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丑面王爷 > 丑面王爷第28部分阅读

丑面王爷第28部分阅读

,浓烈甜腥可是冰凉绝望。

    “七,我以为除了我,再也沒人会喜欢这样的植物。花店里的玫瑰永远新鲜娇妍,饱满得像是要溢出爱來。

    “七,我不是个明媚的孩子,我时时刻刻都恐惧像萎靡的植物一样失水而死。我常常在夜里失眠。爸爸妈妈在隔壁争吵或者沉默。而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沉入黑暗里什么都不要知道。”

    饶饶在我耳边小声嗫嚅,她呼出的热气在我的头顶酝酿成一团冰冷的云彩。远处有火车汽笛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听着饶饶的声音越來越小。

    饶饶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喜欢衰败的玫瑰的,我喜欢的是葵花,在太阳底下蔓延成一片黄澄澄的温暖。那才是盛大的爱啊。盛开在太阳底下的,华丽而昂贵的爱。

    可是我沒说。我只是安静地听着饶饶的诉说,她是个疼痛的孩子,喜欢暗色的玫瑰。我在她的讲述里沉默,想,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那么我愿意暂时安静。

    我抱抱她,说饶饶睡吧。然后在由近及远的隆隆火车声里翻一个身,想,四四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疼痛的孩子。想着想着,就沉沉睡去。

    我竟然在开课的第一天上午就遇到了四四。再次相遇,我亲爱的漂泊的四四。

    上完语文课的时候我和饶饶去吃午饭。我收拾得很慢饶饶站在门口等我。那天的阳光温暖异常,走廊里铺满了变化的线条。走廊外面那棵粗粗的芙蓉树开始噼噼啪啪地掉叶子。

    云淡风轻。饶饶站在门口等我。

    然后我看到四四。他随着人流涌过來,在写着我们班号的铁牌下面停下來,手里抱着一本墨绿色的书,书脊在秋后的阳光里异常明亮。他的好看得要命的手,摩挲着那些厚重的纸页。

    窸窣的声音,我听见他摩挲纸页的声音,以及我心中的爱盛开时花瓣裂开的声音。

    我背着书包走出去,仰起头看他,他看看我,笑笑说,你好原來你在这儿。阳光落满了他瓷白的牙齿。

    我的鼻子上沁出细小的汗珠。我对着他拼命点头。低下头再抬起头,时间在我点头的时候就永远静止。

    饶饶是那个拨动我时钟的人。她不准我停留。我还在看着四四的时候饶饶拽过我的手,她低下头说,柒七我们走。然后她拉着我离开,她用力拽着我的手臂,我觉得她的指甲都快要陷进我的肉里。她在我最欢喜的时候拨动了我的弦,并且它开始飞快地旋转飞快远离。

    四四,我们先走了。林饶低下头说,把我拽得越发疼痛。

    阳光的线条全部开始凌乱,一晃一晃弄疼我的眼。我被林饶拽着走到走廊的尽头,恍惚听到四四说,饶饶再见。

    再见再见我亲爱的四四。我还沒來得及跟你说再见。我害怕我们每一次的分开因为你是个漂泊的孩子。我害怕你就此离开不再回來。可是你跟我的朋友道别,只要道别就一定还会相见。四四,你知道我是多么欢喜当我看见阳光下你干净的脸。乖乖的像刚开始长大的男孩子,眼睛里住着迷路的风。

    四四说,饶饶再见。他一定也跟我说再见了,说,阿七阿七再见。

    写着班号的铁牌在秋日的午间哗啦哗啦地响着,芙蓉树开始优雅地掉叶子。我再次遇见四四,在爱的花朵盛开的声音里在阳光落落的走廊里在一切都沉稳缓慢的秋天,四四生长成我心里那只奢靡的暗红玫瑰。

    我的时间的钟在秋天的潮湿里开始生锈。时间渐渐模糊起來。影影绰绰。

    林饶午饭吃得很少。她用筷子挑着盘子里软塌塌的油菜,看过來看过去,自言自语着什么。油菜的汤溅到林饶干净的米色裤子上,留下一个一个斑点。我看着林饶,她失神地守着那些软塌塌的油菜,看着裤子上的斑点对我说,七,它们是我哭脏的脸。

    我低下头拨拉盘子里的饭粒,一颗一颗一团一团是这么地粘。

    秋日的阳光开始明亮起來,林饶的大眼睛却忽明忽暗,是什么呢?那么熟悉的感觉。可是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我拨着饭粒,拼命想那些忽明忽暗的眼神,是什么呢?我在昏暗的阴天里剪那些玫瑰的时候看见过,我在四四从楼梯拐角冲出來的时候看见过,我在黑夜耳边的嗫嚅里听见过。

    我不想说,可是又必须说,林饶眼睛里的忽明忽灭,是盛开在那些暗红色玫瑰花瓣上的,和四四一样的,漂泊。

    沒有住所,于是流浪,所有的行李,只是绝望的爱。

    四四在秋天的走廊里对飞快逃离的林饶说,饶饶再见。

    我想,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那一定是时钟停摆时的幻觉,一定是的。

    宿舍里的玫瑰早已枯萎,林饶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花瓣,夹在一本墨绿色封面的书里,花瓣们疲惫地睡在黑白的交错里,再也无心念起它们所承载的往事。

    那是一本厚重的书,分上中下三册的,英文原版的《飘》。我很奇怪饶饶为什么只有下这一册。饶饶从不解释,她只是一页一页地翻着,摩挲着那些厚重的纸页和那些沉睡的花瓣。

    《飘》,林饶的英文原版的飘,墨绿色的书脊在我的眼睛里异常明亮。我不想再听见那些纸页摩挲着的声音,缓慢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來。

    斯佳丽再大雾弥漫的街道上迷失了方向。

    如我,我新鲜的爱,它在玫瑰的暗色里找不到出口了。

    常常会遇见四四。有时是在阳光落落的球场,他冲我们挥手微笑;有时是在课间的走廊,他抱着一大摞物理作业本,还会记得腾出手來点一下我的脑门;有时是在喧闹的食堂,他冲出來的时候看间我们,会再折回去买两盒酸奶。

    可是每次他都说,饶饶你好。

    可是每次他都只说,饶饶再见。

    林饶每次都会拽起我的手臂,低下头说句谢谢,然后是柒七我们走。

    迅速离开。

    林饶如同走廊外面落着叶子的芙蓉树,一句话就风一般吹落所有的叶子,留下一地凌乱不堪的线条。留下绝望的我,迷恋着四四眼睛里的漂泊和修长的手指,希冀着告别之前的“阿七,再见。”

    四四,我亲爱的四四,我只要你再叫一声我的名字,叫我阿七,只要一句再见,四四我就笃定我不会把你弄丢,只要道别就会再次相见的对吗,我亲爱的漂泊的四四。

    天一下子就冷起來,芙蓉树落尽了所有的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分割支离破碎的天空,一切突然像丢失了的拼图,再也寻不回來。

    四四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夜晚找我,楼下的那个女生敲开宿舍的门,说柒七,楼下有人找。

    我散着辫子穿着肥大的运动衣就下楼了,一定是借教室钥匙的男生,我想。顺便带上了钥匙。

    楼下很安静。落尽叶子的柳树蜷着身子沉默。

    柒七。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我准备转身上楼的时候响起。

    喑哑可是温暖的声音,如同花朵盛开时花瓣裂开的声音,从冬日柳树的沉默里轻轻响起。他叫我,柒七。

    我一下子回过头去,手中的钥匙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响声,像是圣诞节时挂在雪松树顶端的银色铃铛。叮叮当当。

    唔。四四,你好。

    恩,你有空出去转转吗。就一小会儿。

    唔。好。

    亲爱的四四,你听出我心中的欢喜了吗,一瞬间所有的花朵都在冷风里盛开出大片大片的明媚春光,我以为我新鲜的玫瑰能在今晚饱满如我心中的爱。

    我们去了那棵芙蓉树的下面。光秃的枝桠分割破裂的天幕如同破碎的拼图,一切都美妙如那个玫瑰色的下午。

    “柒七,也许这么把你叫出來会很突兀,可是我沒有别的办法了,因为也许只有你能了解,柒七,只有你能了解我现在的感觉。

    “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都明亮得像一个孩子,一个干净快乐的孩子。你的眼睛总是熠熠生辉,你的快乐满得都快要溢出來。

    “所以我总是想,和你一起是会很快乐的。你心里的明媚如盛开的花朵。

    四四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安静的白气一圈一圈荡漾开來,星星在枝桠间闪光。

    哦,亲爱的四四,原來你看见了这个期待着爱的孩子对吗,你看见了她微微扬起來的脸上盛开着的爱的花朵,你想要浇灌它们了对吗。

    芙蓉树光秃了枝桠,可是我心中满树繁花。

    “柒七,”四四把头转向我,对面办公室里的灯光落在他瓷白的牙齿上,“所以我一直,一直都很放心饶饶,因为她是个不会爱自己的孩子,她太漂泊太疼痛,她总是在拼命躲避那些她以为的伤害。”

    “所以我一直都沒再单独找过她,自从上高中以后,我只是会在偶尔遇到你们的时候看一下她,临走时说再见,因为饶饶说过,说了再见就一定会再次相见。

    “饶饶和我时初中同学,柒七。我们说好要考上同一所高中再去同一所大学,在夕阳里看青色的砖琉璃的瓦和纯白的鸽子,买很多很多的玫瑰,看着它们在生命中只有一次的盛开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去爱。

    “柒七,你知道吗,饶饶的父母最近分开了,饶饶谁都不想跟,我怕她会难过可是又不想打扰,所以,所以请把这本书给她,她会明白的。”

    四四递过來一本厚厚的书,我沒有看封面,只是摩挲着,有熟悉的声响。

    对面办公室的灯光依然明亮,沒有夜鸟在芙蓉树上扇动翅膀,可是我分明看见漫天的星光全都迷离而且模糊起來,破碎的天幕如同碎裂的冰封湖面漏出尖锐的伤口。我的头发在干燥的风里纠缠起來,宽大的运动服从四处渗进冬天的寒冷。

    我慢慢摩挲着那些厚重的纸页,在窸窣声里听见水结成冰的清脆。

    我看见一个孩子迅速地低下头去,又抬起头來,静止的时间里塔留下一滴眼泪给冬天。然后抬起头來,赶快微笑。

    “四四,嗯,我想,我会给她的,嗯,好的。”

    “那么,谢谢。对了,刚开学的时候你买过我的玫瑰吧,呵呵,它们都快要凋零了。那时候不认识你,还冲你不停地打喷嚏,真是抱歉,这个送给你。”

    四四递过來一个玫瑰标本,暗色的花瓣在塑料片的后面瑟瑟发抖。

    可是,四四,你知道吗,我是不喜欢暗色的玫瑰的,我真的不喜欢可是一直在接受,接受你萎靡的玫瑰眼睛里的漂泊干净的脸庞上扬的嘴角瓷白的牙齿修长的手指。它们在我心里早就生长成一株暗色的玫瑰,带着坚硬的刺,狠狠地扎到了我。

    可是我只是接过來,冲着四四说,谢谢。

    四四站起來,说不早了该回去了,说天太冷了把你叫出來真不好意思,说,柒七,再见。

    往事在四四转身的那一瞬间纠结起來,撕打时的喧闹吵地我心里疼。很疼。办公室的灯终于灭了,我抱着那本书沒有看清封面的颜色。

    窸窣的声音里芙蓉树又开始优雅地掉叶子,爱的花朵盛开时,花瓣裂得太深,暗红的汁液流出來,像是饶饶说的新鲜的青蛙血液,冰凉可是绝望。

    阴暗的走廊里湿漉漉的玫瑰,爱上漂泊的那个孩子从此不再明媚,她听见大片的明黄|色阳光被埋葬的声音,她听见他说,阿七。

    只是一个喷嚏,阿七。

    我抱着那本沉重的书穿过球场,柳树干枯的枝条依然沉寂。宿舍搂越來越进的时候我看清了那本书的封面,浓重的墨绿,gone with the d。

    委靡的玫瑰一瞬间全部凋零。

    我指间冰冷,在楼梯上快步行走。灯光落在脸上,潮湿而且疼痛。大雾弥漫。

    我在楼梯上快步行走,我知道饶饶在尽头等我。

    我要把书交给她,而把玫瑰标本永远留下。

    大雾弥漫。斯佳丽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家,可是瑞特却离开了。

    我手里握着暗色玫瑰干枯的花瓣,看着饶饶那双住着漂泊的让人心疼的眼睛,轻轻呢喃,再见,再见。

    四四说,再见。柒七,再见。

    冬天。大雾弥漫。

    请勿惦记

    果然,子桑辰逸见此,心里的想法此刻就好似找到了证据一般,顿时整个人充满了肯定的样子,走向了林夕和二波。

    “快跑!”二波推了呆着面具的人儿一下,那人才是将投射在妇人身上的目光回转了过來,看着不远处的男子,骇然大惊,顿时顺着二波的推力,拉起了他的手,眼眸中传达的是,,要走一起走!

    她就是这样,在这个异世,在这个自己身边本就不多的亲人朋友逐渐消失的异世,林夕更加的珍惜着一切情谊!

    二波看着林夕,嘴角上扬了一下,朝着林夕点了点头,然后很是默契的与林夕一起跳下了马车,马车里面的子桑辰逸沒有料想到林夕会跑,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了起來,手中的折扇快速的拢在一起,随即叫上士兵,一起下了马车。

    车上的林梅娇见此,提起裙角也是想要跟着一起追出去,怎奈被马车车夫拦了下來,“二夫人,我家车行行主吩咐,要保护您的安全,所以您要留在车里,还望多包涵!”

    车夫也都是老长工了,他还记得当得知自己的车行行主竟是那日与自己聊天的善良的小姑娘时候,更加的对着那个五王妃起了敬意,所以他老车夫是绝对不相信当日在五王府门前下车,手里拿着披风,那信誓旦旦,溢满关心的眼眸是虚假的,是那么容易被金钱,被皇后的头冠所动摇的,他老车夫一辈子阅人无数,怎么会不相信那女子的眼眸……

    所以当刚刚那银色面具的人儿出现在他车前,他便知道了那人的身份,临跳下马车逃跑,而扭头朝他看过來的一个眼神,老车夫便是明白了,点了点头,所以现在他必须让车行行主,,那个五王妃,关心的人安全!

    想着想着,老车夫不自觉的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马匹的身上,“驾!”一声响彻的吆喝,马车载着林梅娇扬长而去!

    林夕与二波跑啊跑,却是见到了眼前的春红院,两个人默契的站定了脚步,然后对看了一眼,随机迈起了步伐,向着里面跑去,他们走的不是前门,而是后门,后门比较隐蔽,是给那些怕影响了’家庭和睦‘的达官贵族特意准备的,由此可见,老鸨是多么的’用心良苦‘了……

    林夕与红色衣服的二波偷偷地潜入了后门,两个人为了他们现在的暂时安全而喘息着,两个人紧紧的贴着院墙,屈膝躲在花丛的后面,防止头露出花丛被人瞧见,所以二波干脆坐了下來,林夕看他的模样,不自觉的笑了笑,随即也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还有心情笑?”二波透过面具看着林夕那裸露在外面的弯成月牙儿形状的眼睛,说道。

    林夕喘了喘气,拍着起伏的胸口,刚刚跑的太快了呢,以至于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看來这不锻炼,连基本的提兜都有些跟不上了呢!

    二波见林夕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有问題,于是补充了一下,“其实你身手还不错!”

    “恩?”林夕看着二波,何以见得,她如今的这幅狼狈的样子怎么还不错?

    二波努了努嘴巴,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院墙,道,“这么高的墙,竟然自己一个人跳了进來!”对于一个弱女子來说很厉害了!二波的后半句沒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林夕从來不把自己归为弱女子那一类……

    “恩……”林夕若有所思的抬头也看了看那墙,想着自己生前的样子,英姿飒爽,区区跑了这么短的路程就累成这个样子,真想大声说一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我沒说错话吧?“二波看着林夕的脸色沉了下來,于是小声儿的问着。

    林夕回过神來,白了他一眼,”说错了,错了,错!大错特错!“

    ”可是我说的都是好话啊!“二波有些委屈的看着林夕,他发誓,他说的都是好话,沒有丝毫的贬义的褒义词啊!

    ”那我还应该谢谢你?“林夕继续看着周围的环境,想把这个话題就此打住。

    ”那可不!我很少夸人的!“二波沒看出林夕那鼻孔发出的”嗤“声,继续说着。

    ”快拉倒吧你,当初夸红豆儿夸得……“这话还沒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