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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宗第36部分阅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月下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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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ri后,买下冰螭剑的玉蟾宫管事,一名符姓修士来访

    此行是坊里专门安排的应酬,李晚也因着其是大主顾,专门抽出时间接待

    符姓修士是一名福态中年,一见面便热情地主动上前:“李老弟,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易啊”

    李晚笑言道:“符道友说笑了,您是大主顾,坊里安排你我相见,又怎么会不易,之所以推迟到如今,是因为我还没有把损耗的jg神恢复过来,演示冰螭剑诸功用也不易”

    符姓修士微微点头:“那就有劳李道友指教了,这把剑,是符某替风道友所购,届时我一并将你所授法诀与它转交”

    李晚伸手道:“我们到试剑场去,请”

    但凡天工坊售出的法宝,都有专人跟进处置,珍品以上品级的,是有管事负责,不过这教习驱驭法诀和法宝所有特效,乃是私密之事,一般主顾上门,都由炼器师亲自接待

    这些都早有章程,李晚也没有把冰螭剑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而是把该演示的演示一番,然后又交给符姓修士一方用玉符封好的锦盒

    这锦盒里面,装有李晚写给真正买家的密信,里面就提及冰螭剑斩断烈皇的真正秘密,以及各种催运之法,与内蕴的禁制法阵一一对应

    这把剑,蕴含着一个集中主人全身法力,化成剑煞的特效,激发出来,鬼神辟易,十分的犀利

    符姓修士离开之前,问李晚道:“李道友可还有什么要符某转告风道友的?”

    李晚道:“我该说的,都已经在这封信里,不过此剑就是与宝器相比,也不遑多让,还望风道友珍重”

    符姓修士道:“符某记住了,一定原话奉告”

    说罢便告辞离去

    又过了几天,李晚在府中遇到坊里执事前来相请,仔细一问,却原来是坊里终于把他晋升供奉的事情敲定下来,正要请他过去

    李晚欣然前往议事厅

    到了地方,李晚没有看见古长老等人,但却发现,自己比较熟悉的大小姐,公输元,莫长老,云长老等人,全都来了,还有一众管事模样的修士,也都肃然而立,摆出了欢迎的阵势

    李晚吃了一惊,道:“让各位久等了,真是抱歉”

    “李道友,快快进来,今天可是坊里正式授予你供奉名位的ri子”公输元笑道,亲热地迎了上来

    大小姐道:“李道友,请接印信,密纹告身,裳等物”

    她从身旁的案上,取过一方锦盒,郑重交到李晚手中

    李晚知道里面就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供奉名位,不由也泛起一丝激动,接过了它

    大小姐欣然道:“现在我以代坊主名义,聘请李道友你为坊供奉,希望李道友能与坊jg诚合作,同舟共济”

    李晚笑道:“蒙大小姐看重,各位同仁厚爱,李晚铭感五内,定不敢有负这供奉名位”

    公输元等人哈哈笑道:“恭喜恭喜,李道友”

    “今后大家还要多多携手,共创佳业啊”

    在热烈和谐的气氛中,众人恭贺了李晚一阵,这场面虽然并不盛大,但也叫李晚感觉到了由衷的喜悦,到如今,他终于也正式成为天工坊供奉,比以往进一步了

    正如公输元前些ri子所言,他的身价剧增,许多事情都不同以往

    不久,众人移步到大小姐府中吃喝一顿,当作是给李晚祝贺

    宴后,众人散去,李晚打算离去之时,大小姐却出人意料叫住了他

    “李道友,你留一下”

    李晚看着大小姐清冷美貌的面庞,微讶道:“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大小姐温言道:“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李晚心中一动,微笑道:“有何不可?”

    且不说大小姐是他的东主,单只她身就是位美女,李晚也非常乐意和她相处,于是跟着她来到后院

    chun风吹皱院中池水,树影轻摇,满院飘香,沁人心脾

    大小姐婀娜的身姿在前方款款而行,忽地停了下来,面向李晚

    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四周侍女下人早已奉大小姐之命退下,李晚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欣赏她的绝美容颜,只感觉大小姐刚刚喝了几杯酒,白皙美艳的脸庞,布满着一种桃花似也的娇艳红晕,显动人

    这比往昔多几分朦胧与神秘,月下看美人,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李晚眼中没有却丝毫轻浮

    来到天工坊几年,他对大小姐的事迹渐渐了解,越发知道,当年大小姐十岁持家,没有像自己一般得到《器宗大典》,咸鱼翻身的奇遇,想要与古长老等人的顽固一派相斗,是多么的不容易,身为天之骄女,毅然放弃金丹大道的前程,改修炼器一途,又是需要多么大的决心和勇气

    而且这是名门闺秀,不是像珍姬一般的异族女子,与名门闺秀相处,需要考虑多是身家,门第,礼法,责任,而不是其他

    他对这位大小姐,隐隐也有几分敬重和钦佩

    “李道友,坐”大小姐似乎怀着心事,也没有注意到李晚的偷偷观察,温言说道

    李晚也不客气,就在靠近大小姐娇躯的石椅上坐了

    大小姐身躯微僵,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但她已经先行坐下,起身离开就显得有些失礼了,只好就这么说话:“李道友来到我坊已经五年了,如今是就任供奉一职,一切可都感觉还好?”

    李晚道:“一切都好,多谢大小姐关心”

    大小姐道:“我坊素来以人为,一切尽都是为炼器师,你若遇到难事,无论关乎炼器,还是自己的个人私事,都可以提出来,坊里豢养那么多执事杂役和管事,就是专门为炼器师客卿,供奉们效劳的

    现如今,坊里正值多事之秋,还望李道友养好元气,奋力勉之”

    这是大小姐的关怀和激励,李晚自然点头称是

    大小姐又问了一番李晚在坊中的处境,叮嘱他要爱惜身体,才能多为坊里效劳云云

    这些都是普通平常,关怀下属的话,李晚听了,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触,但也打心底里涌起几分暖意

    都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哪怕玄门中人境界再高,修为再深,这些爱好憎恶也在所难免

    两人聊了一会儿,却又转到了如今坊里的形势

    大小姐略显忧郁,问李晚道:“李道友,你对古长老他们看法如何?”

    李晚略吃一惊,心中暗想,这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不过李晚对这群人素无好感,也不忌讳说出来:“我感觉古长老他们对我素有敌意,我对他们也无甚好感”

    他说着这话,看着大小姐的面sè,也不知道她作何反应

    大小姐轻叹了一声:“以前他们,并不是这样的”

    李晚心中一动:“以前?”

    大小姐道:“李道友来到坊中时间不长,大概也只知道,坊里分成坊主,长老两派,彼此掣肘,争夺,试图全取工坊产业,是吗?”

    “难道不是吗?”李晚心中有些奇怪,为何大小姐这位少坊主,对自己说这些交心的话,仿佛丝毫不避忌家丑外扬

    不过,大小姐愿意跟他交心,述说衷肠,他也乐得倾听

    李晚一时间还没有自觉,其实他也已经是坊主一派的重要诸侯了,大小姐对他说这些,并无不当

    大小姐道:“倒还真是如此,不过万事必有其因,李道友可又知道,是什么导致如此?”

    李晚略为沉吟,道:“应是贪心不足”

    贪心不足,可以代指很多东西,比如贪婪,野心

    在李晚看来,这些长老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般,是贪图坊里的产业所致

    当然还有另外一大原因,他没有说出来,免得惹大小姐生气

    坊主一脉沦落至此,也实在太窝囊了,这是实力不足以保住祖宗基业,要被乱臣贼子谋朝篡位的征兆,如果真到那一步,也怨不得别人

    大小姐听了他的话,却出乎意料地轻轻摇头,叹惜道:“你说的只是表象,其实还有另一点,才是为重要的原因,也是我认为的根所在”

    “哦?愿闻其详”李晚有些诧异

    大小姐轻轻道:“是器量”

    李晚有些疑惑,看着大小姐

    大小姐仿佛见惯了这样的眼光,淡淡地解释道:“当年先祖与诸位长老前辈筚路蓝缕,开创基业,又再经过几代勤勉,方才把天工坊经营到如今的地步,可是一直以来,天工坊都只能偏安于天南一隅,从未开眼望过天下,整个天南东部,七国三原的宗门世家势力,大多也是如此”

    大小姐继续道:“以前的年代,先祖同样弱小,甚至曾经连炼器用的宝材,炼成法宝的酬劳,都给不起,但却依旧有一群视他若手足弟兄的道友不离不弃,直到度过重重难关……”

    李晚嘴唇微微张开,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

    长老一脉的那些人贪鄙可恶,他们的先祖,却忠义无双?去读读o)

    第一百三十章 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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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道:“你不必惊讶,当年的情况确实如此,整个天工坊的基业,就是先祖和他们一起打下,按道理说,就算要我将整个天工坊全盘托出,交付他们,也是应该,可你知道我为何要执掌坊主之位,一直始终不肯退让?”

    李晚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大小姐有些苦涩地笑了一声:“如果我告诉李道友,我之所以如此,是不放心他们经营工坊,生怕他们把整个天工坊的基业都败光,李道友相信吗?”

    李晚道:“如果别人说这话,我不相信,但大小姐这么说,我却相信”

    大小姐奇道:“为何?”

    李晚道:“因为大小姐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撒谎”

    大小姐道:“李道友,你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呀”

    她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显露出几分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态,似嗔似喜,笑颜如花

    李晚看到,不由一怔

    大小姐似乎察觉到李晚眼神不对,面sè微微一红,继续说道:“我是真的担心,大家争来斗去,到时候,却都落得两手空空这不是可惜两字可以道尽,这意味着数十家族从此没落,曾经和先祖一同并肩奋战,努力过的前辈血脉,也会沦于平庸,甚至连能否继续繁衍,都未可而知”

    李晚暗自点头,修真界中,散修生存不易,就此断了子嗣,是很常见的

    “其实,我所说这些,李道友大可以去查证,我自掌家以来,延续家父善政,推行一系列革,短短十年不到的功夫,就令整个工坊上下焕然一,这些年来所接取和料理的工件,是冠绝铜山,大有一骑绝尘之势

    若不是我,天工坊现在还跟其他的工坊门派一般,沿袭古时师徒传带,敝帚自珍的做法,那些杂役,学徒,也绝无接触艰深工件,料理得井井有条的可能,不会有散工帮佣,计件抽成,定契联络这些手段,不要说长久以来,天工坊上下越来越多的炼器师子弟,家人,亲友无法安排……

    古长老他们一心想要坊里的产业,想要权柄,红利,但却忘了,这些并不全都意味着索取,还应当有所贡献他们炼器或许是一把好手,但论经营产业,怕是连守成都难,我又怎么放心把前辈先人的心血交给他们”

    她说到担心处,蛾眉紧锁,秀目含忧,再转到得意之处,却是眉飞sè舞,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李晚甚至隐隐感觉,她的身上有一团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辉气势散发出来,一瞬之间,把她的形象衬托得无比伟大

    “厉害”

    李晚暗暗赞叹

    大小姐所说的这些,与他这几年来的观察,的确吻合

    大小姐明明年纪不大,但却令坊里上下无一不服,甚至连古长老等人也忌惮万分,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现在看来,这恐怕是因为她给坊里带来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一系列善政使得坊里上下人人受益

    但若不是大小姐在这里亲口讲出来,李晚还真注意不到,身边一系列的善政,规定,都是由她带来,或者与她或多或少有所关联

    李晚平常接触那些杂役学徒,也深深明白,那些人对大小姐的敬重和拥护,都是发自内心的

    其实细想一层,这些也都很容易理解,坊里经营不善,那些长老们和他们的直系后代,无非就是坐吃山空,慢慢衰落而已,但多依靠天工坊生存的小人物,甚至是那些世家的旁门庶出,都要直接丢掉饭碗,没有生计

    现在坊里不仅走出困境,似乎还不断盈余,连年收益增加,仅仅是自己经手的幽仙谷,就增了一条稳当财源,其他不知道的势力,门派,只多不少

    以后的ri子,还会越来越好

    长老们或许也是看到了大小姐执掌大权带来的好处,才会只争权柄和分红,但却始终不敢狠下心,把大小姐这个女流之辈赶下台,要不然的话,当初大小姐年幼可欺,才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我认为,器量不同,才是我们之间矛盾的根,我yu为坊里好,可是长老们只看到守住先人产业,不愿意接纳外人,感觉外人进来,就是分薄了他们的权柄与财富,这实在是浅薄……”

    大小姐说到这里,不由得再次轻叹了一口气

    李晚不由动容:“那么大小姐这些年来广纳贤良,广开财路,就是为了走出去?”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器量,可以解作格局,眼光,心气,这些都是放眼天下,向外开拓的品质

    而贪婪,野心,是另一方面,如果这些贪婪野心向外,倒也不错,但转成向内,就是守家之犬

    大器量者,未必就没有贪婪和野心,但这种贪婪和野心,跟长老们紧紧盯着一个小工坊,层次是截然不同的

    大小姐继续言道:“方才李道友说到贪心不足,其实,贪心乃是人之能,换作别人,难道就不会贪心?当初那些长老们的先人,也是想要获得地位,财富,才跟先祖一条道走到黑,这是他们不仅看到眼前,还看到将来的缘故,这份心胸与器量,也不是现在这些后代可以相比

    不知李道友有没有听说过,两兄弟见大雁飞过,还没有打下来,就为如何分配争执不休,甚至大打出手的故事?现在坊里坊主长老两脉,其实就是这两兄弟,但若开眼去看外面,就能发现山林里面到处都是猎物,只要齐心协力,甚至找来外人相助,肯定能够收获多,区区一两只,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一直争执不休,等到被别人抢先,就太迟了

    我与李道友说这些,并不是想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想让道友明白,自己所走之路为何,在这条路上,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我明白”李晚笑了,“愿与大小姐共襄盛举”

    大小姐这一番话,的确让他看到了与长老等人截然不同的东西,若能帮助大小姐摆脱长老们的桎梏,想必自己也能实现野望,真正拥有自己的基业

    他现在也有些明白大小姐的意思了,说这么多,就是要自己放宽胸怀,先创一番事业,机会到来,慢慢收拾荣长老等人也不迟

    长老一脉与坊主一脉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将来争夺大权,迟早也会有一战,但以大小姐的手段,不断结交盟友,拉拢强者,积蓄的实力将会越来越强,到时候,自然事半功倍

    正在李晚和大小姐交心深谈的时候,古长老和荣长老等人也正愁眉不展

    他们看着坐在厅中,失魂落魄的华轩,都感觉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众人隐隐有几分怪怨华轩不得力的心思,但见他都已经如此,也不好说出难听的话来,毕竟,华轩是被他们召唤回来

    “来信了来信了,安大师终于来信了”

    突然,一名长老一脉的管事,挥舞着手中玉简,神情兴奋地走了进来

    这声音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闷,也让失魂落魄的华轩,眼睛里一下涌现出神采来

    “师尊的信,师尊说什么了,快给我看看”

    他仿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急急地说道

    管事连忙把玉简拆开,取出里面的信,交到他手中

    “安大师说什么了?”古长老和荣长老等人好奇问道

    华轩看了一阵,长长地吐了一口闷气:“师尊说,他正好云游在邬山附近,不ri即到此地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