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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46部分阅读

爷可是有权讨回夫人全部嫁妆的,若不是因为如此,大奶奶当大爷还能留得性命至今?”

    原来出嫁女去世了,又没有留下子女的,娘家是有权讨回全部嫁妆的?君璃只觉脑中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抓住,只得暂且将其放下,继续与廖妈妈说起话儿来:“原来是这样。可就算咱们手上有夫人的嫁妆清单,也没法让那大杨氏原形毕露啊,毕竟夫人留下的那些东西都是封在库房里的,大杨氏虽有钥匙,可大爷也有,且大爷当夫人留下的东西早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都当了些什么,大杨氏要将一切都推到大爷头上,想来便是连他自己都无从辩起的,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杨氏昧了夫人的东西,咱们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才成啊……”

    话没说完,廖妈妈已道:“大奶奶放心,这点我早已虑着了。不瞒大奶奶,这些年我虽不敢再明着去找湛哥儿,实则私下里却是关注着他的,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发现了贱人到底是怎么做手脚的。大爷身边的小子松烟和项烟,都是贱人的人,素日里最得大爷器重,当夫人的东西也多是遣他二人去的,都是当在鼓楼街上一家名唤‘恒舒典’的当铺,所以只要咱们能设法从恒舒典里拿到二人这些年当的东西的清单,再找机会将他两个扣下,仔细拷问一番,自然就能知道哪些东西是大爷让当的,哪些东西是贱人让当的了。”

    顿了一顿,眼里闪过一抹伤感,道:“只是……就算咱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大爷只怕也不见得会相信咱们,他一心拿贱人当亲生母亲看待,如何听得进去咱们说贱人的不是?指不定还会认为咱们是在污蔑贱人,离间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呢!倒不如制造个机会,让大爷自个儿发现松烟项烟对他不忠,背着他当夫人的东西,待大爷对二人起了疑后,咱们再出手,才有可能一击即中。”

    君璃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廖妈妈还是挺了解渣男的,若是渣男是经他们之口知道大杨氏对他心怀不轨的,他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认为他们是在离间他和大杨氏母子之间的感情,说不得只能制造机会让他自己去发现了,到时候待他已经起了疑,他们再将从松烟项烟那里拷问得来的证据往他面前一摆,不愁他不自此恨死大杨氏,与大杨氏斗个你死我活!

    君璃于是对廖妈妈道:“妈妈只管放心在这里住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罢,待我先设法将大爷这些年典当的东西的清单弄到手后,再找机会扣下并拷问那松烟项烟不迟。”

    廖妈妈出出主意还成,要她真去具体操作,她也委实没那个能力,因想也不想便应了君璃的话:“既是如此,就有劳大奶奶了,老奴在这里先给大奶奶磕头了!”说着又要起身给君璃行礼。

    君璃忙命晴雪拉住,又交代了廖妈妈几句住下后需要什么,就只管跟郭伯说之类的话后,方与晴雪一道去了前面。

    彼时容湛还在逛园子没有回来,君璃趁此机会,问郭伯道:“咱们自己人里,可有谁与鼓楼街一间名唤‘恒舒典’里的人当铺有交情的?”虽说她答应廖妈妈时倒是答应得挺痛快,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无缘无故的要去弄人家店铺的部分交易清单并非易事,毕竟这已算得上是商业机密了,且典当东西原不是什么光彩事,那些主顾们只怕没有谁想让人知道自己当东西的,十有八九会叮嘱当铺为其保守秘密,如此一来,她想要弄到清单,就更不容易了,说不得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手下这群能干的掌柜并管事们身上了。

    君璃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郭伯的,不想还真叫她好巧不巧问对了人。

    郭伯捋须笑道:“大小姐何以无缘无故问起这家当铺来?不怕告诉大小姐,咱们自己人里还真有人与那间当铺的人有交情的,不是别个,正是小老儿。小老儿的女儿给了那间当铺二掌柜的儿子,我那亲家在恒舒典做了几十年,虽只是二掌柜,倒也很有几分体面,只不知大小姐想知道些什么?”

    君璃不由笑了起来:“这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便把自己想弄一张这些年宁平侯府当在恒舒典的东西的清单及其用处大略说了一遍,“宁平侯府虽没落了,到底还是京城的老牌勋贵人家,想来恒舒典应当有一张完整的清单才是,说不得只能麻烦郭伯了。”

    郭伯爽快道:“大小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能为大小姐分忧,是小老儿的福分。大小姐只管放心,小老儿一定尽快将事情与大小姐办好。”

    君璃点点头,正待再说,就见容湛被徽烟并郭伯使去服侍他的两个小子簇拥着进来了,只得暂且打住话头,起身问容湛道:“大爷可是逛完了?”

    第一百一四回 套话

    “……大爷可是逛完了?”君璃一见容湛进来,便忙打住了话头,起身问道,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愿意给容湛几分面子的。

    容湛一脸的意兴阑珊,“嗯,的确已经逛完了,奶奶的正事可已办完了,若是办完了,咱们就走罢,趁这会子时辰还早,还可以去街上四处逛逛,与奶奶挑几样可心的首饰什么的,也免得我挑来送给奶奶的,奶奶都不喜欢。”

    话说君璃的陪嫁宅子虽好,但园子里的景色的确很一般,容湛看惯了宁平侯府的园子,君璃这个小园子如何能入得他的眼?

    君璃今日出来该办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见容湛不耐烦了,便点头道:“已经办完了,咱们这便走罢。”

    一时马车驶出四条胡同,驶到了大街上,君璃想了想,忽然问容湛道:“不知道鼓楼街在哪里?我听说那里挺热闹的,不如咱们逛逛那里去?”

    容湛见君璃今日一直对自己都是和颜悦色的,如今更是主动对自己提起要求来,不由越发的受宠若惊,深深觉得今日这一趟没有白出来,因忙道:“鼓楼街的确挺热闹,商铺林立,京城第一银楼多宝阁也在那条街上,到时候整好与奶奶挑几样可心的时新首饰。”

    君璃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催容湛:“既是如此,就请大爷让车夫快一点罢。”

    容湛闻言,忙撩起车帘依言吩咐了车夫一通,方折回来,凑到君璃面前赔笑道:“说话间就该吃午饭了,要不,咱们挑好首饰后,索性就近找个酒楼,在外面吃午饭?”

    君璃仍是不置可否,“到时候再说罢。”

    车夫被容湛催促过后,速度加快了不少,不多一会儿,便抵达了鼓楼街。

    鼓楼街果然热闹,街道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商铺,往来的人更是不少,一点也不逊于现代一些大城市的商业街,依照君璃的本意,是想下车一间一间悉数逛一遍的,便是不买什么,看看也好啊,话说来了这里后,她还从来没有逛过街呢!

    可容湛却让车夫直接将马车驶进了多宝阁的后院,随即熟门熟路的领着君璃上了二楼,一边上楼,一边与君璃解释:“这是多宝阁专门设来接待达官贵人内眷的地方,负责接待的,也都是懂行的妇人。”

    果然二人刚上了楼,便见一个三十来岁,高挑身材,容长脸儿,着紫红色素面褙子,头插银海棠花梳子的妇人接了出来,笑容满脸的屈膝与二人见礼,又热情的与容湛打招呼:“容大爷今儿个打算挑些什么首饰?敢是挑给这位小姐的?这位小姐可真是好样貌儿,更难得是这通身的气派,比容大爷之前带到咱们这里来过的小姐们可都强多了……”

    显然容湛是这里的常客,与妇人极熟的,奈何正是因为极熟,说起话来无所禁忌,所以才不知不觉漏了容湛的底。

    直听得容湛是尴尬不已,忙拿眼去看君璃,就见君璃唇边正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一瞬间,容湛竟没来由的有几分心虚起来,因忙喝斥那妇人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爷明媒正娶的正房奶奶,岂是那些个庸脂俗粉能相提并论的?”

    那妇人没想到容湛今日带的竟是容大奶奶,脸上攸地一变,忙屈膝向君璃赔不是道:“都怪小妇人口无遮拦,冒撞了大奶奶,还求大奶奶恕罪。”暗想怪道她觉得今日容大爷带来的这位气度不凡,不像容大爷素日带来的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们,敢情竟是容大奶奶,也就难怪容大爷会一脸的尴尬了。

    君璃才懒得管容湛那些个破事儿,淡声向妇人道:“起来罢,不知者不罪,你如今既已认得我了,下次多注意一些也就罢了。”

    那妇人闻言,不由一脸的喜幸,忙起身殷勤道:“不知道大奶奶今儿个想挑些什么样的首饰?整好我们这里才新来了一批点翠的首饰,不如小妇人取了来,大奶奶瞧瞧看喜不喜欢?”

    话音刚落,容湛已道:“既然到了新首饰,还废什么话呢,就该直接取了来给奶奶看,难道还非要等着我吩咐你不成?”

    “是,容大爷,小妇人这便去。”那妇人猜到容湛八成是为了讨好君璃才这么说的,自己今日这笔生意,看来十有八九已是成了,想着容湛自来大方,连价都懒得还的,今日这笔生意,自己又能落下不少好处了,心下喜之不迭,因忙答应一声,转身自去了。

    这里容湛方讪讪的向君璃道:“那些都是以前做过的糊涂事儿了,奶奶放心,我既与奶奶说了自此会改过自新,便一定会做到,还请奶奶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至少在泼妇喜欢上他之前,他会尽可能洁身自好的,以免前功尽弃。

    君璃仍是一脸淡淡的,道:“大爷既说都是以前做的事了,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管渣男去死哦!

    正说着,那妇人手脚极快,已捧着一大堆流光溢彩的首饰回来了,满脸堆笑的殷勤与二人道:“这便是那批新到的首饰了,还请爷和奶奶过目。”

    容湛先伸手拿起一支赤金点翠的蝴蝶双喜簪子送到君璃面前,笑道:“这簪子倒还别致,奶奶瞧瞧可好喜欢?”

    君璃见那簪头的蝴蝶足有巴掌大小,蝴蝶的翅膀都是用细如发丝的金丝编成,尤其是那触须,更是栩栩如生,实在是巧夺天工,便知这簪子必定价值不菲,因向那妇人道:“这簪子倒是新巧,不像是京城这边的手艺。”

    那妇人闻言,忙笑道:“到底大奶奶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这不是京城的手艺。这原是江南那边的手艺,今年那边不大喜欢做累丝攒珠了,而是喜欢做拉丝嵌珠点翠的,瞧着虽大,实则很轻巧,不比其他簪子累赘,扯得头皮疼,所以在江南很是受欢迎,我们这一批是从江南过来的第一批,大奶奶戴了,管保是整个京城的独一份儿。”

    说得君璃笑了起来,暗想这妇人倒是挺会做生意,一点也不逊于现代那些专业的推销人员,因打趣道:“只怕这簪子的价钱,也是整个京城的独一份儿罢?”

    那妇人忙笑道:“大爷和大奶奶难道还会在乎这几个小钱儿不成?把大爷和大奶奶屋里的门缝儿扫一遍,都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过一辈子了!”

    容湛见她说得君璃笑了起来,自己也笑了,道:“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大奶奶既喜欢,只管包起来便是。”又看向君璃,“奶奶还喜欢什么?也好让人一块儿包起来。”

    君璃故意犹豫了一下,才拉了容湛的衣袖,将他拉至一边,小声说道:“那簪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少说也得上百两银子,凭大爷和我每月那点月钱,只怕……要不咱们还是走罢?”她之前已让锁儿打听过了,知道宁平侯府容湛这一辈爷儿们的月钱都是没成家的每月五两银子,成了家的每月二十两,少奶奶们则是每月十两,也就是说,容湛和她每月合起来就只能从公中得到三十两银子,若是光靠月钱,自然是买不起这簪子的。

    容湛没想到君璃竟这么快又关心起他的银子够不够花来,暗自得意不已,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只要他再努一把力,不愁大计不能成功,——心下得意,脸上不免就带了几分出来,豪气的一拍胸脯,道:“奶奶只管放心,我有的是银子,不过区区一支簪子罢了,你便是想要将这多宝阁的所有簪子都买下,我也付得起银子!”

    口气倒挺大,果然是草包才说得出来的话……君璃暗自冷笑,面上却仍满满都是担忧,继续小声道:“大爷就不必安慰我了,府里的经济状况是好是坏,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连府里都没有多少银子可用了,大爷又哪来的银子可用?这簪子就别买了,咱们还是走罢,出来也有这么半日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话没说完,已被容湛不无得意的打断:“府里虽没有多少银子可用,我娘当年却是与我留下了大笔嫁妆的,所以你真的不必担心我付不出银子,只管挑自己喜欢的东西便是。”

    说完不待君璃有所反应,已径自吩咐那妇人:“把匣子里的首饰都给爷包起来,回头爷让爷的小子送银子来。”

    那妇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容湛素日虽然大方,却也没大方到这个地方,竟直接将一匣子的首饰都买了下来,忙喜孜孜的应了,自去包装那些个首饰去了。

    容湛方又问君璃道:“除了这些首饰以外,奶奶可还要不要买些衣料什么的?前面霓裳坊里的衣料还不错,奶奶要不要去挑一些?”

    君璃懒得再与这个愚蠢的败家子多说,摇了摇头,待离了多宝阁,去旁边的酒楼简单吃过午饭,踏上了回程的路上后,方在马车里装作好奇的问容湛道:“才我瞧大爷无论买首饰,还是吃饭和打赏小二,出手都挺大方的,难道婆婆当年与大爷留下的嫁妆很是丰厚不成?”

    容湛虽排斥旁人说他娶了个嫁妆丰厚的老婆,却一点也不觉得花用母亲留下的嫁妆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闻言想也不想便点头道:“的确挺丰厚的,少说也能值个十几万两银子,就更不必说那些庄子啊田地啊每年都还有一笔不小的出息了,我将来又是要袭爵,承继府里泰半财产的,所以这辈子,你都不需要为银钱而发愁。”让泼妇早点知道他的身家也好,也省得她以为自己嫁妆丰厚,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便是秦夫人留下的嫁妆再厚,也架不住丫这样挥金如土的败家好伐?还有,丫就那么肯定丫将来一定能袭爵,一定能承继宁平侯府泰半的财产?也不知道丫到底哪来的这个自信!

    君璃暗自“切”了一声,继续说道:“话虽如此,大爷也不能这样挥金如土,毫无节制啊,须知坐吃山空,便是金山银山,也总有吃空的那一日,大爷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着,冷不防想起之前廖妈妈曾说过一句,只怕大杨氏代秦夫人管着的那几个庄子也有问题,只可惜她一介下人,既没能力说动宁平侯和容湛查大杨氏的账,更没办法查到大杨氏的底细,说不得只能等容湛等大杨氏动疑后,由他出面查账了,因禁不住暗想道,容湛既知道秦夫人留给他的庄子每年都有一笔不小的出息,何以要用银子了时不知道去找大杨氏要,反而要悄悄的去当秦夫人留给他的那些东西,这不是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吗?须知那些银子本来就是他的,大杨氏根本没有不给他的理由。

    耳边忽然响起容湛毫不在意的声音:“娘留给我的那几个庄子每年可都是有出息的,怎么会是坐吃山空呢?你只管放心便是,我不会让你受穷的。”

    君璃回过神来,心里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蠢货”,才笑道:“大爷既如此说,我便可以放心了,只不知这些庄子一年的出息都有多少?想来婆婆留给大爷的庄子必定都是上好的,一年的出息必定也很可观罢?”

    容湛被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过来,心里已是极不耐烦了,暗想这个泼妇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还要问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家底后,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跟他好吗?真是一点也不像大家千金,大家千金不是都该视金钱若粪土的吗?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女人至今就没有哪个地方是像大家千金的,如今再多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

    好在心里虽不耐烦,面上却极力克制住了,道:“这些庄子都是母亲一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