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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第114部分阅读

    萧寿臣究竟要如何才能将这满谷的人尽皆杀死,而且其中还包括我?他究竟如何才能做到?”

    行云的武功之强,注定萧寿臣不可能动用武力,更何况山中还有千余残派,如此一来,只能是暗中行事,可偏就这暗里才最是难防,更何况是出自萧寿臣的计策?行云怎也不会相信那计策会普通。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有不安,便总觉得四下里都可能是萧寿臣的布置。

    焉清涵闻言也是摇头到:“计策太多,清涵也难做判断,不过事无巨细,我们都要注意也就是了。”

    指了指窗外,焉清涵言到:“不过有一个危险,却是在明处。安乐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是优点,可换了话说,只要有人将那入口封上,便又立成困局,到时任谁都出不去这安乐谷。当然,以宗主的武功,到也不是全无可能,只不过这与直下华山又有不同罢了。”

    行云闻言到:“这确实是最明显的,也是最危险的一招,不过我们将柴贤他们带了在身旁,这一计到也能防范。”

    焉清涵闻言微是一顿,随即摇头到:“这话虽是不错,可如果萧寿臣下了决心连那柴贤一起除去呢?”

    行云一怔!

    便见焉清涵沉吟到:“清涵来此,就是有关于他的要事来禀。”

    行云见焉清涵面色沉重,知这事的重要可不一般,当下也是一肃到:“什么要事?”

    就听焉清涵沉吟到:“清涵这一路上,总觉得在太室山上的商议缺了些什么,直到了这安乐谷中,才是省起,那柴贤的处境很是微妙。

    宗主且想想看,柴贤的智计足够,来替萧寿臣行事,至宗主于不利,这最合理,常人均是如此来想。“

    行云点了点头,不过心下却知焉清涵既然这么说,其意定是这中间大有文章,当下也不答话,只等她的下文。

    果然,便听焉清涵再是言到:“宗主回了太室后应是知晓,原本由清涵所掌的内务已经全归了萧寿臣,再加上之前水仙妹妹的玄机堂,可说除了那些外令,朝剑门上下的权利,无分大小,已经尽归萧寿臣的手中。”

    行云终是听出了焉清涵话中之意,当下接到:“那这时的柴贤就是萧寿臣外,唯一有实权的人,在萧寿臣看来,怕是要碍眼了。”

    焉清涵闻言点头到:“宗主说的不错,柴贤身为总令主,这势力可是不小,外令都归了他管,萧寿臣怎也不会全无所动!既然他能借清理残派之机除去宗主,那再多除去一个总令主,岂不更美?”

    行云眉头大皱,突然悟到:“莫非清涵是要我去与那柴贤说明利害关系?然后从他那里得到萧寿臣究竟要用何计?”

    焉清涵闻言轻笑到:“这自是一法,不过以清涵想来,怕是不用劳烦宗主大架,就自会有人送上门来。”

    焉清涵正说到这里,就听门外突然脚步声起,当下再是轻笑到:“说曹操,曹操便到。”

    “宗主,柴总令主有事求见。”

    张松山的声音响起,非常时刻,张松山可不会让柴贤等人轻易的接近行云,所以柴贤一动,他便是抢了在先请示。

    行云望向焉清涵,见她轻点了点头,当下肃到:“有请。”

    第514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三)

    张松山得了行云的吩咐,不再阻挡,就见柴贤在他的注视下悠然而进,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张松山,柴贤微笑到:“宗主好生谨慎。”

    行云让他坐了,却没有回答,直问到:“总令来此所为何事?”

    见行云并不理会,柴贤也不以为意,仍是微笑到:“特投宗主而来。”

    焉清涵的言犹在耳,行云自不意外,当下只是点了点头,心到:“清涵当真聪慧,将这柴贤的处境看的通透。”

    柴贤本是拟好说辞,只等行云闻言惊讶,好鼓如簧之舌加以说服,可却没想到行云竟似早便料到,心下登时便是一怔,悠然之色收起不少,再看焉清涵微笑不语,一悟摇头到:“原来焉堂主早便是算到了,佩服佩服。”

    柴贤开口便是道破了焉清涵的身份,焉清涵自也不再扮那黑面人,轻笑到:“柴总令主本就是宗主的属下,怎么还分投不投的?”

    柴贤闻言,微是一笑:“焉堂主天生丽质,却又为何满面的漆黑?”

    这二人你问我问,暗里交锋,直看的行云直摇头,心到如今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当下摆手明言到:“柴总令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你道破清涵的身份,那我们便摆明了来说,今日我与萧寿臣已势同水火,你既然说要来投靠于我,我自是欢迎,不过柴总令主可否将其中的理由讲述明了?也好取信于人,如今非常时刻,可莫嫌行云小心谨慎。”

    柴、焉二人听行云开口都是停了住,便听柴贤笑到:“宗主所言甚是,如果宗主不疑柴某,属下反会心有不安。”

    顿了一顿,柴贤缓缓言到:“属下为何而来,想来焉堂主已与宗主说的清楚,柴某如今已成了萧寿臣的眼中之钉,可说此来也是迫不得已。”

    柴贤不说些“感念宗主正直宽厚,看不惯萧寿臣的残暴孤行”之流,而是直言,反不显得虚伪。

    柴贤此人的禀性,行云不知,不过看他那两个儿子的德行,要说行云心下没些想法,到不可能。只不过此时非比往日,也只得从权。

    沉吟片刻,行云言到:“既然如此,那总令可否告诉行云,萧寿臣究竟要如何屠戮这满谷残派?”

    柴贤闻言一震,面上终是难忍惊骇,变了颜色,那悠然之情骤然间全是不见。

    柴贤不想行云已是知道的这般详细,本想奇货自居,将萧寿臣的阴谋说将出来,好为自己拉个资本,却没想行云竟是早便知道。

    见柴贤终是没了把握,行云面色仍是不动,焉清涵则在一旁微笑,那微笑现在黑油油的面皮上,说不出的怪异,看在柴贤的眼里,到似是在嘲笑他一般。

    行云见柴贤不再如初进来时的那般胸有成竹,心下暗是一松,知道自己之言打乱了他的安排。

    其实行云只知道萧寿臣要清理残派,至于杀死自己然后栽赃,这些都是焉清涵的推测,行云自然不会去说,万一说将出来,却是猜的错了,这底可就露了,先机顿失。

    点到为止,这样也能让柴贤有所顾忌,不知行云究竟知道多少,这才不敢有所隐瞒,这道理,行云自然懂得,所以当下住了口,只是看着柴贤。

    焉清涵在旁见行云竟能用言语来乱柴贤的心神,不禁面上一喜。

    果然,柴贤沉吟半晌,终是苦笑到:“宗主真有些让属下看不透了,不过属下也未想隐瞒。”

    顿了一顿,柴贤却没有立刻回答行云的问题,反是问到:“宗主一向一言九鼎,不知能否先让属下安心?”

    行云闻言,便知柴贤此言是要自己的保证了,想了想,行云点头到:“柴总令主只要能安心为万剑宗做事,总令便仍是万剑宗的总令,我可非是萧寿臣。”行云这话说的明白,一切前提,便是柴贤要安心为万剑宗做事。

    柴贤知道这个年轻宗主为人端正,对承诺是极守的,所以也不怀疑,当下自是谢过。

    随即言道:“要杀这谷中残派,到很简单,莫要看他们人多,其不过是散沙一团,只要将那出谷道路封死,他们便顿成困兽。”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道:“这谷中可说自给自足,那些残派又本就不想出谷,萧掌门莫非是想成丨人之美么?”

    柴贤摇头到,“那自然不会,宗主可知这谷中的饮水是从何处而来?”

    行云闻言一心下一动,立时便知那萧寿臣是要下毒了,当下到:“这饮水全凭一道山外溪水由山壁间流入。”

    柴贤点头到:“所以只要在那水中落下毒药即可,能溶了水中的无味剧毒虽然不多,可也不十分的难找,更何况有的毒并不是立刻发作,等过了几日,这谷中人都是喝了下去,就算发现也为时已晚。更何况这谷中的田地都是由溪水灌溉,合了毒药,也不能吃。”

    行云闻言,叹到:“最简单的法子,却也最是有效。”随即抬头,直视柴贤到:“这毒可是已下?”

    柴贤摇头到:“还未,等朝剑门下带了奉剑阁的藏书剑器退出谷去之后,才会去下。”

    行云闻言,心下稍安。

    柴贤见状,再到:“萧寿臣的计策不只如此。”

    见行云仍不惊讶,柴贤伸手一指这宗主府到:“这宗主府上下共分四层,每层均有火药暗布,只等宗主不备,燃而轰之!”

    行云终是眉头一皱,焉清涵猜到了萧寿臣要对行云不利,可却没有猜到这整个宗主府都是火药。

    柴贤见了,这才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所言,行云还是未知。

    方才他被行云用言语唬住,才使有些进退失据,此时渐渐摸清行云的底,终于再是微笑起来。

    “可这火药再强,也未必能至我于死地。”

    行云看了看四周,却是看不出哪里安放了这些异物。

    柴贤闻言微笑到:“宗主武功高绝,自然不会如此简单便被伤了性命,不过只要能让宗主受些伤,行不出那直下华山之壮举便可。”

    行云略一思索:“这到也是,出谷之道被封,我如果没受伤,到有可能凭这身武功出的谷去,有了直下华山的前例,萧寿臣定要加以防范。

    将火药布置在侧,只要将我炸的伤了,没能力再行出谷,饮水又全是剧毒,这环环相扣下来,虽然每环都是简单,可连将起来,却是威力无穷。“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却听焉清涵突然冷道:“如果萧寿臣不索柴总令主的性命,是不是总令便帮了他来害宗主呢?”

    行云闻言,心下有些不解,柴贤自然是因为顾及他自己的性命,才来相投,甚至如果不是将柴贤拉了在这宗主府里住下,与这满楼的火药为伍,怕柴贤也不会这般急切的来寻自己。

    再看焉清涵的面色,行云暗到:“是了,清涵定是因这满楼暗藏火药而迁怒于柴贤,要是萧寿臣不索柴贤的性命,到时熔身火海的可就是我了,也难怪清涵会生气。”

    看着焉清涵,柴贤的面上终是闪过一丝的不愉,不过随即隐了起来,转成苦笑到:“焉堂主莫要用言语来迫柴某了,柴某此时已是全心来助宗主。”

    说到这里,好似想起什么,柴贤突然到:“这谷中有个宗主一直记挂的人,不过却被囚禁了一年有余,为表属下之真心诚意,属下愿为宗主引路救之。”

    行云闻言一怔,暗到:“我记挂之人?被萧寿臣囚禁在谷中一年?”当下不禁问到:“此人是谁?”

    柴贤微笑到:“宗主请随属下来,到时自知。”说着起身,眼睛却是微看了看焉清涵。

    焉清涵眉头一皱,当下言到:“要救一人,又非是要宗主亲自前去才可,只要知道地点藏处,这么多高手在侧,哪个去上一趟,不是轻而易举?再说那人的姓名,柴总令主就这么难说出口么?竟是这般的神秘?”

    行云闻言登时不动了,心到:“清涵这话说的在理!”随即脑中一闪,暗到:“柴贤此时虽看似因为没了退路,被迫投靠我,可萧寿臣智计百出,他怎会想不到柴贤可能变节呢?”

    对萧寿臣,行云可谓是心有余悸,总不会这么简单便信了柴贤,此时柴贤一提出要行云随他而去,更是让行云心下的疑云大起。

    焉清涵的话正是行云所想,这柴贤突然要带了自己去救人,又对那人的姓名密而不宣,如不生疑,反是咄咄怪事!

    可令二人没有料到的是,面对焉清涵的指责,柴贤不仅不慌,反是微笑到:“那人的姓名到不难相告宗主,只是却可能不为焉堂主所喜。”

    第515章 谷中一载无人知(四)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沉声到:“总令莫非是在挑拨么?”

    柴贤见了,忙是摇头到:“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行云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焉清涵,却见她的眉头大皱,心下不禁疑到:“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行云虽然不会怀疑焉清涵,可看焉清涵的神情,柴贤此言到非是乱说,当下言到:“总令说出那人姓名,被困何处,我自会斟酌行事。”

    行云见总是打这哑谜也不成问题,立下决断。

    得行云之言,柴贤面上一肃,恭身到:“那人就是两年前与宗主同困了荒岛,随后宗主亲自出海,却遍寻不到的成渐霜。”

    “什么?”

    行云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成渐霜那日期盼自己与她同留荒岛的神情再次浮现,哪还能忍的住?当下急到:“你说的可是真的?成师姐如今在哪里?”

    行云骤闻成渐霜竟就在这安乐谷中,还是被人囚了起来,自是再难平静,这一阵急问,威压大起,直扑了开去,便是以柴贤的修为,被行云这一迫,竟是大感窒息,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这才答到:“属下怎会来骗宗主,那成渐霜就被囚在千星壁上,不过宗主且安心,她虽是被囚,可衣食到是不缺,比她幼年之时反是强了许多。”

    行云闻听成渐霜无事,刚是松了一口气,可再听柴贤说起成渐霜的幼年,心下一动,依稀记得在那荒岛之上,成渐霜与自己的低诉:“成师姐被人自幼年苛酷的训练,受尽虐待,然后送了往那天山剑派,所谋天山剑派的便有万剑宗,而萧寿臣又将她寻了囚禁起来,柴贤也知她幼年之事,莫非成师姐当年所惧的便是万剑宗?”

    事隔两年有余,行云的记忆已是不全,只是记的成渐霜那时极确定焉以谢能寻到荒岛,而且似是极怕他们,才要躲起来。

    两相印证,行云不禁又是信了几分。

    想到这里,行云哪还坐的住,当下高声到:“张大哥!”

    行云知道张松山一直在外守护,所以开口将他唤了进来,交代到:“我正就要出去一会、宗主府便交给张大哥照顾了。

    方才屋中之言,张大哥也应听到,这满楼的火药,可要小心,绝不能让人接近点燃,其他如饮水饮食,我们一直都先试过毒,那到是无妨,不过也要多加注意。“

    张松山闻言应了,不过随即又到:“宗主此去救人,不如让槐山他们代劳便是。”

    行云知他在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当下笑到:“张大哥且放心,我自有计较。”

    行云方才的激动,张松山也是听了在耳,知道此时也说不动,只得退下,去了安排布置。

    见张松山去了安排,行云转身到:“总令请头前带路,我要亲去。”

    柴贤闻言微是一笑,自是应了,转身之际,却是一瞥焉清涵,却见她的面色很是难看,嘴角不禁露了一丝的微笑出来。

    “清涵这是怎么了?”

    行云也自是见了焉清涵的面色不对,略一沉吟,不禁摇头到:“清涵可莫要误会,我与成师姐却没什么。”话到口边,成渐霜那美好的矫躯突然闪过,行云登时一窒。

    焉清涵听了行云的解释,面色却没有什么好转,当下默不做声的随在行云身后,行云也只得暗摇了摇头,心到:“先将成师姐救将出来,以后再慢慢解释便是。”

    至于焉清涵此时的面色,行云只觉得那应是担心自己对成渐霜有情,或者成渐霜与万剑宗的仇恨,只要自己到时多做解释,想来总有解开心结的一天。

    “张大哥为人沉稳,垣师兄亦是稳重之人,有他们在,宗主府到不虑有危。”行云心下一定,当下随了柴贤而去。

    千星壁不远,三人展开轻功,片刻便到。

    到了千星壁下,随即腾身而起,落到最靠左的一侧,距地五十来丈的一个小洞前。

    “万剑宗中有人修炼,住的都是大星大洞,似这般一人宽窄的小洞,却是没人要的,自也不会引人注意。”行云看了看,心到:“这洞到确实隐蔽。”

    “就在这里。”

    见柴贤确定,行云转身对焉清涵到:“清涵且留在这里等我。”

    行云虽是亲来,不过却也不会将焉清涵也带了进去,将她留下,便是为了谨慎,一来等真的见到成渐霜时不至尴尬,二来一旦自己真出了什么事,有她主持,到也不比自己差了。

    焉清涵闻言咬了咬下嘴唇,似是犹豫片刻,终是点头,轻声到:“宗主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