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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GL)第9部分阅读

文惠羽对着瞬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问道,那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糟糕,江待一心里暗叫一声,自己是什么时候在她面前变得这么的不谨慎了,只含含糊糊的说道:“就是跑过来的,跑的快了些。”

    “是吗?”文惠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

    江待一忙岔开话题道:“快来生火烤鱼,惠羽快过来帮我支火架。”

    “哦,好”文惠羽应道,看来自己真的眼花,以后百~万\小!说的时候一定要多加注意。

    说是帮忙,可江待一也只是让她帮忙递一些东西,自己手把手的支好火架,“惠羽,你去马车上取一个坐垫来坐,冬天地凉。”

    文惠羽应下,去马车里取了两个蒲团,“来,待一你也坐在蒲团上来,不要着凉。”她哪里知道,江待一体内深厚的真气,夏天可防热,冬天可御寒,何来着凉一说。可江待一也并不弗她的好意,接过蒲团,淡淡笑道:“多谢”

    江待一时不时的转动着火上烤着的鱼,文惠羽则双手捧着手炉,默默的看着身边人,这手炉也是江待一那个大大的包袱里的物件,心思之细,用情之深,可见一斑。

    火上的烤鱼冒着呲呲的香气,江待一撒上辅料,又烤了片刻,拿起一条鱼轻轻咬了一口,火候刚刚好,外边焦酥,内里鲜嫩,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另一条鱼笑着递给文惠羽道:“烤好了,你试试看。”

    文惠羽说了声“好”,将鱼放到唇边吹了吹气,轻咬一口,肉质滑腻清香,是从没尝过的鲜美,这只是寻常的鲤鱼并不名贵,怎会是如此滋味?

    光是看她的表情江待一也知道她是很喜欢的,“人人都道三月的鲈鱼是最是美味,我却不以为然。”

    文惠羽歪头问道:“哦?待一怎么讲?”

    “鲈鱼虽名贵但始终是河鱼,而鲤鱼虽然普通却可跃而成龙,更何况春江水暖的三月,浮游上来的都是些贪图安逸的鱼,只有能熬过严冬的方是上品。”

    文惠羽颇为赞赏的说道:“只不过是一条鱼,你可以说出这么多,看来你虽然不精于做学问,但是对于美食一道倒是明白的很。”

    江待一嘿嘿一笑,“我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自然就研究一下吃喝了。”

    文惠羽美眸流转于江待一的身上,深思道:“你说的是鱼亦是人,纵出身名贵若一位的贪图享受也只能偏安一方而已,即使出身平常若熬的过一切的艰难困苦,最终便可跃龙门而幻化成龙。”

    知音,江待一的脑海霎时的蹦出这两个字,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而如今知音就在眼前,心里如何不澎湃!

    江待一压住心中的欣喜若狂,平静的说:“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只懂吃食。”

    “待一的头脑并不是不灵光,明日随我读《论语》吧”

    “什么?”江待一差点被噎到,咳了几声,道:“怎么还要读书呀?”

    文惠羽答道:“既然你可背下《诗经》我有信心让你将其他的诗书也学会,你若不喜《论语》,那我们先读,《中庸》,《孟子》,《大学》,或是《庄子》也可。”

    “《庄子》”江待一眉毛微微上扬

    “怎么?待一想读《庄子》?”

    江待一脱口而出道:“通篇《庄子》也不过是‘心无所缚,一世逍遥’这八字箴言而已”

    文惠羽杏眼圆睁,震惊道:“你……你对《庄子》的拿捏居然如此之准,这八字总结的当真是绝妙!”

    江待一眉头又是一皱,今日我是怎么,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展露锋芒,低头道:“这个是二弟说的,我哪里懂《庄子》,他既然说通篇《庄子》都是这八个字,我就只记了这八个字,只当是读过《庄子》了。”

    文惠羽笑道:“我就说怎么你一下就茅塞顿开了,原来是有高人指点。不过哪有你这样偷懒耍赖的人,只记了八字就当是学通《庄子》了。

    江待一也笑道:“指点我的高人还不止二弟,三妹还告诉了一个真理。”

    为了避免别人问及自己和李靓师承何处,在外人面前便称她是自己结义的三妹,而李靓也只有在私下里称他为师兄。

    文惠羽奇道:“是个什么道理?”

    “疯子或者是某方面的天才,但是书呆子就一定是傻子,所以……”

    “所以什么?”

    江待一狡黠一笑,道:“所以我不想当傻子,我就不必读书了吧。”

    文惠羽扑哧笑道:“好你个滑头,差点被你绕进去,不成,书还是要读的。”

    江待一还在以各种歪理抗争着,但文惠羽只是两个字“不成”

    冬日里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溪边的嬉笑着的两人身上,山静空明,有的只是切切的私语与郎朗的笑声。

    两人吃完了手中的鱼,江待一起身道:“吃饱了,我们走吧。”

    文惠羽颔首道:“好”她不去问要去哪,只静静的跟随者。

    两人上了马车,这青石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马车从山腰的溪流,沿着溪流而上,缓缓行了半晌方到山顶。

    文惠羽下马车的时候,怔了一怔,“山顶何时多了这样一座木屋?”

    江待一笑而不答,拿着他的大包小包,迎文惠羽进了屋。

    前几天江待一自己要‘认真读书’不方便出府,便费了不少的唇舌让李靓帮他作监工,李靓抝不过他只得答应,花重金雇佣工人们日夜赶工,终于如期完成。

    推门进去,小木屋不大也不豪华,但是布置的很用心,一张床榻挂着淡粉色的帷帐,木桌上干干净净的放着一瓶茉莉花,文惠羽捧起花瓶轻轻的嗅了嗅,“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新开的茉莉花?”

    “我在一个花农那里买来的,茉莉花并不是什么难觅的花,只是现在冬天天气太冷,茉莉花不开,幸亏找到了一个同样爱茉莉花的花农,寻来了几盆养在温室里的茉莉花。”

    文惠羽道:“大婚的那天你便知道我喜欢茉莉花,我一直想问你是从何而知的?”

    江待一将琴放在琴案上,转头对着文惠羽道:“这个容易,五两银子问你府里的侍女就知道了。成婚前,担心你搬到将军府里不习惯便去丞相府去打听了一下你的喜好。”

    文惠羽的心中又是一阵震颤,他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的给自己感动,并不是惊涛骇浪般的澎湃的幸福的冲击,而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一点一滴的侵润,叫人无法抵抗。

    江待一把背着的琴轻轻的放在木桌上,道:“我想听惠羽弹琴了”

    “嗯?”文惠羽平了平乱跳的心,点头道:“好”

    文惠羽对琴盘坐下来,江待一端来一个火盆,拨弄几下炭火让它烧的更旺些。

    婉转的琴音从细长的指间倾泻而出,一首《高山流水》听的江待一如痴如醉,一曲完毕,久久方转过神来,暗暗道,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与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想来惠羽或许是在为知音难觅而感伤,也或许是为我并不是通晓她心意的知音而遗憾。

    江待一不做任何品评,只微笑道:“很好听,我听人说有一曲失传已久的《广陵散》是区中佳作,惠羽可否为我奏一曲?”

    “你倒是会挑,幸好有一琴艺高超的琴师曾传我这首《广陵散》,要不然今天当真是被你难住了呢?”说罢,轻挥十指,抚琴奏曲。

    这样一曲接着一曲,琴音缭绕,久久不绝。

    挖空心思的江待一想着要和文惠羽去哪游玩,思来想去倒不如寻得一个静谧,远离喧嚣尘世的地方,只感受这岁月静好。

    文惠羽也不知自己弹了多久的琴,只觉得手指有些泛酸,轻轻舒展了一下。

    江待一起身走到木桌,将食盒里的装着各色糕点的盘子放在桌上,“我只顾着听了,忘了抚琴人也会累,惠羽起来吃些点心吧。”

    文惠羽抬头望了望窗外,日头已经偏西了,在山顶总是觉得离天格外的近,伸手就可触及。

    江待一又轻轻的唤了一声,文惠羽转过头来,对他微笑道:“我竟不知已经已经下午了。”说罢,起身走了过来。

    江待一用筷子将糕点布到雪白的瓷盘里,说:“赶路就耽搁了半晌,又弹了这么久的琴,自然已经到下午了。”

    文惠羽坐定,接过江待一递给她的筷子,小口的吃着碟中的糕点,江待一嘴里不断的说着:“这个是徐记的豆沙卷,这个是金鼎轩的桂花糕,这个太白居的雪片糕……”

    文惠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感觉就像皇宫里布菜的宫人,夹起一块双色豆糕,秀眉一扬,这双色豆糕并不像其他的糕点一样精致,口感虽也不错但是比起其他还是逊色了些。

    江待一手拽着衣角,略有紧张的问:“这个双色豆糕怎么样?”

    螓首微点,道:“还不错,这个是哪里的?”

    江待一出了口气,郑重其事道:“江家秘制双色豆糕”

    “咳咳……”文惠羽险些呛到,江待一忙倒了杯水,递到她的唇边,又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慢点,慢点”

    文惠羽似乎是难以置信,问:“这是你亲手做的?”

    江待一不置可否,应道:“今早醒的早就去厨房转了转,双色豆糕本是我最爱吃的点心,所以原料厨房一直都备着,我左右也是无事便做了一些。”

    文惠羽略有惭愧,自己一直被家里宠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使嫁人了也依旧没下过厨房,自己的厨艺当真不如他,心中亦有惭愧亦有感动,脸颊两边的红晕好似两朵冬日里盛开的红梅,垂眼含羞道:“谢谢你,待一”。江待一只脉脉的微笑看着她。

    良久,文惠羽似乎觉得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自己半卧在他的怀中,他温热的手还抚在自己背上,两人的脸离得那样近,连浅浅的呼吸声都听的到。

    文惠羽轻轻的挣开,平了平乱了的心弦,轻轻道:“我失仪了”

    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窗纸挥洒进来,阳光照映出两个人都微红的脸色。江待一也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望了望屋外的阳光,道:“冬日里太阳下山的总是格外的早,我们去看夕阳落日可好?”不出意外的,文惠羽点头答应。

    江待一拿起一件紫貂大氅为她披上“山顶不比平地,温度低的很”说话间已经为她系好衣带,打开了门。

    山顶一对璧人,坐在天边,静望斜阳,看着天空的霞光渐渐淡下去,深红的颜色变为绯红色,又变为浅红色。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文惠羽看着身边人的侧脸,这种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的日子不正是自己还是懵懂的怀梦少女时所期盼的吗?

    文惠羽的眼光慢慢变得柔和,头缓缓的靠在身边人的肩上,江待一身子僵了一僵,随即嘴角上扬,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随着最后的一丝如血的残阳也隐没在了远山的后面,天色也黑了下来。

    37绵绵情

    江待一扶起文惠羽,手上多了一条不知从哪里来的黑丝带,神秘的说道:“惠羽你随我来个地方,不过要把你的眼睛罩上。”

    文惠羽奇道:“什么好地方?弄出这么多的花样”

    江待一故弄玄虚道:“一会就知道了”说罢,就将文惠羽的眼睛蒙上了,小心翼翼的牵着她来到了小木屋的后院。“惠羽,你在这等我一会,记住不准摘掉丝带。”江待一不放心的嘱咐道。

    文惠羽点了点头,随即感到手上的温度消失了,心中突然莫名的慌乱起来,片刻后,只觉得耳边一热,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了,睁开眼看看”

    黑丝带除掉,只见后院中仿若梅园,盛开着朵朵的梅花,阵阵清香,萦萦绕绕,引着人靠近,文惠羽缓步走入梅林,信手拈起一朵红梅的枝桠,红梅正开得盛意肆虐,花瓣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虹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文惠羽不禁轻吟道:“疏影横斜月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清朗的星光挥洒而下,映着红梅上,不对,不只是星光,还有荧光!是萤火虫的光芒!文惠羽心中大惊,冬季怎会有萤火虫,还是这么多的萤火虫。

    荧光漫天飞舞,恍若梦境,只身后人的声音让文惠羽觉得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我知道你素来爱花,而冬天肯傲然绽放的已有这梅花了,望你不要觉得单调就好。”

    文惠羽转身望着这负手而立的翩翩少年,眼底尽是温柔,问:“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萤火虫?”

    江待一微笑道:“襄京地处北方,天气寒冷自然是没有,不过温暖如春的地方就可寻到了,萤火虫再难寻也没有星光难觅,我想给你满天的星辰,但如今也只能用这萤火之光充数罢了。”

    这几百只萤火虫是江待一命魅影组寻来的,也是想看看他们的腿力到底有多好,令他意外的是不消两日,鬼魅便从遥远的江南带回来了一盒子的萤火虫。

    文惠羽踱步到江待一面前,不再犹豫,不再矜持,紧紧的拥住眼前这个人,江待一也欣喜的抱住她。

    文惠羽嗅着江待一身上好闻的奶香气味,“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江待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黑发,“你不嫌我做这些事荒唐就好。”

    文惠羽把埋在江待一的颈窝间的头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字道:“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江待一揽过她的腰向前一带,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定定的注视着她如深湖一样漆黑的眼眸,他知道自己从第一次对上这双眸子就跌入了这深深的湖水里,推不开,挡不掉,动容的说道:“你这么说让我如何承受的起,上天将你赐给我便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我自知配你不上……”

    突然唇上一暖,所有的话都被吞了回去,四片唇瓣想贴,江待一笨拙的寻着那滑腻的香舌,似乎感受到它的回应,吻得更深了。小雪应景的纷纷飘下,落在梅园拥吻的两人身上。

    星光郎朗,萤火点点,小雪霏霏,情意绵绵。

    结束这个冗长的吻,两人的气息都略有不稳,文惠羽轻喘着伏在江待一的肩头道:“下雪了,山路又难行,我们怎么回去。”

    江待一摊开手掌,一片雪花落入温热的手掌上,很快就融了,“看来是白雪留人,我们今晚只能暂住这小木屋了。”

    两人携手走回了小木屋,江待一看着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略有些尴尬,沉吟片刻,把身上的披风铺到地上,道:“惠羽你放心睡床上,我在这睡就好。”

    文惠羽蹲下,把地上的披风的捡起,娇嗔一句:“冬天里的天气这么冷,地上又这么凉,睡在地上你自己的身子还要不要了?”

    江待一惊道:“那你睡在哪?”

    “我们同塌而眠有问题吗?相公。”文惠羽歪头对着身边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的江待一淡淡的说道。

    躺在床上的江待一如何睡得着,身边女儿家的丝丝香气钻进鼻翼,双手交叠垫在后脑侧头看着睡在里面的文惠羽,面对着木墙的文惠羽似乎感觉到身后有着两道灼热的目光,缓缓的转过头来,笑吟吟道:“待一你看什么呢?”

    江待一大着胆子将手搭到文惠羽的细腰上,嬉笑着说:“看我这如花似玉的漂亮娘子。”

    文惠羽伸手刮了一下江待一的鼻子,道:“看来你还真是个不正经的纨绔子弟”

    江待一神色一僵,文惠羽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纤细的五指抚上白皙的面庞,这细腻的触感不似男子,“怎么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待一反手握住面上的手,问道:“若我不是大家口中的纨绔子弟,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文惠羽神色一怔,抚平江待一皱着的眉头,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大家说的那种人,你是正人君子,从大婚那天就知道,我知道我没嫁错人。”

    思绪百转千回,江待一多想把压在心底的千言万语一吐为快,多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但最后也只化为一句长长的叹息,额头轻轻的抵上她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下颌一抬含住两片柔软的花瓣,贪婪的允吸着,渐渐的似乎不再满足与这浅尝辄止的尝试,舌尖撬开贝齿,追逐着层层花瓣包裹着的花蕊,两条嬉戏的小舌玩得不亦乐乎,吻得越来越深,屋内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江待一的眼神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