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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宗第75部分阅读

    结丹修士,更加是功成名就已久的老前辈,关键时刻,也狠得下心肠。

    洪熊山闭目道:“元彬,你下去以后,吩咐各人谨慎小心,最近是多事之秋,万万不可大意。”

    元彬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时间一晃就是三天后,李晚来到明罗峰后,第一时间就是让自家带来的学徒们,与明罗峰上豢养的几名炼器师交流。这些都是易家从自己族人当中挑选出来的炼器苗子,但是易家的底蕴不在这一道,又缺乏了名师的栽培,没有什么像样的成就。

    好在这些人,终归都只是为自家子弟炼制力所能及的法器,并且鉴定宝材,整理宝库,倒也能够胜任。

    李晚又看过易鸣所说的那块异铁,却发现是天外星辰铁属种,并非寻常玄金铁石之流,也不是星河铁那种天生附带完整道纹的珍宝,而是极为珍稀的皓辰铁,它形如水晶,大约有拳头大小,但却非常沉重,小小的一块,竟然约摸有上百斤。

    易鸣的本意,是把它与一些自己珍藏的金铁宝材混用,炼制成为锋利无匹的宝剑或者飞剑,因为他是偏向于剑修的法道修士,对剑法一道,较为擅长,如果炼制成为其他法宝,就没有那么趁手了。

    李晚看完后,道:“易峰主请放心,这块皓辰铁我认得,也能炼制,你把对剑器的期望告诉我,再看看所需宝材,若然合适,就能炼制出一件珍品宝器。”

    “珍品宝器?”听到李晚的话,易鸣大吃一惊,奇怪道,“这岂是想炼就能炼成的?”

    话刚出口,却又不由得追悔莫及。

    这么说,不是怀疑李晚的实力又是什么,要是他勃然大怒,怕就得罪人了。

    易鸣看重李晚炼器名师的身份,带着些许歉意道:“李道友,我不是那意思。”

    李晚笑道:“易峰主,你不必感觉奇怪,我现在的确有极大把握能够成功,若你不放心,还可以白纸黑字,契约为证。”

    易鸣连连摆手,道:“李道友言重了,我等结丹修士往来,哪里还需这些繁文缛节,还请不要在意,尽管用这宝材便是。”

    易鸣干笑一声,又道:“实不相瞒,易某现在用的法宝,大多还是上品宝器,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三件祖传下来的珍品,但其中的一件是短小jg悍的五行令旗,乃是幡帜奇宝,一件是镜形的防御珍宝,一件是灵珠天宝,虽然品质都不低,但却并不适合我使用。”

    易鸣没有告诉李晚的是,他的夫人,其实也是位结丹修士,她手中倒是有一对珍品宝器细剑可用,只可惜,这是她机缘巧合得来的趁手兵刃,他也不会使双剑,更不可能去用这种妇人样式的jg细长剑,以致堂堂灵峰峰主,到现在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李晚能够炼制珍品宝器,是他始料未及的,以致一不小心,就把心底的疑惑都问出来了。

    他做得灵峰峰主,才没有那么短视,就算李晚把宝材折腾坏了,没有炼成珍品宝器,多半还是离不了一件上品品级,有些上品宝器拥有晋升的潜力,请到合适的高人出手,也可以成为珍品,另外,李晚也会因此欠下人情,以后进步了,自会有回报,到时候,可能又是另外一件量身定做的珍品宝器。

    这样的状况,在易鸣这样的中期修士之间极为常见,毕竟他的真丹品质,也只是中品上等,资质一般,实力普通,比起寻常修士,自然是好了不知多少,但是实在无法与家中重点栽培的天才,或者颜昊那些上品真丹潜质之人相比。

    当然这也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李晚确实有这让人看重的本钱,换成其他名不见经传的炼器学徒,不被一巴掌拍死才怪。

    李晚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只是道:“那看来,李某还真是身负重任。”

    易鸣正sè道:“此事有劳李道友了,如若能够成功,易某定有厚报。”

    李晚道:“李某炼器,向来都是因时制宜,竭尽全力,不会无故懈怠,尽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回到自己下榻之处,李晚坐上云床,刚刚喝了一口清茶,就听到弥烟来禀报,说是丙宁回来。

    李晚放下茶盅道:“让他进来吧。”

    丙宁走了进来,躬身道:“主人,我回来了。”

    李晚问道:“丙宁,叫你出去打探的消息,可有眉目了?”

    丙宁道:“已经探问清楚了,现今洪熊山等人依然还留在青岩峰,并不曾离开。据说他们承接了为方家炼制千件真器的工件,短时间内,难以炼制完毕。”

    李晚沉吟道:“千件真器啊。”

    真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炼制,就算洪熊山门下人才辈出,连学徒也拥有辅助炼制真器的能耐,还是需要十几名筑基炼器师通力合作,并且花费多年时间,方才能够完成。

    洪熊山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带着弟子们在这里避难,数年时间不离开,等于是暂时投靠了方家做门客。

    方家以上宾之礼待之,也不可能让他们出事,短时间内,任何人想要下手加害,都得掂量。

    “真以为龟缩起来,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虽然局面看似不妙,李晚却还是轻笑起来,现在他已经今非昔比,与这洪熊山,反倒强弱倒置了。

    他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看着丙宁离开,忠心耿耿的烟罗姐妹,突然涌起了强烈的战意,她们对望了一眼,心有灵犀地上前道:“主人,让奴婢去把他杀了吧!”

    都说主忧臣辱,一直以来,她们就是被作为死士栽培,既是李晚的贴身护卫,也是做一些y暗之事的臂膀力助,这正是她们效力的时机。

    感受着两人的心意,李晚心中微暖,但却坚决摇头道:“胡闹,那洪熊山,岂是你们说杀就能杀的?”

    弥烟弥罗道:“主人莫要小看奴婢,我们经过这些年苦修,已经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了。”

    三年前李晚筹备大婚,她们就已经成为筑基修士,短短几年之内,进境迅速,今年内更是达到了喜人的中期境界。这倒不代表着修为有多么大的提升,关键是,能够更好地使用李晚专门为她们炼制的飞神戒和血剡剑,实力自然大大增长。

    以死士高手接受的训练,无论自身修为还是外物,可以制敌杀人的就是好手段,凭借着手中宝剑的锋利和飞神戒的挪移神通,就算结丹修士,一时不备也有可能被她们杀死。

    李晚却不为所动:“你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胜任,那洪熊山虽然是老朽之辈,但烂船都有三斤钉,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这件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两女禁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可是从小到大接受的栽培,各种秘法的施展,让她们生不起反抗李晚意志的念头来,抛开这些不论,死士也不是不通灵智的傀儡,活尸之流,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多少会有自己的判断。

    眼下洪熊山是主人的心腹大患,自己却因为实力低微,难以担当铲除他的重任,这让两人心里都难过之极。

    李晚笑道:“好了,我也没怪你们!你们现在的实力,的确足以傲视同等境界了,凭着飞神戒和血剡剑,等闲的敌人,都能轻松应对,但对方毕竟也是炼器师,身上总会有一两件上好的防御法宝,可以用来保命,就算没有,终究还是结丹修士,就算再不擅长神通法诀也好,凭着雄浑法力,都可以轻易打死筑基境界的高手。”

    李晚又道:“最坏的打算,还是他身边有同样结丹境界的死士高手,不过这个可能极小,清宁从各方面打探而来的消息,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一点。”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冷冷笑道:“既然如此,还是我自己亲自动手好了。”

    弥烟弥罗连忙道:“主人,你怎么可以轻易涉险?”

    李晚冷哼道:“不要废话,我行事自有分寸,管好你们自己就行。”

    洪熊山并不知道,他对云荡山作场动手,已经深深刺激到了李晚,李晚仗着法宝强横,实力高超,又年轻力壮,决意不惜亲自动手,也要把他一举铲除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动手

    微凉的晚风带着浓重的水雾刮来,山间小院的墙壁地板都被弄得cháo湿。

    有侍者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仔细地用干布把凝出水珠的墙壁擦干,然后又在几个空旷的角落,分别点燃装满了银丝火炭和香料的铜盆,氤氲如仙雾的清香带着干燥的热气,四散传开,做完这些之后,这侍者方才哗的一声,把阳台边上的窗台全部拉开。

    不久之后,这房间终于变得清香干爽起来。

    这是青岩峰上,一处专供贵宾居住的侧峰别院,洪熊山最近几年都住在这里,此间的侍者,也早已经熟悉了他的习惯,深知这名来自铜山的器道大师并不喜欢cháo湿的天气,他的房间,总是要保持干爽清透,才能住得习惯。

    又过了一会儿,侍者收起所有的东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现在是晚间亥时正,不久之后,洪大师就会从作场回来,有时会留下几名宠信的弟子商谈事情,有时则是自行闭关打坐,直到卯时,然后小睡到辰时。

    ri复一ri,除了偶尔临时有事,极少改变。

    这整理房间的侍者并没有发现,就在他关好门窗,转身离去的一刻,一个人影突兀地在幽暗之处显露出了身形,他好像从始至终都在那里,只是侍者始终置若罔顾,只顾着干完手中的活,却没有发现,还有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

    这人影,正是用了幻神镜,避开灵峰守卫耳目,潜进来的李晚。

    灵峰势力,大多都会利用法阵和明岗暗哨守护,但是前者建设起来耗费巨大,哪怕一座最普通的大阵,也蕴含着千百道以上阵道专属的道纹禁制,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掌握;而后者,除了重要人物居所,宝库,禁地一类地方,巨大的灵峰范围,也不可能都照看周全,所以李晚略为观察之后,就轻松地凭借幻神镜混了进来,那些明岗暗哨都只是些炼气修士,并没有察觉。

    他宛如雕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侍者离去,方才转动了一下眼睛,站了起来,打量四周的摆设。

    这是一个整洁干净的居室,宽阔的案台上,一沓沓书信,账簿,案卷,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示出其主人自律严谨的的xg情,在另一边,是一些小巧的炼器部件,李晚拿起看了看,发现都是些涉及物xg变化,改造材质的练手之物,这洪熊山显然已经在此道浸y已久,只是在李晚看来,毕竟是机缘和资质有些,到这年纪,已经少有进步的潜力了。

    李晚手掌虚托,一团鸡蛋大小的黄铁石悠然升起,在氤氲的紫雾间溜溜地打转,不一会儿,表面的杂质不断脱落,剩下的铁矿,却是变得越发橙黄明亮。在这鸿蒙宝气的凝炼下,这黄铁石内里的物xg,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渐渐地,纯正的金黄颜sè显露出来,一枚绿豆大小的金疙瘩,出现在掌中。

    同时出现的,还有大半从黄铁石上面剥落的杂质,这也显示出,李晚的点石成金法门还没有修炼到家,如果修炼到家,连这些杂质也可以一并炼化成为真正的黄金,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浪费。

    不过就是这一手,也远比洪熊山所做高明多了,在这案台上有不少类似的大小适中黄铁石,大多数都被祭炼得不上不下,这洪熊山,已然掌握物xg变化,甚至可以向自己所希望的软硬、松脆、坚韧,各个方面变化,但却没有更为高深的秘法,可以使得它们变成另外的物质。

    如果能够做到这一步,他就是在中州之地,都可以获得大师称号,而不是天南地界的大师了。

    李晚现在也正在这关口,不由得轻笑一声。

    “如果我把鸿蒙宝气修炼到第六重境界,大概也能做到了,那是真正的点石成金,普通的宝材,都可以炼制出珍稀宝材的效果来,就是炼制一柄木质的飞剑,也可以斩金断铁,无坚不摧!”

    李晚看着这些东西,倒是突然之间,对那洪熊山有几分欣赏了,对方也是炼器师,虽然功成名就,但却依然不停探索,苦练,时刻也不放松。

    如果不是自己得到了鸿蒙宝气,未必就能傲视这样的器道前辈,能够以平庸资质,攀登到这样的高度,毕竟还是有其可取之处。

    没过多久,院外出现了一道气机,在李晚的感应下,向着这个房间走来。

    “终于来了。”

    李晚手中把玩着金豆,面带笑意,看着房门被推开,一个略显y郁的面孔,露出半边,定格在那里。

    洪熊山把门推到一半,立刻就察觉,里面有人。

    两人隔门而立,良久,洪熊山才带着几分莫名的震惊,涩声道:“李晚,你竟然敢来此地?”

    洪熊山曾经设想过,李晚来到明罗峰,会有很多种手段对付他,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最直接干脆的手段。

    李晚看着他,揉动着手指,把金豆捏成了软泥,道:“洪大师,久违了。”

    洪熊山岂会猜不到李晚的来意,冷笑道:“你是来杀我的?”

    李晚道:“不错。”

    洪熊山道:“李晚,你太高看自己,也太低估我了,你以为,就凭你这修为,也能伤得了我吗?更何况,这里是方家的领域,在这种地方,你也敢对我这个方家贵宾动手,不怕惹祸上身,反受其害吗?”

    他并没有与李晚争论,出口就是成败得失,想要让李晚知难而退。

    李晚微微一笑:“洪大师,你这是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让我知难而退吗?只可惜,我不会上你当的。”

    洪熊山是经历了数十年默默无闻时期,后来偶得奇遇,又再花费了四个甲子以上时间,方才大器晚成的老牌修士,这样的修士,炼制法器和真器拿手,筑基境界方面的人脉关系也很充足,但真论起成为大师的时间,也就是百年不到。

    李晚深知,不是每一人,都能像自己这般轻易炼器的,jg工细作,提升品级,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jg力,以他的中等下品的真丹品质,不过比安大师略好而已,这也与他明面上拥有的佳作相符。

    李晚来此之前,早已经调查过洪熊山的一切,越发深入了解,才知道,这个敌人并不如自己想象那么难以对付。

    洪熊山成为大师八十余年,和门下弟子共同炼制的凡品宝器、无品宝器,大概是在一、二百件之间,不过要论大师人物的人脉,根基,还得看更高品级的法宝。

    他炼制的上品宝器,有数的约为百件,而珍品的数量,方才只有十件!

    十件珍品,意味着他至少与十名灵峰峰主或者结丹高手有交情,出了事情,会予以声援或者帮助,而百件上品宝器,效果稍弱一些,但也可以代表各方修士的交情。

    李晚在数量这方面,暂时还远远无法与之相比,不过,冰螭剑不同寻常,堪比一件上品至珍品之间的宝器,数件上品飞剑,也已经证明炼器方面的潜力,散布的秘籍,与玉泉剑派,血刀门,全大师等人的联盟,也远比过去洪熊山与他们的结交更加稳固。

    更加足以傲视洪熊山的,还有李晚的姻亲和妻家助力!如果洪熊山年轻个一二百岁,当然也有宗门世家愿意跟他联姻,只可惜,他成就大师时,已经把潜力用尽,在这方面,并不见得比年轻的筑基名师好多少。

    “你炼器比不上我,实力比不上我,底蕴比不上我,潜力更比不上我,只要把你除掉了,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云荡山上下几十口人的仇也报了,难不成,方家还会因为区区一个你,跟我这前途无量的器道大师过不去不成!”

    李晚冷冷笑着,说到最后,已是近乎咬牙切齿起来。

    “再说,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来过这里的,堂堂大师,说出的话,就是明证!”

    话音落下,他便在洪熊山骇然震惊的神情中,祭出赤鸦神火扇,猛地一扇,数十只栩栩如生的神火飞鸦,铺天盖地地扑了出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的头顶,晶莹闪亮的八角宝镜突兀浮现,发出如利剑的七彩虹光,毫无阻滞地轰击在他身上。

    洪熊山只来得及向后退出一步,就只感觉,一记如闷棍的重击轰在脑上,顿时嗡的一声,僵立原地,无法动弹。

    李晚嘴上说得嚣张,下手却是狠辣无情,没有丝毫轻敌大意,他一上来就祭出自己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