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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芳邻第2部分阅读

    眼光游移地躲闪着他目光的搜寻。

    “如何?”他催促地问。

    “我在这里等就好了。”

    “那怎么行?太阳越来越大,而且你跟那条大狗也没东西吃,还是到我那边等吧!

    小丫头,我不会吃了你的。“他笑着说。

    “可是,可是……”她仍然在犹豫着。“没什么好可是的,走啦。我的脚要快点冷敷,快走吧!”他朝她招招手。

    紫玉想也没想的走过去扶着他,两人慢慢的朝他的屋子走去,皮皮那只鬼灵精早已坐在他的门口等着他们了。

    紫玉扶他进入他的屋中,整洁的室内是典雅流畅的原木家具,到处充满了男人的粗矿气息。

    客厅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几张高脚凳环绕着。一列由地面直达天花板的书架排满五花八门的各类书籍,整组的视听音响矗立在沙发前,整个空间是柔和的灰色调,电话旁的桌面上则摆满了相框。

    他在沙发上坐下,将脚伸直地跨在桌子上。“坐啊,可不可以请这只大狗离我还一些?”他指指又赖在他身上不走的皮皮。

    紫玉含笑的看着要跟他玩的皮皮,“你不喜欢它,对不对?它只是一只小狗而已。”

    “小狗?”他皱起眉头。“你是说它现在只是小狗?它多大了?”

    “四个月。”

    他以不可置信的口吻大叫。“四个月?四个月就长这么大,它大概有七、八十公分高了吧!”

    “八十五公分。”她微笑地说。

    “这还叫小狗,它为什么老是喜欢腻在我身上?”他痛苦得大叫。“它会不会咬人?”

    “它大概肚子饿了……”看到他瑟缩了一下,她于心不忍的解释着。“皮皮不会咬人,它只是要找你玩,或是吵你去弄东西给他吃。”

    “那好,厨房还有些牛肉罐头,麻烦你去弄给他吃。对了,你想吃些什么?”他看着她走进厨房,跟在后头大叫。“即食面。”

    “什么?”他踩到痛脚,大吼了出来。

    他的吼声吓了她一跳。“我想你有即食面吧?”

    他背倚着冰箱,瞪着她。“你是要告诉我,你都吃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过日子?”

    她嗫嚅地回答:“我只是偶尔吃……”

    他立即转身从冰箱中取出一锅白饭、蔬菜、火腿、鸡蛋、香肠,拖着脚走到炉子前,熟手熟脚的开始炒着饭。

    “别站在那里,把青菜洗一洗,切些豆腐,煮锅青菜豆腐汤。”他用下巴朝洗碗槽上的青菜豆腐点了点。

    “就一顿饭而已,要那么麻烦吗?”她有些不情愿地问。

    他放下锅铲,转身看着她。“看看你,瘦得皮包骨的,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个人住比不得在家中有父母疼爱,凡事谨慎些、多照顾自己,省得家人操心。”

    她放下洗到一半的菜,瞪着他看。“你真的很喜欢训人耶,你知不知道?”

    他继续炒着饭,将掺有火腿、粟米、鸡蛋、萝卜的炒饭盛在盘子里。锅里的水滚后,他去下豆腐及青菜,稍微调些味道,随即熄火。

    紫玉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利落的身手。自幼她父母忙碌,小时候家里有佣人及保母;长大后,家里只有一个菲律宾女佣,可能是国籍的关系,这个菲佣吉蒂煮的菜总是不合她的胃口,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面包、即食面、饼干混过三餐。

    就她记忆中,似乎从没看过男人下厨,而且印象里厨房内的事,好象都是女人较拿手的……

    (原文遗失)

    脚痛,没有力气跟你计较那么多。吃过我动手煮的东西的人,向来都赞不绝口的,麻烦你多少吃一点吧!“

    紫玉不好意思的伸伸舌头。“对不起,只是……只是我吃即食面吃习惯了,这些好象太丰盛了点。”

    他拨拨盘中的炒饭。“我看你这样不行,身体会弄坏的。”他是真的有些担心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

    “没关系,我自己会小心的。嗯,你炒的敬很好吃,好香喔!”为了引开他的话题,她很快的连吃几日,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赞着。

    他像是洞悉她的意图似的,很快的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在彼此有意的沉默下,他先吃完,点了根烟,注视着她。

    “你吃东西吃得不多。”他像是要下结论似的说。

    她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不会啊,我的食量很大。”

    他怀疑的看着她盘中剩下大半的食物。“我先去洗个澡,你慢慢吃,也可以端到客厅去吃,看看电视或录像带。”他说完起身回到房间去。

    看到他走远,皮皮立刻跃上紫玉的膝盖,哼哼啊啊的叫着,舌头叼在一边,口水滴溜溜的不停往下滴。

    “皮皮!看看你,口水又把我的衣服弄湿了。等一下嘛,我弄给你吃。”

    她将盘中的炒饭都拨进它那早已空底朝天的盘子里,心满意足的看着它狼吞虎咽的吃着那堆如小山般的食物。

    “皮皮,这个吕先生很好心对不对?而且好能干,竟然能煮这么好吃的东西,甚至比妈妈煮的还好吃。你看,爸爸跟妈妈还那么操心,其实到现在为止,我碰到的都是很好的人,对不对?”她用食指点点皮皮的眉心,皮皮也不时的自炒饭堆中抬起头,应和她两声。

    “我觉得很奇怪,好象跟他很熟悉的感觉,心里一见到他却又怪怪的,这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我以前就认识他,或者他是爸爸跟妈妈的朋友呢?哎,不懂!”她摇头晃脑的对着狼吞虎咽的皮皮说。“你说我会不会太懒散了?这么多天过去,我却还没有灵感;也许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天分,也许我写不出东西,也许……”越想越恐慌之下,她双手支着下巴的瞪着皮皮看。

    皮皮吃完所有的东西,舔舔嘴,歪着头的看着她。

    “原来你的食量是这样算的。”吕希晨边擦着头往这边走过来。一见到桌上的空盘时,他就证实了心中的想法——这女孩的食物大概三分之二以上都进了那只大狗的五脏庙了。

    突然的出声吓了她一跳,紫玉面红耳赤的站起来,眼睛不敢直视他,只敢盯住桌上的某一点。

    “吓着你了吗?我道歉,只是我想我明白为什么你的狗会特别壮硕的原因了。”

    他点起烟,透过袅袅的烟雾,看着她苍白的面孔。起先他以为的白皙,现在仔细端详之下,发现竟有些倦态的苍白。

    他突然感到有种东西流过心底,是心疼吧!他想。这么柔弱的女孩子,不懂得照顾自己,只身和一只好吃且没啥护主观念的狗住在这种地方。他徐徐的喷口烟,瞇着眼的觑着她和那只忙着咬他拖鞋的狗。

    “你有什么目的吗?呢,我是说,你怎么会搬到这里住呢?”他打定主意要插手管闲事。

    “没有什么目的?”她简单的回答。

    “养病?”他刺探地问。

    没有任何反应,他继续的追问。

    “度假?”

    她的嘴仍开得像蚌壳般的紧,只是用清澈而深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

    他气馁的耸耸肩。“好吧,等你想告诉我时再说好了。”紫玉张开嘴正想说话时,一眼瞥见他的脚。“我去拿冰块帮你敷脚。”

    他举起手制止她。“不必了,我这是老毛病,久病成良医,刚才我已经料理过了,现在比较好些。”

    “哦。”

    他拿起放在裤袋中的表。“现在才十二点多,锁匠八成还没起床,要不要看电视、录像带?”

    见她连着摇头,他没辙的摊摊手。“不看电视、录像带、不聊天,那我真的不晓得要怎么办,我很少跟你这种小朋友交往。”

    “我喜欢百~万\小!说。”紫玉轻轻地说。

    他一拍掌,喜形于色。“太好了,自己去拿吧,要看什么书自己去选。”他指整面的书墙。

    “谢谢。”紫玉兴奋的跑到那书架前,高兴得流连不去,因为她打不定主意要看哪一本。

    他看着她在书架前走来走去。“怎么了?没有你想看的书嘛?”

    她猛然回头,头发在脑后飞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她的脸颊因兴奋而染上红晕,两眼也晶亮起来,盈盈荡漾,分外惹人。

    “才不是呢!是每一本都想看……”

    “不知从何下手是吗?”他微笑地替她接下去说。

    她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拚命的点头。

    他似乎也感染到她的欣喜,一跃而起的走到她身旁。“这样好了,你先告诉我,你喜欢看哪一个作家或是哪一类的作品。”

    紫玉的眼光不断的在书架上梭巡着。古典诗词很不错;诺贝尔文学奖全集也很好;克莉丝蒂的小说很有名;史蒂芬京的恐布小说和希治阁的悬疑小说也很棒;新晋小说家的文笔也是该学习的对象……

    随着她心思的转换,她的眼光不停的在书架上流过,忽然林映萱的名字跃进脑中。

    “我想看有个作家——林映萱的小说。”她热切地说,期盼地望着他。

    吕希晨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想看林映萱的小说?”

    他在心里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哪个书迷,故意来接近他;或是记者想来刺探他或他家人的隐私,当新闻来炒销路。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不自主的冷峻了起来,对她的好感也逐渐的降温。

    “我说出来你不准笑喔!”她瞪着自己的手指,就像自己的手指突然多了一根似的。

    他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镇静。“说,我不会笑你的,也不会为难你的。”

    她用双手捧住双颊,低垂眼睑吶吶地说:“人家想当作家嘛!而且我最喜欢的是林映萱写的小说。她写的书都很感人,而且文笔很优美。”

    “你想林映管会是怎么样的人?”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盘问她。

    “她可能是个很温柔又很漂亮的女孩子,有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高皙又苗条的身形,而且很有才华,是个才女吧!”紫玉带着梦幻般的眼神说。

    “你见过那个林映曹吗?”他有些好笑地问,这小妮子是从哪里得来的印象,竟然将他想象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

    紫玉讶异地摇摇头。“没有,可是我想她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吕希晨莫测高深地看她一眼。“有些时候,光凭想象及表面去臆测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事。”

    “可能把!可是既然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那我就干脆把她想象得完美一些,这又何妨呢?”紫玉耸耸肩地说。他转身自架上拿下一叠新书,全都交给她。“你想看哪一本,自己拿吧!”

    她雀跃的捧着那一堆书。“哇,你可以都借给我吗?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他无所谓的笑笑。“这些送你吧!”

    紫玉瞪大眼睛。“送给我?这,这……”

    他推着她的背要她回到沙发坐定。“我的职业关系,常常有出版社将新出版的书送给我,这些书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

    “你的职业?”紫玉一头雾水的瞪着他。

    他从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社论结集,递给她。“这是我的书。”,紫玉大略的看了一下封面,烫金的字体龙飞凤舞的躺在墨绿色的底纸上——吕正评论集,她讶异的摇起头来,一股崇敬之色升上眼底。

    “你就是吕正?你很有名耶!”

    他谦虚她笑笑。“这也没什么。”

    “哇,那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呢?你不是应该在报社上班的吗?”她好奇地提出心中的疑问。

    他指指一旁架上的传真机。“我只要将稿子在截稿时间前传过去就好了。”

    “哦,你一定很棒。像我就很笨,想写都写不出来,所以我很钦佩作家们。”她以崇拜的语气说。

    她的话触动了他心底的某种情愫。这个女孩就像个从天而降的精灵,任性的占据他所有的思想。事实上,从昨天最初认识起,他的思维就一直围绕在她身上,这在以前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对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受,这女孩的言行举止,在在吸引着他的视线,使他禁不住的想去接近她。

    “想不想学写作?我可以利用早晨的时间教你。”他决心将她摆在自已看得到的地方,或许不太光明磊落,但是在爱情的领域中,又有谁能绝对的公正无私呢?他悚然一惊!爱情!他真的用了这个词汇了吗?心中逐渐的雪亮起来;是了,就是这个女孩,令他有那种钟爱一生、守候一世的意图,只是他会是她心目中那个生死与共的人吗?

    紫玉浑然没察觉到他心里的翻腾汹涌,她为他的话而睁大圆亮的眼珠子。

    “你愿意教我?”她兴奋的直点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可以跟著名评论家学习写作。

    “那么明天开始,你种完花就可以过来啦。”他看看表,拿起话筒。“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帮你联络锁匠。”

    第三章

    紫玉和吕希晨垮着脸的看着皮皮兴高采烈的舔着桌上的盘子,盘中是形状不一、大大小小的种子。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放在冰箱……”她狐疑地收抬着盘子,喃喃地说。

    “你把种子冰在冰箱里,很难发芽的。”他顿下来。“我买了盒鸡蛋还你,看你把种子都冰进冰箱里,所以自作主张的把种子都端出来。”

    紫玉娇啧的白他一眼。“都是你啦,人家就是怕皮皮把种子吃光才放在冰箱的。”

    吕希晨错愕的瞪着她。“你说什么?你为了怕它吃掉才放进去的?”

    “对啦,皮皮什么都吃,那我只好把种子放进它找不到的地方嘛!”

    他以打量的眼光看着皮皮。“看来,你要教导这只狗。”

    紫玉七手八脚的收拾好一地的狼籍,捧着那些种子,发愁的东张西望。

    得找个安全的处所才行,她看了看皮皮,此刻它正叼着舌头盯着她的手。

    什么地方都行,除了厨房及卧房,她告诉自己,皮皮会把这两个地方弄得一塌糊涂的,客厅?也不行,没有够高够隐密的地方。她气馁的看着皮皮,考虑要不要放弃以种子育苗,直接去买花苗算了。吕希晨看着她脸色时而舒缓,时而紧绷:又见她一会儿盯着皮皮,一会儿又环顾四周,摇摇头盯着皮皮,似乎有什么难解的困扰。

    对这个女孩子,他有一股冲动想去接近她,她可能是个很特别的女孩,也可能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但是他不想任她自他生命中就此溜走,事实上,她非常的令他激赏。他出社会太久了,人得连自己都变得市狯且虚伪了起来,有时,午夜梦回时,他会怀疑起自己,这也是他避居到这山岭的最大原因。

    初见紫玉时,他是被她清新洗练的气质所吸引;随着时间的加长,他越发觉得她的不造作是他所少见的。

    她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虚的勇气,坦白诚恳,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的梦想——想当作家。他见过太多年轻人言不由衷的捧着他,只为想找一条迅速成名的快捷方式,意图利用他的声名,当作踏脚石。

    这个女孩,还有她那只大狗,短短几天之内,已经使他的思绪大乱,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自己对她的感觉,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怎么啦?这么难决定吗?”他体贴的问一句。

    紫玉抬起头,两眼亮晶晶的。“我在想……”

    “想什么?”

    “我想……也许我应该放弃用种子育苗,直接去买花苗好了。”她有点赧然地说。

    他挑挑眉。“为什么呢?你不是已经把种子都放在盘中育苗了吗?只要等种子都发芽,就可以移植到你的花圃去,为什么要放弃呢?”他指指她手中的盘子。

    “都是皮皮啦,我找不到地方放种子,放到哪里它都有办法偷吃,而且弄得一团糟。”她笑着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埋怨。

    灵光一闪,他伸手接过盘子。“放在我那边好了,皮皮总不会跑到我那边找吃的吧?”

    “这……不太好吧!”紫玉有点迟疑,这个陌生男子为什么要这么热心的帮助自已呢?

    “没什么,只是借个地方给你放这个盘子。况且,你的花圃我也欣赏得到,我又不必花力气,何乐不为呢?”他轻快地说。

    “好吧,那就放在你那里了,谢谢你。”她只好连声道谢,看来是自己太多心了。这位芳邻只是热心助人,大概是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