动身,清早在朝阳门汇聚。

    至于人马的粮草、器械,俱都已经动身,倒也不必郝风楼人等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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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过生日,不过觉得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我的亲姑姑的女儿,也就是表姐,出意外过世了,所以这几天,老虎带着爹和弟弟,几乎东奔西跑,帮忙善后事宜,昨天也忘了告诉大家情况,只更了两章。说实在的,这个表姐,其实老虎接触并不多,甚至连样子都记不清楚,可是毕竟是很亲的亲人,心情还是有些低落,今天老虎过生日,也是表姐出殡的日子,清早六点就要出发,凌晨的时候,章节已经码好了,让老婆帮忙修改上传,今天会两更,大家就当作老虎今天过生日,在外头开心庆生,疯玩一天,至于第二章,可能会发得比较迟,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更新不能做到承诺的三章,实在抱歉。

    第二百四十六章:远大前程

    天气真正变凉了,郝风楼不得不在簇新的官服之内垫了袄子,陆妍还觉得不放心,清早的时候依旧要郝风楼再添件衣衫不可。

    这飞鱼服渐渐臃肿起来,郝风楼不注意这些生活上的细节,倒也任人安排。

    今日的事不少,先要去北镇府司一趟,这一段时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后日便要出发远行,照理来说,他这个指挥佥事再不露面,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去了北镇府司,还得入宫,时间得衔接好,今日是廷议的日子,不过依着郝风楼的估计,今日的廷议应当不会议论太多的事,毕竟眼下朝中人人自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有什么人敢拿正经事放在廷议上讨论。

    眼下的朝廷就仿佛这即将到来的腊月冬日一样,一下子变得萧条起来,大家都变得懒洋洋的,什么事都不敢亲力亲为,显然,随着锦衣卫的变本加厉,大臣们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来对抗。

    郝风楼打马到了北镇府司,谁知这时候,北镇府司却是十分紧张,连平素不经常开的中门居然都已经开了。

    有校尉见了郝风楼,连忙上前道:“朝廷有旨意,郝佥事来得正好,快去听旨。”

    郝风楼不敢怠慢,连忙进去,果然看到纪纲及其同知、佥事人等已是准备妥当,传旨的太监来自于都知监,郝风楼倒是对此人有些印象。

    纪纲意味深长地看了郝风楼一眼,表情显得凝重。

    因为大家意识到,这一次传旨太监带来的侍卫未免多了一些。

    郝风楼站定。跟在几个同知和佥事之后,默然无言。

    那太监已是打开圣旨,脸色凝重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国无法不治。民无法不立,于是太祖创三司,颁明律……锦衣卫亲军,亦该遵纪守法,为何朕却风闻有锦衣卫目无纲纪,尤以指挥使佥事张继最为严重,特命南镇府司立即查办,随即报来。”

    锦衣卫指挥使佥事张继完了。

    旨意一下,都知监太监身后立即有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军冲出来。

    那张继顿时惊慌失色。一下子瘫在地上,被人架了起来。

    锦衣卫上下,所有人面如土色,这还没嚣张多久,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有人垮台了?

    纪纲的脸色阴晴不定,却是上前朝这太监一笑道:“敢问……”

    他话还没出头,这都知监太监却是冷冷一笑道:“纪大人,还是不要问咱家了,咱家不过是个奴婢,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却是要知道的。纪大人,有什么话要问,自管到宫里去问,咱家却是不敢多嘴,告辞。”

    这太监说罢,行色匆匆的走了。

    纪纲的脸色更加难看,很明显,陛下突然拿人。动的还是锦衣卫的佥事。这显然是要敲打什么。更何况春暖鸭先知,那传旨的太监平素见了自己就算不热络。至少也不会说这番带刺的话,莫非是自己惹来了宫中的不满,所以陛下要借张继来收拾自己不成?

    宫中为何对自己不满?

    要嘛是自己近来得罪了太多人。宫中为了安抚,所以才收拾一下锦衣卫。

    要嘛就是锦衣卫近来捉拿的人还是太少,大大低于陛下的预期,所以龙颜震怒。

    到底是什么心思,纪纲当然不知,他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值房。

    纪纲前脚刚进值房,郝风楼后脚便来了,行礼道:“大人。”

    纪纲见了他,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道:“你我同在北镇府司为官,可是老夫要见你还真是难如登山,郝佥事,你可算是来了。”

    郝风楼满带惭愧的道:“宫中命卑下前去安南,所以近日要准备一下,倒是怠慢了卫中的公务,实在万死。”

    纪纲笑吟吟的道:“哦,是吗?”他这一句是吗显得模棱两可,显然未必取信郝风楼的话,纪纲道:“既是宫中另有差用,本官岂敢加罪,你好生办好这趟皇差才是,卫中的事,你不要担心,有本官在,出不了差错。”他抚了抚额头,道:“好罢,你下去吧。”

    郝风楼作揖,告辞出去。

    只是看着郝风楼离开的背影,纪纲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当然能感觉到郝风楼的刻意疏远,而郝风楼的疏远却让他生出了警觉。

    他眯着眼,突然道:“来人。”

    一个书吏进来,束手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纪纲道:“东城那边近来有什么消息?”

    书吏答道:“一切如常。”

    纪纲道:“此次郝风楼南下,会带东城的人去吗?”

    “据说没有东城的人。”

    “哎……”纪纲抚案,道:“安南那边也有卫中的人吧?有信得过的人就时刻盯着。”

    书吏面无表情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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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暖阁里,刚刚主持了廷议的朱棣显得有几分疲倦。

    他能明显感觉到大臣们带着几分怨气,太子朱高炽直接在殿上泣告了一些锦衣卫不法的事。

    朱高炽突然跳出来,倒是教朱棣为难了。

    一方面,他有些恼怒;另一方面,却突然有一种深深的倦意。

    他眯着眼,决定派人去锦衣卫一趟,至于那个倒霉的指挥使佥事却是他故意为之。

    不表明自己的心思,也不暴露自己的任何意图,却是直接给锦衣卫一个闷棍,至于锦衣卫那些人如何体会,那是他们的事。

    他要的就是这深不可测的结果。既要让锦衣卫好生办事,又不能让他们得意忘形,朱棣要的就是这样的目的。

    郝风楼求见,倒是没有出乎朱棣的意外,朱棣打起精神,命郑和请郝风楼入阁。

    “儿臣见过父皇。”

    朱棣几乎是趴在案上,捡着几份奏书在看,眼睛并不抬起,嘴巴却是张了张:“见了赵王吧,他是不是发了一肚子的牢马蚤?”

    郝风楼道:“赵王殿下并没有发什么牢马蚤,他毕竟是陛下的儿子,陛下让他去哪里,赵王并没有什么怨气?”

    “是吗?”朱棣抛开一份奏书,眼睛继续停留在案牍上,一字一句的道:“那他说了什么?”

    “只是说能体谅陛下的苦心。”

    “你说谎!”朱棣突然激动了,他抬起眸看着郝风楼,严厉的道:“你不要遮掩,他就是有怨气。朕难道会不知道?朕知道你和他关系匪浅,你们也算兄弟,可是你不用这样为他说话,他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会有牢马蚤?”

    郝风楼苦笑道:“父皇,儿臣也不是圣人啊。”

    这句回答实在巧妙,朱棣说赵王不是圣人,颇有些责怪郝风楼对赵王的袒护。结果郝风楼直接回了一句,我也不是圣人,既然不是圣人,就会有好恶之分,对赵王有所袒护,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作祟,可是既然都不是圣人,有私心也是理所当然。

    朱棣一听,不禁哑然,最后苦笑道:“朕近日脾气有些坏,你不要见怪,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说这些。你前几日上了奏书,日子定在后日是吗?”

    郝风楼道:“是,眼看就要入冬,应当尽快成行。”

    朱棣颌首点头道:“去了那里,差事固然要紧,可是那儿毕竟是临渊之地,却是要小心。至于那个陈王子,好好看着,这些话,朕就不交代了。赵王也随你同去,这件事,朕本来是不答应的,只是看他满怀希翼,最后还是不得不应承下来。其实赵王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世面的人,不过他性格终究有些鲁莽,一切大小事务还是你来做主,不可让他胡闹。”

    郝风楼道:“儿臣知道了。”

    朱棣不由感慨的道:“你们都要走了,走了也好,好好磨砺磨砺吧,去看看你们郝家的封地,去增长一下见识。皇后那边倒是对你和赵王不舍,你今日恰好有空,也该去见见她,好和她道别。还有,你所上报的人员,朕都准了,可是朕怕人手不足,五百人拱卫你们几人的安全,朕还是不放心,不妨你再多报一些来。”

    郝风楼道:“人多了未必是好事,微臣以为,这些人足够了,眼下大明已基本控制住了安南的局势,陛下勿忧。”

    朱棣哂然一笑道:“那就随你。”

    郝风楼告辞出去,自去坤宁宫见了徐皇后,谁知徐皇后这边,汉王也在,朱高煦不便和他多说什么,等郝风楼问安出来才追上郝风楼,朱高煦皱着眉道:“怎么,你和纪纲有什么误会吗?”

    郝风楼摇头道:“殿下的话,我听不明白。”

    朱高煦笑了,道:“没有就好,这一次你去安南却要小心,后日我去送你和三弟,哈……那些伤感的话,我就不说了,就那么一句话,愿你建功立业,平安而返吧。”

    郝风楼致谢,出了宫去。在路上,他心里默默的道:“安南,我郝风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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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雨了,似乎连上天都知道我们家的心情一样,今天真的累了,更完这章,老虎就好好休息一下,最后谢谢大家之前对老虎的祝福和给老虎的打赏,呵呵,我也对自己说声:生日快乐!

    第二百四十七章:坑的是你

    一场豪雨冲断了泗城州通往广南府的桥梁,不得已之下,一行风尘仆仆的人只得在程县过夜。

    程县县令姓徐,徐县令心急如焚,须知这泗州乃是广西的粮道,安南的大军,无数的粮草都需自这必经之地经过,眼下毁了桥梁,粮道堵塞,前方的将士一旦得不到粮草的供应,到时他这程县县令少不得要做替罪羊,随军的御使一纸弹劾奏书递上去,他的乌纱帽也就不保了。

    于是徐县令只得征集了民夫冒雨前去搭桥,一天下来,浑身淋了个通透,眼睛都红了,最后在傍晚的时候,因体力不支而被人抬回了县衙。

    谁晓得刚回县衙,本地的主簿却是登门,看徐县令正在病中,立即有些犹豫,却还是道:“大人可好?”

    徐县令头上敷着热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