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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逸江湖第7部分阅读

衣本就比齐鸿鹄的武功高出许多,如今她下了死手,齐鸿鹄怎么躲得开?

    第四二章:生死不谈笑无悔——以命抵命

    短剑没有刺到齐鸿鹄的咽喉,司空启明一伸手,将齐鸿鹄推出去两丈,跟着,上步拦住了尹红衣。跟尹红衣一对面,司空启明又怔住了。眼前的尹红衣脸上没有任何粉黛,一张清纯秀雅的脸,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年纪,比白日里好像一下小了两、三岁。哪里有一点妖媚之态?难道,这少女真的不是尹红衣?

    尹红衣见司空启明挡在眼前,向左闪出,想绕过司空启明。可无论她如何闪展腾挪,司空启明总是挡在她面前。她心下暗怒,柳眉一皱,眼中已露出怨气,提剑向司空启明右肩刺去。

    司空启明伸手为爪,叼住尹红衣的手腕道:“尹姑娘,请住手。”

    听司空启明一声“尹姑娘”出口,尹红衣一愣,收住了身形,凝望了司空启明,诧异道:“你……认出我来了?”

    司空启明点头,道:“尹姑娘,请住手。你不能出手杀齐老前辈。”

    尹红衣道:“若想救你,他就必须死。”

    司空启明道:“若我不死,总要拦着你,不让你杀他。”

    尹红衣道:“你……”见司空启明如此不识好歹,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幔帐后传来了“嗒嗒嗒……”的声音。幔帐后的人没有说话,似在用手指轻轻敲这椅子的把手,好像只是出于无心。

    可尹红衣一听这声音,脸上却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她抬头望着司空启明,眼中带着惶恐,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身体仿佛也再支撑不住,向司空启明怀里跌了过去。

    见尹红泪光盈盈,身子也站立不稳倒了过来,司空启明忙扶住尹红衣。尹红衣虽要杀齐鸿鹄,可毕竟也是为了救自己。他总不能闪身躲开,让尹红衣跌在地上。

    尹红衣扑进司空启明怀里,眼中的泪已流下了,轻声在司空启明耳边说道:“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

    司空启明一惊,回头望向齐鸿鹄。只见齐鸿鹄咽喉插着一把短剑,一脸惊异地看着尹红衣,缓缓倒下。他喉头的那把短剑正是方才握在尹红衣手里的那把。原来,就在跌倒前的一刹那,尹红衣以腕力将短剑射了出去。司空启明一把推开尹红衣,赶到齐鸿鹄面前。短剑插在咽喉,齐鸿鹄张了两下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司空启明急道;“齐老前辈,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齐鸿鹄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怀中,望着司空启明笑着,闭上了眼睛。总算他死也瞑目了。或许,临死前他终于将生死看淡了;或许,将事情托付个司空启明,心事已了,再无牵挂。

    司空启明向齐鸿鹄怀中摸去,摸出一个薄薄的包袱,放进了自己怀中……

    与此同时,只听尹红衣对幔帐后面的人道:“义父,齐鸿鹄已死。请您依言放过司空少侠。”

    幔帐后的人道:“好,我可以饶他性命。”

    尹红衣喜道:“多谢义父。”

    “你先不用谢我。我虽答应饶了司空启明,但留下他终究是个祸患。” 幔帐后的人淡淡道,“左长老,你若想保住你徒儿的性命,就上前去废了他的武功。”

    帘幕后的人声音不大,可这句话一出口。屋中的人都是一惊。习武之人,视武功如生命。若武功被废,再活下去也如行尸走肉一般。尤其是对司空启明这般内力修行的人来说,要他的性命还远远要比废掉他的武功,来得痛快得多。

    尹红衣惊道:“义父,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说着,惊恐地回头望了一眼司空启明。见他已放下齐鸿鹄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脸上已没有了笑容。好像,正是以此来表达对自己欺骗他的愤怒。尹红衣一咬银牙,亮出了左手的短剑。她的兵器本是一对短剑。她刚才以右手短剑击杀了齐鸿鹄。左手短剑却还藏在她袖中。

    尹红衣横短剑在自己颈项道:“义父若是非要废了司空少侠的武功,红衣今日就自刎与此。”

    幔帐中人冷冷道:“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敢已死来威胁义父了是不是?”

    尹红衣咬着牙没有说话。

    幔帐中人继续道:“你若想死,便死好了。既然你已对这小子动了情,我稍后便送他去地下陪你。”

    第四三章:生死不谈笑无悔——内力尽失

    听了幔帐后面那人的话,尹红衣手中的短剑缓缓垂下,满脸泪痕望着司空启明,见他还是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虽然进在咫尺,却若远在天边。

    幔帐后的人发话道:“左长老,是杀了他,还是废了他的武功,你自己选吧。”

    魏阔天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缓缓向司空启明走了过去。在他眼里,保住徒儿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司空启明还年轻,武功还可以再练。可性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

    魏阔天还没有走到司空启明面前,司空启明突然动了。他的人如一根离弦的箭一般,朝幔帐了进去,双掌直击那坐在椅子上的人。从他进到屋里时,就想一拳打破那人的脸。这本是少年人都会有的一种想法——年轻气盛。司空启明一直压制着这自己,才没有动。方才,他发现自己错了,年轻气盛有时并不是坏事,他早就该不计后果,一拳打向那人脸上。

    司空启明的掌没有击在幔帐后那人的脸上。在他据那人还有一尺距离时,那人和站在他下垂手的人,同时动了。坐着的人抬手,手掌自下向上击出,以纯刚内力拍在司空启明的气海|岤之上。同时,下垂手的那名长老,伸双掌下拍,以纯阴内力击在了司空启明的后背灵台|岤上。

    气海属“任脉——阴脉之海”,灵台属“督脉——阳脉之海”。这两处要|岤被属性相反的内力猛烈震荡下。司空启明的任脉和督脉立时同时被击断,瘫倒在了地上。他居然连幔帐后那两个人的真面目也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居然也都带着青铜的面具。

    司空启明倒下时,还是笑了笑。他出招前便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他已忍不住,一定要出手。不论是丢了性命还是被废了武功,他都一定要出手。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做些血气方刚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出什么……

    司空启明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他想要起身,却完全用不上力气。腰部稍微用力,五脏六腑便疼得他一阵痉挛,全身一阵大汗。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任脉,督脉皆断,以至内力全失。

    “千万别用力!”听到床上有动静,一个少女立刻赶到床边,正是尹红衣。她见司空启明额头上的汗水,随手拿起床边水盆上搭着得手巾给他擦拭,又柔声道,“你还在发烧,要好好休息几天才行。你想吃什么,做什么,就跟我说。”她还是一身淡绿色的衣衫,一头长发如黑瀑般披散下来,脸上不施粉黛,却略带着倦容。

    司空启明望着尹红衣勉强笑了笑,他实在不知道该对尹红衣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尹红衣为了救他去杀齐鸿鹄,又骗了他才得手。他到底应该谢她还是怨他?况且,他还发现自己躺在被子里,居然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他任脉,督脉尽断,经脉逆行,昏迷中,自然会出很多汗。脱去他的衣衫也是个明智之举。可这衣服,是谁给他脱的?

    他当然也瞥见了身上盖得被子雪白的缎子被面上,绣着得梅枝和翠鸟;也看到,那揽着窗帘的雕花银钩。这无疑是一间女孩子的闺房。尹红衣既然在这里,这多半就是尹红衣的闺房。一个刚刚武功尽失的少年,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像尹红衣这样的女孩子的闺房。司空启明能勉强笑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司空启明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而且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有深意。这句话就是: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他几乎成了废人,全身上下疼得如进了油锅一般。难得他想起来的居然不是那句: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是一般处在他这种境地的人都会想到的。

    司空启明确实是很想得开的那种人,对自己的人生也充满着希望。必须死时,他不会苟且偷生。可既然没有死,他就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而且要比其他人都活得精彩些才行。所以,他还在笑;所以,只要他还活着,他就笑得出来。

    尹红衣并不了解司空启明的想法,司空启明的这种想法,是一般人都无法了解的。何况是尹红衣这种从小就生长在黑暗中的人。她现在已经要哭出来了:“你……你怎么还还笑得出来……你难道不觉得疼吗?”

    司空启明胸口气息不畅,竟然连中气也一时提不上了。他缓了几口气,才说出话来:“尹姑娘,你真的喜欢杀人?”

    尹红衣轻叹了一声,苦笑道:“司空少侠该看得出,我不过是一件义父用了杀人的工具……”

    司空启明光说出一句话,就觉得气血翻涌,尹红衣的声音越飘越远,再难保持清醒。又已晕了过去。

    第四四章:生死不谈笑无悔——儿女情长

    尹红衣不施脂粉时,原有一双月牙般清纯美丽的眼睛,眼神也如月色变幻,笼着忧郁不定的光芒。看到这双眼睛的人,绝对不会认为这双眼睛的主人和那身穿红衣,满脸妖媚之气女子,是同一个人。可司空启明就偏偏认出了尹红衣。

    月已下弦,屋内只点着一盏油灯。尹红衣坐在床前,痴痴望了司空启明一阵。见他昏迷中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司空启明清醒了几次,不到一刻,便又都昏睡了过去。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尹红衣已完全束手无策了。见司空启明,牙齿也咬得咯咯做响,好像要将牙齿咬碎了一般,尹红衣心里更加难过,怕他真的把牙齿咬碎,右手一托他的下颚,便要将玉臂送到他口了。

    一个人从门口闪身进来,伸手挡住了尹红衣,道:“伊姑娘,请住手。”

    尹红衣回头一看,见拦住她的正是左长老魏阔天。她慢慢放下手臂道:“魏伯伯何必拦我?”

    魏阔天一年前刚刚入帮,就担任了左长老之职。此事,弑神帮中只有帮主,右长老和尹红衣三人知道。一年来,魏阔天空任左长老这一职位,却没有真正为弑神帮做过什么事。奇怪得是,弑神帮主居然也没有派他去执行什么任务,就由着他如此空占着职位。

    尹红衣早就听说过丐帮帮主的威名,对他的为人和武功十分钦佩。知道了魏阔天的身份后,更觉得他身在弑神,却仍可保持一身正气,实在值得敬佩,一直尊称他一声“魏伯伯”。

    魏阔天皱眉道:“尹姑娘,你这几天是不是在为启儿的事情赌气,所以便不听帮主召唤?”

    尹红衣转身看着司空启明道:“是,我气义父废了司空少侠的武功。也不想再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尹红衣自小由弑神帮主养大,她的世界里,只有强者和弱者之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弱者,只有死路一条。若想自己不死,就只有杀了别人。从来没有觉得出手杀人,伤人有什么错。可这次见到司空启明,她突然开始自惭形秽,突然就不想再去为义父杀人,伤人。

    魏阔天叹里口气,抱拳对尹红衣一揖,道:“老朽还没谢过尹姑娘对丐帮弟子手下留情。”

    尹红衣还礼道:“魏伯伯托付的事情,红衣怎好不依从?只可惜,我放过了丐帮长老和帮众,却……还是害了司空少侠……”

    魏阔天沉声道:“尹姑娘,老朽冒昧问一句:你可是真心喜欢启儿?”

    尹红衣幽幽望着墨逸霄,没有答话。

    魏阔天也没有要她回答,长叹了一声,继续道:“启儿现在内力全失,还不知能不能救回一条性命。何况,他体内还有忠肝义胆丸的毒性。现在,他内息混乱,毒性发作得便更快,命在顷刻。若不服解药,这两天便会丢掉性命。”

    尹红衣缓缓转回头,望着魏阔天,道:“魏伯伯,说这话……是要我去找义父求忠肝义胆丸的解药?”

    魏阔天一怔,道:“莫非,尹姑娘也不知道这忠肝义胆丸的解药在哪里?”

    尹红衣摇头道:“我虽然是帮主的义女,义父对我也仍是不信任。我自四岁起就跟在他身旁,却也跟其他帮众一样,连他老人家的真正相貌都没有见过。”

    这事情也大出魏阔天的意料。他到弑神帮一年中,帮主一直行踪飘忽不定。即使出现,也是以面具遮着脸。弑神帮中人只称其帮主,更是无人知道帮主的姓名和出身。他原以为,尹红衣是帮主的女儿,总会知道得比自己多一些。现在他才明白,这弑神帮的帮主竟然对自己的义女也仍不信任。普天之下,可还有这帮主信任之人?可还有人见过这帮主的真面目?

    魏阔天收回了心神,凝神望向躺在床上的司空启明。这些都是后事,耽误之急是想办法如何救回徒弟的性命。想到这儿,他又对尹红衣道:“尹姑娘,还望你能在帮主面前求情,为启儿要来忠肝义胆丸的解药。”

    尹红衣低头,半晌无语,最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她若有求于义父,便要听他的话。听他的话,难免就又要去伤人,杀人。

    第四五章:是非难辩疑满山——长子长孙

    四月十五这日,墨逸霄带着丝丝飘出人墙,便一句话不说向北狂奔。丝丝只是跟着墨逸霄背后疾驰。没有问他要奔去哪里,也没有问他为何要如此狂奔。一直跟着他奔到了西湖边,看着他跳进了西湖,才停了下来,站在岸边看着他。

    从湖水里冒出来,墨逸霄才仿佛清醒了很多,慢慢走回了岸边。回到丝丝身旁跟着坐下,向后一倒,躺在草地上。任水像血一般慢慢从身上流下,流到草地上,顺着草地又向湖里流去。他宁可流下去的是血,那样,他心头才会好受些。不论如何,他竟然把司空启明一个人丢在了重围之中,他还算什么大哥?算什么义兄?做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情,他还不如把自己的心肝都挖出来,丢进西湖喂鱼。墨逸霄尽量伸展开四肢,仍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迫得他无法呼吸。

    丝丝从怀中掏出绢帕,轻轻拭去墨逸霄脸上的水,柔声道:“不是你的错,你何苦怪自己?”

    墨逸霄抓住丝丝为自己擦拭的手,凝望着她道:“丝丝,我若是为了救启明或者雨轩死了,你可会怨我丢下你一个人吗?”

    丝丝微笑道:“我不怪你。我相信,无论何时,你的选择总是对的。”她的语声温柔,如天籁之音。

    任何男人,如果拥有丝丝这么美的一个女子,一定只想着要金屋藏娇,一定不会舍得让她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江湖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江湖是浪子漂泊的地方,是男儿一搏生死的地方,却不适合丝丝这样温柔地女子。江湖也不是一个谈儿女私情的地方,对一个浪子来说,感情往往就是弱点,而这个弱点也许是致命的。

    墨逸霄凝望了丝丝许久,道:“丝丝,你知道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你受一丁点儿伤。”

    这话说得直截了当,丝丝一听之下,不禁脸上一红。可她如此冰雪聪明的人,当然知道,如逸霄哥哥这般不善言语的人,说出这种话。这话后面,定有后话。

    果然墨逸霄道:“正因如此,我若带你在身边,就不免会分心。”

    丝丝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墨逸霄继续道:“等丐帮事情了了,我想先送你回叔父家,弑神帮的事情平息了,我再去接你……你看,如何?”

    丝丝一笑嫣然,道:“只要是你说的,我便听……”

    一个美丽的女子,时常会令男人不安;一个听话的女子,才能让男人安心。丝丝是个美丽的女孩子,最难得的是,她还很听话。只要能现送丝丝到叔父家,墨逸霄便不用再担心丝丝的安危。叔父家,对丝丝来说绝对安全的。

    想到叔父,墨逸霄又想起来了二弟墨雨轩。今日在丐帮大会上没有见到二弟,莫非他也出了什么意外?墨雨轩不是大帮帮主,也不是一派掌门。他很少与人动手,见过他与人动手的人也根本没有几个。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