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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者领域第149部分阅读

    这番说辞。

    ‘我…咳咳咳……’

    被她脸带愠色的瞪住,易龙牙嘴角稍稍抽搐,似是想强笑说些什么前,气门却是窒闷起来,虽不是咳血,但内劲是迫得中止下来,吞火咬炎剑再次陷入沉默,剑身坠地,发出轻微的闷响。

    ‘龙君!’

    ‘没、没事,胸口只是有些难受!’

    ‘胸口吗?’

    听见他的胸口窒闷难受,雪樱满老实的揉着他的胸口,兼且用上点力道扫他的背。

    好歹她的情况比易龙牙好上不少,不振作是不行的。

    ‘怎样,好点没有?’

    ‘放心,这点伤难不到我,帮我把剑拿来。’

    ‘你还来!’

    ‘你有那些可爱的缺点耶。’

    ‘呃!别说得那样,现在不是跟你说笑!’

    雪樱的苛责是换来易龙牙的苦笑。

    ‘我也是认真的说。我现在没办法自由行动,你又受伤,还不知要待在这儿多久,再继续下去是不行的,黑暗会伤害你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吧。’

    轻柔而温暖的话语,很轻易就钻进生气中的雪樱的心房,胸口就像被搔得痒痒,脑海则是呈现短暂的失神,而当她回神过来时,只感到脸颊发热,身体变得有点敏感。

    易龙牙是不是温柔的人物,很难说,不过他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说些奇怪的话、又或者做些奇怪的事来感动别人,在雪樱眼中,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明明连站都站不稳的人,还费什么心神。’

    虽然是这样骂说,不过胸口的搔痒却使得语气变得柔和,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又或者应说她只是强装出生气的样子?

    ‘但是……’

    ‘没有但是。’

    用着不由分说的气势,雪樱是把不从的声音压下去,她可不愿看到他再次咳血,他身上的伤已够惨烈,所以请别再那样费心了。

    ‘我没关系,你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足够。你既然在我身旁,黑暗……’

    卸下绷紧的情绪,雪樱低声的笑说:‘没需要再害怕。’

    易龙牙现在需要倚靠她,才能‘好端端’的坐着,不过真实情况,是雪樱她需要倚靠他才对。黑暗的环境中,易龙牙比什么武器、手机还要可靠,无关乎他的能力,雪樱只是安心于他的存在。

    ‘那个……那个……我好像应该高兴吧?’

    虽然是身处黑暗,不过雪樱就算不用看他,也想像得到他在搔脸颊的模样,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还是还有尴尬的时候……只是比他问到的人更尴尬罢了。

    ‘哪知道!我又不是你!’雪樱可是为刚才的话而羞赧。

    ‘啊——那我挺高兴,好像被依赖呢。’

    意思模糊不明的把音节拉长,然后就像想到什么而高兴,听着听着,雪樱总是浮现起他搔着脸颊,不过今次却是露出傻笑的样子。

    ‘呵,呃!’

    不慎窃笑出来,雪樱立时止住,不过在静寂的环境中,想要隐藏那一声突兀的笑声是不可能,易龙牙就像听出笑声其中的意思,不满道:‘你也别笑我,我是真的高兴。’

    ……修正一下,他只听出到一半。

    渐渐觉得脸颊的发热愈益强烈,然而雪樱并不讨厌这种热度,用着不在意的语气道:‘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个。’

    ‘嗄?’

    这个摆明不想解答的狡黠回覆,易龙牙可不晓得她打什么主意,不过这时候仍能听到她这样的轻松回话,易龙牙不无感慨,道:‘你真的不怕了吗?’

    ‘……怎么问这个?’

    ‘那个嘛——也没什么,只是好像有点可惜,我其实挺喜欢你那紧张兮兮的傻相,刚才的尖叫也很可爱。’

    ‘呃,龙、龙君,你在说什么蠢话!嘲笑别人是不行的!’

    ‘到底哪方面的不行?’

    在葵花居常被拿来调笑打趣的他,很想知道答案,好让他往后可以反击。

    当然,这问题只是想想就好,听雪樱那迫急羞赧的语气,而且还在意得散发出无形压力,这时候再刺激她,虽然蛮好玩,不过以身体状况而言,他是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明白,是我错了。’

    讪讪笑说后,二人便是中止一轮对话,但这种沉默并不会使人局促难受,仿佛明白到对方都想静下来,二人才会沉默,直至到其中一方改变过来为止。

    ‘不问吗?’

    ‘唔?’

    ‘我还以为你会问,刚才的事。’

    易龙牙率先打破沉默。他很清楚跟苍望仪的战斗,雪樱没可能会感受不到,所以或多或少都有着随时回答的准备。

    ‘那个我想你不会想告诉我吧,祸因是那么的危险。’

    轻淡得似在闲话家常,易龙牙听完后,可是觉得有地方不协调,半晌,当他想整理出有哪处不妥时,即微讶问道:‘你何时知道的?我是指祸因的事?’

    ‘不记得,但是发觉到你特别坚持要一个人对付苍望仪,我们多少想到祸因肯定有什么隐性危险,只是你没提到。’

    仿佛这样说不够力似的,雪樱带叹息的道:‘反正你总是那样勉强自己。’

    ‘我不是有心……呃,等等,你刚才说“我们”?那即是说……’

    意图被揭穿是蛮尴尬,只是想到雪樱话中带出另一层意思,他的脸色可差劲起来,虽说他期望不是事实,但现实还挺残酷,听到这儿的雪樱,也忍不住窃笑出来,道:‘嗯,就是我们都知道……不是说了,反正你就是喜欢勉强自己。’

    ‘你、你们既然猜到的话,为什么不早说出来!’

    他可是气恼的说着,感觉上,自己好像耍白痴。

    ‘你不就是因为不想说,所以才需要隐瞒吗?’

    ‘呃!’

    听见这番毫不客气的反问,易龙牙的态度顿时软化,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可不是雪樱平素的反应。

    ‘呜——她生气了。’

    有此正确的推想下,一度气恼者立时发出干笑声,打着补救的心态的道:‘那是有点原因,我怕你们知道之后,会打乱我的行动。’

    好一个不干不脆的解释,不过雪樱也没特别怒恼,她很清楚易龙牙面对的战斗,并不是她或者孙明玉等人可以介入。

    虽说不明了祸因底细,但是能让这位葵花居管家如此重视,其可怕必超出她所应付的范围。某程度上,易龙牙是一个很方便的判断指标。

    在那场杀着对杀着的硬拚中,比起苍望仪以诛杀为主的剑,易龙牙那一招杀着,其实重点在于把他砍到地下,吞火咬炎剑往下砍去,在引发出爆炸同时,两剑就像一对密不可分的情侣,没办法即时分开,而占着由上而下的直劈角度,易龙牙可是把苍望仪由二楼压到此地下室。

    没办法制住苍望仪之下,易龙牙也只能想到把影响降至最低,而地底无碍是最好的战场。

    当然,杀着之间的比拚他不过是惨胜,想要彻底压抑祸因是不可能,祸因的力量仍是摧毁很多东西,这个地下室,本来灯火通明,除了军火外也有着一排又一排的支柱,撑着天花板,但正如雪樱所见,地下室空旷得很。

    能够重创易龙牙,雪樱对祸因是有了底儿,不过既然现在它安然落在易龙牙手中,那倒不用再害怕,但出于习惯下,她仍是问道:‘它真的没问题吗?’

    黑暗之中,她没法子看清祸因这颗宝珠,不过即使看到,她也不能判断出什么就是了。

    ‘还好,不过这玩意倒是不死心,它很渴望我这个重伤的身体。’

    ‘咦?’

    听到这儿,雪樱才醒觉易龙牙一直都把灵器握在手中,零距离接触下,手上还有血液,这可不是很好的状况。

    不过易龙牙倒是耸肩说她不要担心,反正祸因的力量根本不能吸引他。

    ‘原来是这样。’雪樱可是很相信他的话。

    ‘嗯,我的就别提……你跟他怎么了?’

    ‘他?’

    起初不明白易龙牙为什么说到后面,会有点走音变调,仔细一想,她即刻明白过来。

    ……

    ……

    ‘不想说的话,不用说也没关系。’

    ‘嗯唔——不是这样。’

    雪樱摇首念说:‘我只是不知道该说……我杀了他。’

    ‘……心痛?’

    ‘嗯,但不是因为他。’

    ‘你……放弃了仓岛流刀术吧。’

    易龙牙皱眉的说着,他总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即使杀了他,父亲母亲也不能活过来,而且也失去拥有凝雪的意义。’

    既然选择了自创的雪樱流刀术,那仓岛流刀术总有一天会被淘汰,不,由她选择用上雪樱流刀术时,她已经是决定放弃仓岛流刀术,也因此,她已经失去拥有凝雪的意义。

    当初举棋不定,直至到体验到仓岛景人的实力才肯作出舍弃,就是因为有这个意义,也许旁人会觉得很无聊,然而对于远离家乡,整日也未必见到同乡一面的她来说,一直以来支持她的,是继续承自父亲的家传刀术,她一直以此为荣,但今天这份光荣,她终于都要失去。

    不能够令凝雪透发白气,那么拥有它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烦恼,易龙牙很清楚知道,只是他也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才好,雪樱是很认真的人,对于当今初闻用雪樱流刀术近战仓岛景人时,她一定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她所选择这条路,绝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又或者脑袋短路所致。

    ‘雪樱,你还有机会。’

    知晓易龙牙说的机会,然而雪樱露出一点犹豫后,便是道:‘不,我用雪樱流刀术作总结已是既定事实。’

    当她说到这儿,头首一偏,便是枕在易龙牙的肩头上,想到仓岛景人,她总感觉到一阵疲劳袭体,照理来说,被她伤重的易龙牙就算甩开她也是有道理,然而这位重伤者却没有反抗。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要犹豫,凝雪不是为了散发白气才正现,它是用来防身的武器,现在你是仓岛家的唯一传人,应该好好珍惜它才对。’

    易龙牙实在想不透自己这样说,是有什么好意外,但偏偏说过后,他是感受到雪樱的绷紧。

    ‘唯一传人,恐怕不是这样了。’

    ‘雪樱?’

    带着不安的柔声唤着,易龙牙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直至到雪樱交待出雪乃的事后,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那可能是他的谣言。’

    ‘……不可能。’

    易龙牙的推测,雪樱想了一下子,就是用着肯定的语气否认,语气哀然的道:‘雪乃这名字,虽不罕有,但也不是随处可见,他会取这个名字,不可能是巧合。’

    ‘龙君,告诉你,以前我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雪樱的樱字有太多笔划,我不喜欢写,所以有一天,我跟父亲和母亲说想改名字,你认为,那时我取了什么名字?’

    语气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她的想法,但易龙牙敢肯定,如果自己想不到答案,那自己可以撞墙自杀,提示已经这么明显。

    ‘雪乃的笔划,真的少很多。’

    ‘嗯,当然之后是被骂,那时,我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哭了,我记得那时哭得很厉害,最后是怎样收尾,我已记不清楚,但我清楚记得,父亲答应过我,如果有妹妹的话,就用雪乃来命名。’

    ‘会是那变态,后来知道这件事吗?’

    易龙牙才刚说出来,雪樱蓦地传来一声细微的嘤咛。

    ‘不会……也不可能……当时我要求改名字时,是希望父亲把这名字当作生日礼物送我……那一年我八岁,那一天是我的八岁生日……那一天……’

    嘤咛渐渐变得粗重,到最后演化成断续细微的泣声,尽管想压抑自己,但是她失败了。

    雪樱曾说过,她的幸福是自八岁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了,可想而知,这个开始到底是发生在那一天……

    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易龙牙只能用手抚着她的脸颊。

    咬唇不语,眼角泛出泪光的雪樱,沉默不语。

    没什么好说,也没需要特别找东西来说,她要如何看待雪乃,也的确为难,既是母亲的亲女,也同是仇人之女,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这位妹妹。

    良久,当她冷静下来后,易龙牙才平静的道:‘没事了吧?’

    ‘我没事的。’

    ‘有想到答案吗?’

    ‘不知道,但我想,我们不应该见面。’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莫说现在人找不到,就算是能找到,雪樱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她,谁能保证,她们的见面会不会发生让人叹息的流血事件。

    ‘但是母亲,其实希望我承认她吧。’

    有其他名字不用,偏偏选用雪乃这个属于自己的另一个名字,这层意义,她很清楚明白。

    她觉得自己有负母亲的期待。

    ‘雪樱,别自责了,有罪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变态。’

    ‘我不是自责……我只是……我只是……我不知该怎说。’

    明明就是自责,易龙牙心中可是这样的想着。

    而仿佛要接续说话,雪樱续道:‘不过,我也认为有罪的是他。’

    这点是毋庸置疑,仓岛景人是始作俑者,是整件事中最不能原谅的人。

    ‘知道这件事时,我真的想把他杀掉,用着世间最恶毒的方法把他杀死!’

    ‘……没谁会怪你,你有资格做这种事……唔?’

    就在易龙牙说到这儿,雪樱是忽然摇头打断了他的说话,道:‘不,我并没有那样做。那样做的话,是不行的。’

    ‘唔?’

    语气不比刚才的虚弱,说着雪乃的时候,她明显是底气不足,不过现在的她,却在语气隐含某种肯定,易龙牙有着一丝浮躁不安。

    ‘虽然我想把折磨至死,只是……那时候,我想起了你,我不能认同那种事。’

    ‘雪樱,你这样做没有意义!事实已经发生,我也没打算后悔,你根本不用牺牲这么大来谴责我!’

    明白到她的意思,易龙牙还真的被她气到,白白放弃那个唯一的机会,目的只是为了谴责自己,这样也未免太傻了!

    ‘这是不能抗拒!我想保持自己,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牺牲,我不能认同那种事,所以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做那种事……即使再恨对方也好!’

    往昔,没办法体验易龙牙当时有多恨,所以争论起来时,她始终有点站不住的感觉,不过现在既然有相同的背景,她很希望约束易龙牙。

    只要有足够的理由,易龙牙就可以容忍进行虐杀,但她不能认同,不管有再充分的理由或者资格。

    故此……

    ‘你要束缚我?’

    易龙牙露出讶色,雪樱抱持的目的,并不止于谴责过去,更是有着约束未来的意义。

    ‘是的。’

    在黑暗之中,雪樱的双眸就像闪动出明亮的光芒,在只能依稀视物的黑暗中,易龙牙被她的双眸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雪樱,这件事,你就别再在介……呃!’

    半晌,即别过了脸,无法回应那双明眸的期待,易龙牙不想跟她作出约定,然而逃避的他,却是把雪樱抓回来。

    别过的脸被强行扳回来,雪樱坚持的道:‘不行,哪可能不介怀!’

    ‘拜托,这件始终是我的事,你应该可以不用管!’

    易龙牙已有点不耐烦,但雪樱浑然不觉,径自道:‘才不是不用管,这件事很重要的!’

    ‘就算是重要,你也没必要这样努力去纠正我,你还是先放手,我的脖子很痛!’

    一度别过脸的给强行扳回来,易龙牙顿时感到脖快要断掉一般,然而漠视他的要求,雪樱语气坚决的道:‘不是没必要,我……我看不过眼,如果是其他人不管,不过……我不想要告白的对象,会是那种人!’

    近距离的对望,易龙牙可以看到她的坚决,甚至是羞涩,那脑袋还未理解到她话中意思时,按在两耳附近的双手蓦然伸到后脑匀,超出他一切想像,雪樱是突然吻上了他。

    ‘唔!’

    脑海一下子炸了开来,宛如梦幻的匆匆一吻,却在嘴唇处留下实实在在的芳香和湿润,摸着嘴唇残留的余温,易龙牙呆然的道:‘雪……雪樱,你这是……’

    ‘我……我从来未拍拖,也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该怎说清楚,但……但就是这样!’

    雪樱喊嚷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