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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装第42部分阅读

    12磈g觉起来。

    火光再一次冲荡在穹洞中,旋即又消失不见,不过,火光的亮度、速度还有扩散的范围,都不如苏唐那次。

    闻香的双手捂在脸腮前,这应该是女人的本能反应,遇到突发情况,首先要保护自己的脸。

    童飞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见没有留下什么伤痕,衣服也保持完整,长吁了一口气,随后走向小桌,他刚刚接近,桌上的蜡烛也突然熄灭了,和闻香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童飞急忙止步,举起铁锤,盯着那根蜡烛。

    那根蜡烛一点反应都没有,淡淡的轻烟冉冉升起。

    那中年人看向童飞的眼神本来很不友好,见到这一幕,他轻叹一声,又把视线转向别处。

    “大长老,这就是莽山遗族的待客之道?”闻香沉声问道,她是没看到刚才那一幕,否则,绝不会这般有底气

    坐在上首的老者似乎没听到闻香的话,他低着头,喃喃自语着什么,一只手在他前方的桌面上不停的划来划去。

    “大长老?”那中年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轻声叫道,老者还是没反应,那中年人迈开脚步,沿着台阶向上走去。

    “命火已熄,本应是必死之局……竟然能灭而复燃……这不通啊……”老者手指划动的速度更快了。

    “大长老?”那中年人又叫道。

    “莫要烦我,滚开”老者勃然大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疯狂向外席卷开,那中年人象被人劈面轰了一拳般,身形倒飞而起,落在地上后依然无法稳住身形,踉踉跄跄又倒退了十几步。

    看到莽山土人莫名其妙发生内讧,就算不幸灾乐祸,心内总该是有些好笑的,但苏唐等人都笑不出来,在那种压力下,他们恍若置身于深不可测的海底,不要说呼吸,连动一动手指也是千难万难的,苏唐头上已冒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实力最差的宝蓝脸sè极为难看,额头青筋乱蹦,眼珠在不停的翻白。

    饶是闻香一向机jg善变,此刻也傻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莽山能遇到实力如此恐怖的大修行者,根本不用出手,单单是气息,便能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我错了么……我怎么会错……”那老者在台上走来走去,神情变得有些癫狂,片刻,他突然俯身从桌后拿出一只白sè的花瓶样的东西。

    “大长老,不要……”那中年人骇极而呼,纵身就要跳台上,只是刚刚纵起到空中,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童飞的脸孔变得扭曲了,有如此恐怖的大修行者,应该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全都怪他,压根不了解莽山土人,还因贪yu要谋夺紫雷锤,结果把苏唐和闻香都带上绝路。

    那老者慢慢翻转玉瓶,一滴金sè的水滴流了出来,悬停在半空中,接着,那老者伸出指尖,似乎是因为过于用力,他的胳膊一直在微微颤抖着,越靠近那滴水,便颤抖得越厉害。

    当那老者的手距离水滴寸许远时,停在那里不动了,而他的呼吸方式很怪异,吸气时整件袍子都裹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根火柴,呼吸时袍子又象气球般膨胀开。

    良久,那老者发出了低语声:“轮回之界……开”

    下一刻,他的指尖猛地弹出,弹在水滴上,水滴轰然炸开,化作无数金sè的流光,瞬间绽放的光华,让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苏唐等人都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一步步倒退着往穹洞之外走,并重复进入穹洞以来的每一个动作,当然,是倒着重复。

    苏唐从没见过这般景象,一时间呆若木鸡,他甚至能感应到另一个自己的气息,这怎么可能?

    苏唐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的灵魂被抽离出来,而身体在向后倒退。

    轰……漫天飞舞的流光开始向zhong yāng凝聚,旋即化作一幅巨大的图像,一个人,在空中飞跌,他的脖颈不自然的扭曲着,嘴角飙出一条血线,还有一个人,在一边傻傻的看着,居然是钱彪,而在空中飞跌的,自然是一年前的苏唐了

    苏唐眉宇间充满了死灰sè,似乎已接近死亡,这时,一道华光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涌进苏唐的身体里,他眉宇间的死灰sè被一扫而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刚才濒临死亡的苏唐突然焕发出无尽的生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老者脸sè显得很颓废,但jg神却很兴奋,弥漫在穹洞的压力也消失了:“本以为你只是个变数,没想到还是个异数,怪不得我的神数会失算,大乱之源啊……”

    苏唐只感觉自己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实力相差太大,对方想杀自己,只在翻掌之间,而且,大乱之源绝对不是好话

    “大长老,这里面有误会吧?”苏唐勉强笑道:“我可从没做过……”

    “小友无需不安。”那老者笑道:“说你是大乱之源,是因几个祸根都会因你而存活,死局也会化生出一线生机,呵呵……何况老夫困守此地,正是那贺兰空相所赐,乱了才好,乱了才痛快啊”

    闻香愣了愣,她隐隐明白了什么,祸根?死局会化生出生机?莫非……她闻香就是祸根之一?

    第一九二章 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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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友,跟我来吧,包三铜,你招待好几位客人。”那老者说道,随后摇摇晃晃向台内走去。

    闻香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苏唐身上,苏唐略微犹豫了一下,起身向台阶走去,形势比人强,他没办法拒绝,何况,那老者应该没有恶意,否则直接动手就是,何必说这些废话。

    那老者在前,苏唐在后,缓缓向前走,走出数百米远,那老者拐入一个洞口。

    里面是一座石室,面积不大,有二十多平方米,那老者坐在一个蒲团上,向对面指了指,道:“坐吧。”

    洞壁不停的发出sè彩斑斓的光线,恍若霓虹灯,在苏唐眼中,那些光线每一次在那老者身上扫过,他的形貌、包括身上的衣服都会发生变化,时而变成稚气未脱的少年,时而又变成稳重而儒雅的中年人,时而他的相貌在逐步衰老,时而又变得越来越年轻。

    似乎,这山洞中的时空非常不稳定,时光之河会不停的跳跃到各个节点,这一刻还在向前流淌,下一刻又倒卷回去,只是,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苏唐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他对一切变化都视而不见,而这里的灵气浓郁无比,远远超过云水泽、一线峡等历练之地,他应该立即在这里修行的,可惜,不是时候。

    “你的师父是谁?”那老者轻声问道。

    “我没有师父。”苏唐回道。

    “这修行之路,要靠一个人走,未免太艰难了。”那老者微笑道:“你能有今ri的成就,很不容易。”

    如果从外貌上说,那老者的笑容很难看、很恐怖,但苏唐却感觉到一股暖意。

    “你能来莽山,也是有缘。”那老者道:“有缘即有因果,而老夫平生最重的,便是这因果二字。”

    苏唐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的听着。

    “其实,没有师父,有时候也算是一件好事。”那老者道。

    “有师父指点,能少走一些弯路。”苏唐有些不以为然。

    “呵呵……什么是弯路?”那老者笑道:“多经历一些坎坷和磨难,就是弯路?如果这样,各门弟子又为什么要出来历练呢?天下万物万事,俱有y阳两面,你只看到了得益,却没看到坏处。”

    “您老是指……”

    “几千年前,修行界大都是师徒传承,不过,随着修行者越来越多,修行界越来越兴盛,很多东西都被改变了。”那老者道:“看看现在的三大天门,自然宗的大能,魔神坛的魔神,圣门的各位圣座,都是一些修行家族的顶尖角sè,师徒传承早已被家族所取代,所谓物竞天择,既然会被取代,那么总归是有种种不妥之处。”

    “我有些不太懂。”苏唐道:“我有个朋友,就是拜在魔神坛落樱祖门下。”

    “那是因为你说的落樱祖家里人丁单薄,没有可传之人。”老者道:“比如说,你有一天成为了大祖,也收了十几个徒弟,而你拥有一种让你纵横天下的独门灵诀,你会不会把你的灵诀传给所有的徒弟?”

    “不会,我会择贤而授。”苏唐回道。

    “是么?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选择的徒弟阳奉y违,在背地里做一些让你恼火的事,或者你的徒弟声望越来越高,实力越来越强,甚至要超过你了,你有被挤出核心的危险,你还会传授给他吗?”老者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苏唐露出苦笑。

    “可是,你见过担心自己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父亲么?”那老者道:“多了血脉的纽带,会让关系更牢固、信赖也更深,做父亲的,会全心全意培养自己的孩子,做孩子的,自然也会善待自己的亲人,弑师的事情听得多了,敢弑父的……还真没几个。”

    “是不是觉得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处?”那老者话锋突然一转。

    “也不是……”苏唐吞吞吐吐的回道,那老者的眼光很毒,似乎能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有没有用,关键看你怎么想。”那老者笑了笑:“至少,老夫已经提醒你了,现在的散修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有家族的背景,得罪了一个,就等于得罪了一群,所以,每次和人发生冲突时,都要做些准备,或者,没有让他们破家灭门的实力,就不要乱招惹是非。”

    “家族的力量到现在,已经达到一个顶峰了,就连三大天门,也早被各大家族所瓜分,他们绝不会允许出现一家独大的现象,前有魔装武士,后有贺兰空相,他们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丨”那老者续道:“很久以前,修行界经常发生冲突,直到冲突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后,他们才会知道克制,修行修行,有命才能修行,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而近几百年,好像大家都变成了善人,三大天门各占一方,看起来关系融洽,但实际上,局势却更加凶险。”

    “为什么这样说?”苏唐不解的问道。

    “子丧则父狂,父死则子悲,各大家族一旦开始拼斗,便是不死不休之局。”那老者道:“你能阻止一个父亲去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么?或者,你能让一个孩子遗忘父亲曾经带给他的温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现在所缺的,就是那一点火。”

    苏唐突然想起了自然宗的隐祖,消息传回去,自然宗应该做出反应了吧?魔蛊宗的y谋,终于得逞了。

    “这修行界,将有一场大乱。”那老者叹道:“我老了,虽然已没有了年轻时的血气之勇,但适逢其会,总该做些什么的,小友,你猜一猜,象我这种快死了,又走不出去的老家伙,最喜欢做的是什么?”

    “提携后辈?”苏唐胡乱猜到,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说将有大乱,第一次是龙旗,那时他感觉半信半疑,现在,又一次听到了类似预测。

    “沾了点边,但还差了不少。”那老者笑道:“是押宝。”

    “押宝?”苏唐一愣,他能感觉到,那老者似乎在说他苏唐。

    “今ri晨睡方起,突然感到一缕悸动,老夫立即以神数推演,便看到了你。”那老者缓缓说道:“老夫苦研神数百余年,可这一生……从没像今ri这般顺畅过,万千因果,俱在推演之中,呵呵……魔星南归ri,便是大乱方起时。

    “魔星?谁是魔星?”苏唐问道。

    “天机不可妄泄,ri久自知。”那老者摇了摇头,随后微笑道:“东有杀星,南有魔星,这祸星么又与变星纠缠不清,唉……真想多活几年啊,看看这修行界到底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那天外天会不会还象以前一样,漠然视之,可惜啊……是看不到那一刻了。”

    如果可以的话,苏唐很想在那老者脸上砸在几拳,要么就别说,说了就说个明白,这样半知不解的最难受了。

    “莽山灵脉早已枯竭,也不再是历练之地了,小友这一次特意跑到莽山来,应该是有所图谋吧?”那老者换了个话题。

    苏唐有些无可奈何,他没办法解释闻香和童飞为什么会跟来,沉吟片刻,点头道:“不瞒您老,确实……”

    “你们来找什么?”那老者问道。

    “我朋友想找紫雷锤,我呢……想找极冰之弓。”苏唐索xg豁出去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紫雷锤和极冰之弓确实在我族中。”那老者想了想:“不过,两件灵器分别归包、白两家所有,我不能强逼他们忍痛割爱,小友,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但有一件事你要答应老夫,不得在这里伤人”

    “这……”苏唐有些不敢相信,就像他们去某个地方偷东西,被主人发现,结果主人只是告诫他们必须智取,不能强行抢劫,他怎么想怎么怪异。

    “已经来了,就多住几ri吧。”那老者又道:“否则,你们会有一场大灾祸,虽然最后会无碍,但也没得什么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灾祸?”

    “呵呵……ri后自知。”那老者道

    又是这一套,苏唐皱了皱眉。

    “从这里出去往下走,有一道灵泉,本是我遗族的禁地,老夫可以做主,让你们进入灵泉。”那老者道:“在灵泉里修行,极有益处,绝对不输那蓬山、绿海和大光明湖。”

    “您老刚才不是说过,莽山的灵脉已经枯竭了么?怎么还有灵泉?”苏唐猛然想起来了。

    “莽山的灵脉确实已经枯竭,灵泉归我遗族所有,和莽山没什么关系。”那老者道:“何况这也是当年老夫和贺兰空相的约定,老夫不出去,他们的弟子也休想进来。”

    苏唐心中大吃一惊,他本以为那老者当年是贺兰空相的手下败将,现在听口气,似乎和贺兰空相的地位是相等的

    苏唐告辞离开,那老者依旧坐在蒲团上,片刻,中年人走了进来,低声道:“大长老,您真的认定是他?”

    “只能是他。”那老者轻轻点了点头:“此次大乱遍及天下,我遗族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了,今ri让他多承一点情,以后你们就能多一分保障。”

    第一九三章 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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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遗族那边没有催促,苏唐他们心照不宣,绝口不提要走,原因无他,灵泉周围灵气的浓郁度,甚至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苏唐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福地。

    普通的修行是吸纳天地百川的灵气,而在灵泉周围,灵气自动融入呼吸、沁透毛孔,让身体从里到外的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令人陶醉的境界当中。

    那老者说过,灵泉和蓬山、绿海和大光明湖差不多,他的话里应该有些自夸的成分,也意味着,三大天门占据的地方,都是世间绝顶的福地。

    怪不得三大天门的实力越来越雄厚,和其他门派的差距越来越远,在这种地方修行,一天比得上平常的十几天、甚至是几十天。

    包括童飞和宝蓝在内,都忘我的修行着,离开穹洞,就是吃饭、睡觉,进入灵泉,立即静坐调息,一分钟都不愿耽搁。

    第三天,达到瓶颈期的宝蓝开始闭关,成功晋升为宗师,第五天之后,也许是吸纳灵气过多的缘故,苏唐他们都感觉不到饥饿和困倦了,这正和他们的意愿,索xg不出来了。

    在苏唐等人忘我修行的同时,遥远的魔神坛,一处幽静的平场上,一男一女正激烈对撞着。

    男方手持一对青钢铁锏,女方手持一柄门扇般的大刀,刀刃黝黑,上面有殷红sè、蛛网状的脉络时隐时现。

    那女子的身形如炮弹般向前激shè,横刀怒斩,男子左手锏向前卷出,试图挡住那柄巨刀,右手锏蓄势待发,锵地一声,他的左手锏竟然被巨刀拦腰截断,刀锋继续向前,斩向他的脖颈。

    那男子眼中露出痛惜之sè,身形倒翻而起,身形向后shè往空中。

    那女子也shè往半空,举刀再斩,男子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一场比练,他的灵器都被毁了,还是不停手,真的想要他的命么?

    那男子一边飞退一边大叫道:“师姐饶命……”

    女子充耳不闻,黝黑的眼眸平静如水,刀锋却绽放出凛冽的杀意,继续向前飞shè。

    那男子在空中飞行的速度明显慢了几分,等他知道不妙,想再次改变方向时,已经晚了,巨刀已斩向他的额头,下一刻,他的身体必然将被这一刀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一团七彩斑斓的华光从那男子身边擦过,接着一点寒芒激shè而出,正迎上那柄巨刀。

    轰……巨刀被震得脱手飞出几十米远,那女子的身形也斜刺里砸落在地面上,溅起漫天的草皮和泥土。

    “官儿,你怎么样?”随着七彩斑斓的华光散去,落樱祖显现出身形,她先对那男子问道。

    “我没事,师父……你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