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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青城第4部分阅读

酒杯从面罩下把酒送入口中,然后赞叹道:“军营中的酒果然是最好的,不像市井之中那些所谓的陈年佳酿,多半都掺水。”

    “看来阁下也是一个嗜酒之人,而且对军营里的酒非常了解。”周召忠也将杯中酒喝下,然后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嘴里,等慢慢咽下才非常享受地说:“这栗子鸡果然美味,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难道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怕我就不来了,”黑衣人仍然不紧不慢的说:“我自信自己的轻功已经登峰造极,却没想到你的手更快。”说到这里,他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臂。

    周召忠不由笑了一下,他摇摇头说:“但你还是逃了,而且速度之快让人咋舌,连一直驻守在门口的黄校尉也没有看见。”

    “那是自然,以他的武功,就算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难以发现我的踪迹。”黑衣人突然将语气一变,冷冷地说道:“现在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天也聊了,可以谈谈正事了吧?”

    “你想怎么谈?”周召忠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悠闲的说道:“难道你想不费一刀一枪用太子墓中的财宝将我收买?”

    “你说得非常正确,”黑衣人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笨,若是我想杀掉你来结束事情,那就不必费心地来和你喝酒了。”

    周召忠哼了一声,语气略带轻蔑地说:“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敢杀我,杀了我便是暴露出你们有阴谋,那个时候将军不但会将张巡放出来,而且还会将你们一网打尽。到时候为了太子墓宝藏而精心打造的如意算盘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几乎是笑得前俯后仰,在笑完以后,他把桌子一拍说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竟然利用这个理由来和我谈条件。”

    他把语气缓和了一下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看看这个价码我能不能接受。”他的表情非常轻松,仿佛现在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哼,你以为我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小人吗?”周召忠怒目相向,眼睛中仿佛要喷出火焰来一般。

    黑衣人的眼睛闪烁着,但是由于带有面罩,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不过在沉寂了一小会儿后,他仍然轻松的开口说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本来就是唯利是图,只不过看价码是否足够而已。你不用再饶舌,直爽的开个价码,如果合适就成交,我可不想再耽搁时间了。”

    周召忠一字一顿地说:“我的价码就是让你说出这次事件的整个阴谋,说出‘幽兰教’的阴谋。”

    “这个价码触及到了我的底线,绝对不可能。”黑衣人语气非常的冷,仿佛已经到了冰点。

    “我不但知道你不会答应这个价码,而且知道即便你此刻答应了,三天过后肯定要反悔,”周召忠又将一杯酒饮下,说道:“就算此刻我提出宝藏中的再多价码,你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不过等到张巡人头落地那刻,便是我命丧黄泉之时。”

    “你很聪明,但是却没有料到我会拒绝你刚才提出的价码。”黑衣人此刻仿佛是来了兴趣,他真想和这个青城来的少侠斗一斗智慧。

    “你错了,我当然知道你会拒绝我的价码,所以我才开出这个价码。”周召忠的表情突然也冷了下来,毫无疑问可以看出,他不想和对方再谈下去,这在他看来是在浪费时间。

    “为什么?”黑衣人虽然还在问,但声音已经微弱,他明显知道对方有点不耐烦了。

    “因为我马上就要让你说实话。”几乎是在发出声音的同时,周召忠已经腾空而起,手臂抖出,三枚柳叶镖应声而出;而与此同时,他的身躯已经落到对方身后,左手一动,大门关闭起来。

    他的动作灵动潇洒,而且快如闪电。因为他想告诉对方,即便你的身手再快,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他见招拆招,先将袖口一卷,将飞镖纳入袖中;然后从容的一个空翻,竟然安然地坐到了周召忠刚才的位置。

    两人在一瞬间移形换位,而桌上的火光只不过闪烁了三下。

    周召忠双手抄抱,将头抬起来说:“今日你不说出真相,休想走出这间房屋。”

    “你有这个自信,”黑衣人嘲笑道:“可惜我根本就不打算走出去。”

    “为什么?”周召忠好奇的问。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的长剑已经出鞘,只见寒光一闪,一股强劲的风吹到了周召忠脸上。

    黑衣人在不过眨眼之间的工夫里已经连出八剑,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对面的周召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剑刺到了周召忠身前,不过三寸的位置,但是这凌厉的攻势竟然就在三寸的位置停了小来,任凭对方如何发力,剑锋始终不能前进哪怕是一寸。

    因为周召忠的剑已经深深插入对方的胸膛,而从后背穿过的剑锋还在流着血。黑衣人再也无力持剑,那柄长剑叮当落地。

    周召忠冷冷地说:“趁你现在还有一口气,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

    黑衣人口吐鲜血,他已经被‘清幽’穿胸而过,必死无疑。但是此刻他的意识还那么清醒,而且还能够如成常人般提起中气,口齿清楚,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你的招数好快,我几乎没有看清楚。”黑衣人喘息到。

    “你不必多费心思,是我用点|岤大法让你此刻止痛还护住真气不流失,不过这|岤道最多只能维持片刻而已,等会儿你还是要死的,因此你不用想怎么逃走或者是忽悠我,等待同伴来救你。”召忠语气还是那样的冷:“因为他让你来本就是叫你送死。”

    “为什么?”黑衣人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恐慌,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却在死之前还头脑清醒,这本身就是一种煎熬。

    周召忠附耳过去说:“因为他想找一个替死鬼,你和他最熟悉,知道他秘密最多,你就是最佳人选。”

    “不可能!”黑衣人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好,我告诉你,他就是……”

    他的生命就在此刻定格,又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周召忠气不打一处来。他抽出宝剑,从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紧紧追赶。因为对方必然是从窗户外发射暗器毒物,让黑衣人瞬间暴毙,而且武功之高,连他这样的高手也没有发觉,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只跑了不到十步,他的脚步便停了小来。因为满院子火光冲天,吴子轩将军和一众人正往他这里赶。

    “周少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吴子轩关切的问道。

    “有人趁夜暗算我,已经被我打伤,可是刚才又有人前来,将其灭口,我正紧紧追赶,不知道将军有没有碰见。”周召忠口中问着,眼睛却四下查探。因为他知道对方武功如此之高,这些当兵的不一定能看得见。

    果然,吴子轩将军说出了他意料之内的话:“我刚才听到一声叫喊,于是带着人赶过来,不曾看到有人经过。”他回头对后面的士兵下令到:“立刻给我全营搜索,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找出来,看谁在我军营重地还敢如此放肆。”

    待命令下完,他问道:“少侠,是何人胆敢偷袭于你,尸体还在吗,待我去查探一番。”

    周召忠略微点点头,引领着吴子轩往屋里走去。

    第十四章 死海解密

    进入房间,昏暗的火光像蚕豆一般无序的跳动,它仿佛对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也充满了恐怖。而吴子轩却借助这微弱到极点的火光揭开了黑衣人的面巾,当他看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时,却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叫喊。

    说熟悉,因为这个身穿黑衣躺在地上的人便是他手下的校尉陆金,而说陌生的原因是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他从来没有见到死去的陆金;而周召忠也终于明白那日没有人看到有人进入牢房,因为陆金本来就是黑衣人或者黑衣人的同谋,他当然不会傻到将自己暴露。

    “真没想到我手下的这个校尉竟然也是这件阴谋的同谋,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吴子轩一拳打在桌子上,由于用力过大,整张桌子分崩离析,而微弱的那点灯火再也无力跳动,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从屋外拿进一支灯笼,黑暗的屋子顿时亮堂起来。吴子轩看着周召忠说道:“难道从一开始我就错了,这件事情还不算完,张巡还有同谋?”他立刻紧皱着眉头往屋外走。

    周召忠伸手拦住了他问道:“难道你真的认为幕后黑手还是张巡?现在便要去严刑拷打他吗?”

    “不错,张巡是铁定的杀人凶手,这校尉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而已,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在张巡那里,除了他还有谁知道军营中有多少叛徒?”吴子轩愤怒的吼道。

    “大人你错了,”周召忠平和的说,“若那张巡是罪魁祸首,而陆校尉只是同谋的话,那么张巡已经被捕,为什么陆校尉还怕我去调查此事呢?一切已经算到一段落,他完全可以逍遥法外,何必多此一举的前来偷袭于我?”

    “因为他怕你查出还有他这个同谋。”吴子轩坚定的说到,不过马上他就不自信了,声音小了三度又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他应该是怕你查出他也是同谋吧?”

    “大人,要知道张巡是否是真正的凶手很简单。”周召忠知道对方此时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趁机说道:“只要我们此刻调查太子灵柩里面是否有兵器,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它远比我们想象中复杂得多。”

    “不可能,”吴子轩拼命的摇着头说:“圣旨中明确指出不准任何人开棺,否则诛灭九族,全营所有人等同坐连诛。”

    “我来试试不开棺便查明真相如何?”周召忠看起来胸有成竹。

    “你这个小子很有意思,本来我都以为此案告一段落,没想到你又查出点端倪。”吴子轩看着眼前这位充满青春活力的青年人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走吧!”他的话不多,引领着周召忠又来到了太子墓中,只不过这次有上百人护送,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专门将张巡一同押往墓中。

    墓|岤中没有因为人多而显得多几分生气,它仍然是那么阴冷、那么阴沉,仿佛在这个太子陵墓中,本来就是如此,不会因为有个惊天阴谋而变得轰轰烈烈。因为它本身就明白,无论你生前所干的事业是如何的伟大,如何的让普天之下顶礼膜拜,身后不过三尺土地,一撮黄土。

    火光映照着所有人的脸,包括周召忠坚毅脸,吴子轩疑惑的脸,士兵们略带惊恐的脸,和后面一副已经漠然的脸,他便是张巡。

    “你准备如何不开棺将太子灵柩中所装何物查出来?”吴子轩忍不住问道。

    “请问将军这灵柩旁边小小的湖泊是什么水?”周召忠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却提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意外的问题。

    吴子轩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吞吞吐吐的说:“这是从死海中引过来的、的水,这条小湖代表着太子被大海环抱,永远都是死海的主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黄校尉说死海是淹不死人的,一切的东西只要抛进去自然会浮起来,可有此事?”周召忠继续问道。

    “不错,这也是为什么常年游客如织的原因,这到底跟太子灵柩有什么关系?”吴子轩又忍不住问道。

    “那么,请问与太子灵柩相邻的太子妃灵柩里面是否也有所谓的私藏兵器?”周召忠仿佛像没有听见吴将军说话一样,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我当时已经给你说过了,只有太子灵柩里面有兵器,并没有说太子妃灵柩里也私藏着兵器。”这个性格耿直的吴将军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这就好,”周召忠眼睛里闪烁出灿烂的光芒,他说道:“马上令士兵将两个灵柩全部推入湖泊之中。”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雷丢进了人群,霎时间无比冷清的墓|岤中人言不止,七嘴八舌。

    “都给我住口,”吴子轩大喊道:“太子陵墓岂容放肆!”他的话一出口,墓|岤中立刻恢复了刚才的宁静,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喧闹过。

    “少侠,我尊重你是青城派弟子,又为我们揪出一个内j,所以请你来试一试查找真相,你为什么开这种玩笑?”吴子轩冷眼看着周召忠说道:“难道你是想消遣我们,让大家的人头都落地吗?”话说到这里,说明吴子轩已经动了杀心,他身后的士兵有的也已经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将军,你认为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周召忠面对这个信任危机根本不为所动,他知道将军不是不信任他的人,而是不信任他的方法,而这个时候对他解释一切都是不管用的,最终还要他自己选择。

    吴子轩盯着周召忠看了很久,眼睛连眨也没有眨一下。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仿佛下定了最后决心,然后从嘴里坚定的吐出几个字:“把灵柩全部推到死海中。”

    周召忠此刻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实在太累了。为了给吴将军信心,对方盯了他多久,他也陪着看了对方多久,而且也是眼睛一下也没有眨,双方这种对视无疑是心灵上的深度交流,吴将军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信心。

    水哗哗作响,两个灵柩同时推入水中,在颠簸了几下后,两个灵柩浮了上来。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灵柩看,看这两具时起时伏最终趋于平淡不再颠簸的灵柩到底能显示什么结果?

    周召忠显然已经看出了端倪,他轻松的对吴子轩说:“将军,现在可以将灵柩归位了,张巡副将也可以松绑了。”

    吴子轩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自从他们进入这个太子墓后,周召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所料不及,仿佛是神仙附身,而这句话更是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着。

    “这是什么情况?”他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这不是他平日里的风格。而其他人的眼神也齐刷刷转移到周召忠这里。

    “这个并不复杂,”周召忠仍然轻松的说:“死海是可以将所有东西都浮起来,因此灵柩放下去也会浮起来,这个是没有问题的。”

    “而太子英年早逝,太子妃由于思念过多,也抑郁成疾,隔年逝去。他们两人的体重是差不多的,而且太子妃说起来还大太子两岁,应该重些才对。”

    “而这两具灵柩更是天生一对,重量自然相当。”

    当周召忠说道这里,吴子轩仿佛开窍一般接着说道:“因此他们的灵柩应该浮沉吃水一般重,现在情况正是如此。”

    “不错,看来吴将军除了练兵有方,胸中韬略也是独一份呀,”周召忠赞叹道:“若张巡副将兵器藏入太子灵柩,那么百多副兵器和盔甲自然有好几百斤重,太子灵柩自然会比太子妃灵柩吃水深。这充分说明了张巡是被诬陷的,大人英明。”召忠拱手作揖。

    吴子轩激动地走上前将张巡扶起,他擦了擦对方脸上的污垢说道:“张副将,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用人失察,被张兵那王八蛋骗了,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他看着张巡那张被折磨得不像人的脸,和满身的伤痕,失声问道:“你怎么就这么傻,为什么你不说出真相,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语,你有什么难言苦衷就告诉我呀!”

    张巡显然也有一些动情了,但是他的眼神迷离,始终不说一句话。

    周召忠走了过来,他微笑着说道:“张副将不说话是因为他不敢说话。”

    吴子轩转过身来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只绣花鞋。”周召忠指着张巡微微凸起的胸口说。

    “什么绣花鞋,拿来我看。”吴子轩一把将张巡怀中的绣花鞋抢了过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他把双手摊开说:“这不就是一只破旧的鞋子吗?有什么玄机呀?”

    周召忠拿过绣花鞋看了看说道:“虽然说这只绣花鞋在我们看来确实是破损不堪,而且什么用处也没有,但在张巡心目中却是最珍贵的东西。”

    “到底什么意思,你可不可以一次说完。”吴子轩受不了周召忠这文邹邹的说法。

    “这么说吧,这只绣花鞋是一个女人的,对方恐怕是挟持了这个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