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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纹第72部分阅读

上,他一摔不起,似乎也昏厥了过去。温锋在刻意昏厥前,还听得周围学生们传出惊叫和惶恐的声音,他嘴角一撇,安然昏迷过去。

    当温锋醒过来的时候,海无忌那张贼眉鼠眼橘皮般的糙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与其相距不到三寸。温锋猛然后退,下意识的出拳砸去,而同时他大喊道:“鬼啊!”

    温锋下意识的挥拳出击,自然使出了白银二阶的真实实力。而海无忌虽是白银五阶,却毕竟不是黄金级别,同级之间的差距可没那么悬殊。况且他也没想到温锋睁眼看见自己的瞬间居然悍然出手,毫无防备的他只来得及偏了偏头,就被一拳砸在鼻梁上。

    温锋这拳砸出便清醒过来,连忙收力,却因惯性缘由只收了八分力道,其余两分则砸在恩师的鼻梁上。不知为何,温锋这一拳砸到其鼻子上时就仿佛打在海绵上,软软不着力,就好像摸了一把似地。

    海无忌凭借卸力技巧倒是没受伤,只是温锋本身的拳头势大力沉,稍微擦了一下也宛若被人一拳重击。他的鼻梁骨咔咔两声,差点断裂,海无忌瞬间泪如泉涌,鼻孔中的鼻涕甩出差点掉进嘴中。

    温锋这时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充满药香的居室之中的床上,海无忌身后还站着廖天赐和另两名陌生的中年男子。他眼尖,在中年男子胸口挂着的胸牌上看到了裁决两字,想来这两人该是裁决堂的人。

    此刻屋内气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两名陌生男子和廖天赐瞠目结舌的看着温锋,仿佛无法想象,学院第一难缠的长老海无忌居然会被自己弟子一拳砸哭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八卦。

    海无忌哎呦一声,捂着鼻子,怒视温锋。温锋清醒过来,自知不妙,连忙上前紧紧抱住海无忌的大腿,嚎啕道:“师傅,戴教头要杀弟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他的声音悲愤而委屈,令不明、真相的人都有些不忍唏嘘。

    温锋不傻,他见到裁决堂的人便知自己和戴教头的事情被捅到了学院高层,不然为何会有裁决堂的人来此调查?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倒打一耙再说,反正当时情况学生们都看的清楚,谁是谁非对他绝对有利。

    温锋和戴教头昏迷在操场上时,学生们大乱,有沉稳机警地连忙去找廖天赐。廖天赐匆匆赶来,发现师弟和戴教头重叠的躺在地上,师弟的背部鲜血横流。他吓了一跳,连忙和几个有力气的学生将两人送至炼药师那里。经检查,一个面部骨裂重伤,一个倒只是皮肉外伤。

    廖天赐这时才惊怒地招来学生,挨个询问后才得知事情经过。他不由捶着额头暗暗后悔,自己一忙忘了跟戴教头交代温锋不上课之事,没想到居然会发生眼前的一幕,这该如何是好?师傅责罚是小事,就怕连累师弟被调查。想到这里,他连忙给师傅传信,禀报此事。当裁决堂的人风闻此事前脚刚到,海无忌就风急火燎的冲了过来。

    裁决堂的人哪里不认得海无忌,这可是狮虎学院出了名的难缠之人。自己的顶头上司泰可礼泰大长老,就不知吃过海长老多少次的亏。两人连忙行礼,海无忌却连理不理地只是询问廖天赐具体情况。廖天赐将事情一说,他忠厚不假,却也不傻,话里话外自当替师弟遮挡。海无忌听后眉头大皱,他可不相信温锋会被一个白银一阶的家伙打伤,便径直闯入病房。两位裁决堂的人见状,互相看了眼,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海无忌经过检查,发现温锋不过是些皮肉表伤,被包扎了伤口后基本无碍,心头松了口气。他刚想叫来廖天赐详细询问,回头却瞧见了裁决堂的人,不由冷声道:“滚!”裁决堂的两人甚为尴尬,他们可不敢跟海无忌叫板,只能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海无忌冷嘲热讽的说了几句,见两人脸皮够厚,便朝廖天赐使了个眼色,开始当面问起详细情况。

    廖天赐当着师傅的面儿,即便再忠厚也不敢直言直语,只能将温锋被戴教头用风刃射伤的事情大说特说了一遍。正说着,海无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俯身看向温锋,这才出现了以上的一幕。

    此刻海无忌被自己徒弟当着众人面打了一拳,好巧不巧的是将鼻涕眼泪打了出来,顿时在裁决堂的人面前丢了大脸。他憋了一肚子气,一巴掌扇在温锋背上,怒斥道:“臭小子,作死啊!”

    温锋背部被缠着纱布,正是伤口之处,被师傅这一拍,顿时疼的直抽冷气。但关键不是这个,海无忌拍向温锋背部的那只手,正是适才抹掉鼻涕眼泪的那只,而这只带着鼻涕眼泪的手落在他身上时,疼痛倒无所谓,关键是恶心之极。

    温锋苦着脸,任凭海无忌怒骂数落了一顿。那两个裁决堂的人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疑惑和震惊。他们心中疑问重重,海无忌口口声声叫着徒儿,那铁水阳不过青铜二阶怎会成为他的徒弟?还有刚才铁水阳居然敢打老师,虽是无心之错,但那海无忌是谁,学院赫赫有名的刺头,居然只是骂两句了事。那铁水阳是何来历,为何如此得海无忌欢心?

    他俩虽是裁决堂的人,却没参与过这届新生门考,自然对温锋不熟,还真以为是青铜院的人。两人虽疑惑,却不敢询问海无忌,只能硬着头皮,恭敬道:“海长老,上面要求我俩来查询下青铜院一年级甲班师生斗殴事件,还请……”

    “狗屁!什么师生斗殴,那个什么什么戴,明显无故伤害学生,你们不去调查他去,来这里作甚?泰可礼那老王八蛋难道养了一帮废物?”海无忌对待裁决堂的人可没有对待温锋那般好脾气,不由怒骂道。

    两人大气不敢喘一声,人见人怕的裁决堂弟子此刻就仿佛成了小绵羊,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不动,任海无忌的口水喷到脸上,他俩还要陪着笑脸。直到温锋自己都看不过去了,趁海无忌骂的有些口渴吞茶之时,他笑着道:“师傅,两位大人也是例行公事,勿要为难嘛。反正徒弟行得正,坐得端,站得理,不怕什么。”

    海无忌何尝不知裁决堂的介入肯定不能因自己阻隔就停止,他也不过是过过瘾而已。温锋给他了个台阶,他自然顺着下来,冷冷道:“查,给我好生的查,老夫就坐在这里听着,看你们裁决堂怎么办事的!”

    两人如蒙大赦,连忙奉承了两句,便当着海无忌的面儿,询问起温锋来。其实他们在来这之前早就调查过甲班学生,了解了事情经过。按照规章戒律,此事倒可以说错在导师这方面,鞭子抽就算了,居然对一个青铜二阶之人施放魂技,这就有故意伤害学生之嫌。不过他们也要亲自取得当事人的证词,而戴教头还陷入重伤昏迷当中,无法取证,因此只能来找温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勾心

    裁决堂派来的人终于告辞离开。短短一炷香的取证时间,他们如芒在背般的难受,好不容易听温锋说完,立刻客套几句夺门而逃。因为事情发生时有诸多学生亲眼目睹,温锋只不过重复一遍,掩去自己当时的真实想法而已。

    待得裁决堂的人刚刚离去,廖天赐就主动跪在海无忌面前,满脸愧疚道:“师傅,弟子没有照顾好师弟,辜负您的期望,罪该万死,请师傅责罚。”

    海无忌冷哼一声,一脚将廖天赐踢倒在地,怒声道:“叫你办点屁大的事儿都能出乱子,要你何用?”廖天赐只是连连磕头,不敢应声。倒是一旁的温锋看不过去,连忙上前给海无忌边捶背边劝道:“师傅,师兄仁厚本分,此事都是那戴教头的错,和师兄无关,还请不要责罚他。”

    “你还敢吱声?老夫让你来青铜院学东西的,不是让你过来称霸的。你这忤逆畜生,真是厉害,来此第一天就打伤了一名学生和一个教头,说,是不是故意的?想逼老夫放弃让你在青铜院学习一事?”温锋不劝不要紧,一劝海无忌的怒火瞬间点燃,怒斥道。

    一旁的廖天赐见师傅如此生气,连忙朝温锋打眼色,示意赶紧赔礼道歉,别惹怒师傅了。不过温锋可不是厚道老实的他,自然不会一副惶恐的样子。温锋嬉皮笑脸地朝海无忌作揖道:“师傅,这一切都是巧合,也许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暗地里给你使坏,想让你的徒弟折面子。徒弟折了脸面,作老师的岂不是丢脸丢大了?再说了,师傅,这不怪我啊,我可老实本分了,你不信问师兄?”

    廖天赐因适才温锋帮忙劝解颇为感激,此刻连忙不迭的点头,将今日温锋的表现大体说了一遍,着重在课堂上专心练习师傅传授的心法秘术。

    海无忌听后脸色稍微平复,瞪了在旁帮腔的廖天赐一眼。廖天赐吓得立刻低下了头,而温锋则继续贴心的给师傅捶着背,笑道:“师傅,那个戴教头如此欺负你徒弟,你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下他啊。”

    “教训?你把人家打的面部骨裂,颅内淤血,精神错乱,你还想怎么教训?妈的你小子真敢下狠手啊,那可是教头,你当时就不顾忌学院的八大铁律?”海无忌气又升了上来。

    温锋愕然,讪讪一笑,道:“师傅,弟子也并非故意……”

    “你当老夫和裁决堂那帮猪一样老眼昏花?那一肘击若不是运用上双月定心法,就凭你还想在掩藏自己实力的同时,能给予白银尊者如此重击?你小子才受了多大点伤,还不是故意报复那姓戴的家伙?”

    温锋打了个哈哈,连忙奉承道:“师傅慧眼如炬,弟子佩服!作为师傅的爱徒,弟子始终记得师傅教诲,吃啥不吃亏,丢啥不丢人!师傅,这次弟子可没给你丢人吧。”

    海无忌冷哼了一声,一副不知可否的样子。一旁的廖天赐却听得呆住了,难道自己这个小师弟居然是故意为之的?那岂不是犯了八大铁律之一的冒犯师尊之罪!他想到这里,不由偷眼看向师傅。

    海无忌被温锋一番肉麻的吹捧,倒也渐渐消了火气。他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温锋,让廖天赐起来,才认真的说道:“好了,想想此事如何善了吧。”

    廖天赐虽老实但毕竟一把年纪了,人情世故是懂得的。他连忙低声道:“师傅,师弟表现的很是隐蔽,想来没人会查到实际情况,咱们怕什么。让裁决堂查去便是,倒霉的是姓戴的那家伙。”

    “你懂个屁!”海无忌不知为何,对廖天赐总是不假辞色,而廖天赐偏偏尊师重道的很,被责骂了还仍然为师傅着想。海无忌骂了一句,恨恨道:“你当老夫为何如此生气?你以为真的做的天衣无缝?那为师为何知晓内幕?”

    三个反问让温锋和廖天赐愣在那里,温锋想了想,小心道:“师傅的意思是……”

    “哼,我说过多少遍,别小瞧天下英雄,更别小瞧这狮虎学院,你们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唉!”海无忌痛心疾首地道。

    温锋听着内心不由腹诽道:“不就说了一次而已。”

    海无忌叹气完,继续道:“那裁决堂的泰老匹夫,一向和老夫不对付,恨不得天天跟老夫屁股后面找到下手的机会。这下好了,他肯定认得你这小子,知道你是白银院的弟子,却跑到青铜院打伤教头,不是违反铁律是什么?老夫多年谨慎为人,这次倒好,被你小子牵累了。”

    温锋猛然惊醒,他着实没想到这一点。裁决堂底下的人可能不认得自己,但亲自参加过白银院招生的泰可礼可认得自己啊。即便有学生目睹自己是被戴教头打伤,但一个白银二阶的跑到青铜院和一个白银一阶教头斗殴,还不小心受伤,说出去谁信?谁不会怀疑?想到这里,温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不由紧皱眉头,陷入思索当中。

    海无忌见温锋露出慎重的神态,便知他已想到了这一点,也不再说话,有意要考校下这个不断给自己惹是生非的弟子。

    温锋苦思半天,突然问道:“师傅,泰可礼他有什么弱点之类的吗?”

    “你想作甚?”海无忌茫然问道。

    温锋做了个切割的手势,双目露出一丝杀意,冷声道:“既然他一直想坑害师傅,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你……”海无忌瞪大眼睛,着实没想到温锋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不由傻在那里。

    温锋见状解释道:“是人总有弱点,即便他是黄金级尊者。况且师傅实力还强于他,只要我们计划精确,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找准弱点,一气呵成,也不是没成功的可能。只是目前弟子缺乏他的有效信息,不知师傅能否提供些……”

    温锋说到最后,突然发觉有些怪异的寂静,他抬头却见廖天赐和海无忌正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不由脱口道:“怎么了?”

    廖天赐着实没想到这个给他第一印象谦逊、客气,有礼的师弟会如此胆大包天,不由指着温锋,结巴道:“你,你……”

    倒是海无忌对温锋了解颇深,率先反应过来,哂笑的道:“我倒听听你如何杀的了泰可礼。”说着,他便随意说出泰可礼的一些战斗技能和为人处事的信息。

    温锋仔细听完,衡量再三,迟疑道:“弟子对黄金级尊者的境界了解不深,但也知道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掉一位黄金级尊者,正面攻击肯定不行,只有暗杀一条路。而暗杀当中,用毒是最为安全隐晦的。只不过这仓促间恐怕找不到能毒倒黄金级尊者还能无声无息,事后也检验不出来的毒药。老师可有这方面的信息?”

    海无忌饶有兴趣的摇摇头,温锋想了想,继续道:“那就用阴阳挪移散!”他将阴阳挪移散的药效特性说了出来。

    海无忌听后摇头道:“这个虽可以暗伤黄金级尊者,但达不到致死的效果。”

    温锋诡异笑道:“这只是第一步!弟子事先将药剂洒在一人身上,师傅可去泰可礼府上挑衅,惹得他和你动手,到时候你再将剩余的洒在他身上。战斗结束,他肯定正处在体虚神弱之际,弟子只要杀掉事先准备的那人,泰可礼必然重伤。到时师傅只要晚上潜入进去,伺机下手,该是一击毙命!”

    海无忌听后扑哧一笑,却把温锋笑愣住了。

    “怎么?此计不妥?”温锋愕然道。

    “不妥,相当不妥,大大的不妥。若真如此做了,你当院长查不出来?漏洞百出,毫无操作性!”海无忌毫不客气的道。

    “额,弟子只不过说出大体构思,具体到操作时还需细细计划,避免师傅遭受牵连。”温锋认真地道。

    “行了行了,不和你逗笑了。泰可礼不能死,不然你以为老夫为何和他斗了百年都没杀了他?”海无忌摆摆手,叹道。

    “那……”

    “此事老夫自有主张,你不用操心了,必报你无事!”海无忌道。

    温锋突然躬身行礼道:“弟子顽劣不懂事,给师傅惹了这大麻烦,事后还要劳烦师傅出面,实在是死不足惜。老师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今日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吩咐,自当死命为之。”说完,温锋深深的鞠了一躬。

    海无忌在听闻他受伤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虽言辞多责骂,却骨子里护犊的很,这些温锋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此刻真情流露,不由诚恳地说道。

    海无忌欣慰的一笑,起身拍了拍温锋肩膀,柔声道:“好了好了,老夫是个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主儿,自然最亲近和老夫性子差不多的人,既然我是你的师傅,弟子犯错,师傅自当竭力维护。我倒要看看,这狮虎学院里谁敢动老子的徒弟。”说到最后,海无忌的痞劲上来了,一副狂傲的表情狠声说到。

    之后三人便商议起一些应对策略,务必保证没人说错话,自露马脚。而这件事也被他们揉碎了,细到每一个动作场景,对话,都仔细分析,看是否有漏洞,找到漏洞则要编造个理由出来弥补。这一折腾便到了傍晚。

    廖天赐见天色已晚,连忙弄了些酒菜,三人坐于桌前,边聊边饮,看似惬意,实际上却是等待裁决堂的下一步行动。

    按海无忌的经验,不出今晚,裁决堂就会开始行动。首先便是控制住温锋和廖天赐两人,之后泰可礼则会去院长处打小报告。第二日,院长便会召集他们前去问话。为防止今夜温锋被裁决堂的弄进监牢,屈打成招或是弄些阴谋诡计,海无忌决定亲自坐镇这