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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的猎物第6部分阅读

    然透出精明的波光。

    “啊!?”母亲怎么会这样说?怎么这一刻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知道那个山口英夫对你是不一样的。既然他的父亲欠我们些什么,就由他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及家园。”花月明说话的模样,完全像个正常人。

    “妈,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他牵扯不清。”她的心很矛盾。

    “世事就像经纬线,谁也逃不了必须和某些事、某些人交会在一起的命运。”

    “妈,我——”

    “你敢说对他完全没有感觉?”花月明在出院的当晚,就瞧见惜人和山口英夫通电话后的神情,还有暗喟的矛盾。

    她是过来人,知道女儿早巳陷入,只是碍于她父亲之死,而无法跨越那个障碍。

    至于她的盘算,虽说不全然是为了惜人,但就目前的情势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其实,她并非真的疯了。

    也许在一开始,她曾因敏郎的遽逝而情绪失控,看似发疯,但在看完他的遗书之后,她决定开始装疯。因为她发现安室全已暗中派遣一些黑道兄弟,试图从她身上找出敏郎可能留下对他不利的只字片语,甚至还派人跟踪她,以确定她是否具有威胁性。

    她知道凭一己之力,是无法与他抗衡的,唯有装疯卖傻,她们母女才可能有生路。

    只是没想到,她被送入了真正的疯人院,惨遭小泽原那个变态疯子的恶整!

    总算老天有眼,山口烈焰的独子适时出现,解救了她,而且对他们家的惜人也另眼相待,这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终于可以有个了断。

    “妈——”花惜人虽然犹豫,但仍想说服母亲离开日本。

    “如果你敢说自己完全不在乎山口英夫,或是敢说不要为父亲报仇,那我们就立刻整装回台湾!”花月明硬要惜人面对自己的心。

    “我——”她无言以对。

    在这段日子里,山口英夫对她的态度若即若离,偏偏那些刻意疏离的态度中,她仍可以觑见他对自己的注目与关心。

    她相信这一切不是她的幻想!

    每当她孤单无助,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总会想起他对她的关心,以及两人相处的情况。他的身影总在她心田盘踞不去。

    她的姐妹淘曾说,如果她的心一直为同一个男人所盘踞,便是恋爱的徵兆。

    但她对他,只有爱恋的徵兆而已吗?

    她知道不是的。

    她清楚地了解,如果她决定把心献给哪个男人,那人必定是山口英夫。

    只是她无法强制山口英夫,如她对他这般思惹情牵。

    她不懂他,也不确定他是否深爱自己,只确知她的心已为他沦陷。

    逃避,是为了母亲的安危,也是为了自己仅存的丁点尊严。

    “妈,我们还是自救吧。”

    花月明却不容她犹豫。“惜人,给山口英夫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是田中敏郎的女儿,就说留意安室全这个人。至于他怎么做,全看他的。当然你也可以藉此,测知他对你是否如我所说的,是个有心人。”

    花惜人没有吭气,一颗心七上八下。

    “拨吧。”

    花惜人慢慢拿起电话,停顿了好一会儿,还是挂上电话。

    “我亲自去一趟好了。”她拖延道。

    郊区外,一栋外观不起眼的建筑物里,一群人静静地等待他们的主人到来。不到三分钟,众人立即发出一致的“恭迎帮主”声。

    在一声声的恭迎声中,一名面无表情的短发男子,疾步向前行,浑身冷残之气,就如冬日大雪,而那张异常消瘦的脸颊,让他看上去,活像从地狱来的使者。

    他终于在呐喊声中坐上最前方的座位。手臂一抬,下方的人全合上了嘴。

    他冷冷地扫视全场各个被训练得表情一致的年轻脸孔,幽幽出声:“这里只能有一个头。”

    下方立刻响起附和声:“绝情冥王!绝情冥王!绝情冥王!”

    男子再度抬手,下方立即安静下来。

    “很好!你们既然已经明白有我绝情冥王,就不能有冷面阎罗的存在,现在我正式宣布,剿灭山口帮计画,即刻开始!”

    “全日帮必胜!全日帮必胜!帮主称雄!帮主称雄!”众兄弟的情绪随之高涨。

    男子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些微的笑容,他吩咐一旁的左右手,“就照我们先前的计画,一一打击山口英夫的堂口!”

    “是!”二人旋即应声,并挥手一指,台下的聚众分别从大厅的四周离去。

    他二人在向男子低头致意后,也迅速离开偌大的厅堂,独留男子一人。

    这时,他才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山口英夫,有我安室全,就不会有你冷面阎罗!”话落的同时,大厅响起喀的声响,一支木制的小刀,被他折成了两段,阴冷的狂笑声流泄而出。

    犹豫就像一条紧紧缠身的锁链,让人时时感到呼吸困难。花惜人终于下定决心,与山口英夫联络。在以电话找不到他时,决定直接去山口家,提醒他注意安室全这个人。

    看着已睡着的母亲,她轻轻地放了张留言条,低声说了句:“妈,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亲吻母亲的额头后,她便出门。

    才准备上车,她的手脚立刻被箝制住,口鼻也让对方以事先备好的麻醉剂手帕捣个正着。

    冰凉刺鼻的味道随即扑鼻而来,她试图反抗,却发现四肢渐渐使不出力,连意识也开始馍糊,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即袭上心头——

    母亲不会也惨遭绑架了吧!?

    不!不可以!谁来救救她们啊?谁啊?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脑海,迷迷蒙蒙中跃至她眼前——

    山口英夫!?

    在这一刻,她唯一想到、看到的人,竟是他!?

    一个和她纠葛不清的男人!

    但那身影似乎越来越模糊……她几乎快看不见他!

    唉!她再次喟叹。这是她的幻想吧?山口英夫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凑巧救下自己。

    一切听天由命吧!

    纤弱的柔荑,放弃地垂了下来,昏了过去。

    抱住她的歹徒才准备再度发出攻击,手却立刻被一发子弹精准的射中,同时一声如雷的震怒声,从他的后脑直劈而来:

    “敢动我冷面阎罗的女人?找死!”

    被射伤手臂的歹徒,巨射性地松开昏迷的花惜人。眼明手快的山口英夫,在她坠地之前,将她揽进怀中。

    抢回花惜人的山口英夫,再也无所顾忌,冷血下令,“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那个该死的安室全,交给我亲自审问!”

    “是!”很快地,全日帮的人就被山口英夫带来的弟兄团团围住,至于远方一旁观战的安室全,完全没料到山口英夫会亲自参与这场械斗。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山口英夫在乎花惜人的程度,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多。

    他决定彻底打击他!

    于是他持枪瞄准被抱在山口英夫手中的花惜人,谁知还未扣下扳机,一把灭音枪就抵上他的脑门,“跟我去见少主!”青焰面色森冷地令道。

    不愿服输的安室全本想作殊死战,但看见山口英夫的另外三名得力保镳全到齐了,而且枪口一致对着他,只能任青焰夺走自己的枪枝。

    他放眼一望,他的兄弟倒的倒,被抓的被抓,他知道自己已经惨败。

    瞪着走近的山口英夫,安室全由悲转怒,大声狂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认为山口英夫一定会将他灭口,尤其他又令人迷昏他的女人,所以对方怎么可能轻饶他?

    山口英夫没说话,在家庭医师赶到时,将花惜人极其小心地放上担架后,再转过身看着安室全,“将他的狐群狗党全移送法办,至于这个人——”他继而冷笑,隐约中刮起一阵冷冽暴风。

    安室全心头有些惊颤,但仍逞强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山口英夫仍然冷冽地笑着,一句话也没说。

    安室全这会儿才打从心里真正害怕起来。

    第十章

    冬雪初化的春天,山口英夫与安室全就这么对望着,在他们四周围着的,全是山口英夫的弟兄。

    深知大势已去的安室全,仍流露出不驯的态度。

    山口英夫知道对方气焰敢如此嚣张,和当年安室全在他父亲下面做事有很大的关系。据情报显示,此人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只要给他机会,绝对会邀集群众,自立为王。

    可叹的是,他下的注太大,压到庄家头上,而忘了每场赌局,皆是庄家全胜的定律。更何况,他遇上的是他们这种资本雄厚、立基稳当的大家族,他赢的机会更是一点都没有。

    “你必须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山口英夫终于撂下话。还不忘瞥着昏迷而纤弱的花惜人。

    安室全霍然大笑,“我真是笨啊!你在乎那个女人!可惜我知道得太晚,否则这里的一切将属于我!包括你所爱的那个小女人。”

    山口英夫被他的讪笑点明,一直有如迷雾森林的心田豁然开朗。

    他对花惜人是有感情的!

    只是白雪的事情之后,他根本不愿意相信女人,也不相信爱情,更不愿正视自己的心声,所以即使花惜人那娇小的身影,已如入无人之境地闯进他的心田,他仍然抗拒这个事实。

    他一直漠视他们之间情感的转变,也一再抹煞可能产生,甚至已产生的情感。

    但是当她被迷昏,倒在一双邪恶,肮脏的男人之手时,他几乎陷入疯狂!

    他根本容不下任何男人碰她!一下也不成!

    所以,他断了那个袭击她的男人的手筋,让他永远没有机会抱任何女人!

    是的,他是爱她的,即使是防火的钢筋水泥,也挡不住他对她的渴望与在乎!

    而这个该死又臭屁的家伙,竟然看出他一直忽略,却又真实存在的事实。

    “闭嘴!”他厌恶极了这家伙的笑声。

    笑声戛然而止。安室全挑眼望着山口英夫,“恼羞成怒?”

    山口英夫不语,只是寒着张脸瞪着对方。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没有你,我会追求她!”这是他心中隐约的失落,他在任何一方面,都比不过山口英夫。

    “你不会再有机会。”山口英夫断言道。

    “只要她没结婚,谁都有机会!倒是你,你会让她冠上你的姓氏吗?”

    “不用你管。”冷沉的脸,倏地燃起一簇火苗。

    “我只是让你明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可是会在名古屋的大牢中写情书给她的。”安室全撂下话。

    “你敢!”山口英夫终于被激怒。

    “我都敢剿你的地盘,为什么不敢写信给一个可爱又值得男人爱的女人?而且我每一封信都会恳求她嫁给我,因为我一定会东山再起!”安室全认真地说道,一脸豁出去、不顾一切的表情。

    “青焰,送他入狱!并关照里面的人,没收他所写的每一封信!”

    “哈!承认爱上一个女人有什么难的?山口英夫,也许你在许多地方的资源比我丰富,看法或许比我有远见,可惜对女人示爱,你永远是幼稚园的小班生!”话落,他主动伸出手,任青焰摆布。

    山口英夫盛怒的俊颜瞬间翻白,这个该死的家伙没说错!

    望着安室全被带走的背影,他的心情异常沉重。

    他该怎么面对他和花惜人的未来?

    向她示爱?她对自己的感情又有多少?

    如果她拒绝呢?

    绑架她?强迫她?

    他不干这种事!

    忽然,他摸到衣袋中那枚有棱有角的东西。那是她的蝴蝶发夹。

    突然,灵光一现,他想到怎么让这个小女人投入他的怀抱了。

    花惜人缓缓苏醒过来,触目所及是她完全陌生的环境,空气中还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这味道似曾相识……

    忽然,她判断出空气飘散的,是她一直喜欢的味道——蒔萝!

    想必此人也是爱花之人。

    只是,她为什么在这里?

    哦,她想起来了!那时她准备向山口英夫揭穿安室全的真面目,却遭到毒手,昏了过去。

    她依悉记得昏迷前,她衷心盼望山口英夫能够救她脱离歹徒的绑架,而隐约中,她仿佛真看见了他那如神祗的身影走近她。

    他真的来了吗?

    如果不是他救了她,那么又会是谁?她现在究竟在谁的住处?

    她拉开被褥,缓缓走向窗边,掀开窗帘,大地已一片漆黑,但花园中仍有微弱的灯光,照射着每一个出口。

    她马上认出这里,这是山口英夫的家!而且还是他的私人宅院!

    过去,她曾为他的花园规画整理过,但仅有那么一次。之后,他就不准她再踏进这里一步。

    从侧面得知,那是因为他已身为山口帮的龙头,基于安全的理由,他禁止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这里,她当然也被列为管制的对象之一。她不懂他的世界,却尊重每一个人的隐私,从此之后,绝不主动问及这里的一切。

    如今她来到这里,说明了一个事实——

    她看到的模糊身影,真的是山口英夫!他还救了她,并让她住进这个被视为禁地的别院。

    他为什么这么做?

    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母亲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既然救了自己,那表示她母亲也该是安全的。不过,她还是找个人先问问,才能安心。

    她重新折回床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穿了一件白缎开前襟的睡袍,她一时怔住了!

    这衣服是什么时候换上的?又是谁帮她换的?

    是山口家的女仆?

    此时,一个奇怪的念头跑了出来——

    会不会是山口英夫为她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