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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金败家女第5部分阅读

    不住想哭的感觉……这是不是那种“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惆怅?或是种千辛万苦攀上世界第一高峰,却又发现对面那座山更高的无奈?

    摇着荡着,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不介意裙子飞上天,不介意发丝乱舞纷飞……她只想这么荡荡摆摆,荡去无聊的落寞。

    “走走吧!”煜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停下秋千,转过头,深吸口气,把酸酸的鼻液吸回腹腔。

    “你怎么出来了?”她讶异。

    “美女邀约,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他走近,递给她一枝花。

    “你刚刚已经‘拒绝'了!”她提醒他的健忘。

    “所以啊!换我向你邀约,肯不肯陪我在园子里走走?”

    “考虑当中……”她垂下头,思索半晌,然后勾住他的手往前走。

    “刚刚你在想什么?”他轻问。

    “我在想我会不会对你妻子造成威胁?”

    她的问话勾引出他的笑意,他笑着摇头,遏迎不住。

    “你的笑很侮辱人哦!”她停下脚步,站定望他。

    “我没别的意思。”他忙否认。

    “她……我是说你的妻子,很漂亮吗?”

    “在我眼里,是的。”他说得笃定。

    “你很爱她?”玺郡一问,马上后悔,以前她常说身边那些小女生恶心,老把爱啊不爱的挂在嘴边,这会儿,她不也一样。

    “我很喜欢她,相当相当喜欢。”

    “为什么呢?”

    “因为她会让我忘记很多很多的不愉快,她会让我觉得人生处处有希望,她让我肯定自己、肯定一切,而且,她常常满足我的虚荣心。”他不自觉地搭上她的肩膀。

    她身体微微一震,这感觉和那些哥儿们勾肩搭背时不一样。

    “看来你对她有很多很多喜欢。”她闷闷不乐。

    “是啊!”他又顺手折下一枝玫瑰给她。

    “你这种人真要不得,为了自己的心情就随意攀折花木,要知道它们也是有生命的个体被摘下来也会痛得‘哀哀叫'”

    “我以为你喜欢玫瑰花。”他想起她要求用上万朵玫瑰花布置起的礼堂。

    “我是喜欢啊!但它留在枝头我一样喜欢,不用非得把它捏在手中,才能证明我喜欢它。”就像她也好喜欢、好喜欢眼前这个大帅哥,可不一定要把他占为己用啊!这个想法弥补了她心中缺憾。

    “好,下次我会注意。”

    “对了,那天我摔跤,你来救我时,我发现你不用手杖也能走得很快,为什么你还要随身带着这根龙头杖,想学太上老君啊?”

    “我不喜欢跛脚的感觉。”他实说。

    “错!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认定自己没了那根黑鸦鸦的东西,就再也走不动。”

    “你是心理医生?说话那么笃定。”他顺开她被风吹散的长发。

    “别一脸不屑,我虽然没合格的医生执照,可依我助人多年的经验得知,当人需要依赖某种东西才能获得安心,那么他的问题绝不是出在身体,而是克服不来心理恐惧。”

    “我的腿还需要复健,一周两次。”他用医生的诊断来证明他的心理正常。

    “我要是那个复健师,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你的手杖丢掉。”

    “固执!”

    “真的,记得有回我阿炮去老人院当义工,里面有一个老人哭哭啼啼,吵得室友脾气好大,谁都没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她是生病了,还是不想住进老人院?”

    “没有人知道,我问了她好久,要不是空瓶不小心从她手中滑下来,我也不可能问出答案。”

    原来,她有一瓶维他命吃光了,那是儿子买给她的,她认定没有那瓶‘神药',她很快就会死掉。到最后,我们请她儿子再送一瓶相同的维他命,她才停了哭嚎。

    其实院里的医生说她的身体很好,不过她只要一天不吃儿子买给她的药,就会痛得全身蜷缩,哀嚎不止──你的手杖和她的维他命丸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看不出我们哪里相同。首先我和那位老阿嬷的年龄至少差了好几轮;第二,维他命是消耗品,手杖是实用物;第三,我要手杖不用别人买,我可以自给自足;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是独立自主的男人,独立到不需要仰赖外来物来支持我的尊严。”

    “哼!沙文!”别过头,这种男人要说服他可难得很,她暂时放弃。“你的脸和脚是怎么弄伤的?”

    “一场大火。”

    “其实你的脸可以去植皮,恢复原状应该不难。”

    “不,我要留着它叫自己记取教训,别再重蹈覆辙。”他说过,再不相信情爱、不相信女人,连唯一的亲人……他也没打算放过……只不过对她……不,她不算在内,她一直是特殊的。

    “没创意,学人家勾践卧薪尝胆,不怕画虎不成反类犬。怕忘记教训不会把教训存在计算机里,一天叫出来三次,分早中晚三个时段去膜拜,干嘛把记号留在脸上,作怪!”她不以为然地吐吐舌头。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首次,他动了整型念头。

    她用她的方式,一点一滴慢慢、慢慢地改变煜棠,却不自知。

    抬高头,他望向蔚蓝天空。

    他愿意为她改变吗?就算不愿意,他已经为她改变了……命运让他们的未来一吋吋缠绕纠葛……

    第六章

    一次、两次、三次,她一天会和煜棠见上三次面。

    见面就像吃摇头丸,越吃越顺口、越吃越好吃……然后,她像中毒瘾般,晚一分钟看到他,就会全身不舒服,也许再过一阵子就会出现脑神经受损,手抖脚抖的征兆。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自己送到烟毒勒戒所,只不过在那里面待上几个月,就会不再想他、不再盼他吗?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小细菌,在想什么?”他用微跛的步伐,走向玺郡。

    自从她三番两次告诉他说他的手杖会带给她威胁感后,他就不再让手杖在她面前现形。几天练习下来,他也真的越走越稳了。

    “想你的绰号。”她随口应。

    “想了那么多天,还没找到满意的吗?”

    “难哦!要找到又好又贴切的绰号可不是俯首可拾的。”

    “那……慢慢想,其实我觉得那个‘神主牌'还不错。”他平心而论。

    “那是我那个无缘老公专用的,你别想跟他抢,我防范措施一向做得好,绝不让‘肥水'落入别人家的田。”

    “你对你丈夫一点都不好奇吗?没听你问过我有关他的事情。”

    “你和雷斯他们是同一挂的,我都不能从他们口中问到半点资料,在你身上问──”她看着他,缓缓摇头。“我不想浪费口水。”

    他满意地笑笑,他们果真是不出卖他的好朋友。“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好啊!我们出去走走,我不喜欢待在室内。”

    “你很矛盾,既然不喜欢留在里面,却又不自己出门逛逛。”

    “我是有原因的,留在家里面有一堆针孔摄影机,在记录我的一举一动,感觉很讨厌。至于……出门……唉……我的卡早刷爆了,不知道哥去帮我结帐了没?不过,我喜欢和你到院子里逛逛,你有没有注意到,只要有你陪着我,那两个装了电眼、怕我逃走的大哥,就会自动消失。所以,走吧!”她替自己找了个喜欢他相伴的理由。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她对他的花园情有独钟。

    勾住他的手,稳稳的向前走,右手臂贴靠着他的左手臂,他身上的体温借着交叉的手臂传到她身上,温度会藉由物体从温度高的地方传向温度低的地方,称为传导,因此,她藉由传导感受他的热力。

    他的呼吸、说话带动了热空气,热空气上升空气下降,在她身体前方产生对流,所以,她感受到他的温热。

    同理推论,他焦灼的眼光不藉任何东西,就让她的心产生一阵一阵陌生的暖流,那是……辐射?

    走至庭园,她看见园丁在花坛中间挖土,抛下他,她跑到园丁身旁问:“伯伯,你在做什么?”

    “种玫瑰花。”

    “玫瑰花?这院子里已经有很多玫瑰了,为什么还要种?”

    “听说新太太很喜欢玫瑰,所以主人就让管家先生要我多种一些。”

    “看来,你的神主牌老公对你不错。”煜棠对她说。

    “如果他敢站在我面前喊我一声‘憨妮',我会觉得他更不错。”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产生感情,对玺郡而言很困难。

    说着,她走进花坛,蹲下身帮园丁挖土。“你想,如果我把他给的那个大钻戒埋进土里,会不会长出一棵钻石树,等开花结果后,树上就会结满很多亮晶晶的小星星。”

    他没说话,思索着她的想法由来。

    园丁忙回身说:“小姐,我没读多少书,可是我知道钻石是一种石头,不是会发芽的种子,就算种在土里,也不会长大开花。”

    “噢!”她没再说话,低着头把植栽摆进挖好的洞岤中。

    “为什么想要一棵结满小星星的树?”他问。

    抬起头,她拍掉手中泥土。

    “那是馨馨的愿望,馨馨是个骨头发育不全的玻璃娃娃,她最喜欢看星星,可是爸爸妈妈为了生活,晚上要到夜市摆摊卖炒米粉,弟弟妹妹全出动去帮忙,她只能自己留在家里,一个人孤伶伶地面对墙壁。”

    叹口气这世界好不公平,有人有了全部却仍埋怨日子不好过,有人什么都没有却不敢多要求。

    “然后呢?我想听馨馨的故事。”他催促着她往下说。

    “馨馨最大的快乐就是百~万\小!说,因为她能独立完成的事情实在不多,百~万\小!说是少数中的一项。

    有一次我去看她,她拿着一本书问我:“童姐姐,星星真的会一闪一闪、真的美丽得像银币吗?'那夜,我就带着她到郊区去看星星,那里没有光害,满天洒满亮丽的星子……好美,回家后她告诉我,要是她床头能有棵小小的星星树,夜里醒来,她就不会再害怕。”

    “她……多大?”

    “十六!这年龄的女孩理该在学业、朋友中寻求快乐,她却什么不能做,只能面对着四堵墙,她最大的希望就是离开那个方方的框框,走入人群。她渴望朋友、渴望爱、渴望缤纷的世界为她的生命增添光彩。”

    “她不害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吗?”

    “怕什么?她又不用异样眼光去看刚人,何必怕别人的异样眼光?只要不在意,谁都不能影响你,人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别人而活,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只会让自己不愉快。人生短短数十载,何苦虐待自己?”

    “你都是这样我行我素,以自己的节奏生活。因为你高兴,所以老把自己打扮成男生;因为你喜欢,就四处去撩撩小女生的感情?”

    “至少,我是快乐的;至少,我没有做j犯科,去干扰别人。比起那个躲起来不敢见人的傅先生,我是好上千万倍了。”

    “他不过是躲在暗处对你好,干扰你了吗?”

    “是的,他在我心里摆了一道谜,任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的用意,他把我关在牢笼中偷偷窥伺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觉得不安适,就算他没有恶意,我也被弄得非常不舒服。”

    “我懂你的意思。”

    “你说他为什么要娶我?当摆饰吗?我长得又不够精致,说喜欢?太牵强,讲到底我还是破坏他姻缘的恶女。”

    “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准备好面对你,他一定会大大方方地站在你想前告诉你,他喜欢你。”

    “你是他的好朋友,请你转告他,我不是有耐心的人,别教我等太久,否则哪天一个不爽,我就跑得不见踪影,让他的钱全变成灰烬。”

    “你有可能会喜欢上他吗?”他问得迟疑。

    “如果他长得像你、性格像你,我想我会爱上他。”这句话够大胆了,爱的表白就是这么回事吧!

    “谢谢你的称赞,我想我的妻子肯定很高兴自己的眼光是正确的。”

    他搬出妻子两个字,让她的心沉了一沉。

    不说话,走到秋千架边,摇摇荡荡……他在后面帮她推,前前后后,她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摆荡……两人无语,同看天边日落彩霞,同样的霓裳,却造就出不同心情……**

    从一屋子的玫瑰花香中醒来,玺郡慵慵懒懒地伸伸懒腰。

    睡觉真好,难怪有一大堆女人要排队当富家太太,光是这份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幸福就值得去插队争取。

    叩叩两声!

    会是谁?郁棠?她一旋身跑到门口开门。

    门外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生。“太太,先生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并且告诉你,家里的针孔摄影机已经全部都拆掉了,请你以后别再担心。”

    是……郁棠转达了她的困扰?歪歪头,她沉思须臾。

    “太太,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去工作。”小女生出声。

    “好,你忙,谢谢你了。”回过神,她打开手上的纸袋。里面是两张金卡和一迭十万块左右的仟元大钞。

    是了,一定是他,不然谁知道她的想法。

    匆匆梳洗过,套上洋装,她一路哼着歌儿往楼下跑。

    “早安。”在餐桌前,她看到神清气爽的他。

    “早安,小细菌。”看到她的笑靥,他的心情走入春天的晴空。

    “谢谢你跟神主牌先生说,你看他不但给我很多钱,还把摄影机全拆了。”她始终记不起来“他”的名字,随便啦!反正又碰不到面。

    “他说拆你就信了,说不定他是骗你的。”他把牛奶和蛋饼递给她。

    这段日子下来,他摸熟了她所有习性。比方,她在半夜常会踢被子;比方,她爱吃蛋饼和牛奶;比方,她一天要洗上两次澡;比方,她渐渐习惯穿裙子,习惯把长发垂在胸前……“不会啦!他虽然鸭霸、固执、不通情理、难以沟通,但他从没有骗过我,答应我的事情,都会做到。”她对“他”有信心。

    “那么,至少他是个重承诺的谦谦君子啰!”他不习惯自夸,但是他喜欢自她嘴里听到夸赞。

    “算是吧!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拉着他的手,她忘记避嫌。

    “出去?我会败了你的兴。”他摇摇头。“你自己去好了,我让司机送你。”

    “你怕你的脸会吓坏小老百姓?简单,我帮你贴上一块‘撒隆巴斯',人家只会以为你牙痛,不会多想。”她尽力游说。

    “如果你害怕没伴,打个电话给同学或姐妹,让她们陪你出去逛逛。”

    “我就是想要你陪嘛!拜托、拜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好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请你帮忙,除了你谁都帮不上忙。”她刻意突显他的重要性。

    “说说看,有什么忙非要我出面帮不可。”

    “我今天打算去慈爱育幼院看看那些小朋友,里面有个叫阿虎的小男生,他从小被父母凌虐,育幼院修女看不下去,就把他带回去。可是,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始终没办法融入小朋友团体。”

    “你要我去帮忙他,可是我既没有心理医师执照,也没有社工经验,我能帮上什么忙?”他怀疑。

    “你们同病相怜啊!他身上被妈妈用热锅铲烫出好几处灼伤,现在伤好了留下不少疤,是这些疤让他自卑自怜,让他走不进同侪团体。”

    “这样……”他在考虑犹豫时,突然想起那个只能望着四堵墙发呆的玻璃娃娃,也许他该有她走向人群的勇气。“好吧!我先回房换衣服,马上下来。”

    耶!首度出击,成功!

    低下头,她吃掉了三份蛋饼和两杯牛奶,这一餐是她进入这座豪华大皇宫以来,吃得最撑的一次。

    煜棠上楼换过轻便的休闲服,打电话到公司交代过公事后,就下楼来。

    玺郡看到他,含在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幸好在最后一剎那,她成功地控住口腔肌肉,让|乳|白液体顺利从食道滑下。

    “天的!你帅呆啦!我真替你老婆操心,你帅得太过,走到哪里都会惹得蜂蝶纷纷扑过来,危险、太危险……没关系,今天我充当你的监护人。”她帅气地拍拍他的背。

    “我不需要监护人,只需要女伴。”他暧昧地环住她的肩膀。

    “有家室的男人还说这种话,难怪离婚率会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