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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45部分阅读

妈妈道:“都打听到了些什么,那个浪荡子竟真跟小贱人和好了不成?”

    原来平妈妈服侍大杨氏几十年,可以说大杨氏皱一下眉头,她都知道大杨氏在想什么,是以之前小丫鬟来禀君璃今日是与容湛一块儿来给大杨氏请安,且二人还有说有笑时,她已知道大杨氏眼下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了,随即便随便指了个借口,明为去园子里逛逛,实则去找她安插在迎晖院的人了解情况去了;而大杨氏亦是一样了解平妈妈,故而才会一瞧见平妈妈进来,便有此一问。

    平妈妈知道大杨氏心里着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答道:“和好倒是没有,只是大爷忽然间不知道什么缘故,竟开始对着大奶奶百般讨好起来,听说昨日一出手便是四盒宝芝斋最上等的胭脂水粉并一对红宝石的簪子和赤金嵌珍珠的镯子,少说也得值几百两银子。只不过昨儿夜里,大爷依然是歇在小书房的,只是老奴担心,大爷若是再这般殷勤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两人便会真正的好起来了!”

    说得大杨氏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道:“还能有什么缘故,不过是瞧着那个小贱人年轻貌美,见色心起,所以忽然转变了态度罢了。他是什么德行,阖府上下有谁不知道的,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来者不拒,何况小贱人只是性子不好,那张脸却是极漂亮的,可不就勾得那个浪荡子什么也顾不得了吗?偏还要打着我的旗号,说是为了不让我生气操心,所以才决定跟小贱人好好儿过日子的!”

    大杨氏越说越浮躁,不耐烦的摆手命素绢与素英也退下去后,才继续冷声与平妈妈道:“不行,有道是‘烈女怕缠郎’,我们万万不能任浪荡子跟小贱人真正好起来,一旦他们好起来后,赶在潜儿之前有了嫡子,潜儿是胜算至少又要少一半,我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平妈妈见大杨氏一脸的阴霾,忙低声劝解她道:“夫人且不必着急,大爷虽说如今正对小贱人大献殷勤,可这门亲事不是小贱人自己愿意的,而是生生被姨老爷逼着嫁过来的,只冲这一点,她短时间内都不可能接受大爷,咱们还有的是机会,况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两个真个好起来了,也得小贱人有命活着生孩子不是?要不,咱们近期内便找个机会,永绝后患?”

    大杨氏闻言,沉默了片刻,方摇头道:“不行,小贱人过门才十来日,若这么快便送了性命,未免也太惹人怀疑了,且咱们事先没经过周密的安排,待事发后也让人怀疑不到浪荡子的头上……这事儿咱们就算再急,也只能从长计议!”

    平妈妈听罢大杨氏的话,松了一口长气,道:“夫人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方才那番话,不过是怕夫人沉不住气,所以故意激夫人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们决不能走那最后一步。大爷不是正讨小贱人欢心吗,那咱们便制造点什么,让小贱人越发厌恶大爷,二人岂非便好不起来了?”

    大杨氏思忖了半晌,才点点头:“妈妈说得有理,且再瞧几日罢,若他两个好不起来也就罢了,若是好起来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第一百一二回 奶娘

    接下来几日,容湛仍是日日对着君璃大献殷勤,不是送这样,便是送那样,一天里除了晚上睡觉仍是在小书房以外,大半时间都是围着君璃打转,搞得君璃是烦不胜烦,偏他还蛮有理由:“不是奶奶自个儿说要与我做一对明面上的夫妻吗,既是夫妻,又岂有不在一个屋里吃饭,又岂有不待在一处的道理?这要叫旁人如何相信,岂非一眼便能瞧出咱们两个不合了吗?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让关心爱护我们的人白为我们担心?”

    说得君璃一时间倒找不到话来反驳他了,当着满院丫头婆子的面,又不好对他恶言相向,说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想着只要她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等再过上几日,他的耐心用完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来烦她了。

    容湛日日围着君璃打转之举除了让君璃烦不胜烦以外,大杨氏那边也是满心的烦躁,本想着容湛向来没有耐性,应该坚持不了几日,且君璃原便不待见他,如今见他日日在自己面前打转,应该也不会有好脸色给他,如此两边作用之下,就算君璃再漂亮,容湛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次数一多,势必也不会再继续对着她献殷勤。

    却没想到,容湛的耐心这次竟破天荒的好,君璃也没有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虽仍对容湛冷冷淡淡的,却也没有再对他恶言相向,长此以往,二人岂非就要真个好起来了?毕竟容湛品德与名声虽不好,长相却是凭谁见了也不能说不好的,慕少艾历来是年轻人的天性,男子如此,女子亦是一样,她就不信小贱人能例外的!

    为此,大杨氏急得几乎连觉都睡不着,若不是平妈妈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她且再等等,说:“便是他两个真好起来了,小贱人也不见得就能即刻有孕;便是小贱人即刻有了身孕,离生产可还有整个十个月呢,这其间谁能保证就一点变故也不出的?夫人稍安勿躁,且再等一阵子,若到时候情况仍是如此,再出手也不迟!”

    好说歹说劝得大杨氏暂时打消了出手的念头,只暗中让人紧盯着容湛与君璃,打算待二人一旦真个好起来,便即刻出手。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日上午君璃去给大杨氏请过安回来后,晴雪因见容湛难得没有围着君璃打转,忙趁此机会,悄声回君璃道:“李掌柜那边午饭前让人捎信儿来说,已寻到大爷的奶娘廖妈妈,并将人安置在四条胡同了,问小姐什么时候出去见人?”

    君璃闻言,精神瞬间一震,忙道:“李掌柜是怎么找到的廖妈妈?确定没有找错人吗?”

    晴雪道:“李掌柜怎么找到的人我不知道,不过李掌柜办事向来沉稳,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绝不轻易下定论的,想来不会找错人才是。”

    君璃想了想,道:“人既已找到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两日便出去见人,不过,得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才是。”她过门毕竟还不到一个月,若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便出去,只怕会惹来旁人说嘴,且大杨氏那里,也未必会同意,如今大杨氏正恨她入骨呢,好容易找到一个光明正大可以为难她的理由,又岂有放弃的?

    可一时间她要上哪里去找到这样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呢?君璃不由皱起了眉头,暗自腹诽古代就是这点最讨厌,连个自由出门的权利都没有。

    正发愁之际,冷不防就听晴雪道:“大爷前阵子不是说要请小姐去万鸿阁赏梨花儿吗,小姐不如借这个机会去见那廖妈妈?到时候有大爷在,还能辨别一下真伪呢,若是小姐实在担心李掌柜找错人的话,岂非一举两得?”

    晴雪的话,让君璃霎时眼前一亮,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容湛是宁平侯府的大爷,自己是他的妻子,——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做丈夫的要带做妻子的出府去游玩一趟神马的,又有谁能说半个不字儿的?

    一抬头,就见晴雪嘴角噙着笑,正拿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她,君璃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难道是忽然间发现你家小姐我貌比天仙,所以被迷住了不成?”

    “是啊,我家小姐的确貌比天仙,”晴雪笑得越发的促狭,“不然又如何能迷得某些人神魂颠倒,成日里什么事儿也不做,尽围着我家小姐打转呢?”

    “呸,小蹄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打趣起我来!”说得君璃忍不住啐了她一口,随即才正色道:“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当着旁人的面,可一个字也不许说,省得旁人听见了,说我轻狂,尤其不能传到渣……大爷耳朵里,不然他还以为我已快被他打动了,越发上赶着献殷勤,到时候才真是要烦死人了!”

    晴雪见君璃一脸的严肃,不敢再开玩笑,忙屈膝应了:“小姐放心,奴婢理会得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只是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又说道:“这些日子奴婢瞧着大爷似是真个洗心革面了,对小姐也是真个上心了,小姐何必非人拒大爷于千里之外呢,何不都给彼此一个机会,小姐还这么年轻,总不能真就这样过一辈子罢?”

    一席话,说得君璃禁不住暗叹了一口气,晴雪到底还是太年轻,经过见过的人太少了一点,容湛不过才对着自己献了十数日的殷勤,便让她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再的在自己面前说他的好话,一再的撺掇自己试着给他一个机会,也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但晴雪,锁儿坠儿亦是一般反应,还说什么:“瞧大爷的面相,也不是那等刁滑刻薄,心术不正之人,之前不过是年少无知,一时糊涂罢了,如今既已改过自新了,小姐何妨给大爷一个机会?”

    听得君璃暗自撇嘴,果然长得好的人做什么都要占便宜一些吗,就因为渣男长得好看,几个丫头便这么轻易反了水,还说他是什么‘年少无知’,容湛明明比她们三个都大得好伐?真是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也不想想,她又没做什么让容湛感动的事,反而一进门便大大扫了他的面子,还让他受了皮肉之苦,他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喜欢上了她,说什么以后都要与她好好过日子?就算如他所说,他是不想让大杨氏失望,可他的态度也不至于忽然就转化得这般彻底,让她如何敢相信他?!

    不过这话君璃这会子也懒得跟晴雪说,反正她根本不打算理会渣男,只要时间一长,晴雪自然能明了她的态度了,因只是道:“我并不打算让大爷现如今便见到廖妈妈,他既然当初能将自小奶大自己的奶娘打发出去,可见心里是极不待见廖妈妈的,廖妈妈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相信,咱们这会子让二人见面,岂不是要打草惊蛇了?”

    君璃的打算,是先见过廖妈妈,问问廖妈妈都知道些什么,最好是能自她之口知道容湛生母秦氏当日都有些什么嫁妆后,再顺着这条线,去查查如今秦氏的嫁妆还剩下些什么,那些不在了的,又上哪里去了,等有了确凿的证据后,再寻一个合适的契机,当众将大杨氏的真面目给揭露出来,到时候容湛一定恨大杨氏至死,那她便可以坐在一旁,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看狗咬狗的好戏了。

    晴雪听罢君璃的话,忙道:“是不能让大爷这会子便见廖妈妈,不然传到夫人耳朵里,咱们便只能前功尽弃了,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可如果不让大爷带小姐出去,小姐又该找什么借口去与夫人说要出门,夫人才会同意呢?”

    君璃皱眉思忖了片刻,才道:“要不捎信回去,让珏弟来接我,到时候夫人自然也就没话说了……”话才一出口,却连自己都觉得这条路行不通,毕竟君珏如今从礼法上来说,已不是她的亲弟弟了,她就算要回娘家,也该君琪或是君珮来接才是,让君珏来接,算怎么一回事,岂非是在授人以现场的把柄?再者,不年不节的她回娘家去做什么?到时候回去后,她又该找什么借口出去?这不是明摆着让君老头儿怀疑她呢?

    “那怎么办?”晴雪也紧锁起了眉头,“廖妈妈还等着呢,她又不是咱们的人,李掌柜能留她多久?小姐必须尽快想法子出去才是……”

    “怎么奶奶想出去吗?想出去哪里,我陪奶奶一块儿可好?”话没话完,冷不防就听得一个熟悉的男声自门外传来,随即便见一身湖蓝色长袍的容湛满面是笑的走了进来,说道:“敢是奶奶改变主意,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去万鸿阁赏花儿了?那敢情好,我这便让人备车去,正好今儿个天气好,不冷不热的,正合适出游。”

    君璃虽恼容湛不经同意便进来了,但一时间的确找不到出去的借口,索性顺水推舟道:“既是如此,就给大爷添麻烦了!”

    连日来因君璃对自己大献殷勤之举连一丝回应也无,容湛已有些泄气了,暗想这个女人不会真是铁石心肠罢,不然换了旁的任何一个女人,在他如此密集的攻势之下,多少也该有所动摇了才是啊,看来这条路八成是行不通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个法子了,不想君璃竟破天荒回应了他,答应与他一块儿出去赏花,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忙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只要奶奶愿意去,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我这便安排车马去,奶奶且稍稍收拾一番,待会儿我再回来接奶奶。”说完便急急要出去。

    见容湛对自己的事如此伤心,君璃难得对他生出了一丝微末的好感来,因叫住他道:“大爷待会儿不必回来接我了,我带着丫鬟们自去二门那里便是,倒是母亲那里,只怕大爷得先去回一声才是,毕竟母亲还没解了大爷的禁足令。”

    容湛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道:“母亲自来最是宽厚慈和的,虽说至今还未解了我的禁足令,却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如今我可是与奶奶一块儿出去,母亲自然不会有二话,我待会儿使个人去回母亲一声便是了。”心下不无得意,看来泼妇已经渐渐被自己打动了,方才不就是在关心自己?

    却不知道君璃不过只是白说一句罢了,事实上,她才懒得管他去不去回大杨氏呢,反正时候大杨氏真追究起来,也不关她的事,毕竟她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而是容湛带她出去的,就算有错,也是容湛的错。

    待容湛离去后,君璃便在晴雪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浅杏色缠枝花的襦裙,然后叫来锁儿和坠儿,命二人留下看家后,便带着晴雪并向妈妈李妈妈,一道去了二门外。

    就见容湛早已侯在那里了,旁边还有一辆黑漆平头的马车并四个婆子,一见君璃主仆几个过来,便笑着对君璃伸出了手:“我来扶奶奶上车。”

    君璃实在不想让容湛扶她上车,碍于旁边还有四个宁平侯府的婆子,不好当着她们的面儿给容湛没脸,只得强忍不虞,将手放到了容湛手里。

    容湛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殷勤的将君璃扶上马车后,还不肯松开她的手,还是君璃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不知大爷是骑马还是坐车?”他方松开她的手,自己也上了车,笑道:“如今才开春呢,天气还有些凉,我自然还是坐车,省得不慎染了风寒,再过了病气给奶奶。”心里还在回味,想不到泼妇人那么泼辣,手倒是挺软的。

    君璃想着马上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只得强忍下一脚将他踢下马车的冲动,待晴雪也上了车后,才勉强笑道:“还是大爷考虑得周到。对了,我已带了晴雪并向妈妈李妈妈了,要不,就不要带跟车的婆子了?省得旁人瞧见咱们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咱们是出去干架,而非出去游玩呢!”她实在不想让宁平侯府的婆子跟着一块儿去她的陪嫁宅子,省得到时候不慎被谁瞧见了廖妈妈,横生枝节。

    容湛先是想也不想便答应君璃道:“奶奶说什么,便是什么……”话没说完,却猛地想到,不让侯府的婆子跟着一块儿去,只带她的陪嫁去,万一待会儿在路上她又想对他施暴了,他岂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忙强笑着改口,“如今正是赏花时节,万鸿阁里人山人海的,若不带她们去,万一与旁人起了什么冲突或是遇上了什么事,咱们又该上哪里现找人手去?还是将她们带去的好。”

    君璃约莫猜得到容湛何以会先答应后又改口,心下暗自好笑,只得道:“我知道大爷在担心什么,罢了,既然大爷不放心,我便让向妈妈与李妈妈也不去可好,出去游玩本就该轻车简从才好,带这么多人去,算怎么一回事呢?”

    容湛想了想,若君璃不带向妈妈与李妈妈去,到时候万一真动起手来,他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她们主仆两个弱女子,况他还带了徽烟一块儿去,到时候二对二,吃亏的自然不可能是他们主仆,这才点头道:“奶奶说的有理,既是如此,跟车的婆子们就不必跟着了罢。”说完撩起车帘向外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那四个跟车的婆子便行了个礼,径自去了。

    这里容湛方命车夫出发,至于徽烟,则跟车夫一块儿,坐在了车辕上,而门上的人见容湛是与大奶奶一块儿出来的,果然没有拦他们,很爽快便放了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