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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诱情第3部分阅读

    的表哥又不是真的,她何必如此介怀?她摇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丽颜软化下来,“你别生气,我答应你不再说就是了。”

    “哼!”他气未消,神情仍是阴郁。

    “别生气了嘛。”她不知不觉撒起娇,“我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好不好?”

    他白她一眼,这才闷闷地端起饭碗。

    这么一个大男人,脾气竟还有些像孩子呢!她又奇怪又好笑,樱唇偷偷一抿,柔声道:“对了,我要感谢你这两天这么照料我,还有啊,你答应让东方傲公子去医治瑞大叔他们,又买药材给他们熬来喝,真的很谢谢你。”

    “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你毋须多谢我。”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意味深刻,“何况,你也帮了我。”

    “嗄?”她先是一愣,继而领悟到他是指她在夜里与他相拥入眠,助他抵御寒气的事。

    那夜之后,他食髓知味,连续两晚都坚持与她同床共寝,半裸着与她相拥,汲取来自她身上的温暖。虽说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可她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羞涩,粉颊染开了红霞。

    “你不必……你也不必道谢,是我自己想帮你。”她轻喘着气回道,赶忙低下头扒饭。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他会染上此种夜半发恶寒的怪疾呢?她一面吃饭,一面踌躇着想问,却又怕惹恼他。

    他像是看透了她的念头,俊唇一抿,直接以冰厉的眼神逐回她的好奇,“闭嘴,乖乖吃饭!”

    “是~~”她好无奈地拉长语音。

    第四章

    隔天,一行人在皑皑白雪中上路。

    积雪虽未融,但偷懒的冬阳倒已露出脸来,闲闲地照拂这白雪琉璃的清净大地。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云霓伏在窗边,掀起帘幔,窥望窗外风景,拉车的骏马嘶鸣一声,撼动树梢一团绵雪纷纷颤落,跌入云霓掌心。

    她凝睇着那逐渐在掌心里消融的冰雪,忽然想起每年到了冬天,她总会和花信、火影两个好友一起打雪仗,年年如此,从不例外。

    而今年冬天,他们三人却是各分东西,下落未卜。不知他们俩现下可安好否?会不会永无再见之期了?不!云霓震颤地摇头,强迫自己拉回不祥的思绪。花信答应过她的,他们三人一定会再相见,一定能的。

    她要有信心,千万不可自行泄了气,绝对不可以……

    “你在想什么?”与她同车的雪色见她脸色凝重,好奇问道。

    “啊……”她定定神,回迎一对完全说不上友善的瞳眸,“我在想……不知我们何时会到边城?”

    “羽樱城吗?不必急,约莫今晚就能进城了吧。”

    “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听说能见到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呢!果真如此吗?”云霓好奇地问。

    此次她私自出游,原就打算到羽樱城一访,据说这座邻近千樱的边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地势虽险,却风景秀丽,也是这孤悬于海上的岛屿往来西方大陆的门户。

    “你没见过海?”

    这海岛上三个国家,羽竹、千樱和雪乡,领土虽广狭有别,但共通之处便是都临着海,生活在岛上的百姓,却没见过汪洋,见识也未免太浅。

    “我确实没见过。”看出雪色的鄙夷,云霓也不以为意,大方坦承,“我家里管得严,我很少有机会出游。”

    “是吗?我还以为雪乡国的女子都跟男子一样勇悍呢!你们不都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吗?”

    “我不是雪乡人民,我来自千樱。”云霓坦白道,“我想你迟早也会听说,我就直接跟你坦白吧!”

    “所以你跟那些雪乡难民并不是一伙的?”雪色瞇起眼。

    “嗯。”

    “那你是?”

    “我逃家出来的。”

    “逃家?!”雪色拉高声调,愕然。

    “嗯,我本来约好了和表哥私奔,没想到跟他离散了。”云霓索性一次说明白。

    “私奔?!”雪色更骇然了,不可思议地瞠视云霓。

    这异国姑娘怎么回事?竟大大方方将此等羞人之事挂在嘴边!瞧她一副漫不在乎的神态,简直视姑娘家的闺誉为无物。

    “怪不得你会大方卖身殿下为奴,原来如此。”雪色冷冷评论。

    “嗄?”云霓不解。

    “反正你的名节早毁了,也不在乎再毁一次。”雪色不怀好意地瞅她,“你说不定早就与你表哥不干不净了。”

    “不干不净?”云霓茫然,好一会儿,才猛地醒悟雪色话中所指,她颦眉意欲辩解,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毋须多此一举。

    反正在这群人眼底,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又何必辩解呢?她淡淡一笑,耸耸肩。

    这般的气定神闲颇令雪色暗恼,声嗓不自觉尖锐起来,“真不晓得殿下究竟看上你哪一点?哼。”妖女!肯定是以狐媚侍主。

    “你呢?你又看上他哪一点?”云霓不答反问。

    “什么?”雪色愕然。

    “你喜欢他,不是吗?”云霓开门见山,“那么阴阳怪气的一个人,你究竟喜欢他哪一点?”

    “你……放肆!”雪色为她的大胆震惊,怒斥:“竟敢私下议论殿不是非!你不想活了吗?”

    “我没议论他。”云霓叹道,“只是想知道你为何甘愿没名没分地跟着他而已。”

    “你!”雪色惊得脸发白,手发颤,彷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殿下贵为皇子,血统高贵,岂是我们这些寻常女子所能高攀的?他愿意宠爱我们,临幸我们,那是我们的荣幸!”

    “所以你就情愿像这样跟着他?他高兴时,召你侍寝,不高兴时,就把你远远丢开?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来来去去,你不生气吗?”

    雪色闻言,倒抽口气,她又惊又奇,瞠视云霓好片刻。脑海忽地漫开疑云。

    “你在试探我吧?”雪色凛着脸,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会对你现在独占殿下的宠爱而感到气愤?”想套她的话?门都没有!

    雪色深呼吸,平抑过激的情绪,望向云霓的眸里抹上戒备。

    她差点就上当了,差点就奉送人家在殿下面前嚼舌根的话柄。

    “你不生气吗?”云霓追问。

    “当然不。”雪色谨慎地应对,“我们做侍女最大的任务便是侍奉殿下开心,只要殿下高兴就好了。”

    “只要他高兴就好吗?”云电叙下眸,细细咀嚼这句话,末了,樱唇涩涩一牵。

    “你似乎很不赞同?”雪色反试探起她。

    “我当然不赞同。”云霓的坦率再度惊怔了雪色。“在我们千樱,是一天一妻制,一个男人只能和一个女人结发,一个女人也只能和一个男人厮守终生,即使王室贵族,也是如此。所以我啊,”她顿了顿,轻轻一叹,“绝对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雪色哑然。不知怎地,虽然前一刻她还在轻贱千樱百姓对男女之防的轻率,这一刻,她却又隐隐羡慕起他们的婚姻制度。

    前一刻,她还瞧不起云霓的率直,这一刻,她却又向往那般的潇洒。

    她方寸一凛,恼起自己的动摇,“话别说得那么好听!你现下也不过是殿下的女奴,就算哪天他纳你为妾了,你以为自己真能独占他的宠爱一辈子吗?”

    这嘲讽冷锐如冰,尖锐如刀,云霓听了,却只是浅浅抿唇。“我没打算在他身边待一辈子。”

    “什么?!”雪色惊骇。

    云霓却不再答腔,侧过秀颜,玉手执帘,继续欣赏窗外雪景。

    一阵踢跶声响起,踏过雪地,一匹黑色骏马奔来这篷车窗边。

    “你在做什么?”马上,射来两道炯炯目光。

    云霓流转眸光,迎向一张冷凝的俊脸——是羽帆。他干嘛老是对人板着一张脸啊?果真是个阴阳怪气的男人!

    “我在看风景啊!这也不许吗?”她又无奈又好笑,皱皱俏鼻,朝他扮了个小鬼脸。

    他没答话,似是让她精灵的表情给惊着了,脑海霎时空白。

    直过了好半晌,他才抓回飘散的神智,“天冷,你还这样让风吹?不怕又染上风寒吗?”板起一张脸怒斥,“快给我放下帘子!”

    “不要!车里好闷。”干脆的拒绝让羽帆脸色一变,更让一旁的雪色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我能不能也骑马?”彷佛还嫌给两人的震撼不够似的,云霓进一步请求道,“我的骑术很好的,你分给我一匹马骑好不?”

    “不好。”羽帆气恼地掷回她的请求。竟在人前当场漠视他的命令,这女人不想活了吗?

    “我保证,不会伤害那匹马一丝一毫的,你允了我好不好?”

    “我说不行!”

    “真的不行吗?”云霓幽叹,翠眉揪着,樱唇嘟着,撒娇般的神态好诱人。

    羽帆瞪着那爱娇的俏颜,方寸一牵,不知怎地,竟有些不舍,真想干脆答允她算了,可眸光一转,车内雪色惊愕的表情却让他怎么也拉下下脸。

    他蓦地一甩头,手上长鞭一挥,骏马昂首嘶鸣,载着他摇晃的心往前狂奔。

    经过一日奔驰,一行人终于赶在日落时分进了羽樱外城门。

    进了城,羽帆便命属下将剩余的米粮酒肉全给了难民,又分给他们一人十两银子,好让他们在这边城附近或开垦田地,或做些小生意,自行营生。

    难民们对此恩德,一个个感激涕零,叩头离去。

    “我说你对这些人,也真够仁至义尽了。”东方傲坐在马上,目送着难民们逐渐离去的背影,摇扇感叹道,“不但有粮食,连银子都给了,起码几个月不愁吃穿了。”

    “反正这些东西留在身边也是多余。”羽帆淡道,“进了这边城,齐威将军自会殷勤招待我们。”

    “那倒也是。供吃供住,还送礼呈贡,以后的路费也有着落。”东方傲诡笑道,“他镇守这边城,油水捞得不少,咱们从他身上沾点也不算过分。”

    羽帆冷冷一哂,“叫大伙儿上路吧。”

    “遵旨~~”东方傲戏谑地应道,手一挥,车队鱼贯往羽樱内城门前进,刚来到检查哨,只见齐威将军已率领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兵,亲自来迎。

    “殿下驾到,下官迎接来迟,还请恕罪。”一见面就打官腔。

    “将军大人何罪之有?”羽帆也面无表情地说起客套话,“是我不识相,在齐将军百忙之际还前来打扰。”

    “哪里哪里,殿下光临是老夫的荣幸。”齐威笑道,“殿下一路奔波,肯定累了,请随老夫往府里去。”

    “那就劳烦齐将军带路了。”

    在齐威的导引下,一行人来到位于城东悬崖边的将军府,宏伟的府邸占地广阔,背山面海,景致丝毫不逊皇宫内苑。

    这府邸,羽帆并非第一次来,每回这访,总发现某些地方又改建了,比之前更精致了几分,显见齐威这几年镇守这商贸边关,确是赚进大把银两。

    “齐将军真懂得过日子呢。”他不冷不热地赞道,“瞧你这儿小桥流水,雕楼画栋,既气派又优雅,连我都想干脆搬出皇宫,一辈子在这儿定居了。”

    “殿下您说这哪儿的话!”齐威心下一惊,表面却是呵呵笑道:“不过是边关小城罢了,哪能跟咱们羽竹的皇城比?我这小小的将军府又怎比得上皇宫内苑?”

    “你这儿是没宫里大,但精巧细致我看犹有胜之。”羽帆盯着他,似笑非笑。

    “这个……”齐威老脸一颤,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一个精巧,一个豪华,我看是各有千秋,各擅胜场啦。”东方傲笑着插口,似足打圆场。

    “东方公子这话言重了!下官这陋宅……怎敢与皇宫各擅胜场?”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齐将军别绷着脸啊。傲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将军府固然富丽堂皇,比起皇宫是还逊色一点。”逗得够了,羽帆闲闲收手。

    “是、是,当然,殿下说的是。”齐威这才松了一口气,陪笑道,“殿下一路奔波,该累了吧?殿下最爱的那间西厢房下官还一直空着呢,料想着今年殿下可能也会来,前日刚命人打扫过,就请您先行移驾歇息,待老夫命厨房准备酒宴,晚一点为您接风洗尘。”

    “嗯。”羽帆点头。

    齐威忙命家仆们扛行李,命府邸总管带路,安排羽帆和东方傲在面海的西厢住下,随从武士只留几名同住西厢,其他人仕在较偏远的的厢房。

    “殿下的侍女们也要一同住这间房吗?”总管问道。

    “把雨儿带来。”羽帆指示道,“其他人随你安排吧。”

    “是。”

    总管退下,羽帆推开窗屝,眺望远方苍黯的海平线,海涛声在夜色里传来,听来格外令人心旷神怡。

    “那就是海潮声吗?”一道清脆娇嗓在他身后扬起,蕴着雀跃。

    他方寸一动,回过头。“是啊。”

    “真是海潮?”云霓兴奋不已,秀影翩然如蝶,飞扑而来,撑着窗棂,她俯身往外看,远处却是一片幽蒙。她看不清海,却确实听见了幽幽翻滚的浪涛拍岸声。

    双手届在耳蜗前,她细细聆听,良久,樱唇一吐,逸出甜蜜的叹息。

    “我第一次听海潮,原来如此动听。”她瞇着眼,好生享受。

    他震颤地望着她。

    “怎么啦?”她察觉他异样的眼神,丁香舌俏皮一吐,“是不是我太少见多怪了?”

    他忙别过头,一声不吭,胸膛里却是猛烈跳动。他是怎么了?他竟有些不敢看她娇丽的容颜,女人他见多了,更不乏倾国绝色,但要不是端庄的大家闺秀,便是扭捏的小家碧玉,如她这般清灵可喜的,却是生平仅见。

    他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回应那生动的表情,灵动的眼波。

    他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安,“只不过是海嘛。”语气有意粗鲁,“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

    “人家第一次看海嘛。”她抛给他一记不服气的眼神,娇娇地为自己辩驳,想了想,又噗哧一笑,“不过也难怪你们会笑我啦。海的儿女竟没看过海,的确不可思议呢。”

    “你爹爹从前都把你关在屋里,不让你出门吗?”羽帆一愣。

    “我爹爹?”云霓稍稍一愣。她父王早在多年前便去世了,现下能管束她的,唯有那个严厉的风表哥,但她自然不能说实话,“我从前……确是很少出门,爹爹怕我危险,不许我四处乱走。”

    “他是对的。”羽帆点头附和,“一个姑娘家本就不应该抛头露面。”

    “那是你们羽竹人的想法,我们千樱可没这样的规矩。”云霓皱了皱鼻尖,反驳道,“我们千樱连王位都能由公主来继承了,何况让一个女子外出行走?”

    这倒是。羽帆剑眉一扬。千樱王室的传承确实与众不同,在羽竹,三宫六妃想的都还是怎样生出皇子,谁也不希望辛苦怀胎九月,只弄来一片没用的残瓦。

    只不过就算生出皇子又如何?不是嫡长子,想当上太子仍是难上加难。

    他那亲生的娘也是因此成郁,缠绵病榻。念及此,俊唇冷峭一抿。

    “你好似不太开心的样子?”云霓敏感地瞧出他不愉的脸色。

    “没事。”他袍袖一拂,转开话题,“齐将军等会儿会设下接风宴,你和我一道出席吧。”

    “我?”她讶异。

    “怎么?有疑问?”他横她一眼。

    “贵国将军大人为你这个二皇子接风洗尘,关我什么事?不必带我赴宴吧?”

    “你、你、你……正如你说的,我好歹也是个皇子,你这样你呀、我的,成何体统?”他板起脸斥她。

    又生气了。云霓轻轻叹息,“是!小的僭越了,请殿下原谅。”她毕恭毕敬地改称谓。

    只是他听了,却更不高兴,剑眉揪拢。“你故意气我吗?”

    “嗄?”她无辜地眨眨眼,“小的哪里冒犯殿下了?”

    寻什么小的、大的!“他肝火上升,”你有意讽刺吗?“

    恭敬不成,不恭敬也不成,他到底想要她怎样?

    云霓好无奈,“敢问殿下,我该如何是好?难道您要我自称一声奴家吗?”

    他瞠瞪她,她镇静地迎视他,启唇轻声道:“我不喜欢这么称呼自己,不过若是殿下坚持,我会照做。”

    他蓦地语窒,胸窝沉闷。“罢了罢了!”懊恼地一挥手。“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随便你。”简直莫名其妙!他竟拿这么一个丫头毫无办法。羽帆暗暗气恼。

    云霓静静瞅着他那忽青忽白、阴晴不定的脸色,樱唇浅抿,微微地笑了。

    “我可以不赴宴吗?”她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