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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芳邻第4部分阅读

    隐隐有股怒气慢慢的形成风暴。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生气的,他一再地如此告诉自己,但是,他却有种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般的心如刀割。“我简直快得神经病了啊!”

    “爹地,我有饼干。”小咪先看到他,高兴的挥舞着手上的饼干。

    吕希晨弯下腰从紫玉怀中抱起了小咪。“有没有谢谢阿姨?你这只小馋猫。”

    “谢谢阿姨。”小咪乖巧地转向李安德。“谢谢叔叔。”

    “乖。”紫玉笑着拍拍她的小脸蛋。“我刚刚才想待会儿送她过去呢!”

    “你有客人,不用麻烦了。这位是……”他有些敌意的望着李安德。

    这种微妙的感觉,安德立刻就发现了,他爽朗的笑着伸出手。“我叫李安德,是紫玉小时候的玩伴。”

    “对呀,安德是我最好的朋友兼大哥哥。他今天才回到台湾的,他是计算机博士了耶!安德,这位吕先生是个很有名的评论家,他的笔名叫”吕正“。”紫玉骄傲的为吕希晨和安德彼此介绍着。一个是她的玩伴,现在是计算机博士:另一位是有名的社论家,又是她所欣赏的人。

    “吕正?久仰久仰,美国也有中文报纸,你所写的社评在那儿一向都颇受好评呢!”安德以仰慕的语气说。

    “不敢当,小小浅见而已。”吕希晨客套的应对着。他对这位李安德没啥好感的,可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好客客气气的。

    安德嗅出他的敌意,看看紫玉却仍是少根脑筋似站在那里傻笑。他不禁在心里咕哝,这男人对她的意图这么明显,这傻瓜可能还没发现吧!要不然她不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吕先生就请你当陪客吧!好久没跟这丫头好好聊聊了。”安德手搭在紫玉肩上笑着说。

    吕希晨用控制过的声音,平静地说:“这怎么敢当!应当是我们为你洗尘才对。”

    “对嘛!安德,你是我的客人,应当是我请客才对。”紫玉连忙搭腔。“吕先生要教我写作,算是我的老师,所以应该是由我请你们两人的。”

    安德打量了一眼脸色阴霾的吕希晨。“好吧,但是下次要由我请客。”

    紫玉好笑的摇摇头。“没见过有人像你这么爱请客的。安德,你真是怪胎耶!”

    “彼此彼此。何紫玉,咱们是五十步笑百步!”安德笑瞇瞇的回答。

    吕希晨僵硬的看着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忽然有股想揍一顿眼前这个男人的欲望。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小咪扯扯他的耳朵,提醒他她的存在。“爹地,我要喝水。”

    紫玉很快的倒杯牛奶给小咪。

    “我们现在就去吗?已经快五点了,太晚出门会塞车的。”她拿着杯子让小咪就着杯子喝牛奶,与吕希晨这样接近的站着,令她的背脊升起一阵战栗感。

    “我没意见。”安德说完重重地往沙发上一躺,懒洋洋地说。

    看着这个男人在紫玉的屋子内如此的安祥自在,好象就在他自己家一样,不禁令吕希晨恨得牙痒痒的。他强迫自己装出友善的态度,但总是不成功。

    “我先带小咪回去洗澡换衣服好了。”他得先回去平息一下自己不平衡的心理。

    “好哇!那我们等小咪一洗好澡就去吃饭。”紫玉很高兴他要离开片刻,因为光只是站在他身旁,都有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一等他们父女俩离去,她端起开水想要润润喉,却被安德的话呛到。

    “紫玉,嫁给我吧!”安德一本正经地说。时间霎时凝住了,空气里有一股怪异的气氛弥漫着。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什么?咳咳,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他仍是正经非常的,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我请求你嫁给我。”

    紫玉小心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安德,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呢?”她双手无意识的挥舞着。

    自幼她就将安德当成她的大哥哥。爽朗友善的安德总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她眼前,只是那是一种友爱的感情,而非男女之间的情爱,她疑惑的瞪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德,你应该明白,我们只是兄妹般的感情……我实在没办法……你知道,我从小就把你当成我最尊敬的一位大哥哥……”她摄哺地说,尽量和缓口气,深怕稍一不注意伤了安德。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明白,可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安德痛苦地用手捂住脸。

    “安德,出了什么事?”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却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捉不到头绪。

    她关心地蹲在安德面前,扳开他的手。“告诉我,安德,我才能知道到底该如何帮你。”

    他站起身子回避她眼光玻到窗前,两手按在窗抬上,低声地说道:“我得了绝症。”

    紫玉快步向前。“安德,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癌症已经可以治好大半的病情了。”

    她心疼地拍着安德的手。他正年轻,正要开始一展身手,却罹患这种病症,连她也不禁为他不平。

    安德目光呆滞地看着她的手。“是aids,不是癌症。”他平平地说。

    “什么?”紫玉惊骇得抽起手。不!不!安德怎么可能会得aids呢?一定是他又在捉弄她了,从小他就爱逗她,这回一定也是的。可是……可是……这非同小可,是攸关人命的大事啊!

    看到安德受伤的目光,她才意会到自己的失态,笨拙的试图解释。“我……安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安德凄凉地笑笑。“没关系的,不能怪你,这是二十世纪黑死病,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安德,你怎么会得到这种病的?”紫玉有些艰难的开口问。

    他摇摇头。“你难道还没猜出来?我是个gay,也就是说我是个同性恋。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父母要将我送出去的原因,他们怕我在这里丢他们的脸。”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紫玉强迫自己镇定一点。“他们知道你得病的事吗?”

    “不知道,所以他们一直逼我早点结婚,但是我怎能故意去害别人呢?紫玉,我保证绝不碰你,只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等我死了,你就自由了;而且我会补偿你的。求求你!这是我目前仅能想到的办法了。”他说到最后,声音已逐渐哽咽起来。

    紫玉神情大变地瞅着他,没料到安德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她绝不能任他这么天真。于是她冷静地分析说:“安德,你应该告诉他们实情的,而且现在不是有一种特效药出现了吗?”

    “atz它只是抑制而已,还没有办法根治。”他神色漠然的摇摇头。

    “那么中药呢?你可以试试看。”她依稀记得在某一篇报导上看过中药也能治疗爱滋病。

    他惨笑着。“紫玉,现在我只求能瞒住我父母。以前我已经够惹他们伤心了,目前只想完成他们的心愿。紫玉,我从没有求过你,就请你帮我这一次吧!”

    紫玉六神无主地瞪着他。“我想帮你,可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如逢救星似的,安德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紫玉,我只是有阴性反应,还不会传染的。真的谢谢你,我立刻告诉我父母。”“等一下,”其实她还拿捏不准,到底要不要帮安德这个忙。她是信得过安德的人,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言般严重的话,照他们的交情,她是该义无反顾的答应;可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她来不及仔细分析状况,做最适当的考量。

    “要这么急吗?”紫玉看着他拨着电话,干涩地问。她希望能稍稍延缓,毕竟这攸关她的婚姻,她的一生幸福啊!

    他放下话筒,正色地看着她。“再过一阵子,我的病就可能会发作了,那时就来不及了!趁现在病症还没出现前赶快办好,省得他们更伤心。”

    他投给紫玉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拨着电话。接通电话后,他装出轻快的声音向他的父母说出这件“喜讯”,紫玉却在他空洞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悲哀。

    “该你了。”他将电话交给茫然的她。“你也该告诉你的父母。”

    紫玉木然的拨着号码,果然又是电话录音机的声音。曾经有那么几秒钟的迟疑,地想告诉安德放弃这个愚蠢的办法,另想他法;但也只是几秒钟而已,心一横,她只是简单的说出她要跟安德结婚,随即挂掉电话。

    一种奇妙的情愫在心底升起,她现在挂念的居然不是安德,而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会怎么想呢?

    “谢谢你,紫玉。”安德第一次在她面前流下眼泪,他伸手抹抹脸。“我欠你的来世再还了。”

    紫玉惶恐地望着他。“安德,答应我一件事。”她的泪水也如断线珍珠般往下坠。

    “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他郑重地说,眉宇之间尽是凝重神情。

    “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都不要放弃。”她断断续续地说,一口气也抽搐得不平整。

    “我知道,谢谢你。紫玉,我亏欠你太多了。”

    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两人也不知该再说什么。

    “别再说了,先治好你的病要紧。”她带他到洗手间去梳洗一番。稍后当吕希晨牵着蹦蹦跳跳的小咪出现时,客厅中的两个人已经是神态自若的聊着天了。

    “阿姨,你闻闻看我香不香?”小咪将套装掀得老高的要她闻。

    “嗯,好香哟!来,阿姨抱一下。”她率先抱着小咪出去。

    她抱着小咪站在吕希晨车旁等着他们。吕希晨的出现仍给她带来那种有些兴奋又有些刺痛的感觉,但是刚才安德带给她的冲击令她的心情仍有些不稳。

    一路上小咪不停的唱着幼儿园教的儿歌,紫玉和安德则木然地望着窗外飞逝而去的车流。

    吕希晨诧异地望着他们,刚才远见他们高高兴兴的谈笑着,此时却各绷着一张脸独坐两旁。

    第六章

    到了餐厅,安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拿出一副纸制的餐具。紫玉明了他的苦处,微笑地向侍应解释。

    “这位先生刚从外国回来,他很注重卫生的。”看到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才松了口气。

    上菜后,紫玉在安德开口前,即要求要“公筷母匙”,使得安德对她投以感激的神色。

    她忙乱的喂着小咪,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电视报导中那些爱滋病患,衰弱而无神的眼神。她望一眼食欲显然不很好的安德,感到自己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李先生要在台湾定居吗?或者只是回国探亲?”吕希晨礼貌地问着。

    “呃,探亲,下个月就回美国了。”安德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紫玉。

    “现在美国的景气如何呢?计算机界应该还不错吧?”吕希晨滔滔不绝的问着他。他只是想多了解这个男人一些,可能是因为李安德参与了紫玉的过去吧!他如此的告诉自己。

    “还不错,现在贸易和经济的景气都慢慢复苏中,计算机界在股市中呈现很强的走势。”安德拿起纸杯,住口中放了三颗药丸,很快的就着果汁吞下去。

    “你身体不舒服?”吕希晨关心地问。

    安德和紫玉对看一眼,他才含含糊糊地说:“嗯,肠胃不好。”

    一顿饭就在沉闷中度过。

    饭后,一回到山上,小咪和皮皮在客厅玩着小咪的积木,安德则是匆促的告辞,随即驾着暂供自他父亲的平治车下山。

    “你……要不要把你的稿子先拿出来让我看看?”吕希晨对着魂不守舍的紫玉说。

    “哦,好,你等一下。”她光着脚的跑进房里,拿出一大叠有着揉过痕迹的稿纸。

    “写得不好,本来想作废的!”紫玉有些腼腆地说。

    吕希晨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稿子。“不错啊!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这个开头很平顺,女主角暗恋她的邻居,这是很好的题材。这种壶蔻少女的心态你描写得很好,只是你要加强人性的深入切换。”

    “真的?”她羞涩地问。

    “嗯,这里——当她见到他的未婚妻出现时的剧情张力可以再强烈一些——她可能感到伤心、绝望,也可能当场就死心了,或者也可以说她决定将这份哀愁深藏在心中。”

    他顿了顿。“大抵而言,这篇文章写得还不错,蛮能捉住那种稚爱的表现。”

    “谢谢你。”她很快的将稿子放回房内。吕希晨有些希望那份稿子中描写的是她自己的心情,大多数的作者在写作的当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将自身投射到作品中。

    他决定要尽快的向她示爱。那个李安德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在吃饭时看见他们频频交换亲密的目光,令他坐立不安得食不知味。

    紫玉回到客厅,还煮了壶咖啡及一杯给小咪的牛奶。

    “嗯,紫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小心翼翼的找寻开场白。

    正端牛奶给小咪的紫玉,震了一下,她低下头。“可以啊!”

    “那你以后可以叫我希晨,不要叫我吕先生了。”他有些期待地说。

    “嗯。”紫玉仍背对着他,但却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热烘烘。

    “从我一见到你就有种感觉,好象等你很久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深刻,好象我们很有缘,很熟悉的样子。”他娓娓道来,低沉的嗓音在宁静的蛙鸣虫吟声中特别吸引人。

    紫玉回过头,脸上充满讶异神色。“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她羞红脸的低下头。

    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正视着她。“这么说,这种感觉是互相的!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的认识你吗?”

    紫玉正想点头时,一个人影却跃入心中。安德!她已经答应安德了,来不及了。

    她泪眼迷茫地望着他,任由心底的痛楚逐渐蔓延至全身。

    “对不起,我想没有必要。”她很快的揩干泪水,快步走开。

    “没有必要?为什么?我们彼此都对对方有感觉的,不是吗?”他疑惑地说:“就算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吧!”

    “没有必要了,因为我就要跟安德结婚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目光躲避着他。

    我必须帮助安德,现在是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绝不能拋下他不管,不只因为他是她童年的玩伴,更为他能如此信任地告诉她实情,她一再地这样告诉自己。

    “什么?”吕希晨的表情活像被判了死刑。

    “我就要嫁给安德了,可能会跟他一起到美国去吧!”她故意以轻快的语气说着,但心底却是无限的悲哀。

    “金龟婿是吗?”他被自己语气中的讥诮吓了一跳,后悔的看着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不错。这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金龟婿,我也不例外。”她咬着才说。

    他面色铁青地看着她。“很好。我原以为……原以为你跟别的女人不同……”他很快的收拾着小咪的玩具。

    “爹地,要回去了吗?”小咪打着呵欠问。

    他抱起小咪。“嗯,跟阿姨说再见。”

    小咪将肥胖的小手在嘴上亲个响吻。“阿姨,bye-bye!”

    紫玉露出一个空洞的笑。“嗯,bye!”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抱着小咪拎着那一袋玩具,很快的消失在她眼底。

    紫玉木然的锁好门窗,拿出她的日记簿,还没下笔,泪水已悄然的爬满脸。

    亲爱的存话筒:

    今天是我最快乐也是最悲伤的一天。安德回来了,并且要我嫁给他;

    希晨他要跟我做更深入的交往。我快疯了!安德竟然会得了那种病,我应该帮他的忙的,从小他是那么的疼爱我、照顾我。可是希晨说他也有那种很熟悉的感觉——现在他一定认为我是贪图享受,才要嫁给安德的吧!我又不能对他说出真相,我好害怕,安德会死吗?天啊!我不要他死,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天上的神啊,请保佑安德。擦干眼泪,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吕希晨捺着性子的将小咪弄上床,这小妮子可能是玩得不尽兴,仍缠着他要他说晚安的故事。他左思右想,只得又将讲了千百遍的“小红帽”又搬出来。

    “爹地,你每次都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