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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84部分阅读

    迁怒他们,尤其宁平侯见容潜进来后竟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指着妹妹打头阵,新仇勾起旧怨,越发的不待见容潜,因冷冷道:“杨氏罪无可赦,今日我是一定要休了她的,你们兄妹若执意为她求情,就自即日起改姓杨罢,我们容家别的没有,就是儿女多,多你们兄妹两个不多,少你们兄妹两个也不少!”

    这话说得容浅菡当即不敢再哭,也不敢再磕头了。

    说到底,她和容潜之所以会来为大杨氏求情,与其说是为了大杨氏,倒不如说是为了他们自己,若真任由大杨氏被休弃,那他们兄妹两个便是弃妇之子了,别说原有的嫡出身份,连庶出都再及不上,容潜也还罢了,毕竟是男子,也已娶了亲,将来若能高中,还是有光明前程可言的;容浅菡就不一样了,别说成亲,她连亲都还没定,顶着弃妇之女的名头,嫡不嫡庶不庶的,有哪个好点的人家会愿意娶她,那她一辈子岂非都毁了?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兄妹二人才会一个冒着被宁平侯越发厌弃,一个冒着违抗宁平侯不得随意进出红枫院命令的风险,赶着过来求宁平侯不要休了大杨氏,取而代之的是让她立时暴毙的,到了这个地步,兄妹二人都觉得不是他们心狠,而是大杨氏活着真不如死了,为此二人甚至恨上了君璃,前几日若非她多事,假惺惺的说什么为了他们兄妹和侯爷的脸面名声计,好歹再留大杨氏十天半个月,他们就怎么会陷入今日的困境?

    却没想到宁平侯狠起来也是真狠,竟连让他们改姓杨这样的狠话都说了出来,他们如何还敢再说?这改姓了杨,成了不被父族承认的孩子,他们别说毁不毁前程和后半辈子的话了,事实上,他们根本再没前途和后半辈子可言,相较之下,只是母亲被休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了容潜与容浅菡的阻挠,宁平侯剩余一半的休书也很快写好了,立刻盖上印章,叫了自己的长随进来,冷声吩咐:“你立刻拿了这封休书出去告诉二门厅那些衙役,如今杨氏已不是我宁平侯府的人了,自然也再待不得我宁平侯府的家庙,你告诉他们,你已领命立刻去赶杨氏出去,他们若想拿人,就同你一块儿去,否则若是杨氏畏罪潜逃了,与宁平侯府一概无关,让他们离开时给我放尊重些,再敢高声喧哗,狗仗人势,就别怪本侯不客气了!”

    那长随忙双手接过休书,领命而去,不多一会儿使人进来禀道:“那些差役已随孙管事往城外去了,态度比先前好了不少,孙管事请众位主子安心。”

    众人闻言,方松了一口气,太夫人更是浑身一软,控制不住的要往地上栽去,唬得众人忙上前扶住,又是拍胸顺气又是掐人中还有叫着要请太医的,好歹让太夫人缓了过来,因有气无力的向众人挥手道:“我乏了,想歇一会儿,你们都散了罢,只留下湛儿媳妇服侍即可,整好我有一句话想问她。”

    “是,那母亲(祖母)您好生歇息。”众人不放心还待留下,见太夫人一脸的坚持,只得行了礼,鱼贯退了出去。

    待众人都退下后,太夫人又摆手令祝妈妈与如燕也退下了,才看向君璃,淡声问道:“今日之事,你筹谋已久了罢?”

    君璃一脸的平静,点头道:“不瞒祖母,从端午夜事发起,孙媳便一直在等着今日了,所幸没有让我等太久便等到……”话没说完,“啪”的一声,她脸上已挨了一掌,半边脸当即火辣辣的疼,嘴里也尝到了甜腥味儿,她忙护住肚子,待稳住身形后,才挺直了脊背。

    出手之手不必说正是太夫人,太夫人出手之重,与她那一脸的疲态形成鲜明的对比,几乎不曾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所以那日你才会破天荒的为杨氏求情,好说歹说定要再留她十天半月,其实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罢?你不但要让杨氏再无翻身之日,连她生的儿女你也不肯放过,定也要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才好,为此你甚至不惜赔上宁平侯府的脸面名声,还有下面一众弟弟妹妹的终生,我竟没看出来,你的心竟会这么狠这么大!”

    顿了顿,冷笑一声:“瞧我说的什么话,你的心若是不狠不大,又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定也要置其于死地方罢休?相交之下,我宁平侯府那点子脸面名声又算得了什么,连自己亲生父亲的性命都可以不眨眼睛的取了去的,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我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君璃的脊背挺得越发的直,直视着太夫人的眼睛继续平静的道:“祖母有祖母所看重所要保护的,我也有我所看重我所要保护的,若祖母因此欲要怪罪于我,我领罪便是,绝无二话。”

    难道就要让容湛和她,还有君珏任人宰割不成?这个世上,她真正看重的,也就只他们两人,不,如今还该加上她腹中的孩子,她一共看重的就他们三人,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最近的人被人算计被人宰割,一次次的处在危险当中,说不准哪日便没了性命,她却什么都不做不成?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只会以德报怨!

    太夫人又问道:“这么说来,前次问棋之死峰回路转,也是你的手笔?前日你也没有真的吃下菡丫头送去的汤,你只是在将计就计了?”

    君璃坦然道:“有仇不报从来就不是我的行事作风,至于二小姐谋害我腹中孩子之事,祖母您也是做母亲的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为母则刚’吗,她既敢算计我的孩子,就要时刻做好被我报复回去的准备!”

    太夫人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可那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两边弟弟妹妹们的亲娘,他们都与你或是湛儿流着一样的血,你就算再恨他们,有的是一万种法子私下里与他们算账,为何你定要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就不怕旁人知道了,说你刻薄寡恩,心狠手辣吗!”

    君璃淡淡道:“若我怕这些,也就不会大费周章的做这些事了,想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祖母早该了解我从来不是一个在乎虚名的人了,我只在乎我在乎也在乎我的,那些胆敢算计我和我在乎的人之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来头有多大,我都会有仇报仇,以牙还牙!”

    君璃说完,不待太夫人再说,已屈膝行了个礼,顾自退了出去,余下太夫人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半晌方颓然的瘫在了大迎枕上,以前她觉得自家能有个这样雷厉风行的主母是好事,现如今却再不敢这样认为了,过刚易折,宁平侯府若交到这样一个主母手上,谁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题外话------

    儿子那个小坏蛋,坐着学步车撞开我书房的门,对着我的键盘一通乱搞,然后,之前码好的全掉了,只好又来,所以更新迟了,请大家见谅,o(n_n)o~

    第一百九一回 大杨氏之死

    大杨氏许是早料到会有今日了,毕竟自那日许氏来过以后,府里便再无任何动静传入她耳中,而家庙这边这两日却莫名多了好些眼生的婆子,对此住持的解释是庙里好些厢房都年久失修,府里趁着这阵子还未到年下,还抽得出人手来,特意抽了十来个粗使婆子过来帮着洒扫翻盖。

    主持的话大杨氏是一个字也不相信,她本能的觉得这些婆子是为了看守她而来,直觉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对她不利的事。

    所以当宁平侯的长随拿着休书,领着衙役来家庙拿她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而是一脸平静的与衙役头领道:“还请官爷稍等片刻,容我与家里的管事先说几句话,随后便随官爷一道去见府尹大人。”

    大杨氏虽在家庙待了几个月,早憔悴苍老得不复先前光彩照人的贵妇人形象,但她毕竟底子还在,又因长期养尊处优,自有一股上位者才特有的气度与雍容,倒弄得那衙役头领不敢轻易造次,粗声应了一句:“那你快点,我最多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便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大杨氏与宁平侯的长随。

    “侯爷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大杨氏这才看向那长随,淡声道:“或是有什么东西,譬如休书之类,要带给我的?”

    那长随没想到大杨氏竟直接猜中了他的来意,吃了一惊,随即便道:“侯爷的确让奴才带了休书来给夫人,所以这将是奴才最后一次唤夫人‘夫人’。您还剩下半柱香的时间收拾您的体己东西,至于您的嫁妆,侯爷说了,看在早年的情分上,会悉数分给三爷和二小姐,也定会给二小姐寻一门虽不一定大富大贵,但绝对是最适合二小姐的亲事,请您尽管放心。”

    大杨氏听得自己在心里做的最坏的打算果然应验了,在心里自嘲看来夫妻二十几年,自己对宁平侯还是很了解的同时,嘴上已冷嗤一声,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侯爷了?也罢,走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是枉然了,你且稍等片刻,容我进去换件衣裳,再出来接侯爷的休书,当年嫁给侯爷时我是凤冠霞帔,如今也不能太寒酸了,总得有始有终才好。”

    想让她辛苦到头二十年,最后却连宁平侯夫人这个虚弦都保不住,死后没有香火供奉,甚至还要连累自己的儿女,白白便宜贱人贱种,简直就是做梦!

    大杨氏说完,便径自进了内室,还当着那长随的面儿,“砰”的一声关上了内室的门,后者虽是奉的宁平侯之命而来,且大杨氏如今已算不得他的主子了,但他终究只是一介奴才,而大杨氏就算被休了,也还是三爷和二小姐的生母,摆脸色与他瞧又如何,他还不是只能白瞧着。

    便只能老老实实的侯在外间,想着好歹也就这最后半柱香的时间了,等里面的人换过衣裳出来,他将休书交与她后,自己的差使便算了了,也可以回去向侯爷复命了。

    谁知道这一等,便直等了半个时辰不止,外面的衙役头领都催过几次后,那长随才意识到了不对,又蓦地想到先前自己曾听见过“哐当”一声响,像是什么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心下猛地一“咯噔”,也顾不得旁的了,忙大力踢开了内室的门。就见大杨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以三尺白绫,将自己悬到了屋梁上,地上还有一张圆凳歪倒着,显然方才那一声“哐当”,便是圆凳倒地发出的。

    大杨氏身上则穿着全套一品侯夫人的诰命行头,头和四肢无力的耷拉着,一动也不动,十有八九已是不成了!

    那长随唬得魂飞魄散,这才明白过来大杨氏方才说要换一身衣裳才接宁平侯的休书是假,拖延时间好让自己了结性命才是真,为的便是保全自己宁平侯夫人的名头,也保全府里三爷和二小姐嫡出的身份,不由又是惊恐又是后悔,当即扯着嗓子便朝外叫道:“来人哪,快来人哪——”

    叫得衙役头领领着几个衙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及至看到屋里的情形时,也是唬了一大跳,不过到底还没忘记自己一行的职责所在,忙喝住那长随,令其就近去找了几个婆子来,先将大杨氏解了下来检查检查,看到底还有没有救,大杨氏毕竟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礼服,他们不敢亲自动手,怕落下一个“以下犯上,藐视朝廷”的罪名。

    检查的结果不言而喻,大杨氏是再救不回来了,几名衙役也是办差办老的人了,并非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先例,当即以“人犯既已畏罪自杀,便不必再过堂”为由结了案,然后离开宁平侯府的家庙,快马加鞭回了顺天府去向府尹复命。

    余下那长随与几名这两日才奉了君璃之命来监视着大杨氏,以防她再出什么幺蛾子的婆子都傻了眼,不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办才好了。

    照理宁平侯已写了休书与大杨氏,那大杨氏便再算不得宁平侯府的人,她的死活便再不与宁平侯府有半文钱关系,他们只消将她的尸体连同休书一道送回杨家去便是;可大杨氏身上又穿着朝廷一品诰命夫人的礼服,且她毕竟还没亲手接过,甚至还没看过一眼侯爷写的休书,他们又不敢真以对待弃妇的态度对待她;再者,人都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也死无对证,万一他们将尸体送到杨家,却反被杨家讹上了,说人不是自杀,而是被杀的该怎么办?这可真是要命啊!

    长随与几个婆子商量来商量去,都商量不出个妥善的法子来,最后只能决定让长随即刻快马回府去报信,几个婆子则留下守着大杨氏的尸体,等府里主子们的命令。

    彼时宁平侯正大发雷霆,地点却是容浅菡现如今居住的红枫院。

    容浅菡自照妆堂回到红枫院后,想起再过不了一会儿,自己的娘便再不是宁平侯夫人,而只能沦为一个彻彻底底的下堂妇,自己也将随着母亲的被休,从侯府尊贵的嫡长女沦落到连身为庶女的容浅莲都不如的地步,是越想便越生气,越想便越伤心,越想便越绝望,想着与其自己将来要靠着看容湛和君璃的脸色过活,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反正再活着也是白白受苦与受辱。

    有了这样的念头,容浅菡便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命君璃派来服侍她的“懂规矩”的丫头婆子们都出去。

    这些丫头婆子虽是奉命来监视容浅菡的,到底也不敢违抗容浅菡的命令,便依言退了出去。

    然后容浅菡便在与大杨氏将自己悬到房梁上差不多的时间,也将自己悬到了房梁上去,母女两个唯一不同的是,大杨氏是一心求死,容浅菡却不是真的想死,于是等到颈间传来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之时,求生的欲望终于还是让她忍不住,尽全力制造出了一些声响,将候在外面的丫头婆子们引了进来。

    丫头婆子们瞧得她寻了短见,都唬得不轻,忙分作两拨,一拨上前救人,一拨则飞奔去各处报信。

    只是太夫人在君璃走后,明令自己要安静一会儿,谁来也不许打扰,便是祝妈妈也不敢去惊动,而容湛君璃与大杨氏一系早已是不死不休,自然也不会去管这些闲事,丫头婆子无奈,只得去报了容潜与顾氏,又奉容潜之命,去禀告了宁平侯,这也是宁平侯此时会出现在红枫院的原因。

    “……你们都是死人不成,就由得小姐一个人待在屋里?既然你们连服侍小姐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侯府也没必要再养着你们,来人,把她们都给我拖出去,先打四十大板,然后卖到苦寒之地去!”宁平侯本就正因大杨氏之事一肚子的火,谁知道容浅菡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让他是怒上加怒,可见容浅菡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默默流泪的样子又委实可怜,那气也不好对着她发,便只能对着下人们发了。

    闻得宁平侯的话,地上跪着的丫头婆子们忙都磕头告饶起来,只是很快便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屋里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宁平侯方看向容浅菡,尽量放缓了语气,道:“你这又是闹什么,还是谁又惹了你不成?就算有人惹了你,你只回你祖母去,让你祖母为你做主便是,这般寻死觅活的,成何体统,传了出去,你的名声还要是不要了?”

    容浅菡闻言,总算哀哀开了口:“横竖女儿马上就要沦为弃妇之女了,到时候连大姐姐尚且不如,还要名声做什么?她们为什么要救我,就让我这样死了,岂非一了百了,以后爹爹也不必再为我生气为难,我也不必再活着受苦受辱,横竖我娘十有八九也是活不成了,到时候黄泉路上,我们娘儿俩还可以互相有个照应……”说着,悲从中来,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宁平侯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声音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这是以死在威胁我,让我不要休杨氏那个贱人了?你既这般舍不得那个贱人,也罢,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这便让人给你收拾东西,即刻便送你去杨家,想来杨家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便要命人与容浅菡收拾东西备马车去。

    听在因不方便进妹妹卧室,而只能侯在外间的容潜耳里,不由大急,也顾不得旁的了,抬脚便欲进去为妹妹求情,他之所以让人请父亲来,可不是为了让妹妹再惹父亲生气,而是为了让父亲瞧得妹妹这副可怜样儿,即便不能改了休掉他们母亲的主意,好歹也要对妹妹多几分怜惜的,谁曾想妹妹竟这般糊涂,三言两语便惹得父亲越发的生气,真是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容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