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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第83部分阅读

    他们这辈年纪最大的卓伟,也比夏晚秋小了足足六岁。

    卓敏心知这一点,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卓伟是最郁闷地,他二十四了还没对象,弟弟都比自己能耐啊!

    ……约莫十一点左右。

    任昊接到了夏晚秋的短信,逐走到客厅慢慢喝茶,等待着她的到来。屋里的阵营分成了四波,卓语琴、任学昱、小舅妈徐梅、大舅妈在厨房切菜炒菜。大舅、二姨夫、小舅在主卧聊天。姥姥和姥爷跟小屋看京剧。卓敏、赵雪然、卓伟、二姨跟屋打牌。

    油烟机和聊天声弄得客厅乱哄哄的,以至于有人敲门都未曾听到。

    任昊心里怦怦一条,呼了一口气,起身将门打开,就见夏晚秋提着营养品跟门口干巴巴地站着,嘴唇稍稍有点抖,看来是紧张得要命。

    “进来啊……”

    夏晚秋探着头小心巴巴地往里面瞅了瞅,原地抬了抬高跟鞋,一副想进又不敢进地小模样。任昊气得一把将她拽进来,关门,左右看了看,拉着夏晚秋就往小屋走。正常程序来讲,必须得先跟姥姥姥爷打招呼才对。

    “我还没换鞋!”

    任昊瞥瞥夏晚秋亮锃锃的高跟鞋:“没事,我家都不换地,走,先跟我见姥姥他们去。”任昊故意避开了厨房,快步穿进小屋,微微开启的门缝中飘出依依呀呀的京剧。

    门开。

    姥姥的目光看了过来,瞅得夏晚秋后,略一狐疑:“这位是……”姥爷也是一愣神儿,上下瞧起她。

    夏晚秋身子有些僵硬地走上前,将手里的营养品平放到地上:“姥姥,姥爷。”

    老头老太太对视一眼,都懵了一下。

    这谁啊?看样子跟谦子差不多大吧?咋一下给自己降下去两个辈分?

    任昊没好气地攥了攥她的手:“您俩别见怪,她这人不会说话,今儿来是给您祝寿地,咳咳,她叫夏晚秋,我女朋友。”

    女朋友!?

    姥爷呆呆看她一眼:“丫头,你有三十了吧?”

    夏晚秋动动嘴唇,微微低头不语。任昊笑着打圆场:“没有没有,她刚二十多岁,显老而已,呵呵,姥姥,姥爷,我知道您俩要说什么,我带她来没别的意思,嗯,您俩要是看她不顺眼,我现在就让她滚蛋,行不?”这一招叫以退为进,任昊拿透了老两口要面子地性格,人家大老远跑过来过你祝寿,还买了东西,你好意思轰人走吗?

    不可能啊!

    夏晚秋委屈地瘪瘪嘴巴,却不说话。

    姥姥回过神儿来,先是瞪了任昊一眼:“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就看你不顺眼,你给我滚蛋……”

    任昊讪讪一笑:“我不是怕您不喜欢她吗?”

    “谁说姥姥不喜欢她?”姥姥颇有些雌威,这一点上,卓语琴继承了她优良的基因:“夏晚秋是吧,来,坐过来让姥姥瞅瞅,呵呵,年纪大了,眼神有点不好喽。”姥爷皱眉看看老太太,想说什么,却被姥姥一眼瞪了回去。

    在家里,姥姥是老大。

    夏晚秋被任昊从后面一推,踩着高跟鞋嗒嗒踉跄了几步,扁扁嘴,慢慢坐到姥姥和姥爷中间地位置,半低着头,也不主动说话。

    任昊撇撇嘴:“姥姥您别见怪,她就这德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

    姥姥闻言,回手就抄起笤帚疙瘩,拿后把指着任昊:“你信不信我八十竿子给你打出十个屁来!有你这么数落人的吗!”任昊上幼儿园之前,是姥姥拉扯起来地,还真没少打过他,不过家里几个孩子,姥姥对任昊和卓敏最好。

    夏晚秋也不知道是装委屈还是真委屈,小可怜似的低着头,不言不语。

    这一幕,别说姥姥,就连姥爷都看不下去了,老头吹了吹胡子:“你搬个凳子老实坐着去!再乱说话看你姥姥不揍你地!”

    任昊心中大乐,抓起凳子,乖乖坐在墙角。

    接下来,两个老人家就问东问西,无非是啥工作,啥家庭等等问题,当听到夏晚秋说自己是老师,还是在师大附中教学,姥姥的面色渐渐凝重了来:“晚秋……你们……唉……你们年纪相差太大了吧……还是一个老师一个学生……这……”

    任昊忍不住插嘴了,他没替夏晚秋说话,而是反其道行之,唬起脸来瞪了夏晚秋一眼:“还傻坐着干嘛呢!没听我姥姥说地吗!这脑白金啥的全都拿回去!哼!说不叫你来你偏来!你说我姥爷过生日你凑啥热闹啊?赶紧拿着东西滚蛋!”

    夏晚秋皱皱小鼻子,不甘愿地哦了一声,起身弯腰,拿起礼盒就要走。

    姥姥差点被他给气死,抡起笤帚就朝任昊砸了过去,咚的一声,撞击在墙面,掉落地面:“你假传什么圣旨!我看该滚蛋的是你!晚秋,放下东西,过来姥姥这儿坐!”老太太一把将夏晚秋拉了回来,顺势摸着她的手背,不悦地瞥瞥任昊:“他平时就这么欺负你?”

    夏晚秋想了想,轻轻一点头,然后瞥眼墙角那边,又是重重摇摇头。

    任昊此时正凶巴巴地瞪着她呢。

    “这臭小子!哪有这么欺负人地啊!”姥姥呼呼喘了喘气,嘴上虽这么骂,可见夏晚秋对外孙子百依百顺的模样,姥姥对她年龄地成见顿时少了许多。

    第223章 - 宴

    屋。

    坐在小床上的姥爷动了动遥控器,把1寸老式电视机的音量调小了些许。

    门缝外,一缕油烟和菜肴的烹香挤了进来,十一点,已是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姥姥眯起的小眼睛盯着夏晚秋使劲看起来,捏着她的小手儿:“晚秋,语琴她两口子知道你们的事儿?”

    夏晚秋面无表情地一摇头。

    任昊替她道:“是这样,我跟我妈说今儿个带女朋友过来,不过晚秋的职业啊,年纪啊,咳咳,都没告诉他俩呢,姥姥啊,你要是看晚秋不行,趁着我妈没现呢,我就让她走人,您要是觉得她还凑凑合合的话,那什么,嗯,您能不能帮着我俩在我妈那边说说话呀,我妈孝顺,就听您的。”

    话音刚落,夏晚秋也很配合地巴巴看着姥姥,长长的睫毛儿忽闪忽闪的。

    姥姥为难地皱皱眉,看了老伴一眼,却是没有出声。

    任昊趁热打铁道:“姥姥,姥爷,凭良心说,晚秋这人吧,基本没啥缺点,年纪虽然比我大一些,可年长有年长的好处啊,方方面面都能照顾着我,挺不错的,您别看她性子冷,其实算是职业病了,她跟师大附中是政教处副主任,来年应该能升正主任,政教处您知道吧,无非是管学生治学生的机构,要的就是股冲劲儿,她呀,也就跟我面前老实,在学校可并非如此,人家横着呢,师大附中一提夏晚秋的名字,那些孩子都躲着她走,不信您问敏敏,这点她最清楚。”

    姥姥也不说话,认真地听着。

    任昊看看老两口地表情。继续道:“最关键地。她这人外冷内热。心地善良。没有坏心眼。算计这算计那地勾当。绝对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您说。现在这种人还上哪找去啊。挑着灯笼把咱市区逛那么一遍。都没有第二个比她出色地。呵呵。不是我吹哈。晚秋纯地就像一张白纸。清得就像一杯清水……”

    夏晚秋也不脸红。就这么静静坐在那里。

    姥姥瞪瞪他:“先咋呼再夸。你倒是机灵!”

    任昊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我是实事求是嘛。她真是不错。不然您外孙我能看上她吗。我眼光可高着呢。姥姥。姥爷。年龄不是问题。职业更说明不了什么……”说到这里。任昊脸色黯淡下去。抬眼瞥瞥姥姥。小声嘟囓道:“当然了。您要是怕我俩地事影响不好。以至于邻居对您指指点点说闲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我幸福不幸福地无所谓。您和我姥爷地面子最重要。”

    “说地什么屁话!”姥姥把夏晚秋地手攥得更紧了一些:“我俩都一只脚踩进棺材里地人了。还顾着啥面子不面子地?”姥姥一琢磨。也明白任昊地意思了。这小家伙从进屋起就开始说反话。害地自己只能扮红脸!

    明明是那臭小子想说地话。自己反倒替他说了!

    姥姥恨得牙痒痒,直想扒了他地裤子啪啪打上几笤帚。然而,说出去的话却是收不回来了,瞧着夏晚秋紧巴巴的眼神,姥姥心一软,皱眉与老伴对视一眼,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姥爷装作没看见,眼睛盯着电视看京剧。

    “哑巴啦!说句话!”

    姥爷凝重地摸了摸头上的白,看了夏晚秋一眼:“……咱俩说话也不算啊,问语琴吧。”

    任昊见情况有所转机,逐掐着一脸献媚的笑容走过去,在姥姥面前蹲下,伸手轻轻给她捶着腿:“姥姥啊,谁不知道我妈听你话啊,您要是拍了板,那这事儿就不离十了不是?”言罢,任昊朝夏晚秋使使眼色。

    夏晚秋会意,弯腰,也学着任昊蹲在那里,给姥姥垂着大腿。

    姥姥看着一左一右巴结自己地两个小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翻了一个大白眼,轻拍了他俩肩膀两下:“行了行了,我这老身子骨本来就不结实,再不答应,还不让你俩给我垂散了架啊,都起来吧。”

    任昊喜上眉梢:“还是姥姥疼我。”

    夏晚秋道:“谢谢姥姥。”

    “唉,你们俩就害我吧,语琴那么大脾气,我压不压得住她都没啥把握呢。”

    “嗨,您太谦虚,我妈在您面前还能掀起啥风啥浪?不是一个级别嘛……”任昊拍完姥姥的马屁,转了个身,又去到姥爷面前,巴巴给他揉着颈椎:“姥爷,您看我姥姥都答应帮我俩了,您可是老党员,觉悟不可能比我姥姥还低吧?”

    姥爷吹吹胡子,“该吃饭了,你带着晚秋先认认人去。”

    “行行,嘿,谢谢姥姥姥爷啦,那我俩先去……”任昊看看夏晚秋,朝房门努努嘴,夏晚秋也鞠躬道谢,方是与他一起出了屋。

    门一关,任昊靠着墙壁松了口气,苦笑着瞅了眼夏晚秋,注意了一下客厅,见得没人,任昊拉着她地手快步前行,奔去下一刻作战地点。阵地嘛,要一个个的攻破,否则持坚决反对意见地人汇聚在一起,那是很麻烦的事情。

    还是去大屋吧!

    小舅在那里!

    主卧地门大大咧咧地敞开着,烟雾溢出,即便任昊是个老烟枪,也呛得眼睛酸。

    此时,大舅和二姨夫盘腿坐在床上下象棋,小舅搬着椅子坐在中间,一边观察棋路,一边出声指点。

    “这儿应该跳马,你甩啥车啊?你子儿本来就少,不能对拼。”

    任昊笑着走进来:“小舅啊,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干啥呢这是。”任昊的声音立时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大舅、小舅、二姨夫同时看了过来,当瞧见夏晚秋后,三人齐齐一愣,卓谦眨眨眼,苦笑着摇摇头。

    “呃,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呀……”任昊重重咳嗽一声,带着夏晚秋走过去,指着他仨道:“这是咱大舅,这是咱二姨夫。”

    夏晚秋恭恭敬敬地欠身打招呼:“大舅,二姨夫,小舅。”

    任昊忙朝卓谦打眼色。

    卓谦也明白,这会儿必须得他出力拉上一把,看看夏晚秋,“晚秋来了?快坐快坐,呵呵,小昊啊,小你了,你女朋友头一次上门,也不跟我们提前打知道咱就出去下馆子了。”

    任昊呵呵一笑,拉着夏晚秋一起坐到沙上:“给她口吃的就不错了,下啥管子啊,大舅,二姨夫,您还没见过她吧,呵呵,这是夏晚秋,我女朋友。”瞧着大舅和二姨夫还在犯楞,任昊假装正色道:“我家晚秋心里紧张着呢,您俩可不许看她年纪比我大就不理人家哦……”

    大舅狐地看看卓谦,笑了一下:“小昊,我就说你小子可以,我儿子大学毕业都没寻着对象,倒让你这个弟弟抢先一步啊。”大舅心下暗肘夏晚秋的年纪,不过,看得卓谦没事人一样,也暂时放下了惑,怎么说人家也是第一次登门,面子必须得给。

    二姨夫勉强笑着点点头,却不说话,从红塔山烟盒里弹出只烟。

    “二姨夫,抽我的吧。”没等他拿起打火机,任昊就抢先一步奔过去,从兜口取出一包特供小熊猫开了封,给大舅、二姨夫、小舅一人了一根。卓谦假装惊讶道:“喝,你小子原来还有存货呐,哥,这可是中央供给京官地烟,买都买不到,来,咱尝尝。”

    夏晚秋踩着高跟鞋弯腰过去,欠着身子拿起床头上的打火机,一手护火,依次给大舅、二姨夫、小舅点上了烟,末了,还不是很情愿地瘪着嘴,也给任昊点了一支。

    任昊暗暗点头,拉着她手捏了捏,以示奖励。

    还算有眼力价儿!

    大家抽了几口烟,话题也渐渐转向夏晚秋。不过,还没等几人探底,门口便传来二姨的粗嗓音:“耗子,你咋也学抽烟了呢,找我跟你妈告状呢是不是,哟,来客人啦?这位是……”二姨地身后还跟着赵雪然、卓伟和卓敏,仨人四人打牌的时候就听到这边多出一个不认识的女声,逐好奇地过来看一看。

    卓伟在看到夏晚秋地第一眼,眼珠子便很不争气地直了起来。赵雪然也跟他差不多,顿时被夏晚秋的惊艳吸引住了目光,那成熟中夹杂着威严的气势,着实惹人眼球。

    这谁啊?这么漂亮?

    卓敏迟了一下,巴巴走了过去:“夏老……哦不……那个……”

    任昊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什么夏老夏老地,我女朋友就这么显老气?”

    “啊,不是不是……”卓敏脸上涨红了起来,急忙摆手小跑到夏晚秋面前,“嫂子,您来啦?”

    夏晚秋淡淡嗯了一声,当下,在任昊介绍后,她目光转向新进来的几个人:“二姨好,你们好。”虽说任昊介绍卓伟和赵雪然时,说这是我哥和我姐,但夏晚秋的年纪,自然不好意思这么叫,只是含糊地用“你们好”仨字代替。

    女朋友?

    这看上去有三十岁的女人是小昊地女朋友?看上去跟小舅差不了几岁啊?

    卓伟、赵雪然大跌眼镜!

    大家都错愕地望着夏晚秋,好像在消化这一情报,气氛中,有些冷场的味道。

    二姨看看他们,突然笑吟吟地出言道:“真人不露相,行啊耗子,呵呵,郎才女貌,我看不错嘛,晚秋,我们家小昊臭毛病可多,你多担待……”二姨的话,算是给夏晚秋定了性,任昊也没想到,二姨会这么支持自己,一时间,倒有点小感动。

    夏晚秋轻轻拉着任昊的手:“……他对我挺好的。”

    卓谦借势加了一把力:“晚秋,你小舅妈可话了,小昊要是欺负你,你就给她打电话告状,她替你收拾这小子。”

    卓敏也围在夏晚秋周围,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

    有了二姨、卓谦和卓敏的铺垫,夏晚秋也慢慢融入了这个小圈子,二姨拉着她坐到窗户边聊天,卓敏和赵雪然也凑过前去,大舅和二姨夫相识苦笑,也不下棋了,竖着耳朵听着夏晚秋地情况。

    一时间,夏晚秋成了主角。

    师大附中老师?二十九岁?

    一个个令人惊叹的消息被挖掘了出来。

    趁着聊天地当口,卓谦悄悄对任昊道:“你妈那边?”

    “他俩还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谁呢。”

    卓谦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唉,努力吧小子,后来我想了想,年纪大点又怎么了,自己喜欢不就得了,呵呵,快开饭了,等他们放过晚秋,你带着她去厨房看看,跟你爸妈打个招呼,别失了礼数,嗯,你小舅妈也在那呢,能帮你说上话。”

    “行,谢谢小舅喽。”

    十分钟过去了。

    任昊跟二姨她们交代了一声,逐带着夏晚秋折身回到客厅,看眼刷刷作响地厨房,任昊不由得忐忑了些许,说白了,其他人地意见都是其次,关键老爸老妈得同意啊。任昊做了个深呼吸,与夏晚秋携手站在厨房门外,咔,推了开门。

    任学昱正在案板切着茄子,卓语琴拎着铁锅往盘子里倒菜,小舅妈徐梅顺势端起,朝外走来,这时,方是现了任昊和夏晚秋,微微一愣,定在了原地。

    卓语琴和任学昱地注意力也集中了过来。

    “咦?你是?”卓语琴奇奇看了夏晚秋一眼:“眼熟啊,你,啊,想起来了,英语夏老师是吧,你怎么……”说到这里,卓语琴和任学昱脸色均是一沉,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小昊说的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