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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54部分阅读

    娘娘安然无恙,若非她镇定自若,为卑下和诸位将士督阵,乱党只怕早已侵门踏户,幸赖娘娘圣明,下头的兄弟也还算尽心用命,总算微臣不辱使命,保住了府中方寸之地。”

    呼……

    朱棣定下神来,倒也不急了,此时已经有人提了灯笼来,朱棣看到门前几乎堆积如山的尸首,看这服色,居然多是金吾卫的装饰,他眼眸一眯,更加疑惑:“怎么,死的都是乱党?府中当真毫发无伤吗?”

    郝风楼沉痛的道:“锦衣卫百户曾建发现乱党图谋,被乱党射了一箭,虽是中箭,他却拼命忍住疼痛,拼命示警,若非是他和监造郝三二人抵死关了门,给了微臣人等准备的时间,只怕这个时候,微臣就见不到陛下了和汉王殿下了。”

    只伤了一个……

    有悖常理,绝对是有悖常理。

    朱棣是何等人,那可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这种拼命的勾当,他是最熟稔不过,以一当十,这种事不是没有,可是里头牵涉许多复杂的因素,可是今夜这乱党冲击郝家却是不一样,朱棣深知,若是换做自己,就算手头有三百精卒,想要做到击溃乱军,怕也不易,他用脚踢了个叛军尸首,这叛军身上的四五个弹孔在灯笼的照耀下尤为醒目,朱棣眯着眼道:“是火铳打的?”

    郝风楼正色道:“陛下,微臣运气好,恰好请了五十个火铳手来吃酒,事情发生之后立即命火铳手固守大门……”

    朱棣却又露出不信之色,他当然相信火铳的威力,可是火铳手面对的可不是一个个箭靶,对方可是活生生的人,当日郝风楼和宁王朱权对阵,双方都是五十人,又隔了这么远,有火铳手们轮替射击的时间,这才将朱权打垮。可是现在这五十个火铳手,面对的可是十倍、二十倍的叛军,况且郝家大门这边虽然开阔,可是也不过数十丈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对方突袭,怎么可能做到毫发无损?难道这些叛军都是列队站在门前,等着挨火铳吗?

    郝风楼看出了朱棣的疑惑,微微一笑道:“陛下,今日乃是微臣大喜的日子,按理来说,陛下是九五之尊,可是既然来了,少不了要随一份礼,不过想来陛下来的匆忙,也没备什么礼物,微臣并不见怪。”

    这话说的倒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不过接下来,郝风楼却道:“只是微臣却有一份大礼要赠陛下,哈……微臣大喜之日给陛下送礼,这赤胆忠心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朱棣不由失笑,他方才急得脑海一片空白,现在反倒轻松惬意了,也不急着去见徐皇后,笑道:“怎么,你要献礼?这倒是好,却不知是什么礼物?”

    郝风楼从腰间掏出一柄短铳来,这短铳的式样最是精美,手柄是镶嵌了银丝的桃木,铳管比火铳手们用的短铳更加纤细一些,份量不过两斤,更难得的是,铳身上还雕了铭文,曰:绝世好铳四字。

    这样的短铳自是郝风楼专用,郝风楼命工匠特制了两把,若说火铳手手中的短铳讲究的只是实用性,可是郝风楼手里这一对短铳,讲究的却是精美,很有当作艺术品收藏的价值。自然,因为是精工制作,所以性能方面比一般的短铳也好了许多。

    而现在,郝风楼拿出其中一柄,双手奉上,道:“这是神武造作局最新研制的短铳,由七个良匠花费三天三夜赶制而成,所有用料,俱都尽善尽美,如此利器,微臣打制了两把,一柄用于防身,至于这另一柄,早已打算献给陛下,原打算命人打制一只精美的匣子,到时更体面一些,只是眼下匆忙,也只好献丑,陛下,这短铳携带方便,乃是防身利器,陛下若是佩戴此铳,将来若愚宵小,纵是所蟊贼所趁,亦可化险为夷。”

    他一番话说得自信满满,朱棣倒是不敢大意了,郝风楼这家伙总是能推陈出新,有诸多奇思妙想,连他都说好的东西,想来不会太坏。于是朱棣满腹好奇将这火铳接过,上下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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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三章:郝千户发威

    这小小的短铳带着一种精致的感觉,若是非要类比,倒有点儿像精雕细琢的玉器,能将钢铁和木料打磨成如此地步,也足以让人震惊了。

    其实论打磨和雕琢的水平,大明朝一直处在最顶尖,可是拿钢铁和木料来如此精工细作,却实在是少见,不得不说,很是犀利。

    朱棣握着短铳,看到那铳上‘绝世好铳’的铭文,不由哑然失笑,他的手不禁挨近了扳机,而恰好铳口对准了郝风楼。

    郝风楼的脸色骤变,这可不是后世的火铳,这年头的火铳可是没有保险的,郝风楼连忙道:“陛下,陛下,小心,小心,不可碰那扳机,铳口不要对着微臣,你看,这位仁兄比微臣醒目得多。”

    一边的侍卫仁兄虎躯一震,估摸着觉得自己拉风,不过等到朱棣的铳口对住自己,这位侍卫仁兄顿时呆住了。他是旗手卫的侍卫,虽然方才乱党冲杀时没出什么力,也不晓得这短铳到底如何击发,可是没吃过猪肉,却是真真切切的见过猪跑,这小小短铳的威力,他可是亲眼所见,于是乎,这位侍卫仁兄立即觉得自己不拉风了,双膝一软,很没出息的跪倒在地,噙泪道:“卑下生得太黑……”

    朱棣不禁莞尔,最后将这短铳一收,忍不住对郝风楼道:“这既是你的赠礼,说实在的,做工确实还算精湛,勉强算得上是不凡,只是你口称这是防身利器,却是不知这短铳如何防身?”

    郝风楼虎躯一震,王八之气顿时四溢出来,道:“陛下且看。”他二话不说,掏出腰间另外一柄短铳。拿在手里,目光一闪,却是落在了府外。

    府外的官军已经彻底控制住了局势,叛军死的死,降的降,除了无人收捡的尸首,便是一群被人制服的降卒。

    在府门不远,便蹲着十几个被人看管的降卒,他们不安地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郝风楼走上前去。到了一个俘虏面前,用脚踹了他一脚,道:“你,站起来!”

    这降卒愣了一下,微微颤颤地站起来。

    郝风楼又叫了一个。将这二人叫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随即朝押他的侍卫道:“去。给他们每人一柄刀。”

    这几个侍卫倒是犹豫了。这些可都触犯了谋反大罪的钦犯,这时候送刀给他们,假若他们暴起伤人,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郝风楼新近立了大功,又颇得圣宠,自己断然拒绝。难免会有得罪,他们毕竟只是寻常亲军校尉,哪里敢得罪这位锦衣卫的千户大爷,如今两头为难。只好犹豫的看向朱棣。

    朱棣也负着手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郝风楼,想要知道郝风楼又想弄什么花样,此时见几个侍卫询问的眼眸,便不露声色的点点头。

    得了朱棣允诺,这几个侍卫倒是干脆了,有人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刀,直接塞入这两个乱党手里。

    可惜两个‘乱党’实在不如他们想象中那般有骨气,手里拿着刀,就好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丢又不敢丢,动又不敢动。

    郝风楼笑了:“你们想活吗?”

    “想!”这绝对是肺腑之言,所以回答时,二人是异口同声,其中一个更聪明一些,忍不住还补上一句:“小人……小人是受了杨雄那狗贼蒙蔽,小人世受国恩,岂会……”

    “住嘴!”郝风楼脸色一变,道:“你们自己想必也知道自己犯得是什么罪,想活,难如登天,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死定了,不但你们死定了,还会祸及到你们的家人,你们从前也是亲军,想必也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我也就不赘言了。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把刀拿好了,从现在开始,拿刀来砍我,砍我一刀,你们的家人就可得到赦免,若是砍了两刀,谋反可改为杀人,若是将我砍为肉酱,恭喜你们,你们可以重获自由之身,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找你们麻烦。你们明白了吗?现在,你们还想不想活,想不想砍人?”

    两个‘乱党’面面相觑,显然对郝风楼提出来的要求,实在觉得匪夷所思,见过逗比的,想来没有见过这样逗比之人。

    只是……砍还是不砍?

    他们不敢,以为郝风楼只是说笑。

    郝风楼冷冷一笑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若是不砍,现在,我便命人将你们砍为肉酱,我数三下,你们自己决定,一……二……”

    两个乱党惊呆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没啥说的,砍吧。

    二人目露凶光,也就再顾不得什么,一起扬刀,朝郝风楼冲去。

    他们距离郝风楼不过几丈的距离,转眼即到。

    两柄长刀高高扬起,在半空划过了半弧,眼看接下来,就要将郝风楼斩断。

    这时候,郝风楼扬起了短铳。

    啪啪……

    连击两铳,直接对准的是其中一个乱党的面门。

    这乱党身形一滞,扬起的长刀哐当一声垂下,整个人如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另一个乱党见状,瞳孔收缩起来,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咬了咬牙,双手握刀,继续下劈。

    郝风楼比他更快,短铳尚且冒着青烟,转轮一动,啪的一声,击中他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使这乱党身形向后一退,一股血箭飙出来。

    乱党吃痛,却还算硬气,依旧冥顽不灵的挥刀朝郝风楼劈来。

    啪……

    抬手又是一铳,相隔不过半丈,铅弹直接穿透了这乱党的右臂。

    刀落下。

    这乱党亦是倒在地上,疯狂地捂着自己的手臂,弓着身子哀嚎。

    郝风楼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他的目光中没有怜悯,他受够了这种游戏,不是你杀死我,就是我杀死你,若不是自己预备了五十个火铳手,这些人就要冲进自己的家里,使自己家破人亡,郝风楼绝对相信,假若当真是那种情况,眼前这个‘可怜’之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砍掉自己的脑袋。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乱党的身前,乱党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火铳中还有最后一枚铅弹,郝风楼举铳对准了他的脑门,啪的一声,脑壳碎裂,流出红白的液体腥臭液体,脑壳的主人狠狠扭曲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弹。

    手中的火铳有些滚烫,郝风楼将火铳收了,没有去看地上的两个的乱党,仿佛自己方才屠戮的不过是蛇虫蚂蚁,对于这一点的认识,郝风楼是极为清醒的,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既然与之为敌,郝风楼对敌人的字典里就没有任何宽容二字。

    返回大门,郝风楼朝朱棣行了个礼,道:“陛下,微臣献丑了。”

    朱棣和朱高煦还没有回过神来,郝风楼是什么德行,他们心知肚明,聪明固然聪明,可是要说到武力,无论是朱棣和朱高煦,只怕连看都不肯看这家伙一眼,在他们的心目中,郝风楼也就和太子朱高炽一个档次而已,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

    可就在他们面前,这个家伙与两个手握长刀的武士对敌,只用了……啪啪啪啪啪五个声响的时间,准确的来说,就是一口茶的功夫,就直接干掉了两个武士,自己毫发无损。

    所凭借的,就是手中一支不起眼的短铳,只是一根短铳而已。

    一下子,所有不可思议的事也就迎刃可解了,手头上五十个火铳手,人手一根这样的利器,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上千叛军甚至连郝家半步都冲不进去,也难怪他们毫发无损,而叛军却遗留下近两百具尸首,连郝风楼这种废渣都可顷刻之间连毙两个武士,如此干脆、如此利落,谁还敢怀疑这短铳的威力?

    朱棣举起了手中的短铳,不可思议地看着手头上的玩意儿,不由苦笑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郝爱卿,朕受过的大礼何止千百,可是唯有今天夜里的这份礼物最对朕的胃口。今夜有点意思,哈哈,有那么点意思。”

    朱高煦看着父皇和郝风楼手头上的短铳,也不禁心动了,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杀人利器,古人的大丈夫好枪棒,后世的真汉子爱枪械,这都是一个道理,在朱高煦眼里,郝风楼这短铳只怕比一匹宝马、一柄宝剑更加使他心动,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也跟着干笑道:“今日我也算是开了眼界,父皇,有这利器在,什么乱臣贼子只怕连草芥都不如。”

    郝风楼谦虚地道:“陛下和汉王殿下谬赞。”

    朱棣学着郝风楼,将短铳斜的插入自己的御带上,哈哈大笑道:“短铳的事先不忙着说,先去见皇后,咱们太不像话,岂可到了门前却还在这里讨论杀人的道理?走,随朕进去。郝风楼,你是主人,好生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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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洞房花烛

    徐皇后惊魂未定,女人终究是女人,纵然再怎么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是内心深处终究还是软弱的。

    好在她神色淡然,等到大局已定,倒是松口气,让郝母陪着到了后院的花厅,小香香乖巧的斟上了茶水,抿了口香茗,徐皇后略显苍白的肤色渐渐红润了一些。

    此时已接近午夜,月朗星稀,炎炎夏日,空气带着几分燥意,郝家上下的人都有些乏了,徐皇后也是如此。

    一边吃茶,徐皇后的思绪还震撼于方才所发生的事上头,她是亲眼所见,无数人争先恐后的要冲进来,被火铳手们打的抱头鼠窜,当年在北平,五十万南军围北平,徐皇后也曾上城楼督战,可是她心里自知,北平能够固守,一方面是南军不肯齐心协力,另一方面却要仰仗北平城的高耸城墙,作为军事重镇,北平的地势得天独厚,可是真论起精彩程度,反而是今夜她亲眼所见的这小规模战斗最是动人心魄。

    徐皇后心念一动,问郝夫人道:“风楼这个家伙,从前学过兵法吗?”

    郝夫人道:“似乎不曾学过,说来也是惭愧,郝家从前确是书香门第,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所以不得已只好放弃了读书,做了一些买卖。他的父亲倒是希望他读书,效仿祖父,能够挣个功名,便是秀才也好,偏偏他不肯上进,年轻时荒诞了一些。”

    这倒是怪哉。

    徐皇后乃是将门之后,今日郝风楼的表现无论是镇定自若的表现,还是火铳队的战法,都很有章法,让人拱卫火铳队的两翼,不疾不徐,命令火铳队攻守,处处都显出了几分名将的影子,虽然是仰仗着短铳,可是名将之所以是名将。并不像演义中所描绘的一样,会使什么三十六计,这些统统都是瞎话,一名真正的将军,最擅长的永远都是合理搭配手头上的资源,做出最有利的决断。先是知己知彼,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而后扬长避短,有针对性的布置对敌的办法,至于什么连环计、声东击西。这些统统都过于演义色彩。

    而徐皇后依稀能从郝风楼的身上看到那么点儿影子。

    这个家伙。莫非自学成才。是天才不成?

    徐皇后微微摇头,苦笑。

    不过对郝风楼的印象,徐皇后多了几分喜爱,从前是觉得亲近。毕竟郝风楼曾劝说了自己的兄长,使自己不必夹在家族和皇上面前难以做人,这算是郝风楼给她的恩情。而现如今,徐皇后对郝风楼的印象不再止步于私人的感情了,她抿嘴一笑道:“这个家伙,倒是颇有章法。”

    点到即止,没有继续深入讨论下去,而接着,朱棣带着郝风楼、朱高煦来了。

    朱棣阔步上前。徐皇后连忙站起,微微福身:“臣妾见过陛下……”

    朱棣一把牵住她的手,笑道:“免礼,是朕糊涂,差点置皇后于危险境地。”

    徐皇后微微一笑。先看向郝风楼,旋即对朱棣道:“幸赖郝风楼父子拼死护佑,总算是毫发无损。”

    朱棣点点头,道:“无事就好。”

    郝夫人趁机来见礼道:“见过陛下。”

    朱棣微笑道:“禄州侯为何不在?”

    正说着,郝政却是来了,他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