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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者领域第178部分阅读

    看著柳文乔急遽的咳嗽,本来站在门旁的女佣步如飞箭的赶到床旁,不过想要为柳文乔拍背的她,却是遭到当事人摆手拒绝。

    「这不碍事。」柳文乔勉强止住咳嗽,而双眼则是注视著席悠悠,连说著示意女佣退开的话,她的视线也没离开过席悠悠:「看来我真是太小看你,竟然连席师姐的女儿也敢请来。」

    同样,赞誉巡城海棠之时,她的视线也没移开,而巡城海棠也未有半点回应,但她已冲著席悠悠说:「我们又见面了。」

    「……还好。」席悠悠语气混杂著没趣意思,而她的右手仍反手握著白枪,这儿跟故居一样,因为需要迁就长枪,所以楼底(天花板和地板的距离)特别高。

    「你是来杀我吧?还真是奇妙……咳咳……想不到,我最后还会跟你碰面。」

    柳文乔说到中途,离床再取起自己惯用的碧绿长枪。

    「你还想反抗?」

    「反抗?原本是没打算,反正都要死,不过现在有点不同……风铃草,能够跟我对打吗?我是指一对一的单挑。」

    「呼,果然是不有趣。」被指名挑战,席悠悠转头跟席紫苑对望一眼,悄然轻叹之后,道:「巡城海棠,让我来吧!」

    「你认真的吗?」巡城海棠语气中混著相当愕然。

    「我所受的伤已经很重,能够发挥到三成以上已经是极限。」柳文乔毫不介怀的道出自己有多虚弱,但要不要相信就是个人的问题。

    席紫苑低聱说:「龙牙,拜托你一件事。」

    「没有必要,那个女人的伤势比看起来还要重。」

    「以防万一罢了。」

    易龙牙和席紫苑倒是有他们的想法,而他们在商量中途,柳文乔提出想到花园战斗。

    「可以。」

    随著点头答应,她俩从窗户那儿跃至花园,至于其他人,除女佣外,都是由窗户直接降下花园。比起洋房本身,附属的花园倒是没法完全模仿席家故居。

    席悠悠表情如常不变,至于柳文乔则是略略气喘,刚才的跳跃虽然乾脆,但是她的体力也很乾脆的插水式直落──现在的她,确实是强弩之末,过于大幅度的动作也会牵动伤势,以及消耗她所剩无几的体力。

    「咳咳,我们每次见面不是在花园,就是花田……咳……既然是最后一次,不在这两种地方,我是会感到遗憾。」

    「比起遗憾,你应该多想自己……你这种状态,还谈什么单挑。」

    「她只能施出,不,只能撑过一击吧!」

    易龙牙这番仅在心底响起的看法,其实也是其他人的看法,甚至连柳文乔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只能施出一击,只不过……

    「你要当心,那个实力高强的长老就是看我受到重创才会败亡,轻敌是不行。」柳文乔笑说自己的战绩,不过又很快接续的自嘲:「不过也因为那样,我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柳文乔当日拚著伤势加剧施出猛招,亲手击杀花飞舞枪门的长老,然而也因为强行催吐猛招,又因逃跑而没法好好调理,弄到即使回到家中休养,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命不久矣。

    席悠悠盯视柳文乔,片刻,她就像放弃什么,轻叹著不有趣的同时,白枪舞旋,摆出真正的迎战态势。而看著她下定决心,柳文乔也挥舞爱枪,正如她所言,莫看她伤重而轻敌,当她舞动爱枪所带动的气势,连易龙牙也要动容。

    「果然是不能看轻。」

    「咳!」

    席悠悠虽然看去泰然自若,然而实际上也感到头痛,不过她不需要多想,先声夺人的柳文乔倒是因伤而没法维持,带著咳嗽声的她,迫得要提前发招。

    单纯的枪刺不蕴含多馀的招式,也许,她是觉得没必要,又或者是内伤之重承受不到招式的负荷,不过纵使如此,这记直刺还是具有相当破坏力,柳文乔所过之处可是卷起小径两旁的花草泥土。

    直刺的劲风迎面而来,割肉生痛,只是席悠悠没有半分退避,白枪舞旋,当柳文乔冲及身前数公尺之时,迎枪反刺,那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枪招,而是简简单单的三色堇。

    平枪直刺,两道纯白枪劲自枪身朝左右激发,宛如两道新月月弯,枪尖互碰刹那,柳文乔的身体硬吃两道奇袭枪劲,牵一发而动全身,绿枪蕴含的枪劲未曾彻底爆发,柳文乔已先支持不住,气息窒碍,枪劲更是失控反噬,而乘此机会,直刺白枪震开绿枪,长驱直进,贯穿柳文乔的右胸。

    黄台之瓜,不堪再摘。柳文乔看著自己右胸被白枪贯穿,瞬间,她彷佛听到肺部的悲鸣,抬首看著沉默不语的席悠悠,一眼、两眼,直到第三眼,她终于忍不住,右手放开爱枪,然后身子像是脱力般往后倒去。

    背部撞击地面,刺激到身体各处的痛楚和伤势,柳文乔仰天咳嗽,鲜血自嘴角流出:「能够死在你手上……还算不错……刚才破招……真妙……」

    席悠悠的脸面出现在柳文乔的视界范围,带著遗憾神色,摇头道:「有件事,我其实很想告诉你,即使你再怎样幻想,我始终不是母亲。」

    「不,你跟席师姐是一样……所以……你才会生下来就有空明无尘的心境……」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并没有那种空明无尘的心境,即使有,对你来说也只是讽刺,母亲只有修炼和战斗才会进入那种心境,不过这却是我的全部……我并不是母亲,就算从我身上追逐到母亲的影子……终究也只是影子罢了。」

    「也许你是对……不过,明白到席师姐的一部份,我也很满足……」

    「不,你根本就不明白我。」

    「不,我明白……就像现在,你是感到很不有趣吧?」

    柳文乔的笑说,席悠悠倒是不会反对,只是淡然的道:「那是什么样的不有趣?」

    「明明成功报仇,却……咳……没有半点高兴……就是这样子。」

    「……」

    「我说中了吧!我注视席师姐很多年……你跟她的性格就像同一个模子……」

    「……」

    「连对待快死的人,你也不肯承认吗?」柳文乔流露著无奈。

    不过同样的感情也在席悠悠眼中展现,她摇头叹息:「唉,不是不承认,而是无法承认……我不知道你有多了解母亲,即使我也没能完全了解她……只不过,有件事需要告诉你,我现在的确是感到不有趣,但那不是因为得不到报仇应有的快感……你还是不了解我,即使到最后也是一样。」

    席悠悠右手握著白枪,当说到最后,她是回头望了那个能够明白自己的男人,然后才淡然的道:「所谓的不有趣……」

    接下来,席悠悠的音量调降到微得几不可闻,只有柳文乔才能听见,而当柳文乔露出讶异神情,白枪也带走她的生命。

    「已经完结了,我们回去……唔?」席紫苑转身时,发觉到易龙牙在出神发呆,问说:「龙牙,你在想什么?」

    易龙牙的出神并不严重,听见有人唤著自己倒是可以即刻回神过来,他看著席紫苑,耸肩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伯母还真是很有魅力而已。」

    这句话,旁听的巡城海棠没有反对。

    而席紫苑亦没有反对,饶有兴趣的问说:「唔嗯,原因呢?」

    「能够让别人喜欢自己已经是种证据,再说,她竟会让人迷恋得这样疯狂,会让人想在身为女儿的你们身上追寻伯母的身影。」

    「等等,柳文乔是喜欢母亲战斗的英姿,所以才喜欢风铃草,不过,这跟我没有关系吧?」

    「柳文乔当然不是,注视你的可是李清佳。」

    「咦?」

    「席紫苑,其实你跟席水仙也是非常相似。」

    听到这儿,巡城海棠倒是插话进来,迎著席紫苑看似没有意思,但实质又有兴趣的目光,她续道:「李清佳当年会去照顾你,除了因为你处于叛逆期之外,另一个原因,是你的个性……两个个性自我的人相处,如果没缓冲或者妥协是不能一起生活,而当年的你根本不会妥协,所以席水仙才会找来李清佳。」

    「这个说法,我倒是首次听到。」

    「这没什么特别,易先生也想得到。席水仙和席世常身故之后,你不就是留下席悠悠,离家出走吗?之后还彻底断绝人际关系,这是你的自我证据。」

    「龙牙,我真是这样吗?」席紫苑摆出惑然的神情,视线锁定易龙牙。

    易龙牙搔了一下脸颊,道:「理论的话,我是不懂得说,不过要是拿例子,你不觉得伯母会错手弑师的原因,其实跟你投身所罗门很相似吗?」

    当年席水仙即使错手弑师,也坚持跟席世常一起,这倒是跟席紫苑为了心仪的人而投身所罗门差不多,况且,父母刚死不久,寻常人可不会即刻离家出走,而且还遗留妹妹,更长达六年没有声频传回。

    「这样听起来,我真是跟母亲有不少重叠,优先考虑自己的想法。」

    巡城海棠淡然的说:「你们姊妹,其实各自承继到席水仙的特质。不过,你没有她那样自我就是了。」

    「人只要长大,总是会体谅别人,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挺关心母亲的事。」

    席紫苑是见识过风浪的人,对于自己原来跟母亲相像的事,听过再接受就可以,话至中途,她是带著七分好奇和三分戒备,质疑起巡城海棠。

    「不是好像,我是真的关心。」巡城海棠也没有隐瞒,几乎是即答的回应:「我以前的户籍文件上面,监护人姓名是填席水仙。我是弃童,席水仙将我拾回花飞舞枪门,这是你们出世之前的事。」

    「咦?」

    巡城海棠不会开玩笑,最少,她给人的感觉是不会开低级玩笑,那么如果不是开玩笑,那这个事实未免……

    「我们应该叫你姐姐吗?」

    不知何时,席悠悠已经回到三人身旁,当易龙牙跟席紫苑错愕得不知如何反应,她只是带著困扰的语气插话进来。

    「风铃草?」、「你还真敢说。」

    听见席悠悠的问话,易龙牙和席紫苑倒是苦笑起来。

    巡城海棠却是缓缓的摇头:「不用。席水仙虽然拾我回去,不过从来没特别看待我,对她而言,我只是她偶然拯救过的可怜孩子罢了。她只是提供名字作为监护人,除此之外,我们连养母养女的关系也谈不上。」

    「真是奇妙的关系。」听过巡城海棠的解说,易龙牙也不知该怎说这位素未谋面的伯母。

    不过她的大女儿,倒是挺庆幸的颔首说:「我果然没她那么离谱。」

    至于她的小女儿则是说:「我果然是不了解她。」

    第八章 玫瑰绽蓝幻想华

    从巡城海棠那儿打听到母亲的脱线行为,惊讶是少不免,不过未至于影响到判断,况且易龙牙也在场,众人怎说也不会忘掉离开现场,只不过,他们却是没有即刻离开。

    先前谈到席水仙方面,他们是稍微逗留,不过促使他们继续留下,则是柳文乔的女佣。

    「四位客人,请稍等。」女佣挡在四人的前面,恭敬的鞠躬。

    易龙牙惑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各位请放心,主人已经吩咐过,不论她的生死都不准追究。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事情而已。」

    「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席紫苑眉头挑动,似乎来了兴趣。

    「冬妙紫的行踪。」

    这是三个嫌疑犯最后的一人。

    席悠悠问说:「这个也是她的意思?」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主人已经多年不管事,只是冬妙紫的计划为她带来死亡。」

    三人你眼望我眼,都觉得这个女佣的话确实有必要听下去,不过作为条件,女佣希望易龙牙(男生)能帮忙埋葬主人。

    ※※※※

    「冬妙紫,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四人离开柳文乔的住所,回到轿车里面,衣服沾有泥巴的易龙牙,就直接问起三位乘客,他隐约觉得李清佳和柳文乔只是前菜,冬妙紫才是主菜。

    「是重要人物,如果浅显的说,她是直接导致席水仙和席世常死亡的原凶。」

    听到后座的巡城海棠回答,易龙牙倒是因「导致」二字而问下去,他其实对于席水仙和席世常的死抱有疑问,不管是谁,提到他俩的死都没有直接提到谁人下手杀害。

    「严格来说,他们都不是死于别人的手上,父亲是因为介入母亲跟花飞舞枪门的决斗,不幸被误杀,至于母亲则是看到父亲死去才会自杀身亡,不过临死前,她倒是提出那个我们三方面互不干犯对方的承诺。」副手席的席紫苑如此回答。

    「难怪会是殉情。不过,伯母肯这样牺牲,应该就是冬妙紫这个人的关系吧!」易龙牙倒是没有忘记正题。

    而事到如今,隐瞒下去也没必要,席悠悠却是道:「这个不有趣。」

    席家妹妹率先表态不想说明,所以只好辛苦那位当姐姐的。

    「我也觉得不有趣。」席紫苑无奈的咕哝过后,稍微整理来龙去脉,便是道:「事情也不是很复杂。母亲做事虽然不会后悔,但唯独对外婆那事非常介怀,而那个冬妙紫,其实就是外婆的女儿。」

    当年席水仙跟席世常私奔,中途是给养母师傅的席乐怡所拦截,尔后席水仙错手将她击杀,留下弑师甚至乎弑母的大罪,对于素来行事问心无愧、超级自我的席水仙而言,这是她毕生最大的污点,所以当造反失败的冬妙紫跑到菖蒲镇求助,尽管知道不对,她还是决定庇护冬妙紫而跟花飞舞枪门产生冲突。

    顺带一提,李清佳也是在事件当中明白席水仙对她不再有感情,因为席水仙的帮忙是由于冬妙紫关系,至于她跟柳文乔则是附带,如果不是有冬妙紫,席水仙绝对不会出手帮助两人。

    席水仙虽是天纵奇才,花飞舞枪门本来也不想迫逼她,但门规再宽松,造反始终是重罪,不追究不行,而且庇护她们的席水仙又是破门身份、弑师罪人,战斗可是无可奈何的发生,最终导致席水仙和席世常身亡。

    「这就是冬妙紫的全部?」

    席紫苑摇头说:「不,还是有点其他。她当年会造反的理由,其实就是多次主张花飞舞枪门去追杀母亲,不过每次都被驳回,私底下发动的暗杀不是被母亲击退,就是给花飞舞枪门的人阻碍,所以到后来,她想到夺权除去障碍。」

    「这样听起来,感觉还真蠢。」易龙牙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不过巡城海棠却不能认同,语气严肃的道:「听起来很蠢,但实际上却是另外一回事。她能将仇恨忍耐长达二十多年,直到六年,不,七年前才发动计划,虽然结果是失败,但用二十年光阴布置的计划,可是相当的精巧。」

    所以别轻视冬妙紫的危险性。

    「龙牙,停车。」讨论到冬妙紫这个重要人物,不料席悠悠却是突然介入要停车,而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看到服饰店,所以想进去而已。

    「我们已经有整天没替换衣服,而且也挺脏。」

    易龙牙经历特殊,所以对于个人出任务时的整洁并不甚在意,现在还可以接受。但席悠悠却不想忍受,既然有机会的话自然想改变一下。而经她提醒,巡城海棠也觉得需要换些整洁衣服,至于席紫苑,她是无所谓,虽然她也爱整洁乾净,但稍微的肮脏破烂还是可以忍受。

    ※※※※

    这家服饰店是以名牌作主打,不过对于三位富女而言仅是小菜一碟,至于易龙牙方面则是由女方包下,身穿昂贵的休闲黑白直条衬衫和深色长裤的他,也不知是哪位富女帮他出资治装,不过说老实……

    「呜哇!真是有够奇妙的体验耶!」待在店里等待三女,承受店员和顾客的好奇目光,他感到哭笑不得。

    仔细想想,当三名不把价码牌当一回事的富女拖著一个外表不错的男生进来,还帮他出钱打扮,还真是有点富女包起小白脸、男宠或者男公关……等等的感觉。

    「怎样,等得很辛苦吗?」

    三女先是帮易龙牙打扮,然后才轮到自己,不过她们倒不是刻意来买衣服,随便配搭出自己喜欢的便可以走出来,而首名解救无助的易龙牙,可是席悠悠。

    而听见席悠悠问起,易龙牙可是很想说话解窘,不过当清楚席悠悠居然轻笑著,他就无力起来。

    「这个还好,只是有……风铃草,我现在很有趣吗?为什么你会在笑?」

    「现在的你,让我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易龙牙跟席悠悠的首度见面,正是在菖蒲咖啡室,那时闲来没事干的易龙牙刚好遇上过云雨,误进满是女客的菖蒲咖啡室,而当时他就像现在这般尴尬困窘。

    「呃!你倒是让我想起尴尬的回忆,风铃草。」

    「啊,别搔脸颊,这个可是很有趣……对了,我现在还算有趣吧?」席悠悠略微退后,用著好奇的口吻问著。

    「这时候就别坚持有趣吧?」

    易龙牙虽然感到突兀,不过还是好好打量起来,席悠悠上衣是件男装白色衬衫,尺寸稍微不合,而在领口则绑有领带,材料轻薄,刻意加长,打结后,前后领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