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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51部分阅读

奶奶进去瞧瞧。”

    君璃忙回过神来,就见松烟正满脸堆笑的回答容湛的话:“库房常年没有打扫,里面灰尘大得很,万一熏坏了大爷与大奶奶,岂非是奴才的罪过,不如就让奴才进去找出来,请大爷与大奶奶过目可好?”

    君璃注意到他虽一脸的镇定,眼里却有一抹慌乱一闪而过,越发坚定了要进去亲眼瞧瞧的心,不待容湛发话,已先笑道:“这可是我进门来第一次送人贺礼,自然要亲自挑选方显诚意。”顿了顿,故意又道:“况以后我代大爷准备送与众长辈亲朋之间贺礼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难道每次都让你帮着挑不成,传了出去,岂非徒惹人笑话儿?”言下之意,以后她还会经常来容湛的库房挑东西。

    松烟脸上的笑就变得有些勉强起来,不过他虽长日里都只能在二门外待命,无事时不能进内院,对君璃这位新大奶奶的厉害却是早有耳闻的,连夫人都拿她没办法了,更何况自己一个奴才秧子?

    自是不敢有二话,忙恭声说道:“既是如此,奴才这便将门打开。”虽暗暗有些心虚慌张,怕容湛瞧出什么端倪来,却也不是很害怕,皆因容湛待大杨氏有多恭敬有多净重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想着就算大爷真瞧出了什么,夫人也必定能有法子圆过去。

    待松烟打开库房的门后,容湛与君璃便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就见其一共有一明两暗三间,都摆得满满当当的,也就难怪容湛素日有底气挥霍无度了,——秦夫人当日若是知道自己留给儿子的这些财物,会纵得容湛变成今日这副模样,怕是要悔青了肠子罢?不过又话说回来,若是秦夫人没有留下这么多打着她嫁妆烙印的财物给容湛,只怕如今容湛坟头的草都已比他还高了罢?!

    君璃正暗自感叹,已听得容湛语带惊诧的道:“怎么少了这么多东西,我记得当初这三间屋子可是都堆得人插不下脚去。”

    君璃一下子来了兴趣,连万事不管,对松烟项烟两个信任有加的容湛都只看一眼便知道少了很多东西,可见这些年大杨氏在打着容湛旗号偷当秦夫人东西,以中饱私囊一事上是多么的“努力”,她倒要看看,松烟到底该作何解释。

    松烟眼里又飞快闪过一抹慌乱,赔笑着压低了声音向容湛道:“大爷难道忘记这些年大爷屋里姑娘们,和大爷在外面花销的那些个银子了?虽说看起来数额都不大,架不住次数多啊,次数一多,可不就这样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为的就是不让君璃听见,想着只要摆平了容湛,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却不想屋里就只他们三个人,就算他将声音压得极低,依然被君璃听了个七七八八,当即便故作诧异道:“这些东西不都是已故婆婆留给大爷的东西吗,难道大爷屋里的开销,还有大爷在外面的花费,都是从这里来的不成?可是不对啊,女子的嫁妆都是私产,什么时候儿子都要靠自己的嫁妆来养了,那还要夫家来做什么,怪道世人常说女儿是‘赔钱货’呢,如今看来,可不正是这样?”

    一席话,说得松烟心里是着急不已,容湛则是尴尬不已,他能说是因为他太混帐,以致早早便被宁平侯下了令,除了每月的月钱,便休想再从家里拿到一两银子去花吗?不过泼妇的话好似也有几分道理,他是容家的儿子又不是秦家的,凭什么他的一应花销都要靠他娘的嫁妆来供给,他爹难道不该养他吗?

    君璃这一番说辞,在她与容湛挑好了要送礼的项圈与镯子,离开库房后,很快便被松烟原原本本学到了大杨氏面前,让大杨氏是惊怒不已,生恐被君璃瞧出了什么端倪来,再告知了容湛,那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出来的慈母形象,岂非就要大打折扣了?还是想着再过几日便是三月十八日,只要她们的大计得逞,容湛与君璃便要反目成仇,再无可能同进同退,此事自然也就跟着揭过去了,她方暂时松了一口气,一心盼起三月十八日的到来。

    第一百二三回 挨打

    三月十八日很快便到了。

    因是宁平侯的第一个孙子辈,且虽是女孩儿,到底是嫡长孙女,彼时的人不但讲究嫡还讲究长,连宁平侯都对大姐儿这个新得的小孙女儿颇为上心,隔三岔五的要遣人去问,是以大杨氏说是说只简办一下,只请要好的亲朋并自家人乐上一乐,宁平侯府依然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

    是日,君璃一早便起来了,简单用过早饭后,便换了一身玉兰花暗饰的银红色迤逦曳地长裙,将一头乌发拢成流云髻的式样,戴了那日太夫人赏下的步摇,让锁儿与香巧捧了那日她和容湛亲去库房挑来的项圈和镯子,欲往照妆堂去,——太夫人如今虽能下床了,但身子到底还有些虚,吹不得风,故今日的喜宴便摆在照妆堂,反正照妆堂足够大。

    容湛也一早便起来了,他倒是想再睡一会儿的,可君璃起来后,众丫头婆子势必要进来服侍,若让下人们瞧见他睡在榻上,他面子要往哪里搁?是以只能跟着早起,奈何一大早的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混时间去,便只能无精打采的待在屋里,看君璃梳妆打扮。

    平心而论,君璃生得真的很漂亮,尤其今日精心妆扮过一番后,就更漂亮了几分,让容湛见了,禁不住小小的惊艳了一把,随即又在心里暗道可惜,这样漂亮的一张脸,偏偏配了那样一副彪悍的性子,真真是暴殄天物啊,若是她能似后面小跨院几个那般柔情似水,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儿?

    君璃并不知道容湛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她梳妆完毕后,见容湛还是一身家常衣裳,就坐在那里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看,脸上的表情还挺猥琐,八成正yy她,当即沉下脸来,不耐烦道:“大爷还坐着做什么,还不快换了衣裳去外面,母亲昨儿个不是才说了,让大爷今日帮着招呼一下男客吗,只怕说话间就该有客人到了。”

    容湛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道:“我这便去,奶奶且等我片刻,等我收拾好了,我们一块儿出门,待给祖母请过安后,我再去外面不迟。”

    君璃虽满心不想等他,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儿,却也不好拒绝他,只得强忍不耐烦,等了他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待他收拾妥当后,二人方一道离了迎晖院,被簇拥着往照妆堂走去。

    一时到得照妆堂,就见容浅莲与容浅菡早到了,正陪着太夫人说话儿,太夫人穿了宝蓝色五福捧寿袄,暗红色六幅裙,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圆髻,只简单的带了一支赤金拉丝嵌祖母绿的簪子,簪头的凤凰约有半个手掌大小,嘴里衔着一溜莲子大的圆浑的珍珠,直垂到额角,看起来气色十分的好。

    太夫人一见君璃与容湛进来,便笑着说道:“我才还说你们两个今儿个怎么迟了,谁知道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容浅菡在一旁笑道:“不是大哥与大嫂今儿个来迟了,而是我与大姐姐今儿个来早了。”

    太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知道你们都是孝顺孩子,不过孝顺原不在这上头,以后早上都多睡一会儿才来,尤其是二丫头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容湛趁机上前向太夫人请了安,便径自去了外院。

    不多一会儿,二夫人与三夫人并二奶奶被簇拥着来了,妯娌婆媳三人也是穿戴一新,满面的笑容,虽说二夫人与三夫人都不待见大杨氏,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她们自不会傻到去触大杨氏的霉头,惹太夫人不高兴。

    大杨氏因是当家主母,要提前将今日宴客的一应琐事都安排下去,是以到得最迟。大杨氏一身大红遍地锦的通绣衫,戴了九尾滴翠大凤钗,整个人看起来春风满面的,一进来便屈膝给太夫人见礼:“儿媳来迟了,还请母亲恕罪。”

    与大杨氏一同来的,还有君璃从没见过的三奶奶顾氏,顾氏十七八岁的样子,着大红广袖绫罗裙,戴蝶恋花赤金点翠步摇,身量高挑,许是才生产完的缘故,略显丰满,细眉粉面,五官生得十分端庄秀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尤其一双眼睛,更是波光流转,衬得整个人都极生动起来。

    顾氏跟在大杨氏身后给太夫人行礼:“给祖母请安,前儿个祖母生病时,孙媳因正坐月子,一直未能侍疾于祖母床前,还请祖母恕罪!”又自奶娘手中接过被大红花开富贵襁褓包着的大姐儿给太夫人看,不过寥寥数语,便逗得太夫人笑逐颜开,显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趁着太夫人逗弄大姐儿的空档,顾氏忙又团团给在座的众人行起礼来,等行至君璃时,脸上的笑霎时又灿烂了几分,拉着君璃的手啧啧赞道:“早听丫头们说大嫂生得仙女儿一般了,如今一见,果然丫头们所言非虚,不怕大嫂笑话儿,先前我还挺自负自己生得不算丑的,如今见了大嫂,方知道自己竟跟那烧糊了的卷子似的,以后再不敢自负了!”

    话说得十分爽利诙谐,饶君璃各种不待见大杨氏,依然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来,笑道:“三弟妹也忒谦虚了,你都是烧糊了的卷子了,这世上大半的女人,只怕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说完,趁机送上准备的璎珞项圈并挂有长命锁的赤金镯子。

    顾氏忙道了谢,接过东西递给跟着的丫鬟后,方又笑道:“我早盼着大嫂进门了,如今又见大嫂是这么个爽利人儿,以后咱们妯娌可要多亲香亲香才是。”

    君璃笑道:“以后少不得要时常登门叨扰弟妹,只要弟妹到时候不要嫌我呱噪。”

    上首太夫人见状,不由笑了起来,道:“你们小妯娌间,就是要和和睦睦的才好呢,将来管家时,也要这般有商有量的,好叫你们母亲没有后顾之忧,安心享几年清福。”又招呼君璃,“你也过来瞧瞧你侄女儿,小丫头生得可真好,长大了必定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君璃注意到方才太夫人说到‘将来管家’几个字时,大杨氏的眼皮跳了一下,估计心里已因太夫人的话而掀起了惊涛骇浪,禁不住坏心的暗想,太夫人若是能一举气死了大杨氏才好呢,面上却不表露出来,顺着太夫人的话上前看大姐儿去,见小家伙果然生得粉雕玉琢的,尤其一双乌眸黑玉一般,滴溜溜的转着,既不哭也不闹,难怪连与大杨氏不对盘的二夫人都禁不住赞了一句:“这孩子倒不怯生!”

    太夫人见君璃看向大姐儿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喜爱,因打趣道:“湛儿媳妇既这般喜欢孩子,多早晚也为我老婆子生个小曾孙哪?”

    彼时大杨氏已将太夫人的话带给她的惊怒强自压了下去,闻言也笑了起来,道:“是啊湛儿媳妇,不但你们祖母等着抱曾孙,我也等着抱孙子呢,你们可得再加把劲儿才是!”

    但凡说到这个话题,君璃都是低下头去装娇羞,此刻也不例外,忙做出一副羞不可当的样子低垂下了头去,心里却在腹诽,看得她得对古人们重新认识,他们虽避讳于人前谈论男女之事,可是对男女之事的后果,也就是孩子这个话题倒是挺放得开。

    一家子女眷说笑了一会儿,便有客人陆陆续续到了。

    最先到的是永恩伯夫人并其两个儿媳,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是自己女儿和外孙女的大喜日子,娘家人自然要早早来捧场,好叫夫家人知道,自家女儿受宠着呢,别以为此番她生的是女儿便可以轻看慢待了她去。

    之后便是大杨氏的娘家人杨大太太、杨二太太并杨家的少奶奶小姐们,杨氏带着君璇也随即到了。

    杨氏到时,君璃正侍立在太夫人身侧,由太夫人亲自将她介绍给永恩伯夫人,“……这是我的大孙媳君氏,还请亲家夫人以后多多关照。”

    君璃忙上前一步屈膝给永恩伯夫人见礼:“见过亲家夫人!”话说她对此类应酬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尤其对方还是大杨氏亲生儿子的岳母,想也知道永恩伯夫人待她只会是面子情儿,她又何必拿自己的热屁股却贴人家的冷脸呢?奈何太夫人却摆明了要提携她,她不好扫太夫人的兴,便只能配合了。

    永恩伯夫人身为朝廷一品诰命夫人,若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她也别当这个伯夫人了,所以君璃担心的热屁股贴冷脸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她才一拜下去,已被永恩伯夫人一把搀了起来,笑得一脸亲切的道:“都是一家人,大奶奶何必行此大礼,没的白生分了。”一边说,一边已自腕间褪下一对翠得一汪水般的翡翠镯子套到了君璃手里,嘴上犹笑道:“这是我家常戴的镯子,大奶奶别嫌弃。”

    杨氏进来时,看见的恰巧便是永恩伯夫人将镯子套到君璃手腕上,太夫人坐在一旁满脸欣慰的画面,这让杨氏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再一看君璃穿的戴的都是她见所未见的好东西,最重要的是,君璃的面色十分红润,一看便知日子过得很不错,杨氏不由越发的恼怒,猛地攥紧了拳头,只因杨氏想到了君琳。

    同样是出阁不久的新媳妇,君璃的日子明显过得比君琳好太多了,且不说君琳没有女人去到夫家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来自丈夫的尊重与宠爱,成亲都三个月了,寇冲歇在君琳屋里的日子屈指可数,当然这都是君琳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杨氏显然不这么看,她的女儿那么好,便是当配皇子王孙都配得,更何况寇冲一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若不是造化弄人,寇冲便是给她的女儿拾鞋也不配,如今竟还敢拿乔,想等着她的女儿去屈就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本来已经没有了丈夫的尊重与宠爱,君琳若是个聪明的,就该尽快笼住婆婆才是,须知女人在后宅生存,第一指望丈夫,第二指望儿子,第三便是指望婆婆,如今君琳巴不得寇冲日日歇在通房屋里,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出现在她面前,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儿子,如此一来,笼络好婆婆便显得尤为重要了,只可惜君琳一开始便不满意这门亲事,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寇家所有人,又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哄寇太太?

    偏寇太太骨子里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娶儿媳是为了娶回去伺候自己,让自己享清福的,如今算怎么一回事?别说儿媳像别家的儿媳那样日日在婆婆面前立规矩了,就连基本的晨昏定省人家都是爱来不来,这也还罢了,她凭什么不将自己儿子放在眼里,日日高傲的连看自己儿子一眼都觉得是施舍?她以为她是公主呢?就算是公主,那也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到底高傲的什么劲儿,真以为这门亲事委屈了她不成,也不想想她一个坏了名节的女人,又还有哪个好点的人家会娶,也就他们家好心,明媒正娶娶了她回来做正房奶奶,她凭什么在他们一家人的面前拿乔?

    丈夫与婆婆两个女人在后宅生存最该笼住的人君琳都不放在眼里了,她在寇家的日子自然渐渐难过起来,当然,有宁平侯府和君府这两座大靠山在,寇太太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苛待她,寇太太只是吩咐寇府上下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孤立君璃及她带去的陪房们罢了。

    于是,君琳屋里的灰尘开始堆积,院子开始凌乱,热水也开始不那么热,饭菜的分量倒是够,但迟一点送来总可以罢?没办法,寇家小门小户,不比君府高门大户,下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自然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至于君琳的陪房们去找各管事妈妈理论,不好意思,你们只是下人,又不是大奶奶,谁知道你们要这要那的是不是打着主子的名头在谎报军情?果真我们惹恼了大奶奶,怎么不见大奶奶去禀告于夫人,让夫人惩处我们?

    直把跟君琳去的一众陪房都气得够呛,忙忙回去回了杨氏,杨氏一听,她女儿嫁去寇家这样的破落户已是下嫁得不能再下嫁了,寇家上下不知道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敢如此对待她女儿,真是太可恶了,当即便怒气冲冲的杀去了寇家,打算先见过君琳,问清楚她到底都受了些什么委屈后,再一件一件的与寇太太理论。

    谁知道君琳却压根儿不在乎寇家上下对她的冷暴力,对着杨氏也是一脸的冷淡,直接道:“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没人来烦我,我可以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不会被自己的父母逼着嫁给自己不想嫁的人,不用面对旁人讥讽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