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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第30部分阅读

    快赶上那些放印子钱的利息了,因说道:“老爷若真舍得出这么高的利息,不若去外面借?管保今日便能拿到银子,立刻解了燃眉之急。”

    君伯恭冷声道:“借印子钱若是可以不用还,不用你说,我早去借了!”

    徐沂山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君伯恭说是愿意给君璃三分的利钱,却压根儿没想过要还她银子,不过是想先把银子弄到手罢了,不由暗想,看来老爷对大小姐这个女儿,比旁人想象的还要薄情几分啊!

    见徐沂山怔着不动,君伯恭冷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哦,好的,学生这便去!”徐沂山方猛地回过神来,方躬身应了,便大步往外走去。

    “回来!”却在走出几步后,被君伯恭出声唤住,道:“让人即刻飞马传话去给接大少爷的人,无论用什么法子,且先将大少爷给绊住,等此事了了后,再决定要不要他回来!记得让你老婆把这句话也一并传与那个孽女知道!”

    徐沂山闻言,便知道君伯恭是打算用君珏来威胁君璃了,心里是怎么想的自然不会表露出来,面上只恭恭敬敬应了君伯恭的话,这才转身自去了。

    君璃料到君伯恭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必定还会使徐奶奶来自己面前说项,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了君珊过来自己屋里做针线,到时候徐奶奶见自己屋里还有旁人,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只得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不过才离开一个多时辰,徐奶奶又回来了。

    “……小姐,要不奴婢出去打发了她,就说小姐正歇午?”晴雪一脸的鄙夷,“当真是牛皮糖,一旦沾上便再甩不掉了!”

    谈妈妈道:“你小姑娘家家的有些话不好说,还是我老婆子去的好,我倒要看看,她脸皮能有多厚!”说完谈妈妈便去了。

    却很快便折了回来,面色十分不好的向君璃道:“徐奶奶让我转告小姐,说老爷愿意出三分的利向小姐借那笔银子,希望小姐能尽快考虑好,还说待小姐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便可以让大少爷回来……老爷也实在太过分了,就没见过有这样的爹!”

    君璃闻言,登时怒不可遏,她早料到君老头儿若得不到银子,便极有可能拿君珏来威胁于她,所以才想用缓兵之计,好歹拖到君珏回来,到时候只要他们姐弟在一起,她便什么都不怕了。却没想到,君伯恭竟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她,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冷笑着命谈妈妈:“去请那位徐奶奶进来!”

    谈妈妈见君璃明显是气得狠了,也不敢多问她可是有什么打算,行了个礼便径自去外面领了徐奶奶进来,“小姐,徐奶奶到了。”

    君璃正眼也不看徐奶奶,只是冷声道:“方才徐奶奶让我||乳|母转告的话,我已知道了,有劳徐奶奶回去告诉老爷,就说我愿意借这笔银子,也不要那三分的利钱,好歹也是亲父女,谈利钱岂非太伤感情?”连本金她都别想拿回来,更何况利息?

    这么快便同意借银子了,且还不要利钱?徐奶奶登时大喜,“大小姐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老爷也是急坏了,才会这样的,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疼大小姐和大少爷……”

    话没说完,君璃已冷声继续道:“只是我有三个要求,一,我要老爷亲笔写的欠条,并且要盖上手印,二,我要老爷名下所有庄子铺子连同咱们现下住的这所宅子的地契房契,三,大少爷要尽快回来,平安无事的出现在我眼前。只要老爷能做到这三点,我立刻给银子!”

    徐奶奶正暗自庆幸自己这趟总算没再白跑,总算可以交差了,不想君璃就提了这三点要求,第三点还好,第一点和第二点却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君伯恭势必不会答应,毕竟一旦答应了,便意味着他以后都将受制于君璃姐弟,不由暗自叫起苦来,这话要她怎么跟老爷说嘛,不摆明了要惹老爷生气吗?

    想着,忙堆起满脸的笑,向君璃道:“大小姐才不也说了与老爷到底是亲父女,哪里需要算计得这般钉是钉铆是铆的呢,老爷难道还会赖账不成,况老爷名下所有的财产,将来不都是大少爷的?”

    君璃勾起一边唇角,嘲讽道:“老爷不会赖账,况名下所有的财产将来都是大少爷的?这话徐奶奶说了能做准?”

    徐奶奶登时满脸的尴尬,她不过君伯恭麾下一个幕僚的妻子罢了,她说的话如何能作准?只得讪笑着支支吾吾道:“妾身一个外人,如何能做老爷的主……不过虽说老爷膝下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可大少爷终究是老爷的嫡长子不是……”

    一语未了,君璃已冷冷打断了她:“徐奶奶既知自己做不了主,就赶紧回去将我的话告诉那能做主的人,不然若是误了事,这个责任可不是由我来担当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徐奶奶不好再逗留下去,只得给君璃行了礼,退了出去。

    这里君璃方一脸看不出喜怒的命晴雪:“传话给欧阳总柜,让他尽快准备六万两的银票,就说我有急用,至于个中因由,且待我事后再与他细细解释。”

    晴雪闻言,大惊失色,叫道:“难道小姐还真打算借给老爷这笔银子不成?不,不是借,老爷这压根儿就是明抢!”

    君璃苦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样,他终究占着父亲的名分,他若不同意珏弟回来,珏弟便休想回来,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珏弟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面,有家不能回?我就当是破财消灾了!”当然,君珏也可以自己回来,让他们不再受制于人,怕就怕君老头儿一怒之下,毁了君珏的前程,那他这么久以来的苦读岂非都白费了,叫她如何能忍心?

    顿了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不过,他想就这样白白得去我六万两银子,甚至还打着以后也这样如法炮制的主意,那就真是做梦了!我可以给他六万两,但他要亲笔写欠条,要盖手印,而且我要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握在我手上,让他以后别想再有第二次这样的好事,也别想再威胁到我们姐弟,否则,我便将他的欠条公诸于众,我倒要看看,他到时候还这么见人!”

    “可万一,老爷他不答应呢?”谈妈妈与晴雪都是满脸的气愤与担忧。

    君璃冷然道:“他会答应的,这样大好的升官机会,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他势必会想着,等他得了银子顺利升官后,我与珏弟如今便奈何不了他了,将来自然更奈何不了他,还不是他想拿我们姐弟怎么样便怎么样;况如今除了我这里,他一时间到哪里弄这么多银子去,还不用还?所以,他一定会答应的!”

    等君老头儿答应并送来房契地契后,她便立刻把那些庄子铺子都给卖了折现,她倒要看看,君老头儿是不是升了官后,就可以不用吃饭,可以不用养家小了,竟敢威胁她,真当她是吃素的不成!

    君璃料到不错,君伯恭听完徐沂山转述君璃的话后,虽气得脸色都变了,却只犹豫了一盏茶的时间,便使小厮叫了君府的大管家来,命其取地契房契去。

    大管家听得吩咐,虽不知君伯恭何以会突然要地契房契,却不敢多问,很快便将东西取了来,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余下君伯恭铁青着脸将那些地契房契自匣子里拿出来看了一遍,又全部放进去后,方猛地合上匣子,冷声对徐沂山道:“让你老婆即刻给那个孽女送去,再告诉她,那个孽子会如期回来!”

    见君伯恭气成这样,徐沂山本不想触他霉头的,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只得小心翼翼道:“老爷,您还没写欠条呢……”

    说得君伯恭登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拍了下桌子,急促喘息了几口,方怒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磨墨!”

    “是是是……”徐沂山忙唯唯诺诺的应了,挽起袖子动手磨起墨来。

    君伯恭见墨磨好了,便提起笔,怒气冲冲的写下了一张欠条,并盖了手印,然后命徐沂山:“让你老婆即刻送去!”

    徐沂山忙将东西都收好,亲自送回自家所居的小院命老婆给君璃送去后,并不敢在家里多逗留,怕待会儿君伯恭找不见人又要发脾气,忙又急急赶回了君伯恭的外书房。

    君伯恭果然正发脾气,原来徐沂山将东西送走后,他越想越气,想着自己这辈子先是因着谈夫人防备他,错失了前一次升官的大好机会,如今又因着谈夫人所生的女儿,几乎就要失去第二次机会,难道他上辈子欠了她们母女不成,所以这辈子才要一再受她们母女的掣肘和折辱,在她们面前毫无做夫君和做父亲的威严?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是不是?

    适逢小子来给他添茶,见他黑着脸,便有些发憷,于是不小心溅了几滴茶在他身上,惹得他大怒,登时命人来将小子给拖了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徐沂山过来时,那个倒霉的小子正被人按着在打板子,腰肢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早已是血肉模糊,整个人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死了大半个了。但徐沂山却什么也不敢多说,只能用比以往更恭敬得多的声音向君伯恭复命:“内子已将东西给大小姐送去了,请老爷放心!”

    君伯恭闻言,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

    徐沂山想了想,只得又恭声道:“大小姐此番的确过分了,老爷若是做了尚书,难道她便不会因此得利不成?既然会因此得利,那便理当给为老爷出一份力!老爷也别生气,横竖大小姐如今管着家,管事们没银子了,自然会去找她要,难道她还能不拿银子出来,或是敢克扣谁的吃穿用度不成?所以府里的庄子铺子握不握在她手上,也没太大的区别,老爷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席话,说得君伯恭面色缓和了不少,点头道:“你说得也有理,横竖她既管着家,自然府里一应开销都该找她支,她若敢克扣阖府上下的用度,自然有的是人去找她闹,看她到时候怎么办!”只是一想到自己被威胁了,君伯恭心里仍是很抑郁就是了。

    见徐奶奶送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君璃淡淡道:“我这便让人验这些东西去,若验明是真的了,便即刻让人准备银票去,待大少爷回来后,立刻交银子,劳烦徐奶奶回去转告老爷!”

    徐奶奶得了准话,松了一口长气,忙笑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如实转告老爷的!”说完便转身自回了外院自家的小院,命人去请了徐沂山回来,将君璃的话一字不漏转述了一遍。

    徐沂山也松了一口气,忙去禀告君伯恭。

    君伯恭想着君珏估计就这两日便该到了,虽有些担心会夜长梦多,但想着自己拿不出六万两银子,难道姓严的便拿得出不成?据他所知,姓严的家底比他还薄呢,便也同意了君璃待君珏回来后再交银子的要求。

    如此过了两日,君珏还没回来,一件对君伯恭来说,堪比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了,皇上在过年封印前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宣布晋升了严侍郎为新任的礼部尚书!

    第八十四回 迁怒(上)

    满朝文武谁也没想到,皇上竟会在过年封印前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上,当众晋升了严侍郎为礼部尚书,之前众人可一丝半点风声都没听到,一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自不必说都是与严家沾亲带故或是素日交好的人家,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严侍郎成了严尚书,他们便是不能跟着得到实际的好处,有这么一门亲戚或是交好的人家,说出去也是件光彩的事不是?

    发愁的则用膝盖想也知道,乃是那些素日与严侍郎,不对,如今该称作严尚书了,乃是那些素日与严尚书政见不合或是有私人恩怨之人,这些人中,又尤以礼部左侍郎君伯恭为最。

    君伯恭外书房的小院内,十来个小厮正屏声静气,一动也不敢动的肃手侍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惟恐动静大了些,便被屋里正大发雷霆的老爷听见了,做了现成的出气筒,被打个臭死再扔出府去。

    众人正暗自忐忑着,冷不防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暴喝:“陈胜是不是还没回来?让人即刻去找,找到他后告诉他,半个时辰之内他若不回来,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离院门最近的两个小厮如蒙大赦,忙高声应了一声“是”,一溜烟便跑得不见了踪影,余下其他小厮见二人暂时安全了,不由在心里暗骂,娘的,他们两个属兔的吗,跑的那么快,真是便宜他们了!

    几个小厮在这里暗自羡慕那两个暂时安全了的,却不知道彼时也有人正羡慕着他们。

    徐沂山看着面前气得面目扭曲,双目都快喷出火来的君伯恭,只恨自己不会隐身术,好隐藏起来让君伯恭看不见自己;再不然,哪怕自己这会儿只是个小厮,而不是幕僚也好啊,至少不用直面君伯恭的怒气。

    但他却半点不敢表露出来,还得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劝解君伯恭:“木已成舟,再难改变,老爷还得当心自个儿的身体才是啊……”

    话没说完,君伯恭已怒吼道:“横竖以后都要被姓严的踩在脚下变着法的作践了,这身体要来又还有什么用!”

    徐沂山被喷的一头一脸的口水,却不敢擦拭,仍小心翼翼劝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那姓严的是比老爷高了一级不假,可谁又说得准有朝一日老爷不会压过他呢?”

    君伯恭冷笑一声,正待再说,就听得门外传来小厮战战兢兢的声音:“老爷,陈胜回来了——”随即是陈胜的声音:“老爷,奴才回来了!”

    君伯恭当即怒吼道:“既然回来了,还不滚进来,难道还等着我请你去不成!”

    随即便听得门“吱嘎”一声开了,陈胜走进来,喘着气对着君伯恭便要下跪,君伯恭却等不及了,径自便问道:“打听清楚姓严的到底是走的谁的路子了吗?”

    陈胜犹豫了片刻,才小声道:“打听清楚了,严大人他走的,也是李公公的路子……”

    也是走的李公公的路子?君伯恭闻言,当即勃然大怒,衣袖猛地往面前的黑漆长案上一扫,便将其上的笔墨纸砚并其他摆设大半扫到了地上去,“哗啦啦”的碎了一片;饶是如此,他犹不解恨,又猛地一把将长案给掀翻了,——那长案是紫檀木的,很是沉重,若是换作平日,凭他一己之力是绝对掀不翻的,可见他这会儿到底有多生气,方怒声骂道:“两面三刀,没有丝毫信义廉耻的阉竖,我君伯恭与你势不两立,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为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相较于君伯恭的震怒,徐沂山要冷静得多,还记得问陈胜:“那你打听到严大人到底是用什么打动李公公的吗?”

    陈胜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听说,严大人送了李公公一个位于城郊的温泉庄子,价值六万两银子,还一并送了价值两万两的家俱摆设……”

    徐沂山闻言,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严大人祖上不过一庄户,还是自其祖父辈起,才开始入了仕,至今出过的最大的官,便是严大人了,他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

    陈胜苦着脸道:“严大人的确家底单薄,但严夫人却嫁妆丰厚,而且严夫人的一个族妹,据说嫁入了临城萧家,所以他才能这么短时间内便筹措出这么大一笔银子。”

    临城萧家是北直隶一带的首富,区区八万两银子,对其来讲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徐沂山不由在心里暗叹,是他们之前大意了,只想着李公公既已许了老爷,在老爷确定拿不出银子之前,便决计不会再许第二家,却没想到李公公竟货许两家,更没想到严大人竟还有一门那般有钱的亲戚,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们便是再生气再恼怒,也都是枉然了!

    “老爷,如今木已成舟,您便是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不若还是先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的好……”徐沂山想了想,挥手打发了陈胜,欲好生劝君伯恭一番,如今严大人已成了老爷的上峰,老爷与其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合的,还不知道以后严大人会怎生为难老爷呢,事先想好对策,临到头了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不想话才起了个头,已被君伯恭咬牙切齿的打断:“都怪那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