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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逸江湖第25部分阅读

是早些自我了断……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西湖岸边,走到了中乌血毒掌击中的地方,也就是见到那个黑衣女子的地方。烟雨蒙蒙中,岸边只有他一个人,耳边传来的只有雨声:雨打在湖面上的声音,雨打在地上的声音,雨打在草木上的声音。雨声中,他想起了那晚听到的那首《子衿》,想起那如泣如诉的歌声,想起了那首哀怨婉转地七弦琴曲。

    一阵钻心地疼痛从体内传来,墨雨轩倚靠在了身旁的一株书旁,咬紧牙关。几日来,疼痛比往日更剧烈,疼的时间,也比以往要长许多,疼得他恨不得用一把尖刀,将那恶毒的掌印挖下来,将身体每一分沾有掌毒的血肉都割下来。他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毒发,记不得这是中掌后的第几天了。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再活几天。

    神智模糊间,一股掌风从背后袭来。墨雨轩没有躲避。一则,他全身紧缩,已无暇躲闪;二则,他身上的痛苦太过厉害,瞬间便觉得,干脆毙命在别人掌下反而轻松些。

    “砰”一声巨响,这掌正好击在了后心神堂『|岤』附近。掌力催入体内,墨雨轩只觉得喉咙一阵发腥,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口乌血喷了出了。头一阵发晕,向前倒了下去。他尽量转过了身,想看清杀死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还没看清,眼前便已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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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一章:恩仇怎堪温柔乡——贵人相助

    再次醒来时,墨雨轩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庐之中。屋中飘着淡淡的奇异香气,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觉得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畅。耳边远远传来了琴声,悠扬婉转,犹如仙乐,却又似曾相识。他下床,缓缓寻着琴音走去。穿过花径,走出院门。院中的鲜花开得正盛,若不是体内仍有余痛传来,他几乎开始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此地也不是人间。

    院前是一道清澈的溪流,溪旁的一块大石。石上,一琴,一人。琴音悠扬清澈,一听便知那是一把出自名匠之手的古琴,声音纯净,绝无一缕生涩之音。石上之人,从背影可看出,是个美人。黑纱罗裙罩这她的身姿飘渺,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墨雨轩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淡淡一下。他已发现这女子正是那日『荡』舟湖上,弹唱《子衿》的女子。不忍打断那美妙缠绵的琴曲,直到一曲奏完,余音散尽,才施礼道:“多谢姑娘搭救。可否敢问姑娘芳名?”

    黑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幽幽道:“子衿。”

    子衿……墨雨轩心中默念,微微皱眉,不知这是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但他隐隐觉得这名字并不吉利,而且,隐隐带着凄凉之意。子衿,顾名思义,就是君子之衣襟。女子若是如男子身上的衣服一般,岂不是随时会被丢弃?

    “公子到此已有一日一夜。如今掌毒已排除体外。可觉得身子比以前好了些吗?”子衿盈盈起身,飘身下了大石。腾身间,衣裙飘舞,姿态说不出地优美。只从她这一跃便可看出其轻功及内功之高

    墨雨轩心道:她怎得知道我中了毒掌的?又是如何解开掌毒的?莫非,她与打伤我之人有什么牵连?异或,她本就练过乌血毒掌?那日她轻舟幽唱,如今又救我『性』命,不知有何用意……心头疑『惑』虽多,墨雨轩的脸『色』依然从容沉静,躬身一揖,道:“多谢子衿姑娘。

    子衿轻福还礼,道:“公子心中定有很多不解之事。但子衿依然有个不情之请:子衿未能启齿之事,望公子莫要开口详询。”

    墨雨轩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也不喜强人所难,再见子衿漆黑如夜的双眸中,那比夜便深的幽怨之『色』,只有点头答允。

    子衿见墨雨轩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才如释重负般展颜一笑:“公子身子初愈,不易四下走动。此处甚是幽静,最是适宜养伤。公子早些回房休息吧。”

    墨雨轩答应子衿什么都不再问,便真的什么都没有问,行礼作别后,便即转身回屋。他身上的毒『性』刚去,又整日卧床不起,站了这么一会儿,已是一身冷汗。躺到床上,顿觉满身疲惫,又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那位子衿姑娘已不在了。墨雨轩觉得力气又恢复了几成,四下打量这间茅屋。茅屋的陈设简单古朴。蓝花被褥朴素中透着雅致。竹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方桌上,摆着一套青花瓷的茶壶茶碗,几案上放着文房四宝。墙壁上没有字画,只在屋子的一角,挂着一具古琴。正是上次子衿在溪畔所用的那具。

    墨雨轩取下这具琴,放在膝上,随手一拨,听得琴音平和沉稳,端的是一把好琴。此琴共七弦,亦称瑶琴。声音不似古筝般轻快,不似琵琶般锋芒毕『露』,却是幽怨『迷』离,余音袅袅,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一时兴起,墨雨轩左手按弦,右手撩拨,和着琴音清歌:“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是一首李商隐的《锦瑟》,诗意哀清,以瑶琴相和,再由墨雨轩用哀伤的语声唱出,更带萧索之意。

    一曲唱尽,墨雨轩才发现子衿倚在门口,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他将瑶琴放在身侧,温文一笑道:“不知姑娘已经回来了,在下妄动姑娘的瑶琴,班门弄斧,姑娘莫要见笑。”

    “公子客气了,这首《锦瑟》由公子口中唱出,可谓词真意切。子衿哪里比得上?”子衿走进门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汤水一件件摆在桌上,“这碗参汤可去寒气,公子喝了补补身子吧。”说着,将一碗参汤端到了墨雨轩手边。

    五月初的天气,已是十分温暖。可墨雨轩体内乌血毒掌的内劲没有完全散去,体内阴寒之气过盛,正需要些暖身的汤『药』来补补身子。碗中半截老参已颇具人形,显是千金难买的人参。墨雨轩心下更是感激,道:“多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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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二章:恩仇怎堪温柔乡——茅屋养伤

    墨雨轩胸中气血不畅,一阵阵恶心欲呕。喝过参汤,肠胃暖气流动,这才有了些食欲。喝了两碗粥,颇感困意。子衿没有多说,便让他继续睡下了。

    一连三日,子衿都按时送来参汤和饭菜。开始时,饭菜十分清淡。随着墨雨轩身体的好转,饭菜也变得丰富起来。

    子衿每日坐在溪旁的大石之上弹琴。琴声清幽,在茅屋中亦可闻得。古琴音『色』空幽凄『迷』,由子衿手中奏出,更显幽怨伤感。墨雨轩在院中选了一根青竹,坐成洞箫,以箫声与古琴相和。箫身悠扬,奏出的曲调婉转哀怨,却已消去琴声中的孤苦之意。

    两人说话不多,心意却颇为相通。琴箫合奏之时,子衿常是一笑嫣然,眼中的幽怨尽去。子衿不常笑,就算是笑时,也带着三分凄苦,二分幽怨。望着子衿那秋水流波般的笑容,墨雨轩心下也是欢喜莫名。

    三日后,墨雨轩身体已无碍。这一日,日过当午,子衿依然未到。墨雨轩颇感寂寥,闲来无事,便从桌几案旁的瓷瓶中取出一卷空白画轴,磨墨提笔,微自沉『吟』。想起子衿溪畔奏琴的倩影,笔走轻灵,刷刷点点。不到一个时辰,一幅美人奏琴图便跃然纸上。山清水秀,美人背影婀娜,长发垂地。

    将笔架在笔架上,墨雨轩捧起画卷,左右端详,甚为满意。忽觉身后有异响,扭头望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子衿已到了他身后。他专心作画,没有留意身旁动静,待想收起卷轴,却被子衿抢了过去。

    墨雨轩心觉歉然,忙道:“在下唐突佳人,姑娘莫怪。”

    子衿将画轴取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阵,道:“我……我弹琴时的背影,是这般好看吗?”

    墨雨轩道:“姑娘弹琴时的风姿,便如九天玄女飘落凡尘。在下拙笔,又岂绘得出姑娘神韵之万一?”

    子衿双颊微红,眼中流『露』出笑意,轻嗔道:“看你的样子像个彬彬君子,怎的说起话来也不羞?”

    子衿一向成熟稳重,举止端庄,加之眸光深邃,不苟言笑。单从『性』子来看,实难看出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墨雨轩在木屋中住了数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子衿『露』出寻常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不禁心神微『荡』,但眼光随即落在了子衿右手中握着的一把剑上。那把剑并无剑鞘,剑刃光华内敛,宽仅一寸有余。剑柄上刻有半个阴阳鱼。这剑的形状虽然古怪,却可让人一眼看出,是把切金断玉的宝器。

    子衿见墨雨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才发现手中的剑还没放下。再想藏,却已来不及了。哪知,墨雨轩的目光在剑身上徘徊了两眼,微『露』欣赏之意,便即移开目光,从子衿手里接过了画轴,什么都没有都没说。

    “你……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子衿的话声带着犹疑。她明明见到墨雨轩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之意,却硬是什么都没有问。如此一来,反而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墨雨轩摇头道:“在下曾答应过姑娘,不便问的,便不问。姑娘想说,在下又何需问?”

    子衿一时语塞,微微蹙眉,轻叹一声,道,“我知道公子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但你嘴上不问,心中也必定要猜疑。任你这般胡思『乱』想下去,恐怕比我说出真相还要不堪。”

    墨雨轩心下好笑:你不想说的,便不让我问。我当真不问,你又觉得我在胡思『乱』想。就算,我没有胡思『乱』想,你也要胡思『乱』想,认为我在胡思『乱』想。我早已识得,这把剑便是两仪双剑中的那把阴魄。这又怎能说是胡思『乱』想?当下,只有无奈道:“嘴上不问,心中『乱』猜,岂不是成了伪君子?姑娘将在下想成那中人,可就把在下看得太轻了。”

    “公子莫要见过,我……我怎会有看轻公子的意思?我是……我是……”子衿心下着急,说了两个“我是”后面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墨雨轩接口道:“姑娘的意思是,在下以后有话要问,便可问出口?”

    心慌意『乱』中,子衿点了点头,凝思片刻却又摇了摇头。

    墨雨轩无奈之下,心中黯然。二人相处,贵乎以诚相待。这位子衿姑娘对自己却总是遮掩搪塞,不愿吐『露』实情。他轻叹一声,道:“在下在这里讨饶了这么久,心下过意不去。大恩不言谢,日后姑娘若有差遣,只需姑娘一句话,墨某万死不辞。这便告辞了。”说着,将手中的卷轴放在桌上,转身便行。

    见墨雨轩说走便走,子衿情急之下,拦在门口,手中长剑急挺,抵住了墨雨轩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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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三章:楼头题字诗经暖——无心所闻

    子衿的一剑快极准极,定在墨雨轩咽喉前一寸处,凝而不发。剑刃在喉,寒气『逼』人。可墨雨轩一向是吃软不出硬的『性』子,眼睛瞄了一眼长剑,淡淡一笑道:“在下的命是姑娘救的,姑娘想要便拿去好了。但,姑娘要让在下听你摆布,却是万万不能。”

    子衿心急之下,一剑刺出便觉不妥。听了墨雨轩的话后,更是一脸窘迫,转而又『露』出凄然之态:“我将你救到这里,是希望,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我……我……”说着,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睛里,滚出两颗泪珠儿。

    墨雨轩一向是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待见到子衿流泪,心立刻便软了:“子衿姑娘,在下并非薄情寡义之徒。姑娘的心意,在下也略知一二。姑娘不愿以诚相待,在下又何必留在下在此?”

    子衿面『露』为难之『色』,终究还是咬了要牙,手腕一抖将剑掷向地去。“哧”一声轻响,剑身『插』入石板,直没剑柄,剑刃之锋利,可想而知。

    子衿轻叹道:“我……我又何尝愿意对公子如此遮遮掩掩?只是……只是,我怕你知道了实情便再也不想见我,不想睬我,甚至——甚至还可能想要杀了我。”

    墨雨轩奇道:“你我并无不共戴天之仇,为何我会不想睬你,不想见你,还要杀你?”

    子衿眼中幽怨更盛,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道:“事情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待你从别人口中听说,倒不如我这便将这些事情亲口讲给你听。墨公子,你身上的乌血掌毒是我解的。可你中这乌血毒掌,也是因我而起。那晚,若不是我私自到西湖岸边去见你,也不至于连累你受伤。”说到这里,她顿住语声,向墨雨轩脸上望去。她料想,墨雨轩若知道自己便是害他受了一个近月生不如死的苦楚的人,此刻眼中必定满是怨恨和愤怒。然而,目光落在他脸上,却见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

    子衿见墨雨轩神『色』不变,反而吃了一惊,心觉墨雨轩恐怕是没有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于是,她边细细打量墨雨轩的脸『色』,边继续道:“墨公子,那日以乌血毒掌打伤你的,便是我爹:杜忘川。”

    墨雨轩点头道:“在下早便知道,习练乌血毒掌,又能将此掌法用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的,便只有昔年的杀人不见血,一月渡忘川了。”

    子衿诧异道:“这乌血毒掌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楚,你便不恨他老人家?这乌血毒掌的折磨得不生不如死,你难道就没想过报仇?”

    墨雨轩摇头道:“江湖恩怨连年不断,日日不绝,旧浪未平,新波又起。若是每个人都为一己得失荣辱而睚眦必报,江湖早已血浪滔天了。当日杜老前辈邀我加入弑神帮,见我坚决不允,出才手将我打伤。不过是两军相争,各为其主罢了,说不上孰是孰非。杜老前辈与我动手是单打独斗,光明正大,我受伤是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这几句话听在耳里,子衿只觉得十分有理,却又惊讶万分。自小到大,周围的人总是告诉她,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却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墨雨轩所说的这类话。

    其实,墨雨轩的心思何等机敏?他深通医理,知道这乌血毒掌的掌毒,唯有精通乌血毒掌之人才能解。既然,掌毒是子衿所解,子衿便必定熟习乌血毒掌,与昔日以乌血毒掌纵横天下的杜忘川若非师徒,便是父女。那杜忘川既是弑神帮的长老,子衿与弑神帮也定是大有渊源。待看到子衿手中的阴魄剑,更立时便想到死与西湖岸边的白玉剑。只是,他对这其中的细节和缘由并不了然,希望能听子衿亲口给他解释清楚。到这时,见子衿兀自迟疑而不说话,墨雨轩才问道:“在下冒昧问一句,若杜老前辈在弑神帮中身居长老之位,姑娘在弑神帮中又身居何职?”

    子衿黯然道:“我……我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们都称我为弑神帮主,可我却不是弑神帮的帮主。”

    墨雨轩听得糊涂,问道:“此话怎讲?”

    子衿道:“帮主不在时,我便代为弑神帮主。帮主在时,我便不是。”

    墨雨轩心下立刻了然:原来,子衿是弑神帮主的影子。真正的弑神帮主并不常常在弑神帮中。而那弑神帮主不在时,便要子衿来假装弑神帮主。

    子衿见墨雨轩沉『吟』不语,神『色』更加黯然,道:“墨公子,弑神帮正与你义兄为难;而你的义弟,又被爹爹和帮主联手废去了武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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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四章:楼头题字诗经暖——楼壁题字

    子衿提到司空启明武功被废一事时,墨雨轩正自揣摩弑神帮主的事情,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就是一呆。一怔间擒住子衿的手腕,叫道:“你说什么!你说启明他怎么样了?”

    子衿料想不到,墨雨轩对自己的生死看得那般淡然,听到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